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逸之再看那畫上的血月,忽然覺得猶如烈日驕陽,刺目之極,一下子驚醒了。


    坐起身來,環視四周,發現自己仍在在摩天嶺蛇穀的石屋內。


    原來是南柯一夢。


    範逸之坐起身來,仔細回憶剛才的夢境。


    藏書樓。


    《幻真拾遺》?


    那張妖獸群起膜拜血月的插畫,令範逸之印象深刻。


    為何妖獸會膜拜那輪血月,而且從那幅畫上看,似乎這些魚鱉蝦蟹之類也在吸吮血月的光華。


    妖獸數量之多,幾乎覆蓋了整個海麵,而且還有許多爬滿了礁石、海岸。


    似乎血月的出現,是妖獸的一次大節慶,是一次大狂歡。


    烏蛇也是妖獸,那麽血月的光華是否對它們也有用呢?


    範逸之自然不知道血月多長時間出現一次,不過他最近夜觀天象,發覺明月之中的暗紅之色越來越濃……


    難道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血月?


    範逸之困惑的想著。


    若真是如此,那可提早通知烏蛇們,吸吮血月之光,以增強修為。


    現在烏蛇可是範逸之的朋友,有這麽多法力高深的朋友,對自己有益無害。


    主意打定,範逸之欣喜不已,再也睡不著了,急切的盼著天亮,好將此事告訴烏蛇們。


    其實這血月乃是一種天地異象,每隔三百年才會出現一次。每次出現時,那些可以吸吮月華增進修為的妖獸們,無不歡呼雀躍,趁機一夜瘋狂的吸吮。據說僅此一夜,妖獸就能增加數十年的修為,甚至有許多妖獸就是在此夜午時或之後,一舉突破困擾它多年的晉升瓶頸,進入下一個修真層次的。


    不過,範逸之並不知道這些,他隻是從那幅妖獸膜拜血月的插圖中,揣測出血月的光華對妖獸更加有益而已。


    次日,範逸之和往常一樣,陪阿蜿去山林遊逛。


    來到一個僻靜之處,見四周無人,範逸之便神秘的對阿蜿說道:“阿蜿,你們蠕蠕大王是煉氣幾層啊?”


    “大概是九層吧,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你隻是煉氣七層,它可比你厲害。”阿蜿回答道。


    “煉氣九層自然比煉氣七層厲害,不過比我厲害有什麽用?打贏常衝老賊才是本事。”範逸之反唇相譏。


    “老賊是築基期,怎麽打得過?”阿蜿沒好氣的說。


    “若你們聽我的,我有一個方法,能讓你們打過老賊。”範逸之正色道。


    “什麽方法?”阿蜿忽然大感興趣的問道。


    範逸之也不回答,翻身騎上阿蜿,道:“走,去找蠕蠕大王。”


    阿蜿將信將疑的馱著範逸之向山下一個水潭中爬去。


    一路上,阿蜿問了範逸之好幾次,但範逸之死活不肯說。


    不大一會兒,阿蜿便馱著範逸之來到了那水潭邊上。水潭邊的樹林下有不少蛇奴在乘涼閑聊,見了範逸之,紛紛和他打招呼。


    “哥幾個,都在這裏歇著呢?”範逸之爬下阿蜿的身子,對其他蛇奴說道。


    “我說範師兄,咱們落難的師兄弟裏,數你最牛!”一個蛇奴湊上前來,恭維道。


    “我不跟你們一樣嗎,都是蛇奴,有啥牛的?”範逸之不解的苦笑道。


    “你看我們,都跟奴仆一樣守護在烏蛇四周。烏蛇去哪裏,我們就要跑到哪裏,小心翼翼的好生伺候著。再看看你,竟然敢騎著烏蛇到處遊逛,它倒成了你的‘蛇奴’了,你倒成了‘蛇主’了!”那人說道。


    其他蛇奴也大聲起哄,表示羨慕嫉妒恨。


    範逸之心中微微一驚,隨即忙故作鎮靜的說道:“不滿各位師兄弟,範某在元真門靈獸坊做事,對著靈獸妖獸,多有些了解。雖然元真門靈獸坊並不養蛇,但我也多多少少讀過一些捕蛇馴蛇的書,所以和這烏蛇相處的倒也湊合。”


    那人聽了,大感興趣,道:“範師兄,那你趕快教教我們馴蛇之術啊。”


    範逸之心想,要是讓你們人人都騎著烏蛇到處閑逛,讓常衝看見了,那還得了?


