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希臘神話中的英雄阿喀琉斯是阿爾戈英雄珀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兒子。傳說中的英雄似乎大都是半人半神的混血兒,作為神的母親,海洋女神在兒子出身的時候就倒提著他的腳踝將身體浸入冥界之水(居然沒淹死),使得這位英雄全身刀槍不入,但唯獨被握著的腳後跟卻沒有被浸到,以致於最後在特洛伊戰爭中被弓箭射中身亡,以後人們經常用阿喀琉斯的腳後跟來形容一些致命的傷害。


    說這麽多並非是想給大家惡補希臘神話知識,隻是在這個故事中出現的那條河,頗為引人關注,據說這條神奇的河流是世間上死者淚水匯聚而成,而且它就像一個調皮的孩童,經常在人的世界出沒,包括以前說的雙界湖,或許也是它的傑作,這條河流隻能在晚上才能被看見,而且平凡的生者,據說是很難看到這條河的。


    冥河,在中國又被喚作黃泉,古代中國的奈何橋或許就是假設在其之上,各個國家的神話傳說中都有關於分隔開陰間與人間的一條黑色河流的傳說,看來的確所言非虛,而且冥河如同塔羅牌中的第13張死神一樣,既代表死亡,也象征重生。


    我手中的這封信是上午在收到的,當我正奇怪誰寄來的時候,卻看見信封上熟悉的字跡。


    居然是紀顏寄的,信中除了說了寫寒暄的話,另外就是告訴我他最近遇見的一個怪異的故事。


    “當我在向你寫這封信的時候,我自己都難以置信,原來在死亡麵前,任何人都是如此的卑微渺小。


    冥河也是父親和我立誌尋找的河流,雖然這條黑色的不祥之河經常意味著死亡,但依舊擋不住千百年來冒險家的好奇心。而最讓大家心動的是,據說英雄阿喀琉斯所言非虛,即便是死去的人。在浸入冥河的水中就能獲得第二次生命。


    可是大部分探險家都無功而返,甚至還有很多人就此失蹤。根據父親遺留下來的資料。據說冥河最後一次有記載的出現記錄是在中國西南方的一個小縣城附近。


    而留下這些珍貴資料的,就是二十年前的一位著名冒險家,也是我父親的大學好友,兩人曾經在上學的時候因為興趣相投還設立了一個社團,經常組織同學去旅遊,後來畢業後還經常聯係。


    但是在父親結婚後他收到了這位叫詹起軒的朋友的一封信和一個包裹後就再無音訊了。


    信中詹起軒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冥河的蹤跡,並且居然寄了些樣本回來。父親非常興奮。同時也為這位好友擔心。果然,那以後詹起軒再也沒有回來,而他寄來的樣本,在打開包裹後一遇見陽光就消失了,隻有一個空瓶子,仿佛被蒸發了一樣,但是父親經常說,在那一瞬間,他的確看見黑色的液體。


    尋找冥河一直是父親的希望,同時也成為了遺願。我這次出來,也是想順便完成他的願望,當然。我也對冥河很感興趣。由於旅遊有些危險,我好不容易才將李多安置在城市裏,並打算花一個星期隻身前往。


    當我來到那個小縣城不禁啞然失笑,原來的縣城居然荒敗到已經和小漁村沒有分別了――忘記說了,這附近有條河,當地的居民大都靠捕魚維持生計。不過很幸運,我們遇見一個故人。


    那天我正在挨家挨戶的大廳關於詹起軒的消息,我認為要找到冥河,當然要先找到最後發現它的人。不過都多數居民都搖頭,即便我是我將詹起軒的照片給他們對認也無用。而且一些中年人臉上還帶著難以抑製的惱怒和厭惡,想想也是。都二十多年了,一個匆匆的外來旅遊者,人家怎麽記得住。照片上的詹起軒一副書生氣,很端正地微笑著,隻不過左邊眼球的眼白上有一顆細小的紅斑。


    “你們在找我的父親麽?”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忽然走過來,他非常強壯,穿著花格黃襯衣,背著個單肩大大的旅遊挎包,一頂巨大的太陽帽幾乎把整張臉都遮掩住了,他還帶著一副眼鏡,交叉雙手於胸前,玩世不恭的望著我,我看著他,發現他居然和照片中的詹起軒非常相似。


