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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殤赤紅著一雙瑰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被眾多侍衛護在身後的林太後,突然,他詭譎的笑了笑。


    林太後觸及到他的神色,心髒不可抑製的突突一跳,頭皮也跟著發麻了。她不過是想近距離的看看那個孩子,誰知納蘭殤卻突然從緊閉的房間裏衝了出來,黑發披肩,無風自動,襯托的他整個人就像神話傳說中的魔神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納蘭殤眼眸半垂,長而卷的睫毛在他眼瞼處投下一排陰影,讓人窺不見他半分情緒,唯有嘴角的那抹弧度越發的森寒而殘酷。


    在他身側的便是抱著孩子的茗貴妃,此刻她微微一笑,絲毫不懼納蘭殤身上攝人的氣息,不停的逗弄著懷中的寶寶,慈愛的模樣就連納蘭殤都不禁分了幾絲心神放在她們身上。


    看到寶寶如玉般的小臉和精致的五官,納蘭殤心中一柔,這是他和情兒的孩子啊,真漂亮!尤其是她眉眼間的神韻和小巧的菱唇像極了情兒,讓他隻看一眼就不可抑製的想要將她抱在懷裏好好疼愛。


    先前洛梵跑去王府大門口去扯了那麽一嗓子,是擔心這老妖婆不肯進府,萬一半途折回皇宮會壞了他們的圍剿計劃。他癲狂欲殺寶寶也是做做樣子而已,但他也怕自己不忍心,便一直沒有看她的小模樣,如今就這麽一眼,他就快要忍不住親親她了。


    納蘭殤這人向來習慣隨性而為,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也沒那麽多的顧忌,直接伸手要抱孩子。茗貴妃詫異的看他一眼,又看看陰鬱的林太後,遲疑道:“你…會抱孩子嗎?”


    納蘭殤臉色一僵,陸淺音率先不給麵子的撲哧一笑,其他人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的他額上的青筋直突。“本王的孩子,本王自然抱得!”說完,就直接伸手將孩子“搶”了過來,但動作卻十足的小心謹慎,唯恐傷了她。


    “這樣托著她的腦袋,對,不要用力,小心點!”茗貴妃仔細的教導著納蘭殤該怎麽抱孩子,納蘭殤認真的模樣也讓她很欣慰。當年那個尚在繈褓中的小娃娃如今已為人父了,她相信他以後會是個好父親!


    “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真是可惜了夜王妃紅顏薄命啊!”林太後冷眼看著眾人欣喜的圍著小寶寶,時不時的發出幾句讚歎和感慨,心中大怒,她已經從產婆口中得知月隱情拚了命生下的隻是個女兒罷了,對她們構不成威脅!而且,現在她死了,以納蘭殤對她的感情,短時間內恐怕是不可能再娶妻納妾,育有子嗣了!一個沒有兒子的人有什麽資格去爭皇位,別說她不同意,就是整個龍焱的百姓都不可能會答應!想到這兒,她的心情驀的往好的方向轉變起來了。


    納蘭殤放鬆了幾分的臉線瞬間再度繃直,藍眸一眯,殺意不斷湧現。“你再敢多提她一個字,本王就剮了你,老妖婦!”


    “你!你說什麽?!”林太後被噎的差點沒緩過氣兒,兩眼暴突,怒氣翻滾,手指顫巍巍的卻直指納蘭殤,那架勢好像要將他給生吞了似的!“你太放肆了!,哀家、哀家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就是堂堂一國王爺該遵從的禮儀孝道嗎?哀家還要讓皇上來評評理,問問他是怎麽教出這麽個好兒子的!”但饒是如此說,她卻也是不敢再說月隱情一句不是,這個瘋子受了刺激,萬一他真的不管不顧對她動起手來,憑她身邊的這些人可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來人!還不將這老妖婦扔出去?省的汙染了我夜王府的空氣!”納蘭殤對她的威脅話語置若罔聞,隻一心撲在女兒身上。以一隻手臂抱著她,又伸出一根手指讓寶寶抓在手心裏,玩的不亦樂乎,不時地“咯咯”笑兩聲,聲音香甜清脆,配合著一張絕美靈動的笑臉,讓眾人是越看越喜歡。若不是礙著他太強大的氣勢,恐怕寶寶都被幾人爭搶著要抱上一抱不可了。


    “納蘭殤你——”敢!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林太後越來越豐腴的身子就被人直接抬到了半空中,急速往王府大門口移動中!太後帶來的那些人見狀,心有餘悸的看了滿臉煞氣的納蘭殤一眼,趕緊追了出去。


    沈碧和白泠辰趕到夜王府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們的頭頂砸來。沈碧臉色一冷,身影暴退一丈有餘,躲了開去。至於白泠辰,一路都磨著她要學習易容術,眼看著就到夜王府了,哪裏想到會出這麽一茬,再加上沈碧退開時沒拉他,甚至連招呼也沒打。他愣了半秒,等回過神來時,黑影已經離他的俊臉不足一米了,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那抹黑影,巨大的衝擊力迫的他腳下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形。


    懊惱的瞪過去,當他看到所謂黑影的真麵目時,手一抖,頓時被他接在懷裏的“東西”再次飛了出去,砰地一聲落在地上滾動了好久才停下,傳出一道顫巍巍的呻吟聲。


    這道黑影不是別人,正是被隱衛丟出來的林太後!


