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馥要將自己留下的話,聞臻的第一反應就是:“留下?你要讓我也似你這般當個人質,嚐嚐被囚在他國的滋味?”


    他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衛馥聽後卻是微微地扯了扯唇角,蒼白的膚色襯得那雙黑瞳愈發幽深起來。


    “我本欲將你奉為上賓。”


    衛馥說道:“但若要是囚困住你……試想一番倒也不錯。”


    “隻為博衛國皇後展顏一笑?”聞臻嘲諷般地微笑道,“我算怕了。就算是嶽國國君又如何,還不是被你與燕玄燕妡兩兄妹玩弄於股掌之間,連這命都不是我的。”


    “他們殺不了你,我不會再讓你見他們。”衛馥拽著聞臻手腕不放,看動作似是要往裏屋走,“你要留在我這裏。”


    聞臻當然不會隨他心願讓他帶著自己走。他伸出另外一手拂去衛馥手臂,但衛馥並不放手。


    兩個人正僵持不下,門外忽有宮人來稟,說是丞相謝淨棠前來求見衛馥。


    依照常理來講,衛馥現在還未當上衛國國君,並無資格封謝淨棠為相,隻是聞臻知道,衛馥在親手殺了衛國國君之前,曾逼著國君下詔為謝淨棠封相,好讓他能掌握朝權,輔助衛馥。


    聽到謝淨棠有事,衛馥沒有多話,放開聞臻衣袖,讓人將謝淨棠請了進來。


    聞臻趕緊向後麵躥了兩步,衛馥也任由他動作,隻神情淡淡地說道:“是我太心急。若你乏了,便先去歇著。”還沒等聞臻來得及高興,衛馥又最後添了一句,“我不急於這一時。”


    “……”


    聞臻瞬間比剛才更加毛骨悚然了。


    正在衛馥說話間,謝淨棠就進了殿內。他身著一襲玄色朝服,頭上未戴梁冠,比起之前的清雅飄然更又多出幾分沉穩之感,令人矚目。


    他向兩人行了一禮,聞臻打量著他,發現他似乎對自己出現在這裏的事並不訝然,相反還泰然自若地同衛馥說道:“殿下,臣有事要稟告殿下。乃三日後新皇大典與封後之事。”


    聞臻能聽得出來,謝淨棠說話時格外強調“封後”二字,約莫是向衛馥提醒燕妡與燕玄之事。


    而衛馥又何嚐不知,他神情未變,聲音卻無端冷了下來:“丞相請講。”


    聞臻心裏想著這謝淨棠來的果然是時候,同時微微笑著向衛馥與謝淨棠二人作別,這就打算離開主宮,可誰知衛馥卻並不讓他離開。


    “你可去主宮殿後小憩片刻。”衛馥如此說著,硬是半勸半迫地把聞臻留在了主宮。


    這可真是……


    聞臻無奈地到了殿後,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坐在軟椅上準備翻看,不過這時凱蓮給他發來信息了。


    『你到宮裏了?』凱蓮問道。


    『嗯,是。有人告訴你了?』聞臻心不在焉地翻著書頁回複她道。


    凱蓮說:『我病著呢,誰會來告訴我這些,是主角好些天沒動的任務進度又上漲了,所以我猜是你來了。』


    『……』聞臻噎了一下,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病又重了點,不過在意料之中。』凱蓮說道,『我這兩天也琢磨了一下,我想我現在病得連商城的藥都治不好,大概是因為我任務快做完了,而且脫離世界的辦法很可能就是病死。』


    『這樣脫離世界比我之前強多了。』聞臻算是安撫她一句。


    凱蓮笑了一聲:『所以你幫著我刷進度,我真是又高興又痛苦。說起來你的任務進度也快差不多了吧,現在還差多少?』


    『隻差燕玄的十幾點,馬上就可以完成了。』聞臻道。


    『跟我差不多。』凱蓮思考了片刻,說,『應該還是挺容易的刷的,隻要你利用我。你幫了我這麽多忙,最後我也該幫你一把。』


    聞臻疑惑問:『利用你?我該怎麽利——靠!』


    『怎麽了?』凱蓮聽聞臻那邊動靜不太對勁,趕忙問了他一聲。


    『是衛馥。他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然後突然就撲過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再次被衛馥抱了個滿懷的聞臻心有餘悸地回複著凱蓮。


    媽的真是夠了!為什麽衛馥這貨每次都喜歡先抱住他再說話,難道這貨就這麽饑丨渴嗎!


