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中風了。


    打從別院裏的妾室懷孕,他就護得跟眼珠子似的,為了怕府裏有人作怪,他把別院保護得滴水不漏,每日必會前去探望。


    然後,他開始大刀闊斧,整頓靖安侯府,二房夫人剛到手的管家權還沒在手裏焐熱,立馬被他剝奪得幹幹淨淨,張氏的心腹全部清除,其他幾房的人脈,同樣一個不留。


    看眼一切正往好的方向發展,靖安侯穩穩握住府內大權。


    可是,就在今日,他去別院探望小妾,忽然暈倒,再次醒來的時候,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太醫診斷他中風。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無人知情。


    小妾一個勁兒的哭,為了怕她哭傷身子,管家讓她先去歇著,畢竟她肚子裏懷著小主子。


    靖安侯府的一切,暫時由管家主持大局。


    幾房人鬧騰得厲害,全部被他打發回去,靖安侯還沒有死呢。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情況,那幾房人,沒那麽容易消停,靖安侯安好的時候,都沒有將他們打壓下去,如今中風了,隻怕又有一番折騰。


    隻不過一天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靖安侯府雞飛狗跳。


    然而,這一切與謝九思無關。


    他發現自己很平靜,心裏沒有想象中的快意,也沒有任何憐憫的情緒,更沒有絲毫愧疚,靖安侯中風,他隻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這個消息,然後......


    沒有然後了!


    他心裏隻有一種淡淡的釋然,過往的一切風吹雲散,如一個陌生人一般,冷眼旁觀事態發展,他是真的放下了。


    他在這個府裏,度過了快樂的童年,祖父對他很看重,張氏和靖安侯也曾對他好過。


    隻是,這些在弟弟出生以後,情況全部改變。


    欠他們的,早已還清。


    隻剩下他們欠自己的。


    捫心自問,他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如此,就這樣罷,沒有愛,也沒有恨,從此便當是一個陌生人,與靖安侯府徹底劃清界限,再無關係。


    謝九思很快收拾好情緒,看著桌上昨夜剩下的點心,心裏不禁一笑,他對夜晚的到來,忍不住有了期盼。


    看著外麵的天色,他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與他的悠閑不同,靖安侯中風的消息,當天就傳遍侯府每一個角落。


    雖然有管家主持大局,整個侯府仍然亂套了,管家忙得自顧不暇。


    無聊中,謝九思拿著本書看。


    雲霄一臉擔憂地走進來:“公子,老爺如今中風,您不過去看看嗎?府裏事情全讓管事把持,這......”


    謝九思微微蹙眉,近些日子太忙,居然忘了處理,似笑非笑瞧她一眼:“雲霄今年十八了罷。”


    雲霄眼皮子一跳,按耐住心中的忐忑,恭敬地回答道:“是!”


    她不信公子會對她無情,如果不是公子信任,她也不會跟著去了西北,隻是不知為何,回府以後,公子對她沒有以往看重。所以,她才要想盡辦法表忠心,侯爺出了事,侯府理所應當該由公子繼承。


    “果然女大不中留。”謝九思笑著說道:“可曾看中了什麽人,趁我還在府裏,可以為你指婚。”


    “公子要去哪兒?”雲霄大驚失色,急忙跪在地上:“還請公子帶上奴婢。”


    謝九思說:“如果沒有中意的人,我便隨意選一個,你覺得如何?”


    “公子——”雲霄焦急不已。


    謝九思充耳不聞,淡淡道:“下去罷,雲蓮、雲漪幾個也該配人了。”


    雲霄麵色慘白,雖不懂公子為何忽然發難,但她卻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唯一值得安慰的,公子不是隻將她配人,公子應當沒有厭煩她吧,雲霄不確定的想......


    謝九思沒空理會下人的心思,既然決定劃清界限,他不打算在侯府常住,身邊的人,該打發的打發了,隻當是主仆一場,靖安侯府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會再走。


    隻等侯爺中風的事情一平息,他便立馬離開,外麵的院子他都已經備好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夜晚,謝九思早早將下人打發走,如今府裏正亂,誰也沒有功夫注意他。


    謝九思安靜地坐在窗口。


    秦子臻踏月而來,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笑容緩緩從他臉上綻放,還來不及說話,瞬間,他就落入一個懷抱。


    秦子臻摟住他,笑嘻嘻地說:“想我了?”


    謝九思滿頭黑線,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秦子臻俯身含住他的唇,啃咬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抱起他,走進屋子,將他放在自己腿上。


    然後......