    等到林太後的那幫侍衛衝出來的時候,就見他們的主子倒在地上,一張老臉上的脂粉掉了不少,又在地上蹭了些灰塵,頭上的朱釵也歪歪斜斜的插在散開的發絲裏,她現在的模樣就跟市井上的潑婦沒兩樣,再不複平日裏貴氣端莊的皇太後威儀!


    “太後娘娘!”從王府裏跑出來的人裏快步走出一人,正是太後身邊的董嬤嬤。她鎮定的上前扶起林太後,掃了掃她的臉,眼神微閃,隨即彎下腰避開林太後的視線,轉而將她身上的灰塵彈去。


    林太後怒氣衝衝的轉身望向她第二次被人拋出的地方,可那裏哪還有半絲人影?她憤怒的瞪著眼珠子掃視四周,隻覺得心中的怒氣一層一層的上湧、疊加,最後化為黑色的火焰,不斷的烤灼著她的理智!


    “白、泠、辰!”視線定格在一隻腳都已經邁進大門的某男的背影上,林太後咬牙切齒,聲嘶力竭的吼道。


    白泠辰聞聲,無奈的撇撇嘴,眼中帶著一絲譏諷。轉過頭時,又是一副似笑非笑難以捉摸的模樣。他身上原本染了血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是以依舊是白袍飄飄,微微勾唇,霎時間風姿無限。“不知太後娘娘喚住本少主,所為何事?”都說最毒婦人心,一點都不假。他討好了一路子的女人眨眼的功夫又狠心的把他扔了,天知道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快點找水源洗洗手,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摸了這個老妖婆,真是太惡心,太有辱他白大少的品位和形象了!


    可是,白大少您老還有啥形象可言——


    “姓白的,你竟然將哀家給、給——”林太後隻要一想到她被白泠辰故意扔到了地上,她就恨不得殺了他解恨!可是,如果讓她自己將這件事說出口,她頓時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羞紅了!好歹她也是一朝的皇太後,如今被納蘭殤那個賤種扔出府,白泠辰接住她後又轉手把她給摔了個狗吃屎,她的顏麵何存?威儀何在?


    “喲,太後娘娘,您這是怎麽了?有話直說就好,您可別亂抖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得了癲癇呢!”白泠辰就是算準了她不願意當眾再揭自己的傷疤。畢竟等這些侍衛衝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摔在地上了,隻要她不說,白泠辰更不會說了,至於沈碧直接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誰會知道她被人不客氣的扔了兩次?


    林太後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才更惱恨!看著白泠辰嬉皮笑臉諷刺她,她就想撕了他那張跟白煜有著幾分相似的臉。胸脯不停的起起伏伏,彰顯了她內心的極度不平靜!可還沒等她將怒火壓下來,就聽見這個該死的臭小子竟敢說她的樣子像得了癲癇,她可是尊貴的皇太後,身體是何等的高貴,豈是那種低賤的賤民能比的?


    “白家小子,你真以為哀家不敢動你嗎?”林太後眼中凶光閃爍,殺機畢露。真動起手來,她也未必怕了白家人!


    白泠辰聽到她不客氣的威脅,眼眸微微閃爍幾下,隨即沉下臉冷笑道:“林太後,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可以說在整個龍焱,除非皇上和月隱家出動根本勢力,否則誰對上白家都隻有死路一條!


    “不知太後娘娘是想動誰?”冷沉中帶著絲絲危險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林太後臉色一變,猛的轉身,怒氣凜凜的看向出聲之人,下一秒,她的瞳孔驀的放大。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錦緞,明黃色的錦緞,上麵繪製著栩栩如生的飛龍,如玉的龍目好似又寒光劃過,銳利無比,目空一切。很明顯,這是一道聖旨,納蘭雲天所下達的聖旨!


    “本皇子奉父皇旨意押解您回宮!請吧,太後娘娘!”納蘭逐星身上早已換上了一身深紫色的皇子服,俊美陽光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看著林太後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和冷嘲。


    “你說什麽?!”林太後厲喝,“皇上此舉是想拿哀家問罪嗎?哀家何罪之有?你們今日若不拿出切實的證據來,哀家定不會善罷甘休!”她與納蘭雲天相互提防,卻從沒有撕破臉,怎麽今日納蘭雲天敢這麽對她?難道他發現了慈安宮的密道?就算如此,沒有她的血就不可能——


    等等,白兒!林太後的臉色一變再變,難道白兒真的落到了納蘭雲天手裏?