    對此,凱蓮的反應倒很淡定:『怪不得我又看到進度漲了1%,現在隻剩下14%……不,13%了。』


    聞臻簡直滿臉血。


    『你接著忙,我再去睡一會,精神頭實在有些不行了。回頭我再跟你商量一下你的任務。』凱蓮招呼了他一聲,就讓兩個係統的聯係斷了。


    『去吧,好好休息一會,別太累著。』聞臻一邊回複凱蓮,一邊正要果斷地推開衛馥,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推不開對方了。


    這不可能,明明之前在嶽國時衛馥的力氣還和自己差不多的,都是戰五渣來著,怎麽現在忽然就變得這麽大力氣了!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衛馥笑了一笑,說道:“你掙不開我了。我為了親手殺我父皇,特意在這月餘之間強體一番,不算頗有成效,對付你與他卻是足夠了。”


    “你的那個丞相謝淨棠呢,他人去哪裏了?”武力值不夠,聞臻隻能繼續依靠廢話來盡可能地解決問題,“你就不怕他瞧見?”


    “自然是出宮去了。”衛馥的雙手抱得越來越緊。


    聞臻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忘了?我曾說過我對你毫不鍾情,當時你亦明了,你今日為何又要如此對我?”


    衛馥風輕雲淡地道:“你不喜我,我留你在這裏,直到你傾慕於我便是。”


    “你就不顧忌燕玄?”聞臻艱難道,“他不會放任我留在衛國的。”


    衛馥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隻伸手撫摸聞臻的脊背:“你難道不累?我去陪你歇息。”


    聞臻僵著身體被撫摸著,想躲又躲不開,還要任著衛馥將他拉到床榻邊,讓聞臻自己躺著,衛馥則坐在榻邊看著他。


    聞臻本以為自己被這樣看著肯定睡不著,但結果他其實頭剛一沾上枕頭就睡過去了。


    如此過了幾日,聞臻一直安安靜靜地呆在宮裏,似是被人忘記了,尤其是燕玄,他本以為對方必然會來找自己,卻也沒有絲毫動靜。


    後來凱蓮告訴他,是她這幾日病得越發重了,衛馥特許燕玄每日入宮陪著她,而燕玄則日夜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中間他是離開過去找聞臻,不過也都讓衛馥找理由將他攔住了,兩三次下來燕玄也就再無心去找,繼而陪著自己的妹妹了。


