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啊?”鄭錢十分和藹地對黑少年道。


    金時發翻了個白眼,親愛的小師弟,人家比你還大幾個月呢,還小兄弟……


    同樣的,黑少年也翻了個白眼,不鳥他。


    “哎?你怎麽不說話?”鄭錢道。


    “好了,小師弟,既然人家都不理咱們,幹嘛還拿自己的熱臉蛋貼人家的冷臀部,走吧走吧。”金時發急著拉著鄭錢要走。


    開玩笑,不管這個小黑是不是燕離,他現在都要離得他遠遠地,人家是男主角啊,他可沒忘了金冽最後的結局就是死在燕離的手上,雖然不知道是怎麽死,但一定會死就對了!


    大家都知道,身為主角總是有別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幸運,他鬥不過人家,惹不起躲還不行麽。


    隻要不讓燕離進半城山莊,他死的機會應該就不大吧。


    越想越有道理,他拉著鄭錢就要走。


    “哎呀大師兄,”鄭錢揮開他的手,不滿地瞪著他,“我還以為你失憶變好相處了,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人家這麽可憐,你怎麽可以這麽冷漠呢?”


    金時發覺得自己本來躺著來著,然後中槍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要錢嗎?”金時發大方地從包袱裏拿出兩條金子,頓時惹得在場人羨豔的眼光。


    金時發倒沒有多大感覺,反正錢不是他的,送人也不心疼。


    金時發把金條塞到少年手裏,少年看也不看直接鬆手,金條落在地上。


    金時發還沒有多大反應,鄭錢已經先爆發了,“大師兄,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用錢這麽侮辱人呢?!”


    金時發覺得自己中了很多槍,同時有些憤怒,他冷漠?當初他被父母丟下的時候,比這個燕離還好幾歲,同樣髒兮兮的,那時候怎麽不見有人可憐他同情他呢,好歹他還給這個燕離幾個金條,當年別說是金條,給兩根吃剩的麵條他都謝他祖宗十八倍!


    他冷漠?他哪裏冷漠了?在他學著懂事的那個年紀,這個世界教會他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冷漠麽!


    “我決定了!我要帶這個小兄弟回山莊!”鄭錢說得義正言辭。


    “神馬?!”金時發跳腳了,“不行!師父不會收他當徒弟的!”


    鄭錢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誰說我要讓師父收他當徒弟了?我隻是想帶他回莊打打雜做下人,起碼有個棲身之所嘛。”


    “不要!”


    “不要!”


    金時發和黑少年異口同聲,金時發錯愕地看著他,終於聽到他開口說話了,他筆下的燕離可沒有這麽少話,難道他不是?


    對於一個作者而言,每個角色都相當於是自己的孩子,哪裏有當媽的,哦不,是當爸的認不出自己兒子的啊!


    鄭錢也十分錯愕,金時發不同意就算了,本來他也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好人,可是為什麽這個小黑少年也不願意呢?


    “小兄弟,為什麽你不願意呢?”


    “沒有為什麽,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可是……”


    “好了師弟,咱們山莊又不是慈善局,幹嘛見人就收啊。”金時發不懈努力地還想拉著鄭錢走人。


    鄭錢雖然不知道慈善局是什麽,可是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可惜道:“可是咱們半城山莊,一向都是對人處處施以援手,慈善為懷的啊。”


    金時發翻著白眼,剛想說什麽,小黑又開了口。


    “半城山莊?”少年道。


    鄭錢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還是點點頭,“是啊,我是半城山莊的四弟子,鄭錢。”


    少年想了想,一改剛才的冷漠,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帶了些無法掩飾的期待,“你真的願意收留我嗎?”


    一聽他改了態度,鄭錢立馬雙眼放光,猛點頭,“是啊是啊。”


    金時發在心裏猛搖頭,不是不是。


    小黑哥想了想,點點頭,同意。


    金時發的玻璃心碎成了渣渣,其實小黑哥是他塑造的,他想什麽他當然知道,半城山莊顧名思義,獨占江湖半城,另一半無人敢稱,乃是江湖第一大莊。


    燕離身為男主角,當然有著稱霸天下的雄心壯誌啊,所以想進半城山莊那是必然的。


    金時發看著他的眼神更加哀怨。


    小黑哥冷漠的眼神瞥過來,沒有半點善意。


    金時發抖了抖,不自在地別開臉,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抓起小黑哥的手,滿含期待地看著他,“要不,我送你去烈焰堡吧,那裏可不比半城山莊差哦。”


    “……”鄭錢有些不滿,“大師兄,烈焰堡和半城山莊一直不合,你怎麽可以把這個小兄弟送到那裏去呢?”