    白兒是每日以她的血來喂養的,整整一年從不間斷才能讓她的血融入它的血液中,從而預防有一日她不在慈安宮或者是去了,到時候憑借著白兒的血液,她的孫兒也能將地宮開啟,從而掌控那裏的人馬。因為,城郊無名山那個石洞隻是出口,沒有人可以進入,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別有用心的潛入其中,對她苦心培養的人馬起了念頭!


    可現在,她隻能祈求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而沒有成真!否則,她這個皇太後就是做到頭了!但是,為什麽越是想這麽說服自己,心中的不安就越發濃重,壓的她喘不過氣呢?


    不,不會的,那是她近二十年的心血啊,二十年來都平安無事,如今也一樣!一定是這樣的!


    “太後想要看證據,回宮之後自然能看到!”納蘭逐星和白泠辰冷眼看著她不斷變色的老臉,隻覺得越看越倒胃口。齊齊撇開臉,納蘭逐星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還不請太後回宮?”


    眾多侍衛一擁而上,清一色的麵無表情,冷肅穆然。那架勢好似再說,若是太後不回宮,他們就要上前架人了!


    “哀家自己會走!”林太後縱然心中不滿,但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冷哼一聲,抬腳走到她來時做的轎攆裏。


    納蘭逐星和白泠辰齊齊在心裏切了一聲,對林太後死要麵子的做法十分不屑,還隱隱的有些幸災樂禍。


    “表哥,你身為代京兆府尹,接下來赤焰城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夜王妃突然‘去’了,赤焰城也該不平靜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白泠辰眯起了眸子,精光不斷在眼中流轉,格外好看。月隱情的身份太過特殊,她這麽突然的就“死”了,必定會有不少勢力湧動。


    “嗯,父皇讓你多注意一下,夙君凡有可能會出現,一定要查的仔細點!”


    “夙君凡?”白泠辰詫異的挑挑眉,這時候鳳擎的皇子王爺們可是處在奪位的緊要時刻,夙君凡會因為月隱情之“死”而冒險出現在龍焱京都?“他傻了吧?”


    “哦,我想起來了,那次宮宴你沒參加對吧?”納蘭逐星拍拍腦袋,搖搖頭,“那家夥對六嫂一直都不安好心,據說他還畫了一張六嫂的畫像掛在書房裏,日日觀賞。”想到這兒,他也有些惱這個夙君凡,這行為簡直是太不地道了,六嫂都已經嫁給他家六哥了,他還癡心妄想著別人的妻子!


    “殤那家夥知道這事兒?他沒讓人毀了那畫?”白泠辰眨眨眼,表示很驚奇。月隱情這女人還真是香餑餑啊,不過,這橋段怎麽這麽熟悉?“你覺得他們三個這事像不像…?”


    當年的沈碧跟如今的月隱情何其相似,她們都嫁給了自己愛的男人,而這兩個男人是父子倆,另外兩個對她們愛而不得的男人卻也是一對親生父子,這可真是…孽緣啊!


    納蘭逐星顯然也想到了他話中的意思,鄙視的甩給他一個白眼,真是有腦子不放在正事上,偏偏拿來八卦。“那幅畫啊,早就毀了。據說夙君凡書房裏掛著的已經是第六十三張了!”


    “…他們可真是鍥而不舍!”一個撕了再畫,一個畫了再撕,可真是好毅力!


    “我覺得最倒黴的應該是陸大美人,洛王府應該都成他半個家了。”納蘭逐星感慨道。近來龍焱的形勢嚴峻,納蘭殤也走不開,所以就傳了死命令給鳳擎那邊的人,讓他們見一張撕一張。正好陸淺音也不滿夙君凡這般褻瀆侮辱月隱情的行為,所以二人一拍即合,陸淺音就三天兩頭的往洛王府鑽。也虧得他身手好,隱蔽能力和反應速度都是極快的,所以也沒吃過太大的虧。


    白泠辰嘴角一抽,決定不再跟他討論這麽變態的話題了。屈指指向漸行漸遠的太後轎攆,漫不經心的提醒道:“出事了可不好,你還不快追上去!”


    話音剛落,前方猛然傳來一陣騷動,“啪啪啪”的鞭炮聲響起,街道上的人群頓時混亂起來。正當納蘭逐星和白泠辰衝過去的時候,一名蒙麵男子突然出現,對著二人連連揮出數十道掌風,這些掌風看似軟綿,實則內藏殺機,狠辣至極。二人臉色微變,傾身錯過道道掌風。


    就在二人側身的空擋,蒙麵男子趁機落在了人群裏,借著人牆的阻礙,片刻的時間便消失無蹤了。


    納蘭逐星和白泠辰臉色一沉,齊齊掠向轎攆,心急的扯開擋麵用的輕紗。隻見偌大的轎攆中,此刻卻是空無一人!


    彼此對視一眼,皆能讀懂對方眼中的信息。


    太後,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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