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冰冷的物什抵著自己的要害,這感覺隻要是個人都會覺得難受。


    “憐兒,你想做什麽?”靈兒不傻,自然知道這屋子裏除了憐兒跟自己沒有別人。


    “今日你與幾位少夫人的話我都聽到了。”


    靈兒心中一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憐兒冷笑一聲,“若是我現在將你送給大少夫人,再將我白日聽到的與方才聽到的一起稟報大少夫人你覺得你還有沒有機會為你的新主子盡忠呢?”


    “你……”靈兒身上冒著冷汗,“憐兒,你說吧,你要我為你做什麽,我照做便是,隻求你饒我一命。”


    聽到她這話,憐兒附耳對她說了一番話,她眼神當中透出抗拒,憐兒見她如此,又將刀子朝她脖子按下一些,刀鋒自是不長眼的,那粉嫩的肌膚被刺破,刀口飲到了鮮血。


    “好了,我答應你便是。”


    第二日清晨。


    魏虹秋剛從夢中醒來,便見到小紅冷著臉站在她床榻旁,一個大活人突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沒有心理準備,感覺像是活見了鬼似的。


    起身撫著自己的胸口道,“怎麽來也不通知一聲,人嚇人嚇死人的。”魏虹秋有些打趣地看著小紅,但是她這句看似俏皮的話卻沒有引來小紅表情上的一絲變化。


    “大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醒來就過去一趟。”


    原來小紅是在這裏等她醒來,然後傳達命令的。


    魏虹秋搖了搖頭,這小紅還真是個隻知道盡忠於老夫人的貼心丫頭,隻是卻不苟言笑,叫人覺著難以親近。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老夫人,我這會子就過去。”魏虹秋隻當時老夫人想念自己了,所以叫人來請自己去見。


    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裳,卻見著今日服侍著自己的靈兒和憐兒都各懷心思的樣子,趕著時辰她也來不及多問,踢拖著雙繡鞋就跑了出去。


    到了老夫人屋子裏外間的堂子裏,見今日這場合倒是比那日老夫人出事還要更加隆重了。


    “你這個賤婦!還不快跪下。”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見魏虹秋一進門,便大聲嗬斥。


    魏虹秋不明所以,隻是盯著那老頭,心中覺得,今日似乎又有什麽針對自己的好戲上演了,她倒是有些期待。


    老夫人有些為難,但是沒有開口。


    “不知媳婦所犯何事,竟讓各位長老如今親自前來興師問罪?”她不但不跪,還側首直勾勾盯著那老頭子問道。


    那白胡子老頭見魏虹秋一副驕傲模樣,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賤婦,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這麽趾高氣昂問老朽你所犯何事?”


    聽著這老頭子一口一個賤婦,又看到在一旁拚命憋著笑意的三少夫人秦玉,她心中有些了然了。


    “媳婦再怎麽說也是這將軍府的長媳,長老您貴為這將軍府的家族長輩,怎麽對我這小輩一口一個賤婦的,難道說長老您不知道這將軍府除了舞刀弄槍之外還要知道什麽叫做尊重?況且媳婦現在並不知諸位將媳婦叫來這裏所為何事,不分青紅皂白就如此汙蔑,叫人看了笑話不說,還跌了您自己的麵子,您說是嗎?”


    白胡子老頭沒想到魏虹秋還有這樣一番說辭,氣得漲紅了臉,旁邊坐著的幾個長老也是連連搖頭。


    “然兒,你怎麽會同意娶這麽個刁婦回來?”一個戴冠的老者發難道。


    見長老們又開始為難老夫人,魏虹秋冷哼了一聲,搶在老夫人之前說道,“敢問各位長老,口中的賤婦與刁婦可都是指媳婦?”


    三少夫人搭腔道,“不是你是誰啊,不要臉的女人,就知道勾三搭四的,不知道自己的本分,虧得老夫人那麽疼你,真是不要臉!”


    魏虹秋側首看著秦玉,眼光冷厲,秦玉有些心虛地將眼光給避開了。


    這時候,在廂房的何修齊醒了,一醒來便聽到了不遠處的吵嚷聲,他從床上慢慢走下來,自己昏睡了很久,這屋子裏服侍的人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裏偷懶了,想來都以為他不會那麽快醒,他朝著將他吵醒的那聲音的方向尋了過去。


    到了屋子外麵,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朝裏張望著,隻見一屋子的人將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圍在中間,那個身影他很熟悉。


    裏麵的所有的人都在聲討她。


    “果然就是個下賤的討口子,能給你這麽好的日子過便算對得起你了,如今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啊?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寡婦罷了,莫非還想去做個王爺側妃嗎?”秦玉繼續煽風點火,長老們一個個也都鑽進了圈套,唾棄著堂前站著的這個女子。


    魏虹秋算是明白了,原來她們又想將自己與嘯親王在小池塘的事情搬出來大做文章,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她們栽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商戰的經驗告訴她,沒有弄懂敵人的意圖之前,不要輕易出手。


    然而站在門外的何修齊則是一臉心疼地望著那個女人,她為何不解釋呢?自己與她本就沒有什麽,難道她寧願犧牲自己的清譽也要維護他這個王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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