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婦人就是方才那位管事婆子口中說得何府的老夫人魏氏,出自蘇州有名的詩禮之家魏家,族中多有中舉做官的人,和同樣詩禮傳家的何家齊名。所以才有作為何家的嫡長子的何良成娶了魏家的嫡出二小姐做妻子的事,因為兩家在蘇州也可算是門當戶對。


    魏氏嫁給何良成後為他生下嫡長子何瑞安,後來何瑞安舉業順遂,在京做官後娶了國子監祭酒方世永的大女兒方氏做了發妻,生了兒子何振國,女兒何阿嬌。而魏氏生的嫡長女何麗華,也就是楊玉薇的娘,則是嫁給了一直同何家是世交的金陵望族楊家的長子楊正明,現如今任著應天的戶部尚書。


    彼時朝廷一直延續成祖朱棣的國策,實行的兩京製。也就是朝廷在順天府(北京)和應天府(南京)分別建立了一套相同的官僚機構,官員品級也相同。隻是應天的官員人數要少些,也要閑散些。不過一些關鍵位置上的官員,職權也不小。比如楊正明任的應天的戶部尚書,管著南直隸所轄的地區的錢糧,包括蘇杭等地,乃是天下經濟最發達,文化最昌明之地,天下賦稅超過三成出於此,因此他這個官算是實缺,南直隸不知道多少巨商富戶想要攀附他,好得些官府的買賣做。隻不過,楊正明為官清廉,這些人想拉關係也無門。


    卻說魏氏在府中眾人的簇擁下進入大花廳,在主位上坐下後。便開口把今日她女兒何麗華要收義女的事情大致跟眾人說了一遍,最後說多謝大家捧場等語。


    等她說完話,就有跟前的管事媳婦出去將何氏跟趙梅兒請了進來。魏氏讓何氏坐到了主位上另一張太師椅上。而趙梅兒則規規矩矩地站在了她跟前幾步遠的地方。


    楊玉薇和何阿嬌還有一些府中各房的小姐就坐在離趙梅兒最近的一張圓桌旁。她們是早進來坐席等著何氏領著趙梅兒進來的。


    今日的趙梅兒盛裝打扮了一番,那容貌自然是更加奪目。在她跟著何氏走進大花廳後,廳中幾乎所有的婦人和小姐們都吃了一驚,眾人在心中驚歎的是沒想到這何氏收的義女竟然如此絕色,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生得好生美貌。這一下那些想為自己兒子或者子侄求親的婦人們更是吃了定心丸,誰心裏都蠢蠢欲動,不約而同想的是這何氏的義女娶回去一定會令人皆大歡喜。蘇州知府的正室夫人馬氏也被趙梅兒的美貌給驚到,沒想到這何氏的義女竟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這真是個香餑餑,要是打聽到她沒定親,這回去得趕緊給自己的哥哥寫信去呀,如此佳人可不能落到別人手裏了。


    就在眾婦人們心裏劈劈啪啪打小算盤的時候,趙梅兒已經在何府老夫人魏氏的言語引導下上前向何氏叩拜,並敬了茶點。何氏吃了,將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檀木首飾盒子拿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將裏麵的一支鑲嵌了拇指大的鴿血紅寶石的華美的金簪插在趙梅兒的發髻上。趙梅兒隨後躬身帶笑行禮喊了一聲何氏,“母親。”


    而何氏則是忙伸手將她扶起,滿麵是笑親熱地喊了她一聲,“玉梅。”


    這名字是何氏替她取得,原先她叫趙梅兒,為了對外讓別人覺得她和楊玉薇如同親姐妹一般,所以何氏就在她名字中改了個字,稱呼她為玉梅了。私下裏自然還是喊她原來的名字梅兒的。趙梅兒覺得這樣也好,外人不知道她真實身份,也就避免了傳出去讓她大伯母還有祖母知道,要是她們知道她認了這樣一個義母,怕是會到何府來訛詐銀子,甚至就算她跟著何氏和楊玉薇去了應天,她們也會千裏迢迢地追著去。


