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受傷的弟子怎麽辦?”魍衛道。


    “把他們遠遠安置在遠離烏蛇澤的地方,再派少數弟子保護他們。其他弟子由你我二人統領,分為兩隊,呈梯次隊形,進入沼澤內,剿殺烏蛇。”羅長老顯然已經深思熟慮。


    魍衛點點頭,對身邊的親傳弟子說道:“傳令下去,受傷的弟子後退三十裏紮營,另派十名弟子保護他們,在那裏等待大軍凱旋。其他人分為兩隊,隨時聽候調遣。”


    親傳弟子傳令去了。


    陰靈宗弟子聽到命令,紛紛行事。


    不到一時三刻,陰靈宗弟子便分為兩個大隊,站在沼澤底邊,聽候魍衛和羅長老的調遣。


    “羅兄,不知道是你打頭陣,還是我打頭陣啊?”魍衛微微一笑,問道。


    羅長老冷哼一聲,道:“魍兄乃是宗主的左膀右臂,我怎能讓你孤身犯險呢?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回宗門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還是我率領一百弟子做先鋒吧,魍兄可率領其他的弟子緊隨其後,以為策應。”


    魍衛拱拱手道:“那就有勞羅兄了。”


    羅長老縱身一躍,落到一堆陰靈宗弟子麵前,高聲道:“諸位弟子聽令,我們奉宗主之命前來剿殺烏蛇。不想前幾日居然讓烏蛇偷襲,殺死了少許弟子。所以從今日起,我們不能在坐以待斃,而是要主動出擊,進入大澤之中,見蛇殺蛇,絕不留情,直到一舉搗毀蛇巢,才能班師而回。現在,第一隊跟隨我進入沼澤之中,做開路先鋒。進發!”


    羅長老從儲物袋中拋出一根烏木到空中,縱身躍上。


    第一隊中少數有飛行法寶的陰靈宗弟子也紛紛掏出法寶,立在上麵,在第一隊四周來回巡視。


    而沒有飛行法寶的陰靈宗弟子則在地上徐徐徒步前進。


    第一隊陰靈宗弟子徐徐開拔,向烏蛇澤進發。


    “第二隊準備!”魍衛喊道。


    也許是魍衛的喊聲有些大,驚起了附近的一群鸛鳥,撲棱棱的飛起來,很快消失在沼澤深處。


    一連數日,除了幾大蛇見了他們立即逃竄之外,居然沒有遇到想象中的群蛇狂攻而來的景象。


    這讓陰靈宗弟子大感意外。


    四野寂寂,一片安寧,隻有驚飛的水鳥和跳入水窪的巨蛙之類。


    夜晚紮營時,眾人也派出明崗暗哨,守備森嚴,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境界之聲大作。


    羅長老駕著烏木,向前飛了數十裏,繞了個圈,立即返回。


    “眾人聽令,轉向偏南,向那裏前進!”羅長老在空中對第一隊陰靈宗弟子發號施令。


    “是!”眾人齊聲應道。


    眾人調整方向,朝偏南的方向走去。


    行了半日,眾人發現了一灘淤泥,紛紛繞開,在邊緣行走。


    有人不小心陷了下去,旁人急忙將其拉了上來。


    淤泥散發著腐爛的味道,令人聞之欲嘔,眾人紛紛掩鼻疾行。


    當眾人走遠後,淤泥灘裏忽然升高了許多,一群烏蛇從中露出頭,怒視著遠去的眾人。


    過了片刻,群蛇又緩緩鑽進淤泥裏……


    “你們幾個,今夜在與你灘便巡邏。”一個親傳弟子模樣的人對幾個陰靈宗弟子傲慢的說道。


    “孫師兄,那邊可是淤泥啊,有什麽可巡視的?”一個弟子不滿道。


    “少他媽廢話,讓你去你就去,否則按法令處罰!”那個孫師兄厲聲道,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幾個陰靈宗弟子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隻得站起身,拿起兵刃走到泥沼附近。


    “這地方有什麽好巡視的?”一個陰靈宗弟子道。


    “哇——”一個陰靈宗弟子問道了泥沼的腐爛味道,大口大口的吐著。


    “這個姓孫的真是王八蛋!”陰靈宗弟子大罵道。


    “這不是明擺著嗎,這姓孫的在耍咱們!”


    “那又有什麽辦法?這姓孫的是羅長老的親傳弟子,比咱們這些雜牌弟子地位高得多。這次又是羅長老帶隊,我們隻能忍氣吞聲了。”一個年級較大的陰靈宗弟子無奈的說道。


    “嗨,要我說,這次讓咱們到這裏巡邏,那是因禍得福了。”一個尖嘴猴子的陰靈宗弟子說道。


    “侯師弟,你是不是被沼氣熏暈了,怎麽胡言亂語起來。”一人不滿的說道。


    “有所不知了不是?你想啊,這淤泥灘麵積深廣,烏蛇體型龐大,根本不容易爬過來偷襲我們營地。而其他地方,則都是蒿草,大蛇要進攻也會選擇那裏。首當其衝的必定是在那裏巡邏的人,不是嗎?所以說,我們這次才算是因禍得福。”那個侯師弟得意洋洋的分析道。


    雖然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但眾人卻十分不滿這裏的氣味。


    “巡邏個屁,找個地方睡到天亮,明早交差。我就不信,那些大蛇能穿越淤泥灘?!”一個陰靈宗弟子找了片厚厚的草地,躺在上麵,說道。


    “他娘的,常衝那廝自己玩蛇玩死了,讓咱們替他報仇,讓我們來送死!”一個陰靈宗弟子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二弟是前兩天被烏蛇打傷的吧?”一人問道。


    “是啊,現在還在營中養傷呢。”那人道。


    “打下了萬木草堂,我還以為大夥能多發些靈丹妙藥呢,誰知道啥也沒有。”一個顯然參加過攻打萬木草堂之戰的陰靈宗弟子說道。


    “我說苟老四,你想多了不是。萬木草堂那是種植靈花仙草的門派,並不善於煉製丹藥。煉製丹藥出名的是青鼎門。要是打下青鼎門,我估計咱們都能分不少。再說了,打下萬木草堂後,不是每人賞了一百塊靈石嗎?”


