最近朝中動蕩,先是上百個貪汙官員被斬,就連當今皇上的親外公權臣魏家都未幸免於難,一時倒了台。


    再接著,是本朝最受寵的明昌公主,其實是男子的身份敗露,被皇上貶為庶民。


    最後是一向沒什麽存在感的榮親王都被指了封地,發配出去。


    京城百姓如今茶餘飯後談的可都是這幾件事。


    一會兒說道魏家倒台了,怎麽怎麽大塊人心,一會兒是公主竟然是男子,怎麽怎麽令人唏噓。一會兒又是榮親王爺也被流放了,讓人心中猜想緣由。


    這其中便不乏許多小道消息,說是魏繼舟著人起兵造反,隻是兵敗垂城,才落得如此下場,皇上都算是念舊情了。而且公主與榮親王也牽涉其中。


    更有坊間傳,皇上知道公主乃是男子,便讓他與駙馬分開。不曾想弄巧成拙,公主與駙馬,都為男子,卻互相看對眼了,怎麽都不願意分手。皇上一氣之下,為了皇家顏麵,就把公主貶為庶民了。


    一時之間京中傳的沸沸揚揚,隻是忽然有一天那幾個說人造反的,突然都再沒了蹤影。有聰明的,摸到了蹊蹺,慢慢的,流言蜚語也就淡了。


    不過這些和李成明都沒有關係。


    他經昨天之事,傷了脾胃。前段時間,吃趙肅然外公的藥才調養好的身子,又開始孕吐起來。


    早上睡醒後,李成明就有些懶洋洋的,便吩咐下人把飯菜端了進來,在屋裏用了。


    因為王禦醫吩咐,今日備給李成明的飯食本就清淡許多。繞是如此,李成明還是在吃飯中途,忍不住惡毒吐了出去。


    知畫無法,又著人去請了王禦醫來。


    王禦醫來到府中看過後,隻能斟酌著對症又開了點保胎的藥。


    於是李成明這幾日就又變成了藥罐子。


    再說烏奇木昨日出門,徹夜未歸。剛一回來,卻又看到宮裏的禦醫急急跑到府內,一問方知李成明用過早善後,吐得厲害,才請來了太醫。


    烏奇木一時懷著擔心與不解,忙入了室內詢問。恰巧王禦醫已診好了脈,去一旁重寫藥房去了。


    烏奇木到了床邊,看到李成明灰白的臉色,不由驚異非常,明明昨日他走時,李成明還一臉神采奕奕的在數金子,怎麽現在……


    李成明看到烏奇木擔心的臉色,也知道再瞞著舅舅他一定會多想。以為自己又得了什麽病了。


    於是直接抬頭對烏奇木道:“舅舅無需擔心,我這是孕吐……”


    “孕吐……”烏奇木愣了一秒,沒有明白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李成明這兩天解釋的太多了,實在不想再重複一便,於是衝知畫努努嘴:“你來吧。”


    知畫點頭會意,接著便如此這般,向烏奇木重複了一遍發生在李成明身上種種之事。以事實說話,證明了李成明確實在孕吐。


    良久,烏奇木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李成明道:“你是說,你肚子裏有你與趙肅然的骨肉?”


    李成明點點頭,看著舅舅驚異無比,簡直像看史前生物的眼神看著自己,李成明隻想唱一句:


    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好像那紅蘋果~!


    請原諒他已經幾次被別人這種驚詫地深情弄瘋了。


    烏奇木看李成明一臉不爽的表情,於是晃晃悠悠自己去消化去了。


    隻是烏奇木慢慢走出室內的步伐略微淩亂,也不知道是被這個事實刺激的,還是身體方麵有其他的不適。


    李成明顯然想到的是後者,一臉賊光的看著步履蹣跚的舅舅,心情道好了些。


    隻暗暗歎道:魏將軍體魄強健,估計舅舅現在也不太好受吧。


    ……


    李成明吃了王禦醫的開的藥,能稍微好些,但是胃口明顯還是變差了。知畫無法又給備了不少蜜餞在跟前,李成明吃點兒酸的才能舒服點兒。


    許是府裏又請了禦醫來,不知怎麽被趙肅然知道了。趙肅然午飯剛過就回了府。


    李成明此時正倚在走廊上曬太陽,知畫在一旁陪他說話。


    趙肅然疾步走來,遠遠看見兩人,開口便問:“怎麽,可是難受的厲害?我聽說午飯也沒用多少。”


    “你怎麽回來了?”李成明微微挑眉,可是看見趙肅然,煩悶了一早上的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9微笑。


    “聽說你不舒服,就先回來了。”趙肅然答道。


    “你這可算是玩忽職守啊!趙大人!”李成明調笑。


    趙肅然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樣子,歎氣道:“沒辦法,事情有輕重緩急嘛!我夫人身體有恙,自然其他事都得往後排了。”


    李成明笑眯著眼瞅著他:“誰是你夫人?”