    想起這兩個人,她心裏就莫名地心煩和害怕。隻是她卻並不知道,這兩個人早就在幾個月前已經先後離世,去了閻王殿報到,再也不能來訛別人銀子,或者打她的壞主意了。


    禮成後,何氏就攜了她手,讓趙梅兒從老夫人魏氏開始一一的拜見今日來何府觀禮的她認識的一些士紳官宦之家的夫人和小姐們。這些人幾乎都會將早備好的或者自己現成帶著的一些金銀首飾送給趙梅兒做見麵禮。趙梅兒一開始不好意思接,倒是何氏吩咐了丫鬟捧了托盤來,讓趙梅兒接了賀禮,再放到身後跟著的丫鬟捧著的托盤中。更有那些今日特意來巴結何氏的她並不熟悉的富商大戶的婦人為了顯富更是送重禮給趙梅兒,那給她的首飾都是極為珍貴之物,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她們送了禮,就不忘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哪家的女人,希望能讓自己家姑娘和趙梅兒做朋友,彼此來往,賞花會友等。何氏很明白,現如今的官宦之家或者富商大戶之家的婦人們的聚會和交際,往往將來不是想變成兒女親家,就是想讓她們身後的男人們想攀附或者交結對方,想成為對方關係網上的一環,利於以後共同謀利或者進退。


    何氏對這些人便也含笑敷衍,真正對何家有用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娘魏氏早就已經籠絡了,用不著自己出麵。況且她現在的丈夫和兒子都在應天為官,娘家這邊的關係她也不是很熱心。但今日收趙梅兒為自己的義女,這是讓她很高興的事情,所以這些人送給趙梅兒的首飾簪環等她打算都給這個像自己早逝的玉茴的女孩兒,那樣以後她梳妝打扮也盡可以有各種拿得出手的首飾了,陪自己出入應天甚至京城裏的婦人的聚會也不會跌份兒。


    趙梅兒跟著何氏在大花廳裏轉了一圈,回到廳中最中間的主位上坐下時,那捧著托盤的丫鬟端了滿滿一盤的各色珠玉首飾,讓何府裏除了楊玉薇以外的各房小姐們讚歎眼紅不已。


    何氏便讓自己指派給趙梅兒的管她的衣裳首飾的大丫鬟冬青來,叫她帶著那捧了一托盤首飾的丫鬟下去分了類裝好。冬青應了,遂帶了那丫鬟下去。這裏,何氏就叫開席。外頭早就準備好酒菜的廚娘們就幫著送菜的丫鬟們將一盤盤佳肴流水一般送上來。一時之間,大花廳裏笑語喧闐,眾婦人小姐說笑吃起酒席來。


    酒飯畢,一些人就在大花廳裏吃茶抹牌,另一些就三五成群的出去到花園裏賞花遊玩,順帶著跟想打交道的人搭話拉關係。


    蘇州知府的夫人馬氏今兒個是一個人來的,本來她實在很想帶自己的女兒來何府參加何氏收義女的這觀禮聚會的,可是她丈夫周廷安下了明令不許帶周巧兒出來,她也沒法子。隻能想再過段兒日子,周廷安沒那麽生氣了,再悄悄帶她出來。畢竟象今日這種聚會來的可都是蘇州府非富即貴的人家,這些人有女兒的都帶了來,不僅是展示自己的女兒的風采,同時也是希望那有兒子的人家可以相中自己的女兒,順帶著給自己女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婿。馬氏同樣有這樣的心思,奈何她的小女兒前些日子闖得禍挺大,實在是讓她爹周知府氣得不行,所以下了禁足令,沒辦法她隻能一個人前來赴宴了。


