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是個不說真話則已,一說真話便是發自肺腑的人。


    這麽形容閆貽東並不為過,也算實事求是。以前,路景曾在慶功宴上碰到過閆貽東幾次,閆貽東對他緊緊表示看好,再無其他。事有例外,還記得路景曾參與澳視與亞娛合作過的一部電影,路景在裏麵擔綱男三,是個台詞很少,是個肢體語言豐富的人物角色。


    路景對於這個人物的理解並不深刻,豐富的心理活動讓他演的很累,一個鏡頭會讓導演卡上很多次。路景逐漸有了挫敗感,甚至認為自己並不適合這個角色,也就是這個時候,路景在片場的角落裏看到了閆貽東,他緊緊是坐在那裏,拿著劇本,麵無表情的看著。


    路景靜靜的觀察著,似乎看到精彩的部分,閆貽東會微微瞪大雙眼,略顯興奮。又或者看到了悲傷的橋段,他會眼中微光閃爍,再或者看到了另人捧腹大笑的場景,他會微微勾起嘴角。


    路景將這些微小的細節盡收眼底,逐漸明白了如何去演好戲中的那個人物。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閆貽東。


    路景的專注引起了閆貽東的注意,放下劇本時,閆貽東帶著笑意衝他豎起了拇指。


    想到這兒,路景不禁勾起嘴角,淺笑著。


    “在笑什麽?”


    閆貽東打破了路景的回憶,讓他不得不放棄回憶回到現實當中來。路景回過神兒,維持著笑容說道:“想到以前養的一隻貓了,我媽總是把襪子套在它的頭上。”路景順口胡謅出來的瞎話倒也成了樂趣。


    “看的出來。”閆貽東笑道。


    路景本想繼續和閆貽東套近乎的,不巧的是工作人員從後頭出來,無奈之下,路景帶著納尼走了過去,簡單的詢問過後,納尼被工作人員帶去洗澡了。


    “這狗叫納尼?”閆貽東問道。


    路景點點頭:“是不是特難聽?”


    閆貽東笑道:“還好,挺逗兒的。”


    路景笑了笑:“其實,我特想叫它雅蠛蝶的。”說完,路景笑的更大聲了。


    “一庫說不定更帥。”閆貽東難得和別人開次玩笑,這也算是破天荒的給了路景一個偌大的麵子。


    路景笑容加深,轉過頭看向他時,路景輕聲道:“閆總一會兒還有活動?”


    閆貽東挑眉:“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路景收斂笑容,長歎一聲道:“閆總要是沒事兒,可否賞臉讓我請您吃個夜宵?”


    “無事獻殷勤。”閆貽東微笑道。


    “就當我有事兒吧。”路景展露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去嗎?”


    閆貽東瞄了眼手表,想了想說:“行吧,去哪吃?”


    “我知道有個地方,離這兒不遠。”說著,路景站起身,跑到吧台前告知了工作人員,隨後便和閆貽東一塊兒出了寵物店。


    閆貽東居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並沒有開車。


    路景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時,路景故意跟閆貽東擠在後麵,兩人的距離挨的更近了。


    閆貽東轉頭看著窗外,不說一句話。


    “對了閆總,我最近看了新聞,說亞娛要辦一個新人的選秀節目?是真的嗎?”路景不算沒話找話,算是試探吧。


    聞言,閆貽東轉過頭,笑道:“你有興趣?”


    路景嬉笑道:“如果我參加了,閆總會給我亮綠燈嗎?”


    閆貽東笑著看向窗外:“澳視滿足不了你嗎?”


    “想聽實話嗎?”


    “你可以選擇不說。”


    路景暗中翻了個白眼,閆貽東還真是挺難對付的,思索過後,路景脫口而出道:“閆總一定認為我很貪心吧?”


    閆貽東笑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人之常情。”


    路景大致明白了閆貽東的想法,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到了離自家不遠的一個小餐館裏的時候,路景才再次開口:“我決定了,我要去比賽。”


    閆貽東站在門口看著路景:“我如果沒記錯,你是企宣出身吧?你確定你有實力走到最後?”說完,閆貽東率先進了餐館,在一個角落裏坐下。


    路景追了進去,坐到他身旁說:“隻要閆總不安地裏給我使絆子,我就能走到最後。”


    “這麽有自信?”閆貽東頗為好奇的看著路景。


    路景大笑道:“當然。”路景回身招呼了服務員,點了幾樣特色之後便和閆貽東閑聊起來。


    閆貽東並不健談,偶爾會敷衍路景一下,但路景也不怕惹煩了他,照說不誤,聊到火熱的時候,路景突然伸長手臂,從領口探進摸到後背,邊撓轉過身,焦急道:“有點兒癢,能幫忙撓一下?”


