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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濱海市的兩會終於順利召開。套用官方喉舌的話,隆重召開,勝利閉幕。


    當然,勝利是相對而言。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趙奎和劉大同一方在兩會中大有斬獲。


    劉大同正式升任常務副市長,趙永亮改任人大副主任,尚東海的父親正式退休;許清貴調任臨海區出任區長一職,而原李亞文的書記位置則由錢凡從外區調來一名姓陸的頂替;原東河縣常務副縣長馬海文成了趙奎的棋子,無意中在趙、錢倆人鬥法中獲益,調任開發區管委會主任。


    開發區書記王增明正式增補為市委常委,級別副廳,開發區書記任常委,無形中提高了開發區的重要地位,也顯示了未來幾年以開發區為發展重點的戰略意圖。


    那個忽然神秘空降在開發區的曲曉紅,果然像茹光彩所言,頂替許清貴出任管委會副主任,分管工業和經濟工作。


    兩會過後,各縣區也開展轄區內的幹部調整,各級大小領導都動了起來,每個人都很忙,但都不是忙工作,而是忙著跑動。已經任命而且履新的,要慶祝要答謝;沒有提拔沒有挪動的,要跑關係送人情。


    濱海市官場有句俗話:不跑不送原地不動,隻跑不送平級調動,又跑又送提拔重用。


    雖然話未必是真的,可誰都不想在跑動上輸人一截,敗在起跑線上,工作能力受個人資質所限,可是跑動卻隻看誰的腿勤,還有口袋誰鼓。


    隨著省、國家兩級兩會接連召開,塵埃終於落定後,林安然的朋友圈子也發生了許多變化。


    尚東海被調任開發區財政局副局長,楊奇出任開發區組織部副部長,張偉權扶正出任計生局局長,最令林安然意外的是,就連原臨海區避風港工商管理所的所長曹建傑,竟然也提拔到開發區工商局出任副局長。


    林安然新官上任,少不免就要請客吃飯,還要和圈子裏的朋友們聚聚,相互慶賀。在這種斛籌交錯中一次次灌醉別人,又一次次被別人灌醉,回到武裝部的家中,見了床就像嫖/客見了婊/子,撲上去就不想起來。


    ********後,國內形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年,一位素以手段雷霆、作風廉潔的人物出任國務院副總理職務。嚴格來說,這位副總理並非第一次坐上這把交椅,早在1991年屆中時,他已經從某直轄市調任入京出任副總理。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三角債,親赴三角債糾結最深的東三省現場坐鎮,現場請款。並且提出注入資金、壓貨掛鉤、結構調整、扼住源頭、連環清欠等一整套鐵拳式的解決措施,隻用了26天,清理拖欠款125億元,東北問題基本解決。


    而第二戰,則是金融政策上的宏觀調控。首先,他親自兼任央行行長,下定決心清理金融領域的體製外活動,對於任何有可能擾亂現有金融秩序的行為都嚴懲不怠。


    其次,他頂著巨大壓力,提出分稅製,重新梳理中央與地方政府的財政關係。多年來,地方經濟的發展和國營企業的發展,靠的都是中央財政的投入,用某經濟學家的話說,是“一個老子,養了成千上百個兒子”,因此便陷入一放就亂,一收就死的局麵。


    他的“第三戰”,也是貫穿十餘年的治理主題,是搞活國營企業。


    從20世紀80年代以來,國營企業改革的成效一直無法讓人滿意,凡是有民營企業涉足的行業,它們都表現得不堪一擊。這年的局麵是,經營機製轉換抓了多年但收效甚微,國營企業家們仍在嚷嚷權力太小。


    在這年的京城兩會上,國內某大型鋼鐵公司總經理在分組會上大喊:“自主權萬歲!”他還羨慕地對身旁的海城市某村黨支書說,“我的權力還不如你的權力大。”


    而另一方麵,權力放了下去,到底能不能用好,卻是另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由於效益不佳和老企業萎縮,失業人口的增加已成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


    在這位副總理看來,中國當今的企業問題已非改革之初可比,在改革之初隻有國營企業一支力量,不把它們搞活國家當然振興無望,而如今,鄉鎮企業已經異軍突起,占到了半壁江山,外資企業也蜂擁而入,自是另一股可以借助的商業力量。


    同時,隨著民間資本的日漸充沛,兩大股市又可代替國家財政成為向國企輸血的工具。在這種新的局勢下,國營企業的改革就不應該關起門來,老是在經營體製的轉變上繞圈圈,而應當將它們放到市場中去,中央政府則要在整個經濟體製的重新構造上多下力氣。