    這會兒本來愛抹牌的她卻並沒有打牌,而是和兩位相識的官夫人一起結伴在何府的花園裏到處閑逛。平常她們三人聚會是很喜歡對來聚會的各家小姐們品頭論足的。不過,今日她們三個最主要討論的就是何氏收得這叫玉梅的義女了。三個人都一致認為這女子容貌如此絕色,實在是蘇州府內有兒子的官宦巨富之家求娶的好對象。隻是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這女子可曾定親,就想去找個何府中的人打聽一下。


    可巧今日何府的老夫人魏氏也由服侍她的丫鬟和婆子們陪著在花園裏賞花遊玩。在府中荷池邊看新開的荷花時,馬氏等幾個婦人瞧見了,趕忙就上前去行禮,魏氏今日心情不錯,便也叫她們都跟她一起去這荷花池邊的八角亭內坐一坐,順帶喝盞茶。


    以馬氏為首的幾個女人就忙道了謝,隨著魏氏去了不遠處的一座涼亭內坐下,喝茶賞花,順帶說些家長裏短的話。在這中間,馬氏就趁機問魏氏,“老夫人,不曉得今日您家大女兒她收的那叫玉梅的女孩兒可曾定親?”


    魏氏笑道:“聽我女兒說,她並不曾定親。再說她比我外孫女兒玉薇還小上一歲,玉薇都不曾定親,她又豈能越過姐姐去定什麽親呢。不過,我瞧我女兒對她甚為寵愛,還有那孩子生的那摸樣著實是出色的,將來倒要好生為她挑個女婿呢。”


    聽了魏氏的話,這一下別說是馬氏,就算是跟她同行的另外兩個官夫人也動了心,就又向魏氏打聽,不知道她大女兒新收的這義女想要挑個什麽樣的,她們有子侄這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不知道可符合要求。


    魏氏說:“這個我還不曾問過我女兒呢,不過,我想,再怎麽著也得是詩禮之家的孩子,最好也得在舉業上有成就,將來能謀個一官半職,並且相貌周正品性好。不然啊,我那女兒和女婿定然是看不上的。”


    馬氏三人聞言,各自在心中打算盤,其實她們覺得就算魏氏不說,這條件也是板上釘釘,畫了框框的事。特別是馬氏覺得這框框簡直是為她侄子貼身而畫的,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所以當天聚會結束後,她回到府衙,立即要來了紙筆親自寫了封信給她在應天都察院任右僉都禦史的哥哥馬平山去了封信,讓他接了信,待戶部尚書楊正明的夫人帶著親生的女兒和新收的義女一回應天,就讓他立即去為她去年才考上舉人的兒子十七歲的馬忠提親。在信中她又很是把趙梅兒的容貌稱讚了一番,並對他說了要是這門兒親事能成的重要性。


    晚間,周廷安散衙回了後宅,她又把這件事對他說了,並說下一回何府再請客,就一定要帶周巧兒出去了,不然可得真耽擱了為她挑個好人家。周知府倒是不置可否,隻是問她為周鬆可挑到什麽好姑娘。馬氏說:“去何府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我瞧過了並沒有什麽適合鬆兒的。而鬆兒要娶有錢人家的女兒,這恐怕還是得在蘇州府中的富戶中去挑。對了,說起富戶,老爺,幾月前讓咱們退了婚的秦家,老爺怎麽沒有動手收拾他們?要是讓他們跑了,可是不能出口惡氣了。”


    周廷安捋著下頜胡須眯眼道:“不急,我讓人盯著他們呢,最近他們還在大肆得吞並其它的綢緞莊,看來是要擴大買賣。另外,我已經讓人去查這周家的底了,看他們除了做絲綢買賣,還做了什麽朝廷禁止做的買賣沒有?要是讓我查出來的話,哼!且看我的手段!”


    “好,那我就靜候老爺的佳音了。”馬氏高興道。


    兩個人坐著正在說話,外頭守門兒的丫鬟進來稟告說:“老爺,夫人,三公子求見。”


    周廷安和馬氏互相看對方一眼,不知道這會兒他來求見是為了何事,便對那丫鬟說讓他進來。不一會兒,周鬆進來向兩人躬身行禮請安,周廷安叫他起來,問:“鬆兒,你這個時候來見我和你母親是為了何事?”