    趙肅然泰然一笑,回道:“你說呢?”


    話音一落,兩人突然就這麽對視起來,都不說話了。


    知畫瞬間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有點兒多餘了,立刻遁了。


    此刻冬日暖陽,日光打在李成明姣好的容顏上,直照的他的皮膚更似剔透的白玉一般光潔。


    趙肅然看他臉蛋被太陽照的紅紛紛的,眯著眼睛看他。直覺得像是最多汁誘人的蘋果,忍不住彎腰湊上去吻了一下。


    接著又不滿足的去親李成明紅紅的嘴唇。


    李成明被他孟浪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推開他。


    “你做什麽,小心被人看見!”


    要知道這可是人來人往的花園走廊,下人們隨時都有可能路過。


    趙肅然本不以為然,自己府中,難道還不能隨意些?隻是也知他羞澀難當,無法之下隻能先按耐住自身的欲那個望,同他一起坐到走廊上曬太陽。


    “午飯沒吃多少,餓不餓?不如我陪你再吃點兒小食?”趙肅然溫聲道。


    李成明搖搖頭:“現在還不怎麽餓,勉強吃說不定又得吐,還是先安生些,晚上一起吃吧。”


    趙肅然知他定是剛才難受,也不多加勉強,突然一思量,麵上閃過一絲邪笑,將李成明扶著站起來,道:“走,回房。”


    “回房幹什麽?”李成明莫明。


    “你不吃,孩子可不能不吃,我這當爹的也是時候出一份力,為我們孩子貢獻一下了。”趙肅然勾唇一笑。


    “你什麽意思?”李成明有不好的預感。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把昨晚的補回來。”趙肅然淡然道。


    “你!你又想白日宣淫!”李成明氣急大罵。


    趙肅然根本不以為然,還是將李成明半拖半抱著,擄回了房。


    隻是李成明那句大聲喊出的“你又想白日宣淫”!卻被不少尚書府的下人聽到了。


    ……


    自此以後,李成明卻發現,府裏下人看著他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本來一個好好地公主,嫁給了大人,這才幾個月。突然變成了男的,府中就有不少人在心中為大人默哀了。


    偏偏就算是個男的,也能把他們那麽英俊神武的大人勾的神魂顛倒。多年來一直以公事為重的大人,竟然提早回府,就是為了與男公主白日宣淫!


    真是沒想到大人也是這樣的人!


    一時府中下人三觀都被刷新了一次,而且不少人莫名覺得欣喜。


    趙肅然當然發現了下人們看他的目光稍有變化,但他隻當是因為那日被人看到了與謹明在廊間親吻,反正他臉皮功力也是一流的,毫不在乎。


    而且趙肅然最近越發忙碌起來,隻那日偷得半日閑,早早回來,與李成明滾了次床單。


    再然後都是每日明月高掛才回了府。


    原來趙肅然急著帶李成明去無人穀,而且他這次一走怕是得要半年多,如今把手頭上能處理的盡量處理,再然後交接戶部事宜,甚是繁重。


    李成明也已經聽他說了,知他已與皇上說明去無人穀之事,也便著手收拾府中事務。


    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給知畫做思想工作,讓她不要跟著自己去無人穀,而是鎮守尚書府,看著最寶貴的銀子。


    郝建仁也緊怕知畫一時想不開,又去那可怕的地方,便也在一旁一起搭茬勸她。


    知畫本是一百個不願意,她可幻想了無數次,抱著李成明肚裏孩子的場景。


    可是又受不了,李成明與郝建仁一起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妥協了。


    李成明就將留守大本營這事全全交給知畫,並命郝建仁用武力扶住。若是少了一個子兒,就唯郝建仁是問!


    郝建仁自然大聲抱不平,這事和他有什麽,為什麽丟了銀子,還要怪他。


    其實這也是李成明杞人憂天,這銀子在尚書府中。


    尚書趙大人,現在武藝卓絕早已名動京城,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趙大人徒手一掌,就可以打死江湖來的厲害刺客。


    誰敢到尚書府行竊,怕是不要命了。


    再說烏奇木知道李成明要去無人穀,心中也了然。隻是他卻沒說和李成明一同前去。


    李成明近日見他常常出府,知道他怕是已經和魏將軍死灰複燃,啊不對!應該是破鏡重圓,也就不計較。


    況且他本來就沒想著讓舅舅去。


    尼瑪!不久之後,老子估計就要挺著個大肚子!讓那麽多人過去圍觀嗎!老子又不是動物園裏的動物!


    於是第二次無人穀之旅就這樣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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