    閆貽東猜出路景是故意的,但也沒拒絕,微笑著伸出手,從衣下伸了進去。


    “這裏?”閆貽東按照路景指的位置說。


    路景故作舒服的模樣,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兒。”


    閆貽東眯眼笑著,曲起手指用指尖輕輕撓著,偶爾還會在路景的皮膚上一掃而過,絲毫力氣都沒有用。


    閆貽東的舉動讓路景打了個激靈,本身不癢的後背現在卻奇癢無比。


    “還癢嗎?”閆貽東笑問道。


    路景這次是真癢了,縮著脖說:“癢,用點力成嗎?”


    “哦,要用力啊!”說完,閆貽東又減少了力度,幾乎是用指甲在上麵輕輕刮撓:“這樣行嗎?”


    路景是癢的不行,抖了抖肩膀之後咬著牙說:“行了,不癢了。”


    “哦。”閆貽東笑嗬嗬的抽出手,接著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隨後看了眼自己的指甲,故作厭惡道:“你沒洗澡啊?”


    甭提路景多尷尬了,整理好衣服之後,路景慢慢轉過身,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啤酒,輕聲說了句:“嗯,一個周沒洗了,估計都有泥了吧。”


    閆貽東一怔,接著又笑了起來:“不錯,節省國家資源了。”


    路景暫且不與他逞口舌之快,而是仰頭喝了那杯啤酒,隨後側過頭笑道:“我家就在附近,一會兒要不要上去坐坐?”


    閆貽東夾著煙:“不怕引狼入室?”


    路景連忙晃了晃手指,笑道:“是入幕之賓吧?”


    閆貽東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看來我回去得研究研究這兩個成語的含義了。”說完,閆貽東笑了起來。


    路景覺著,他與閆貽東的談話就好比兩軍交鋒,敵不動我不動,說話亦是點到即止,這種感覺倒也來的樂嗬,至少在路景看來,閆貽東這人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路景難以掌握他的心裏。


    吃飯的過程中,路景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而閆貽東始終都是那半杯酒,每次舉杯都是抿上一小口。


    “閆總不喜歡喝啤酒?還是覺著這酒太便宜?”路景半開玩笑道。


    閆貽東笑了笑說:“酒力不勝,怕一會兒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


    路景砸吧砸吧嘴:“那還是別喝了,萬一犯了錯誤,那不就被人抓住小辮子了?”路景衝他笑笑,隨後將酒瓶裏的最後一點福根倒入杯中,接著又對服務員喊道:“再來兩瓶燕京。”


    閆貽東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能喝啊。”


    路景回過頭:“別誇我,說不定我一會兒就醉了。”路景醉眼迷離般看著閆貽東:“我這人可不怕犯錯誤。”


    閆貽東微笑著,沒有說話。


    服務員把酒拿上來的時候,路景故意放在了右手邊,轉身的時候,路景故意用胳膊肘撞了酒瓶,砰的一聲,酒瓶橫躺在桌上,酒液從瓶口流出,正好撒在閆貽東的大腿上。


    閆貽東不慌不忙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低下頭時,黑色的西服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隻見路景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抽出紙巾便伸過手:“對不起啊閆總,我有點兒暈了,真對不起啊。”路景將紙巾放在閆貽東的大腿上,輕輕的擦拭著,看似胡亂忙活卻又很細致無比,甚至連角度都剛剛好,忽遠忽近讓人浮想聯翩。


    閆貽東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待路景忙活完抬起頭時,他微微笑了笑:“看來,我不得不去你家了?”


    路景眯眼笑著:“到我家換條褲子也好,內+褲也有全新的。”


    “那還真是麻煩你了啊。”閆貽東意味深長道。


    路景聳聳肩:“沒什麽麻煩的,閆總能去我家,那是我的榮幸,不是嗎?”路景抬起頭與他對視。


    “是嗎?”閆貽東反問道。


    路景抬手揉了揉臉蛋子,傻笑道:“差不多了,我去買單。”路景晃悠著起身,幾步一栽歪到了吧台,買過單後又開了張發票,回來的時候,啪的一聲拍到閆貽東麵前:“你幫我刮了。”


    閆貽東微微皺眉:“如果中了就歸我了啊。”


    路景打了嗝,笑道:“咱兩一人一半。”


    閆貽東從褲兜裏拿出鑰匙,將那張發票刮開之後便推到了路景麵前:“自己看吧。”


    路景低頭瞄了一眼,喪氣道:“狗屎運啊。”路景將發票揉成一團攥在手裏,微微笑道:“走吧,去我家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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