    周鬆便直起身來說他是特意來請他們做主,請官媒做主去替他求娶一位姓魯的小姐。這魯小姐家裏是開錢莊的,家中隻有她一個獨女,月前他在蘇州城圓通寺的廟會上和她巧遇,彼此一見傾心,後來他又去魯家拜見過她爹娘,那魯小姐的爹娘對他都甚為滿意,願意將女兒許配於他。


    周廷安和馬氏耐著性子聽完,馬氏還沒說什麽,周廷安先就一口拒絕:“不行,你自己個兒瞧上的不算數,上一回為你向秦家退親的事還沒有過去多久呢,這會兒怎麽你又瞧上個什麽開錢莊的魯家的小姐,我不信你能幹出什麽好事!”


    周鬆忙說:“爹,我求你信我一回好不好?上一回的事是那秦家的遠親秦登堂來蘇州賀爹你任蘇州知府時,他向我透露的他堂妹如何好,如何好,我才信了他的話來求您去向秦家提親的。誰曉得最後那秦大戶家的女兒卻是那樣。可是這一回這位魯家的小姐是我親自看上的,又去見了她爹娘,他們也覺得我不錯,所以我想這一回爹你請人去提親,一準兒一提那魯小姐的爹娘就能答應!”


    馬氏正煩周廷安叫她給這個不是她親生的且又不上進,跟他娘韓氏一樣貪財的庶出的兒子找媳婦兒呢。其實也不是她眼光高,而是她覺得周鬆這樣的配不上她結交的那些婦人的女兒,人家也瞧不上他。要說回來,對於大戶人家的男孩兒來說,庶出也沒什麽,至少比庶出的女兒好多了,因為庶子隻要肯努力肯上進,那以後取得的功名成就不一定比嫡出的兒子差。隻不過,周鬆實在是讓她看不上眼。


    於是她聽完周鬆的話卻是和周廷安意見相左,因為她巴不得快點兒讓周鬆找媳婦兒的事情塵埃落定,免得她再操閑心。況且這什麽姓魯的女子是周鬆自己看上的,順水推舟找媒人去替他提親,將來這門兒親事好不好也怪不著自己。因此她倒是巴不得這周鬆自己找的媳婦兒能成呢。


    所以在周鬆懇求的話一說完後,馬氏便馬上看向周廷安說:“老爺,我覺得鬆兒經過上一回秦家的事情後,這一次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既然這魯家的小姐是他自己看上的,人家魯小姐的爹娘也瞧上了他這個女婿,不如咱們明日就叫個媒人去那魯家瞧一瞧,要是真如鬆兒所說的話,那就把這門兒親事定了。鬆兒也不小了,早些成親,不定老爺明年就能抱孫子呢,這是多好的事,你說對不對?”


    周廷安聽完馬氏的話,盯著周鬆看了一會兒,最終覺得要是這個沒什麽出息的庶子能找個她看上的女子成家,不再給他惹什麽事,弄出什麽麻煩來也行。遂最後長歎了口氣,說:“也罷,那明日為父就替你找個媒人去那魯家看一看,要是正如你所說,那就成全你。可要是和你說得有出入,那從今以後你的親事就不許你自己再來提,否則別怪我讓人把你打下去!”