    終是到了新皇大典的前一夜,凱蓮主動聯係上聞臻,要與他商量一下明日的事情。


    『我算是徹底歇了。』


    凱蓮的聲音較之前幾天更加虛弱,不過似乎還挺有精神頭的:『好在還沒有到很難受的程度,就是外表看起來病得很嚴重。』


    『那就好。』


    聞臻這幾日一直呆在主宮裏,沒有親眼見凱蓮一麵——其實想當然他們也不能見麵,畢竟凱蓮名頭上還是聞臻的“殺父仇人”。


    『當然我還要謝謝你,多虧你,我的任務已經全都完成了。』凱蓮說道,『果然有你在,我的任務就非常輕鬆,積分我現在就讓阿基轉給刀刀。』


    『好好好好好!』係統美滋滋地應聲了。


    『……謝謝。』聞臻幹笑了一聲。


    『所以我馬上就要脫離這個世界,我跟阿基商量了一下,大概就是明天吧。』凱蓮說,『讓我最後幫你刷一下傷害值。』


    『明天?』聞臻愣了一下,『明天要一並舉行新皇大典和封後之典,難道你還要參加封後之典?就以你現在的狀況?』


    『當然要參加了。』凱蓮笑了笑,『是我堅持的,不然幫不到你了啊。』


    聞臻連忙說:『我自己也可以做任務的,你還是……』


    『都說了讓我幫你一把,我樂意。』凱蓮打斷了聞臻的話,『這兩天就算我病了,我也聽了一堆封後時該如何做的訓誡,還親身練了幾遍,難道你想讓我的努力就這麽白費了?』


    『……太謝謝你了。』聞臻很不好意思地說。


    『我聽說明日兩個慶典過後,結束時差不多就是中午,到時候會有一場宴席。』


    凱蓮給聞臻解釋著:『因為人數太多,這場宴席並不是在大殿內舉行,而是在宮外,到時所有人都會露天而席,你的桌子跟我和衛馥的桌子相對而坐,被其他的桌子圍著。』


    她頓了一頓,又道:『因為衛國這次隻邀請了你一位國君,是所有人中最尊貴的,筠姬又因為從前的女奴身份不能去祭台這種祭拜的地方,所以隻有你要跟我和衛馥坐在最中間。』


    聞臻仔細聽著。


    『因為燕玄是嶽國將軍,又是我的兄長,他會坐在緊靠在你身後的位置。』凱蓮繼續說著,『那時我和衛馥肯定會走過去,向你和你身後的眾賓客敬酒,那時你離我最近,你就趁著這時候把我殺了。』


    聞臻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就是朝著我捅一刀子。』凱蓮擺出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刀刀可是個補刀係統,身為宿主,你應該很擅長捅刀子才對。』


    “你傻了嗎!”


    聞臻一驚,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喊出聲來了。他立刻閉了嘴,在意識裏炮轟凱蓮:『你居然讓我殺了你?你是不是這兩天生病生得腦子都不管用了!』


    『別生氣別生氣。』凱蓮安撫著他,『你忘了脫離世界以前我會毫無痛感嗎,你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的。』