    “那咱們啥時候攻打青鼎門?”一個少年陰靈宗弟子興奮的問道。


    “嘿嘿,這個你改天自己去問問宗主吧!”


    眾人大笑,那少年羞的滿臉通紅。


    “這次從萬木草堂凱旋而回,不知道我們下一個目標是哪個門派?”一人問道。


    “我估計我們會逐步蠶食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萬木草堂一戰,令各派之間的信任喪失殆盡。以後我們要進攻其中一個門派,其他門派必然顧慮重重,害怕重蹈覆轍,不敢貿然前往救援,那是我們就可以從容部署,集中優勢兵力將其擊破了。哈哈。”一人妄想道。


    “哼。”一個年老的陰靈宗弟子冷哼一聲。


    “徐老頭,你哼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那人不滿的問道。


    “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就算以後各個正派宗門孤立無援,孤軍奮戰,那也要我們這些弟子們衝鋒陷陣,首先死的是我們!而且人家到了滅門的地步,還不發瘋般的做困獸之鬥?滅是一定能滅了各個宗門的,隻不過到時候我們現在還有幾人在世就難說了。”


    眾人聽了,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一人問道:“徐老頭,你當年是怎麽加入咱們宗門的。”


    徐老頭昂首望著星空,似乎陷入了悠遠的回憶。過了好久,才歎了一口氣,道:“我少年時,也是個身具靈根之人,曾遍訪名山,學道求仙,隻可惜誤入……啊,機緣巧合拜入咱們宗門。拜入山門之後,蹉跎歲月,虛度光陰,時至今日,才練到煉氣八層。我看,我這輩子如果在沒有什麽奇遇能讓我晉升到築基期,再過十幾年恐怕就要屍解了。”說罷一聲長歎,無限悲涼。


    徐老頭年逾七十,在這隊陰靈宗弟子中是最年長之人,再加上他的功法最高,為人也比較不錯,所以其他弟子都很尊敬他。


    一人道:“徐叔,你年紀大,求道早,經曆的事多,你給我們說說,我們怎麽才能生離此地?前幾天那些烏蛇夜襲營地,片刻功夫就殺了十幾個兄弟,我當時都嚇尿了。以我們人族的渺小的血肉之軀,去一昂展碩大無比的烏蛇,實在是……唉。”


    徐老頭眯著眼望了望眾人,看見眾人期盼的目光,幽幽的說道:“小老兒癡長你們幾歲,既然你們信我問我,那我也不能藏私,必將在這烏蛇澤裏,危機四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葬身蛇腹了。如果你們聽我的,從現在開始,不離開我十步以外,我雖然不能打包票讓你們生離此地,但但起碼比別人生存下來的幾率大得多。諸位兄弟,咱們投入修仙門派不容易,別稀裏糊塗送了命,變成妖獸大蛇的一坨屎尿,就太不值得了。”


    七人互相望了一眼,沉聲道:“我們都願聽徐叔之言!”


    徐老頭滿意的眯著眼睛,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我看幾位兄弟修為都不是很高,所以遇到大戰絕對不要強出頭,逞英雄,能躲就躲,活下來才是真的!什麽他媽的為了宗門之類的口號,都是屁話!自己能活下來,在修真之路上走的更遠,才是真理!為宗門獻身,有個蛋用!參與攻伐其他門派,又有何用?死的都是我們這些底層弟子,得到最到好處的都是宗主、陰靈十二衛、各個長老護法以及他們的親傳弟子等,咱們,嘿嘿,人家吃肉我喝湯,再賞根骨頭,就該感恩戴德了。那都是拿命換來的。我聽說這次圍攻萬木草堂我們戰死了八百人,擊殺了正派援軍一千三百人,逃走了五百人。雖說是我們的大勝,可我們這些底層弟子埋骨疆場,那些最好的靈花仙草卻被宗門高層享用,我們呢,嘿嘿,最多也分得幾株而已。”


    “每個參戰幸存下來的人才分得三株仙草。據說萬木草堂鎮派之寶紫精筍獻給了宗主,以示效忠我派。”


    “有這麽一說,這樣一來,宗主的修為會更高了,不知有沒有結成金丹的可能?”


    “那咱們宗門就會有三個結丹期修真人了?”


    “這下可完全蓋過毒蠆教了!哈哈,必能使他們完全臣服於我們!”


    “有了毒蠆教,我們宗門的實力足以增長六成之多。”徐老頭點點頭道。


    “徐叔,聽說你年輕時曾參與過宗門與毒蠆教的紛爭?”少年陰靈宗弟子問道。


    “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徐老頭點點頭說道:“以後再跟你們扯淡,現在我們先說說如何在烏蛇澤中自保之事吧。”


    眾人齊聲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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