    “是,兒子知道了。”周鬆連忙躬身下去恭敬道,隨即又加上一句,“兒子多謝爹和母親成全。”


    “好了,你下去罷。”周廷安揮一揮手道。


    周鬆便再次欠了欠身,卻步退了出來。到外頭後,他直起身子來終於勾唇得意的一笑,心想,好,這一回運氣不錯,沒了秦惠平,又得了個魯金鳳,這魯家開的錢莊可是遍及大江南北,家裏的銀子不比秦家少。況且魯家也隻有這麽個獨女,自己娶了她,以後魯家的巨萬家私也就相當於是他的了。


    說起這魯金鳳竟然也是秦登堂給他找的呢。月前秦登堂來蘇州參加一個文會,他也去了,便和他碰上了。於是周鬆就把秦惠平的事情說給了他聽,最後大發脾氣,說秦登堂坑他,不但這親事沒成,還被秦惠平給羞辱了一番,心裏不知道多氣不說,他爹還因此把他給大罵了一頓。所以要找秦登堂說事兒,看怎麽賠償他,否則以後兩人就連朋友也別做了。


    秦登堂知道周鬆跟秦惠平的親事黃了,隻是可惜那伺候秦惠平的叫趙梅兒的丫鬟到不了手了,至於什麽秦惠平破相,他心裏還暗暗高興呢。心想,這堂妹這下變成個醜陋的女子,再也嫁不出去了,誰叫她那麽小心眼兒,連個使喚丫鬟也不肯給自己,這一下得了報應了,該!


    不過周知府的公子發火了,要找他說事兒,要叫他賠償,他又犯愁了。因為他隻不過是個縣官之子,他爹為了升官,這些年來也不敢大肆貪墨,他有點兒銀子也不過隻夠自己花的,哪裏有錢來陪給知府的三公子。


    好在他後來靈機一動,想起一個來參加文會的秀才說過他遠房姑姑的獨女,家裏開錢莊有錢,容貌也好,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於是他就去找這秀才,請他喝了一回酒,從他嘴裏套出這位女子姓魯,名金鳳,今年十六歲,她爹是蘇州城有名的大升發錢莊的東家,魯家的錢莊開遍了大江南北。在蘇州城也算是挺有錢的大戶人家。


    得了這消息,隔天秦登堂就去找到周鬆,把這事跟他說了。因為他也知道周鬆貪財,要娶的女子都是那些富商的女兒,並且最好是獨女。而這魯金鳳顯然符合周鬆的要求,隻是秦登堂卻並沒有跟周鬆說魯金鳳有一種病就是遇到什麽刺激的話,會發癲狂,眼裏不認人,而且抓著啥拿啥紮人打人,她家裏甚至有奴婢被她給打殘了的,這病可說是發作起來甚是嚇人。主要是告訴他魯金鳳消息的秀才沒跟他透露這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為了討好周鬆,秦登堂還給了那秀才十兩銀子,請他回去求他娘去魯家,讓那魯金鳳跟她一起逛廟會,這邊就讓周鬆也去廟會上和那魯金鳳相遇。


    初初相遇,兩人也隻是看向對方一笑,畢竟周圍人多,也不好說話的。而那書生的娘得了十兩銀子,則在中間做穿針引線的人,問了周鬆的姓名,又將自己陪著的這位小姐的名字告訴了周鬆,以及她家住哪裏等。


    再後來,周鬆果然提了禮盒去周家拜見魯金鳳的爹娘,不過,他倒是沒有說他和魯金鳳在廟會上相遇的事,用的借口依然是慕名而來,想求娶魯金鳳。


    那魯金鳳的爹娘曉得了他是周知府的公子,就也想攀附上周家,所以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隻是魯金鳳的爹魯慶還是問了周鬆,“你可是真得了解並喜歡我女兒?”


    言下之意是問周鬆知道他女兒遇到刺激會有癲狂的毛病嗎?可是這種事也不能明著問,所以魯慶含蓄地問了一下。


    “了解,當然了解。嶽丈放心,我是真心喜歡你女兒的。”周鬆連忙笑道,他還沒娶魯金鳳過門兒,甚至連媒人也沒上門兒來提親,他已經開始改口叫魯慶為嶽丈了。可見他對這門兒親事是極端滿意的。


    魯慶見他如此說,就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叫他回去稟告他爹娘知道,然後找媒人上門來提親就可以。這也才有了周鬆回去稟告周廷安和馬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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