    “住手。”謝九思咬牙切齒,抓住他那不規矩的手,再讓他繼續摸下去,今夜沒完沒了。


    秦子臻表情訕訕的,略帶一些遺憾,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裏,不滿道:“別害羞。”


    你才害羞,你們全家都害羞。


    謝九思氣得一個倒仰,一巴拍在他手上:“規矩點。”


    好嘛,秦子臻不甘不願的鬆開,他覺得打是親罵是愛,小九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很生動,俯身在小九脖子低低吹了口氣。


    謝九思渾身顫栗,打了一個激靈,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項,令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湧動。


    秦子臻壞壞地笑了:“小九,你硬了。”


    謝九思滿臉通紅,隻恨不得掐死他,僵硬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秦子臻趁機握住他的小兄弟,堅/挺的下/身/抵住他的臀/部,語帶誘惑的說道:“這是正常現象,小九不必害羞,我很高興。”


    感覺到小九的緊張,秦子臻興奮不已,他的小九,還是個處呢,真想就這樣把人吃了,可是他知道還不行,他擔心小九的身體。


    “放鬆,不會將你怎樣,我來幫你。”秦子臻極其溫和地說道。


    謝九思臉頰泛紅,額間微微滲出汗水,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害怕:“別!”


    “放輕鬆,別害怕,你會想要的。”秦子臻加快手中的動作,低低喃語,安撫他的情緒,直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他的手中。


    謝九思大腦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平息下來,隻覺得沒臉見人了。


    秦子臻笑得愉悅,小九的味道很好聞。


    隻是......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身,罷了,秦子臻覺得自作孽不可活,現在還是忍忍吧,反正來日方長,小九若是惱羞成怒,損失福利的還是他。


    “你.....”謝九思狠狠掐了他一把,心裏隻有兩個字———禽獸!


    秦子臻不痛不癢,一口親在他的臉上,很有成就感的炫耀道:“舒服吧。”


    謝九思無語,覺得沒有辦法溝通,狠狠瞪了他一眼,神情軟和下來,沒辦法,誰讓他喜歡他呢,況且,男人總有生理需求,見他隻幫自己弄了,完全沒有顧忌自身,他心裏有些感動。


    微微紅著臉,謝九思反客為主,故作鎮定地幫他套/弄起來。


    秦子臻有些驚訝,一種難以言喻的歡喜湧上心頭,這樣的小九,讓他如何不愛。他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他。


    謝九思的動作很生疏,態度卻很認真。


    秦子臻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緊緊摟住他的腰身:“小九,小九。”真想將他吞到肚子裏。


    秦子臻很快釋放出來,抱住小九舍不得撒手,過了良久,他才從床邊取出帕子,將手上打理幹淨。


    屋裏的氣氛暖暖的,透著一種淡淡的溫馨,兩人的關係仿佛變得更加親密。


    謝九思平靜下來,想起正事,這才問道:“靖安侯怎麽會中風?”


    秦子臻不屑地撇撇嘴:“氣的唄。”


    謝九思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斜了他一眼:“說全麵。”


    秦子臻笑了笑:“他頭上的帽子綠了,孩子不是他的種,嘖,真是報應不爽。”


    謝九思蹙了蹙眉,這事他卻從未得知,好奇道:“孩子是誰的?”


    秦子臻故作神秘,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猜。”


    謝九思瞪著他,也不說話。


    秦子臻摸摸鼻子,好吧,愛人最大,緩緩道:“孩子是大管家的孫子,妾室去了別院,靖安侯保護得很嚴密,能接觸的唯有管家,靖安侯絕對想不到,管家對他雖然忠心,但是管家的兒子卻是一個不成器的東西,不僅睡了他的女人,兩人還有了孩子,你說,靖安侯中風,管家如今會幫誰?”


    謝九思突然覺得好笑,這就是靖安侯求了一輩子的孩子。


    秦子臻咬住他的耳朵:“你現在有我。”


    “疼!”謝九思無奈的笑了,哪還有什麽傷感情緒,他說道:“靖安侯府的事情與我無關,我隻要等著看戲就好。”


    秦子臻點頭讚同,別看大管家忠心耿耿,為了這個可以繼承爵位的孫子也很拚。


    靖安侯發現□□,雖然是他故意指引,但是大管家確實狠心,不等事情宣揚出去,當時就把靖安侯砸暈,若不是孩子尚未出世,靖安侯倘若死了,隻會便宜另外幾房人,隻怕靖安侯早就小命不保。


    他隻是順水推舟,幫了大管家一把,幹脆把靖安侯給弄中風。


    這樣,無論靖安侯府發生什麽風風雨雨,隻要有大管家在前麵當著,總歸牽扯不到小九身上。


    爵位,就讓他們去爭好了。


    猶記得大管家發現侯爺中風,喜得他眉開眼笑,隻覺得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那姿態,簡直好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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