    ……對啊,烈焰堡和半城山莊一直是死敵,把他送去烈焰堡,那他和他成為敵人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那他死得不是更早更慘?!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正糾結的時候,鄭錢怕他反對,已經付完錢帶著小黑哥走了。


    晚上的時候,他們找了家客棧住下,往日都是金時發和鄭錢一人一個房間,現在多了一個,本來也想讓他單獨住一個房間,可是管錢的金時發不給錢,鄭錢幹脆就讓他和自己住一起。


    金時發一晚上的心情有些忐忑,他現在出走行不行,去哪都好,隻要不去死。


    可是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啊,再加上金冽的小金庫,他舍不得啊,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錢的重要。


    他糾結了一個晚上之後,導致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鄭錢和小黑哥已經在樓下吃午餐了。


    小黑哥已經洗過澡了,一身的泥洗幹淨,也換了身幹淨衣服,整個人就像從非洲人一下子變成了歐洲人,白得不像話。


    俗話說一白遮三醜,何況他本身又不醜,身為男主角,長得不英姿颯爽帥氣逼人,怎麽能勾引各個女主呢。


    不過此時的他還不算是英俊,畢竟發育不良,整個身子消瘦得不像話,臉頰也凹陷進去,頂多算是清秀。


    不過他的眼神還是冰冷空洞的樣子,看著十分不舒服。


    金時發隻是看了一眼,就匆匆別開臉,鄭錢坐在小黑哥旁邊,一雙眼睛一隻像人,一隻像熊貓。


    “師弟,昨晚你是人類和熊貓的雜交了嗎?”


    鄭錢聽不懂他的話,不過看他的眼神,十分不開心。


    “大師兄!”他叫得咬牙切齒的,“你不是從來不賴床的嘛!每天準時辰時起床嘛!”


    ……那是金冽,不是金時發……


    “所以?”


    “我好心叫你起床,你不用打人的吧!”鄭錢直拍桌子。


    哦,他有起床氣。


    金時發翻白眼,他沒聽見,什麽也沒聽見……


    他沒有道歉,又不是故意的,不樂意可以打一架,反正以前在孤兒院這是常事。


    不過他到底是大師兄,加上他平時的威嚴,鄭錢隻是生生悶氣也就算了,也不敢真把人怎麽著。


    金時發叫了份小籠包吃早餐。


    鄭錢腦子裏比別人少個神經,過不了一會兒就不生氣了,興致勃勃地對著金時發道:“師兄師兄,我知道這個小兄弟叫什麽了,叫做燕離,怎麽會有人爹娘給自己兒子起這樣的名字呢,燕離,要他離開遠離是嗎?”


    金時發不理他,不是爹媽起的,是他起的,沒什麽意思,好聽就行。


    就好像他自己的名字一樣,反正他是孤兒沒名字,姓金,時發,時刻發財的意思嘛。


    “哎?大師兄?你早就知道了嗎?”


    小黑哥,哦不,燕離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額,沒有啊。”他心虛地摸摸鼻子。


    “哦,”鄭錢不作他想,“那大師兄,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找名醫呢?”


    “不用了。”金時發專心吃著包子,名醫已經出現了。


    “唔,那師姐的病不管了嗎?”


    ……他想了想,靈機一動,他開始吸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麽味道一樣,他一點一點聞著,向燕離身邊湊,好像他身上有什麽味道。


    看到他的靠近,燕離條件反射就要躲,卻被金時發一把撈在懷裏,他在他胸膛脖頸處使勁地嗅。


    就燕離那小胳膊小細腿的,哪裏掙得過他啊,隻能由著他嗅,看他的眼神由不悅到淩厲。


    他們湊得很近,鄭錢懷疑他們時刻都能貼上。


    “燕離昨晚洗了很多次澡,應該身上沒有餿味了吧。”鄭錢道。


    “額,不是餿味,是藥味,小黑……額燕離身上有股藥味,你沒聞到嗎?”金時發煞有其事地說道。


    鄭錢搖搖頭,“沒有。”


    其實金時發也沒聞到,隻是他知道燕離身上有回籠草而已,就是能救陸芊芊的藥草,名字瞎編的,管用就行。


    “大師兄你什麽時候對藥草也有研究了?”鄭錢問道。


    “可能是我太博學多才了。”金時發謙虛道。


    某兩人在翻白眼。


    “阿離啊。”


    金時發舔著臉叫道,突然想到了另外那個紅色的阿狸。


    他眼神殷切地看著他,“你身上有沒有什麽藥草之類的?”


    燕離看著他,淡定地搖頭,“沒有,你還打算抱我多久?”


    金時發看著自己摟著人家腰的手,吐了吐舌頭,施施然收回來,“不可能沒有啊,你再想想,還是你不願意給我?”


    燕離看他的眼神瞬間又冷了三分,“沒有。”


    “不可能啊。”金時發有些苦惱道,劇情是他設定的,他不可能記錯的,“你讓我看一下。”金時發伸手想去扯他的衣服。


    燕離從不喜別人的親近,更不喜別人的觸碰,見他伸手,仿佛是遇到了什麽汙穢可怕的事情一樣,忙著躲開。


    見他跑了,還一副被欺負的樣子,金時發愣了愣,“我是看一下,不幹別的。”


    金時發向他湊近些。


    燕離一慌,一向淡然的臉上終於不淡然了,拚命地掙紮起來,金時發本來隻是想扒開他的衣服看一看,可他掙紮得厲害,金時發隻想著怎麽把他拉開,忘了這裏是大堂,就這麽糾纏起來。


    鄭錢想上手幫忙,卻也無從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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