    年輕人叫詹暉,同時他聲稱自己正式詹起軒的兒子,和他的攀談中,我驚歎他如此博學的知識以及非常老練成熟的交際能力,他所表現出來的內在與他的年齡實在不符,連我也自歎不如。


    “紀顏,我的父親曾經說過,冥河曾經出現在這個村子過,而且當時死了很多人,所以才讓這裏破敗如此,不過冥河的運動似乎沒有規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它的出現一定會帶來死亡,當然,似乎靠它心情而定,歐洲的鼠疫,死亡二十多萬人的全球流感,甚至包括戰爭,都是它的傑作。”詹暉輕?著嘴唇,侃侃而談。


    “那不是瘟疫之河麽,你這樣說有什麽證據?”我從不輕易相信別人的論點,當然,如果他有輪據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無論是數個人還是數萬人,冥河終究是條死亡之河,它似乎沒有任何的約束,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它隻會出現在有水的地方,沒有水,它也就沒有依附的條件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詹暉似乎並不對我的質疑感到意外和生氣,他似乎非常大度和耐心地朝我解釋,不時地推了推眼鏡,我原本以為他還會和我大吵一架。


    “可是,傳說中冥河不僅代表死亡,也象征著重生麽?”我問到。


    “是的,的確代表著重生,可惜沒有人真正理解,當時的詹起軒――我的父親也沒能理解。”他歎了口氣,我知道觸發了他的難受之處。


    “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吧。我相信冥河應該離這裏不會太遠,這附近都是水源地帶,湖泊河流交匯很多,我們沿著水域問下去,看看有什麽發現麽。”詹暉的確比我想的要仔細的多。


    我不是一個甘於聽從別人的人,但詹暉的確要比我有經驗得多,至少在尋找冥河這件事情上。


    很快,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在離這裏三十多裏外的一個沿河的村落裏發生些奇怪的事情。不過沒有任何公路交通設施,我們隻好步行過去。


    我和詹暉自然趕了過去,村落不大,至多二十多戶人家,他們大都過著僅僅滿足溫飽的生活,似乎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在這裏總是難以得到實質的體現,當然,有的時候,一些上麵的領導們也會開著名車到這裏體貼問候一下,然後放下幾代大米幾百元錢,接著就將這些當作政績匯報上去,領導換了一屆又一屆,但村子始終窮困,從附近河裏撈來的魚蝦,也被低價收走了。


    他們雖然過的非常艱苦,卻也普通安和,中國的百姓不怕苦,隻怕亂,不怕過不下去,隻怕活不下去。看來說的也有些道理。


    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卻打亂了他們原本和諧的日常生活。村中的居民分成兩部分,男人們每隔一段時間出去打魚,女人則負責家庭生活。照顧老人和孩子。最近出去捕魚的漢子們回來總是兩手空空,原本富庶的河脈裏居然一條魚也捕不到,如若隻是個例,到能歸咎與運氣不好,可是接連一段時間都是如此,即便是村子裏最好的漁民也毫無收獲,大家開始懷疑水質變化了,這對以水為生的他們無疑是一個沉重打擊,如果消息正確,他們就要搬離這裏,搬離已經居住了好幾代的老家。


    “你覺得冥河出現在那裏?”我問詹暉。


    “可能,死亡之河不會破壞河流的原本生態環境,但是據說卻能給動物帶來死亡,而且這種死亡很快,甚至連腐爛的都來不及,原本充滿生命力的*很可能一下就變成了肥料。”他昂著頭說。我聽了有些不解。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問他,詹暉笑了笑。


    “你覺得我父親是會告訴你父親多呢,還是會留給我的資料多呢?”他說的話不無道理。我們兩隻好先找到一戶居民討個住處,因為天色已晚,而且三十多裏地走下來,都少有點疲憊。


    招待我們的是一家普通的村民,似乎在這裏還算不錯,但家裏明顯沒有什麽朝氣,男主人看了看我們,臉上雖然還有笑意,卻更像是有人從兩邊擠著他的臉頰出來的一樣。


    男人的皮膚很光滑,但又黝黑發亮,像一塊黑色的綢緞,手上的肌肉很發達,手掌裏布滿一條條細長的暗紅色的老繭,可能是經常拉網導致的。他家後院不遠就是河灘,一條三米多長的漁船,雖然老舊發黑,卻猶如一位經常鍛煉的強健老者,仍然散發著生命力。河邊的風帶著潮氣,吹在臉上有些癢癢的。家裏一共四口人,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和他的父母,以及男人的七十歲的老母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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