    範逸之無奈的一攤手,指著阿蜿道:“你們看見了嗎?我這條蛇是條小蛇,性子還沒長成,所以好馴一些。你看看你們的那些烏蛇,都已長成,野性難馴啊。沒法子。”


    眾蛇奴聽了,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唉聲歎氣此起彼伏。


    範逸之暗暗好笑,心道:“今日有大事要辦,可不能和這些廝們在這裏瞎扯淡浪費時間。”


    轉身朝水潭望去,隻見蠕蠕大王正在和幾條母蛇在戲水,玩的正嗨。其他烏蛇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掃了大王的雅興而大禍臨頭。


    範逸之來到湖邊,負手而立望著蠕蠕大王,默默不語。


    阿蜿奇怪的看了範逸之一陣,便一頭鑽入了水中玩耍了起來。


    蠕蠕大王玩的累了,一扭頭忽然發現範逸之站在湖邊望著它,欲言又止,似乎要有事對它講。


    蠕蠕大王大聲對阿蜿說了句什麽,便向湖的另一邊遊去,爬上岸,鑽進樹林中去了。在岸邊的幾條大蛇也緊跟而去。


    阿蜿不情願的遊到岸邊,對範逸之道:“恩公,大王有令,命我馱你前去見它。”


    範逸之翻身踏上阿蜿,輕聲道:“快走!”


    阿蜿馱著範逸之從湖中橫穿而過,朝樹林爬去了。


    樹林中,蠕蠕大王和幾條大蛇早已等候多時了。


    “範先生,不知有何事要找本王?”蠕蠕大王對翻身躍下阿蜿脊背的範逸之問道。


    “大王果然是個靈獸!範某佩服!”範逸之道。


    “範先生過獎了!”蠕蠕大王淡淡的說道。


    範逸之也不答話,而是用神識仔細探查蠕蠕大王的修為。蠕蠕大王也不惱怒,也不拒絕,而是任由其探查。因為它已經對範逸之十分信任,再加上範逸之的修為低於自己,而且身旁有數條侍衛,自然不怕他一個小小的人鬧什麽花樣。


    “大王是煉氣九層?”範逸之收回神識,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不錯。”


    “未知大王困在這煉氣九層多少年了?”


    蠕蠕大王一愣,隨即沉思了片刻,感慨的說道:“我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三十年前我已經是煉氣九層了。困在這瓶頸修為之處已經五十年矣!”


    範逸之問道:“大王,冒昧的問一句,烏蛇族一般來說,壽命幾何?”


    “一般來說,我們烏蛇能活一百二十歲左右。”


    範逸之點點頭,又將神識探查了一下蠕蠕大王的侍衛。那條叫大虯的烏蛇和另一條叫幽蚨的,二者修為在八層頂峰。


    範逸之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


    大虯和幽蚨二蛇對視了一眼,十分困惑。


    範逸之抬起頭對蠕蠕大王說道:“大王,你們平日裏吸吮月華,能增進多少修為?”


    蠕蠕大王皺眉道:“隻比修煉三日多一些吧。範先生今日怎地如此奇怪,問起我們烏蛇修煉之事了。”


    範逸之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一字一句的問道:“大王,你可曾聽說過血月?”


    蠕蠕大王一愣,仿佛陷入了回憶一般,道:“族中古老相傳,也不知多少年前,曾有血月出現,當時族眾紛紛在那夜吸吮血月之光。不久,就有多達五條的烏蛇,從煉氣期進入到築基期。那可是我族當年轟動一時的大事!”


    蠕蠕大王激動的說道,眼中露出激動的光芒。


    範逸之點點頭,道:“大王,範某粗通天象,據我觀測,極有可能在今後幾日會有一次數百年難得一遇的血月之夜!”


    “什麽!?範先生此話當真!”幾條大蛇不可思議的驚呼道。


    “不錯,不過範某不敢肯定。隻是這幾日夜觀明月,見月中赤紅之色漸漸增多,所以才有此推測。”


    大蛇幽蚨深吸一口氣,急促的說道:“若真有血月之夜,我等的修為必將進階數十年,以我煉氣八層的修為,必可一夜突破,晉升到築基!”


    雖然其它幾條大蛇心中都有此想法,但幽蚨說了出來,群蛇還是一驚!


    數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對徘徊掙紮在修真瓶頸處的妖獸來說,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或許自己可以在今後的時光裏,通過刻苦修煉,晉升到築基期。但烏蛇族數千條烏蛇,能晉升到築基期的恐怕也隻有千分之一。更多烏蛇的都是尚未修煉到那一層,便壽終而亡,化為朽土。


    如果能把握這次血月之夜,臨近晉升的烏蛇,可一舉突破進入下一階,尚未到達晉升期的,可以極大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要知道,每晉升一個修真期,壽命就會至少延長至少一倍以上!有了這麽長的壽命,在加上今後的修行,若運氣好的話,再能有什麽奇遇,晉升到結丹期也不是不可能的!


    幾條大蛇呼吸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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