    『可那是殺人,我怎麽能殺……』聞臻已經說不下去了。


    『這倒是挺麻煩的,因為燕妡也是挺重要的角色,係統是不能夠開啟精神保護模式的。』凱蓮也有點苦惱了。


    聞臻幾乎在磨著後槽牙:『反正你別這麽做,我會另想辦法,刷燕玄應該還是挺容易的。』


    他這話落下半天,卻沒得到凱蓮的回應。


    『凱蓮,你怎麽不說話?』聞臻試探著問道。


    『她……她剛才考慮這個問題太入神,結果睡著了。』係統的小夥伴出麵替凱蓮回話,『聞先生不要著急哦,總會有辦法的。』


    『隻要她別讓我殺了她,就是最好的辦法了……』聞臻扶額。


    既然凱蓮已經睡過去了,聞臻當然也不再好打擾她,而且這時候確實已經很晚,他自己也困得不行,也幹脆睡覺去了。


    一夜無夢。第二日清早,他又被人折騰起來洗洗涮涮,穿上一身格外華美的深色衣衫,坐上輦車,與衛馥和燕妡的輦車齊頭並進,燕玄則騎馬緊隨其後,身後綴著一群同來觀禮的人。


    衛國的祭台和嶽國的祭台一樣,都不在宮內,但衛國祭台則離皇宮較近,修在緊挨城外的一處花鳥園林內,景色格外優美秀麗,格外區別於嶽國的莊嚴肅穆。


    雖然風格各有差別,走的形式卻相差無幾。除了聞臻可以坐著,其他一群人都站在台下看著衛馥行完新皇之禮,接著就是封燕妡為皇後的封後之典。


    燕妡一身大紅華服,裙擺極長後拖幾丈,如雲烏發上綴著各色珠寶簪釵,在日光底下搖晃著閃光,麵上扮妝顏色濃豔,紅唇殷紅如血,眼梢處敷了些紅脂粉,瞧起來異常嫵媚妖冶。


    這裝束的確過於冶豔,卻隻是為了遮住她蒼白虛弱的氣色。她雖儀態萬千娉婷嫋娜,但一路走來隻能讓女侍扶著,就算是上了祭台,也是讓衛馥攙著才得以完成封後之典。


    聞臻看得憂心,麵上卻還要故意擺著一副冷淡甚至是些許怨恨的表情。他在意識裏幾次詢問她的情況,但得到的都隻是她的一句“我沒事”,他也隻能安靜下來,免得吵得她更累。


    但有一件事聞臻還是必須要強調一下的。


    『你千萬別想著讓我殺了你,我跟你說,絕沒這可能。』聞臻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送上門來的便宜你都不要,真是……』凱蓮歎息一聲,『行吧,我不讓你殺我就是了。』


    她這樣一說,才讓聞臻稍微放心下來了。


    燕妡靠著衛馥扶持才得以完成典禮,走下祭台時身形搖墜,幾乎都要倒在了地上。


    一眾賓客幾乎不知是該擺出欣喜還是憂愁的表情了,雖然這立皇封後按理說該是喜事,可看這新皇後,怎麽卻像是病革沉沉的模樣?


    燕玄站在聞臻身側,麵色蒼弱眉頭緊蹙,幾次都要衝上前去,卻都被聞臻攔了下來。


    “你上去做什麽?”聞臻諷道,“難不成要代替你妹妹與衛馥同舉封後之典不成?”


    燕玄緊握雙拳,心中焦急,卻知聞臻所言屬實,隻好耐著心緒在原地等待。


    燕妡與衛馥下了祭台,走向不遠處事先設好的宴席,所有人都跟著他二人一起,被隨行宮人引著分坐各處。


    宴席最中間,是衛馥、燕妡二人與聞臻相對而坐,衛馥與燕妡身後設坐丞相謝淨棠,聞臻身後則設坐大將軍燕玄,其餘賓客則按身份高低列坐其後。


    “敬酒之後你便去休息罷。”


    衛馥扶著燕妡小心坐下,讓她先喘勻了氣息,自己則作為新皇舉酒先與眾人宴飲幾杯,這才又一手攙起燕妡,一手舉酒杯,帝後二人走到了以聞臻為首的賓客麵前。


    燕妡看了一眼聞臻,手指顫動地舉著酒杯,濃濃的恐懼之情幾乎要滿溢出來,即使是麵上塗著胭脂也遮不住她慘白的麵色。


    聞臻心下一邊感歎著凱蓮這生猛的演技,一邊很配合地露出陰寒的目光,神情中的怨恨盡數展現出來,同時將酒杯重重一放,砸得桌幾猛然一響。


    燕妡雙眸水潤幾欲落淚。她站立身姿愈發不穩,渾身顫抖著看向燕玄,直到燕玄安撫般地衝她點點頭,她這才收了收眼淚,聲帶哭音地道出賀詞來。


    這賀詞比起方才禱文隻長不短,燕妡越念聲音就越小,神情也更加地恍惚了。


    終於,她手上一鬆,拿著的酒杯倏然從她指間墜到地麵,傾倒出滿杯的酒液。


    還未等衛馥再施力更穩住她,她就先已向著聞臻的方向倒了過去。


    聞臻趕緊俯過身去伸出手臂,接住了即將跌倒的燕妡,雙手扶住她兩隻手臂,兩人距離一下拉得很近。


    『既然你不願意殺我,那我隻好自己動手了。』


    這時凱蓮突然給聞臻傳了這條消息,同時她從袖中掏出一根玉簪,突然向自己胸口猛刺幾下,然後抽了出來,將玉簪急匆匆塞入懵了的聞臻手中。


    『老是這麽拖著這病我也受不了了……就算是我們互幫互助吧。放心啦,別被嚇到,我一點也不疼的,你閉眼就好了。』


    凱蓮最後同聞臻說道:『我先脫離世界了,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做任務吧。再見了,小聞。』


