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進城門走了兩步,趙肅行便一臉怒氣的轉過頭來。


    “大哥,對這種人渣,你何必跟他虛以委蛇!照我說,就應該狠狠揍他一頓,打得他哭爹叫娘,看他還敢不敢如此囂張!”趙肅行狠狠地握緊拳頭,滿臉不甘,顯是氣憤之極。


    “晉安城內如此異象,以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等進了城了解了情況,再做打算。”趙肅然說著話又將李成明扶著站好,出手一拂,解開了他身上的穴位。


    李成明早被氣的差點兒一口氣憋過氣去!趙肅然才解開他穴道,他就一拳揮向趙肅然,嘴裏怒不可止的大吼道:“你這個敗家爺兒們,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拳頭自然是不可能打在趙肅然臉上,隻是李成明氣急的樣子,倒把弟弟趙肅行嚇了一跳。


    趙肅然握著李成明揮過來的拳頭,心中歎了一口氣,他早知道剛才為了進城拿了那些銀子出來,李成明斷不會與他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他能氣成這樣,當下隻能好聲好氣解釋道:“謹明,剛才我給他銀子,也是為了進城的權宜之計,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就先別計較這些,改日我一定幫你再討回來。”


    李成明怒視著趙肅然,兩眼都冒著殺氣:“你當我傻呀,錢送出去還有能要回來的時候?我潑出去一盆水,你收一個給我看看!”


    趙肅然被李成明噎了一下,之後呼了口氣,耐著性子繼續道:“謹明,你怎麽說也算是大重國的公主,我也身為一品大官,那點兒錢對你和我來說,還是拿的出手的……”


    李成明被趙肅然的一番“謬論”氣的眼睛都紅了,歇斯底裏的喊道:“錢再多,哪有往出送的?啊?你這什麽思想?啊?你看看還能不能過啦?”


    “……”趙肅然額頭冒著黑線,心中漸漸升起一股無力感。


    趙肅行見兩人俞吵愈烈,眼看情勢快要控製不住,趕忙開口勸架道:“嫂嫂,我哥也是……”


    “別叫我嫂嫂!”李成明大聲打斷趙肅行,沒過腦子就喊出一句話:“我要和你哥斷絕關係!”


    “……”


    李成明氣勢如虹,倒把趙肅行都震住了!


    趙肅然臉色沉了下來,眉毛慢慢擰在一起


    趙肅行一看情況不對,一路上大哥和嫂子多和諧啊,還沒見過他們吵架,怎麽為了點兒銀子就這樣了?


    他突然靈機一動,對著李成明笑笑,開口道:“哎!嫂子,這可不行!那天我都看見了,我娘把隻傳給家中長媳的玲瓏白玉球可都給你了。如今你說你也收下了,卻說要跟我哥斷絕關係,那怎麽的也得先把東西還回來吧!”


    “……”李成明。


    這……實在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李成明做了個深思熟慮的表情,臉色慢慢鬆動下來,嗬嗬笑著打馬虎道:“那、那什麽,我就開個玩笑嘛,這麽當真幹什麽?走走走,不說了不說了,天都快黑了,那先找個客棧,歇歇吧。”


    李成明說完就不給別人接話的機會,一馬當先表情特別著急的快步往前走去。


    好像剛才那個為了十幾兩銀子誓不罷休的人根本不是他。


    趙肅行回頭衝自己哥哥擠了擠眼睛。


    趙肅然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之後心裏又暗自思量,他素來愛無理取鬧,口不隨心自己也是知道的。剛才還因為他一句話就生氣的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


    幾人沿街走了幾步,慢慢發現了城內很不對勁!


    晉安城內,沿街的好多鋪子都關著門,更是連那些常見的擺攤小販也一個沒有。


    街道上人跡稀少,好好的一個晉安城,到跟個沒人的鬼城似的。


    偶爾跑過一兩個人,都神情怪異的看他們幾眼,又匆忙走了。


    趙家兄弟相視一眼,也是沒料到城裏是這番場景。


    可如今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沒有住的地方也是不行。


    趙肅然走了一陣,好幾個客棧都閉門謝客。


    趙肅然一想不是辦法,終於在一家名叫迎來送往樓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這家客棧看著門麵到挺氣派,隻是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顯出股落寞來。


    趙肅然走上台階,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人應聲。


    趙肅然抬手又敲了敲。


    過了好久,裏麵終於有了動靜,不一會兒就有人從裏麵將門打開。


    開門的是個滿臉愁容的老漢,他扶著門框好奇的看著趙肅然,來回打量了一番。又看到他身後的人和馬車,皺著眉頭,疑惑問道:“幾位有何事啊?”


    趙肅然看了老漢一眼,回道:“老板,我們是進城來探親的,一時聯係不到人,沒了住處。如今天色將晚,所以想找家客棧先住一晚。隻是這晉安城中,怎麽大小店鋪都關了門,不得已,隻好敲門問問。”


    “你們是外地來的?”老漢問道。


    “正是。”趙肅然回道。


    “你們要住店?”


