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水,天空滿是沉重的烏雲,仿佛要壓垮這座城。此時此刻,九州大地的每個地方都在經曆著不同的事情,而天水市的全體幹部群眾正在經曆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雨。今天是暴雨的第三天……”


    一篇求助信突然出現在網絡上,剛開始是在地方論壇,很快就被轉發到了省級論壇,甚至是轉發到了外地。


    隻因為這封求助信是天水市市長,一個正廳級幹部以個人名義寫的。與以前的官方文不同,裏麵充斥著個人感情色彩的文字。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一名市長竟然會以這樣的形式向社會各界求助。


    “降水成災,天災無情。剛剛經曆的一夜,天水市人民有的站在齊腰深的水中,喊著號子拯救生產與生活;有的鄰裏相助,用沙袋築牢了一道道堅固屏障。他們堅信,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捍衛自己的生活。


    此時此刻,我們沒有退路,因為我們身後就是這個城市。事不避難、義不逃責,災難中凝聚著不屈力量。越是險情當前,越需要團結一心、眾誌成城;越是關鍵時刻,越需要自救救人、抱團前行……此時此刻,我們需要幫助……本人天水市市長張元慶,向您發出求助……”


    文章寫得很長,沒有道德綁架,全是充滿辛酸和無奈。一名市長以如此卑微的姿態出現,的確引起了各方的討論。


    有的人在罵當地官員無能,出了問題隻能在網上搖尾乞憐。有的則是表示同情,希望能夠伸出援助之手。有的是給予了鼓勵和期望,向天水市表達了最美好的祝願。


    還有的則是認為是假的,懷疑造謠生事。畢竟目前,就算是遭遇暴雨,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向社會各界求助的地步。


    伴隨著求助信的發出,的確如李豐所說的那樣,伴隨著爭議聲,引起了各方的關注。


    在這封信發出的一個多小時之後,正在采訪的安北日報記者宣斌也接到了電話。


    “大斌,你們那邊怎麽樣啊,現在網上到處都是詢問天水市災情的消息。”


    宣斌的一個同事,似乎嗅到了什麽熱點一樣,盤問著情況。


    宣斌因為一直在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天水市這邊情況的確有點嚴重,不過怎麽弄到網上去了?”


    “我給你轉個東西,你拿去看看。”


    同事聞言,直接把求助信轉給了宣斌。


    宣斌看到這封信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驚訝。因為這種形式,他之前並沒有看過。不過聯想到昨天晚上,在天水市論壇上看到的求助帖,他又覺得跟眼前這封求助信有異曲同工之妙。


    宣斌當即打電話問了天水市市委宣傳部,谘詢這封求助信的真實性。


    宣傳部給予的回答是,這是市長張元慶的個人行為,他們不予評價。


    沒想到這封信還是真的,宣斌感歎了一聲:“張市長果然是不走尋常路,不過眼前這個情況,隻能說他提前求助是個明智之舉。”


    在到來之後,宣斌通過各方了解到,在天災到來之前,張元慶就開始嚴格落實防災工作。所以天水市遭遇的情況是嚴峻的,可是準備也相當充分一些,並沒有出現很大的問題。


    隻是按照氣象專家所說,這次降水持續時間長、累積雨量大、強降水範圍廣、強降水時段集中。據預測,未來幾天強降水還會持續。


    張元慶在抗災的同時能夠考慮後麵的情況,因此提前求救,這也是一種未雨綢繆。


    宣斌在感慨張元慶不同凡響之餘,他立刻想到,這可是一個爆點新聞。他本就對張元慶是抱有好感的,此刻看到這個文,他就想要為這個可敬的市長做點什麽。


    於是宣斌立刻打電話聯係主編,如實匯報了天水市的情況,以及轉發了求助信。


    求助信層層到了安北日報如今黨委書記、社長蔣書友的手上,拿稿子過來匯報的是安北日報編輯劉振。


    這兩人是老書記何藝偉的人,而何藝偉則是周傳運老爺子的徒弟之一,隻不過現在已經退休了。更何況,這兩人都曾經在鄭瑤手下共事。


    所以兩人對張元慶都是很熟的,劉振搖頭說道:“這元慶還真是喜歡出怪招,他這個性格與鄭大筆杆子有的一拚,我行我素。”


    蔣書友看了一遍稿子,然後將眼鏡取下,用眼鏡布一邊擦拭一邊說道:“他和鄭大筆杆子可不一樣,說起來當年周老爺子手下幾個人中,他的進步速度直逼當年的鄭大筆杆子。不過做事來說,考慮還是很周到的。


    這一次用這種方式出圈,既有好處又有不好的地方,具體權衡想必這小子比我們都清楚。你的意見是什麽,報出去麽?”


    劉振如實說道:“憑著咱們之間的關係,報是肯定報,但是放在哪一版就有些講究了。你是一把手,你怎麽看?”


    蔣書友苦笑了起來:“這件事,是我能定下來的麽?前段時間,省裏麵已經鬧成了那樣,現在發出這封求助信,那就不亞於站隊了。依我看,還是發給黃部長吧。”


    劉振會心一笑,立刻照辦了。


    結果經過多方的權衡,安北日報刊印了一個特別刊,專門宣傳此次暴雨之下安北省幾個城市的情況。其中還有一個專門的篇幅,那就是張元慶的求助信。


    看到這封求助信,每個人的感覺各異。胡至功和鹽成道那邊,是保持了沉默,對這件事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


    而在副省長辦公室,省委辦公廳人事處處長俞宏勝將報紙帶給了任猛看。


    任猛麵沉如水,他拍著桌子罵道:“黃凡易在搞什麽鬼,誰給她的權力,讓安北日報發這樣的特刊?”


    俞宏勝也臉色難看,不過他地看表情之下,隱藏著隱隱的害怕。


    之前俞宏勝通過自己表姐夫任猛,想要走一走張元慶的關係。沒有想到,張元慶不買這個賬,導致雙方激發了矛盾。


    而前段時間,任猛多番打壓張元慶,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臉了。


    他知道,任猛之前一段時間暗訪,專門查防災準備情況。現如今災情越嚴重,越是撕他的臉。


    而如今張元慶向社會各界求助,更是從側麵證明省裏麵對於各地防災能力的誤判。隻怕按照這個趨勢,自己這位表姐夫也要倒黴了。


    他隻覺得身上有點發冷,都說張元慶這個人很邪,現在接觸到了,他覺得傳言不虛啊。這個家夥,是真特麽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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