    隨著她的這句話,燕妡的身體軟了下來,順著聞臻驚愕到放鬆的手臂一點點滑了下去。


    燕玄和謝淨棠本來都坐著,但此時兩人已經全都站起來了。不止是他們,周圍賓客還有哪個能坐得住,都張大了嘴,表情愕然地看著現在的狀況。


    雖然燕妡胸口上被刺了洞,卻並未流出多少血液,若不是她麵上驚惶的表情已經凝固,隻怕會讓人以為她仍然活著。


    稍微反應過來的聞臻瞬間就崩潰了——姐你都從這個世界脫離了還不忘留著這種害怕的表情嗎!到底是要多敬業啊!


    由於他對凱蓮的行為太過震驚,現在都已經忘了要害怕了。


    擺出這種表情,就算說她是自殺也沒人信了!


    “妡兒!”


    燕玄一下子躍到聞臻桌邊,將燕妡的身體抱在了懷裏,神情中滿是震驚與絕望,同時淚水一下子就從眼中流了下來。


    『叮——燕玄的傷害值上升14點(剩餘點數不予統計),傷害值達到100點,主線任務(二)「將衛國丞相謝淨棠或嶽國將軍燕玄中一人的傷害值提升到100」完成,獎勵30000積分。』


    『第三世界任務已完成。積分累計180000分。即將開啟第四世界任務。』


    “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


    燕玄啞著嗓子,雙目通紅地看著聞臻。


    “正是朕殺了她。她殺了先帝,朕為先帝報仇有何不可?”


    事已至此,聞臻隻能破罐破摔了:“燕玄,你說,朕不這麽做又能如何?朕在嶽國不過是個被你掌控著的傀儡,連命都保不住了,朕還怕些什麽?”


    他舉著玉簪嘲諷地微笑:“朕乃堂堂嶽國國主,此刻竟落魄到全無一人可信可用。朕隻恨朕之無能,竟隻能手刃一女子,無得機會率兵踏平衛地,為先帝報仇雪恨。”


    在場眾賓全都呆住。


    他們之中無人能料到,昔日強大的嶽國國君此時已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衛馥疾步上前,擋在聞臻與燕玄之間:“此事尚有蹊蹺之處,朕以為應當先將人帶回宮中再做定論。”


    所有人聽到這話更是嘩然,這所有人分明眼見就是嶽國國君殺了衛國皇後,而今衛國國君竟然護著他,這又是何道理?


    丞相謝淨棠心思急轉。他知曉眼下確實不到定罪嶽國國君的時候,隻是陛下這樣想是為了嶽國國君個人,他卻不是。


    若是這罪名定下,不管嶽國國君是否是傀儡,嶽衛兩國交惡定屬必然之勢,且朝中若不以此為由宣戰於嶽,衛國境內必然出現動蕩,甚至別國會以衛國不仁為由,不說開戰,至少會輕蔑羞辱衛國,讓天下皆以衛國為恥。


    如今衛國勢弱,嶽國朝內亦是隻以國君之名義,屈服於燕玄之威。若燕玄不在嶽國國內,朝內必將極快分崩瓦解。但這時若燕玄仍選擇回嶽國,至時衛國引戰,燕玄鎮壓住朝廷內部並領兵出戰,則衛國絕無戰勝之可能。


    謝淨棠令人將眾賓送回使館,清理周圍,同時深深歎息一聲。


    他雖知嶽衛之間遲早再有一戰,卻未曾想過現下就有了這層可能。既然嶽思瑾殺了燕妡,此戰必行,為今之計,便隻得用盡手段將燕玄留在衛國,方得有幾分勝算。


    而且需是要長久留住,不能隻做一時之困。此事決不能遲疑,至多在今晚,留下燕玄這事就必須要完成,遲則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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