    “沒錯。”


    “來來來,先進來。”老漢打開門,趕忙招了招手:“進來再說。”


    說著回頭衝屋裏喊了一聲:“三兒!三兒!”


    “哎!來了!”


    “三兒!替這幾位客官將馬車,馬匹停到後院去!”


    聞聲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看見幾人眼睛一亮,嗓音中含著喜悅:“爺爺有人要住店嗎?”


    “噓,別那麽大聲,麻利點兒幫這些客官把馬車停好,也別聲張,知道麽。”那老漢對著少年輕聲嗬斥了一番。


    少年也沒在意,趕忙點點頭,眼裏透著歡喜。出門接過趙肅行的大馬,帶著趕車的馬夫自向後院去了。


    趙肅然幾人相視一眼,目光中都透著疑惑。


    趙氏兄弟兩人都身負絕世武功,並不怕有詐,也就直接進了門。


    客棧裏因門窗都關著,又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屋子裏顯得尤其的暗。


    那老漢看幾人進來,就動作麻利的點起了燈,將屋裏弄得亮堂起來。


    趙肅然看了看四周,伸手用手指拂在桌麵上滑過,指尖上厚厚一層灰。


    那老漢點好了燈,又趕忙拿來幹淨帕子將桌椅都齊齊擦了一遍。


    這才招呼幾人坐下。


    “客觀請坐、請坐!好長時間沒做生意,多有怠慢,還望幾位客觀不要見諒!”老漢麵色窘迫道。


    趙肅然見那老漢將桌椅擦了幹淨,也就不甚在意地坐了下來,趙肅行跟著坐下。


    李成明雖是名義上的公主,但他除了銀子,其他一概沒什麽計較,也自然坐了下來。


    那老漢看幾位客官沒有嫌棄都坐了下來,又連忙殷勤開口道:“客官先坐著歇歇,我去為幾位沏些茶水來。”


    “好。”趙肅然點頭。


    等那老漢走遠了些,趙肅行才轉頭對著趙肅然小聲道:“大哥,你不覺得這城裏古怪嗎?”


    “隻怕還和這次123言情發洪水有關,等會兒,一會兒看看在這店家身上能不能問出什麽話。”


    “好。”


    李成明因為那錠銀子的事,還是不太想和趙肅然說話,也就坐在旁邊不吭聲,靜觀其變。


    過了不久,那老漢終於提著個茶壺快步走到跟前,還拿出幾個剛洗幹淨的茶杯,替幾人倒上茶水。


    趙肅然看了眼店家,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敢問店家,晉安城內如此情景,到底是為哪般?”


    “哎……”店家歎了口氣:“這晉安城門關了也有兩月了。”


    “怎麽說?”


    老板也沒答話,倒是先問了一句:“幾位客官是怎麽進來的?”


    “無他,給了守門大兵一些銀子。”趙肅然據實以答。


    李成明不由得又瞪了他一眼。


    “這幫貪財如命的狗官!”老漢恨恨罵了一句。


    “此事到底有何蹊蹺,我等心中實在疑惑,還望店家能如實道來。”趙肅然再次開口。


    老漢看了三人幾眼,狐疑問道:“幾位真是來探親的?”


    “難道不像?那你覺得我們看著像何人?”趙肅然笑問。


    “幾人身姿不凡,氣質卓絕,隻能是非富即貴,怕不是普通人。”老漢看著趙肅然笑著回道。


    “老板好眼光,你且放心說吧,在下保證,我們與老板懼怕之人定不是一夥!”


    老漢看著幾人,思量一番,終於猛吸了口,開口道:“罷了,幾位麵容清明,看著沒有奸險之色。我就賭一把,信了你們。反正這是全晉安百姓都知道的事,說了也無妨。”


    “好!願聞其詳!”趙肅然鄭重回道。


    “想必客觀也知道前幾個月123言情河發了一場大水,那水來勢凶猛,將淮南一帶十裏八縣、無數村莊,都吹的家毀人亡,死傷也是不計其數。晉安城牆建的結實,又不在123言情洪水的主流幹道上,倒是逃過一劫,隻可憐了晉安城


    周邊的百姓。”老漢說著唏噓歎了口氣。


    “那為何關了晉安城門?”李成明不解追問。


    老漢看了李成明一眼,露出苦笑:“洪水之後,災民遍地,家園村落毀的七七八八,災民們便聚到淮南最大的省城晉安城來。恰好不知誰走漏了風聲,說朝廷撥下賑災款糧,發到了晉安城,救濟災民。湧來的人就更多了。”


    “隻是滿懷希望的災民萬萬沒想到,那賑災款糧到了晉安城,卻被淮南總督私自扣下,據為己有!”


    “……”趙肅然幾人雖然之前知道一些事實,如今聽老漢說出來,卻隻讓人更是義憤填膺,怒火中燒。


    “這淮南總督林敏誌卻是個心眼都爛到骨子裏的人。你說你見財起意,真金白銀也扣下了,可朝廷發的那麽多旦糧食,你拿出來救濟災民也好啊,至少沒那麽多人餓死!可他連糧食也都扣下了。”


    “豈有此理!”趙肅行猛拍了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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