    也是在這一年前後,“抓住少數、放活多數”的思路開始漸漸萌芽。


    這些政策變動,表麵上看起來和遠在濱海市當個街道辦主任的林安然毫無關係,但適逢盛會,政策的變動難免波及每一層大小官員,和影響著所有人民群眾的生活。


    濱海市兩會過後,趙奎已經下到開發區進行了一次初步摸底,聽取了相關部門對於金星農機廠升級改製的一些看法。


    林安然列席了會議。他不得不承認,趙奎是個發展工業搞活經濟的好手,可見南海省省委將他放在工業極其落後的濱海市有著深遠用意。


    趙奎的意思和林安然在大體上不謀而合。一是股份製改革,二是技術改革。


    他在會上親自點了林安然的將,讓他談談看法。林安然早兩個月已經開展這個問題的研究,但由於是摸底會,他不好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所以隻是簡單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認為,如果金星農機廠要進行改革升級,必須是往商用轎車市場發展。目前全國隻有兩家汽車廠有技術生產合資轎車,可是市場占領份額還很少,前景廣闊。


    於是有人反駁,說現在走私的轎車數量巨大,合資車之所以市場不好,是因為受到了這些廉價走私車的衝擊,如果走私風不刹住,合資商用車恐怕難有出頭之日。


    林安然對此進行了一番分析:“第一、走私車便宜毋庸置疑,但是走私車往往問題多多。以日係車為例,走私都是右方向,回來改的左方向,雖然能改,可是改了之後車況問題層出不窮,麻煩不斷,用過的人都知道;二是,走私車雖然能夠通過地方行政漏洞和關係入牌,可是假的始終還是假的,許多走後門拿了牌照的車在本地受保護,出了這個城市別的城市就不認,大家都知道這車是怎麽一回事。所以扣車罰款的事情常見,有的城市甚至見了進口車就直接往交警停車場裏扣,因此許多人出遠門就不敢使用走私車。”


    他說:“如果合資車能達到走私車的百分之七十功力,便捷的維修、部件的廉價還有合法的手續,將使得許多人會放棄走私車選擇合資車,所以合資車還是有市場的。”


    “況且……”林安然笑道:“各位領導,我相信國家會對走私現象坐視不理,嚴厲打擊是遲早的事情。”


    有理有據的分析,把眾位在座的市區兩級領導說得不住點頭。


    趙奎在台上,看林安然分析得頭頭是道,十分滿意,不斷點頭,對邊上的劉大同說:“這個小林是難得的人才,必須重用。”


    他心裏已有定數,在開發區成立招商引資管理局,掛靠在外經局下作為二級局使用,並且成立金星農機廠改製升級小組,把林安然納入領導小組出任副組長。


    劉大同已經不是第一天和林安然打交道,早在銅鑼灣村鬥事件中,就見識過林安然的手段,他跟趙奎開玩笑道:“可不止是工作能力,他是偵察大隊特種兵退伍,上過戰場,上次在銅鑼灣村,若不是他,我恐怕得挨上一槍了。”


    趙奎大為驚訝,對林安然更是刮目想看,心想,這樣的年輕幹部如果多幾個,自己的工業大計恐怕不是如今這般情景了。


    正當金星農機廠改製工作正醞釀得如火如荼的階段,鹿泉街道也不平靜。


    王玉珍最近往鹿泉街道跑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來總是召集班子所有成員一起開會,又把王月敏叫上。


    王月敏不是班子成員,因此班子會她本來不具備資格參加,林安然明白王玉珍的用意,無非是造成一種聲勢,讓所有人都覺得王月敏入班子是鐵板上釘釘的事。


    林安然一邊敷衍著王玉珍,一邊留意著各位成員的表情。除了範天來和馬江波還算熱情,陳自強、張學平、何秀麗幾位都難掩厭惡之色。


    這天,上級來了通知,說趙奎和劉大同要到金星農機廠現場視察,林安然覺得機會來了。


    路過王月敏的辦公室時,見她在看報紙,便道:“月敏同誌,趙市長和劉副市長要到金星農機廠視察,你也一塊來看看?”


    王月敏平常最喜歡在領導麵前露臉,聽說是趙市長要來,當然十分願意。在她看來,能在市領導麵前露個臉,比埋頭苦幹一年的工作要有效果得多。


    可嘴上還是謙虛說:“這……我是民政辦主任,不合適吧……”


    林安然說:“有什麽不合適的,你將來是要當副主任進班子的,早晚得挑大梁,估計這經濟工作將來你還是要分管,提前熱身一下是好事。”


    陳港生跟在身後,聽了悶悶不樂。


    範天來從樓上下來,見此情形也說:“月敏同誌去去也好,熟悉下經濟和工業工作,跟著你林主任好好學著點。”


    王月敏被倆位領導一誇,早已感覺飄飄然,腳尖都差點離了地,也不客氣,說:“好,那就提早熟悉一下。”


    眾人向停車場走去,林安然回頭看了一眼陳港生,說:“你黑著個臉幹嘛?”


    陳港生搖搖頭否認,擠出一絲笑,比哭還難看,說:沒事,沒事。“


    林安然頗有深意道:“寵辱不驚,心平氣靜,凡事都有可能的。”說罷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凡事都有可能?


    陳港生摸著腦袋,在原地猜了半天都沒猜透這話中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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