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靈宗妖人的嗬斥怒罵下,範逸之隨著戰俘人流,被驅趕到了一座山穀之中。


    範逸之抬頭望了望山穀,隻見山崖上沾滿了身著黑色服飾的陰靈宗妖人,手持各種兵刃,遙遙對準他們。


    陰風陣陣,吹來冰涼刺骨,陰靈宗妖人的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座山穀就是要處決我們的地方嗎?


    範逸之絕望的想著。


    山穀中有十餘個石台,台後坐著一個陰靈宗弟子,身後有三五人侍立。


    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範逸之眼中充滿疑惑。


    “各派被俘弟子聽著,排成長隊到石台前登記,報上你們門派、姓名!若有敢反抗、逃跑者,格殺勿論,抽魂煉魄!”一個陰靈宗弟子在石台前高叫著。


    眾俘虜聽了,無不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且不說自己手無寸鐵,沒了兵刃,單憑自己赤手雙拳,是無法和人家對抗的,而且俘虜中都是煉氣期修為,人家山穀上還站著不少築基期修為的妖人。


    敢反抗或逃跑,那不是找死嗎?


    但,不反抗或逃跑,那不是等死嗎?


    左右都是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範逸之苦笑了一聲,走進一個隊伍之中,緩緩向石台走去。


    “門派?”石台前的陰靈宗弟子文書手持一根毛筆,蘸了蘸墨汁,準備在卷軸紀錄。


    石台上攤開了數個卷軸,上麵密密麻麻紀錄了許多人的姓名,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元真門。”範逸之道。


    陰靈宗文書取過一個卷軸,卷首寫著三個大字:元真門,其後幾頁都寫滿了許多姓名。


    “姓名?”


    “範逸之。”


    那陰靈宗文書掃了範逸之一眼,看出了他的雜靈根的體質,不由得輕蔑冷哼一聲。


    “在元真門哪個坊做雜役?”陰靈宗文書問道。


    “靈獸坊。”


    陰靈宗文書人提筆在卷軸上寫下範逸之的信息,對他說道:“站到那邊去。下一個。”伸手一指,隻見那裏站著五十餘人。


    範逸之提步走到那群人中間。


    這五十來人出了有幾個白壁山三派中的金刀堂和玄氣宗弟子外,還有幾個玄符觀的弟子,其他的人都身著雜色服飾,看上去都是散修。


    眾人臉色死灰,一言不發,默然的望了範逸之一眼,就把眼光移開了。


    過了幾個時辰,在石台前的長隊都被登記完畢,戰俘們都被分散到各處,站了幾大堆人。


    範逸之抬眼望去,想尋找朱師弟他們,可人海茫茫,哪能看得見?


    範逸之心中一張悵惘。


    見登記完畢,站在範逸之周圍的陰靈宗弟子對他們說:“你們幾個跟我走!”說罷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長舟形的法寶,懸浮在空中,縱身躍上。


    範逸之等人也隻好魚貫而上。


    又有幾個陰靈宗弟子也跳上長舟,長舟一陣輕微的顫動,便向穀外飛去。


    望著腳下漸漸變小的山穀,和如同螻蟻般大小的人群,在空中薄薄的迷霧,範逸之喟然長歎一聲,不知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


    長舟在空中飛行了數個時辰,翻越了幾道山梁之後,落到一個山坳之中。


    那山坳無論是山壁還是山底都有許多黝黑的大洞,看得人不寒而栗。


    長舟在空中轉了幾圈,便穩穩的落了下去。


    “常長老!常長老!”一個陰靈宗弟子站在洞口外,似乎有些畏懼那些洞中之物,高聲叫道。


    過了一會兒,洞中傳來一個有些惱怒的聲音:“誰在洞外聒噪!?”


    那人賠笑道:“弟子剛剛從平犬穀來,給常長老送來幾十個戰俘做雜役,供長老驅使。”


    “哦,太好了!”洞中的聲音有些欣喜。


    隻見一個人從洞中走出來,此人身形幹瘦,麵色發灰,赫然竟是當日驅趕巨蛇大破瞭望塔的常衝長老。


    他剛剛走出來,又從洞中竄出兩條巨蛇,一左一右的盤在左右,高昂著頭,虎視眈眈的盯著來人。


    那人似乎知道巨蛇的厲害,臉色變得煞白,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強笑道:“弟子見過常長老!”


    常衝沒有理睬他的問候,而是把目光投向他身後的範逸之等人身上。


    那人見了,對範逸之等人厲聲喝道:“還不拜見常長老!”


    向一個魔教長老施禮,這些正派弟子心中有十萬個不願意,但如果自己拒絕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巨蛇的口中餐。眾人無奈,隻好勉強向常衝施禮。


    常衝陰鷙的笑了一聲,聲如夜梟,十分刺耳,聽的人極不舒服。


    那陰靈宗弟子對常衝說道:“常長老,這些戰俘都在他們的門派的靈獸坊做過雜役,比較適合伺候您的墨鱗烏蛇,這是我們特地為您挑選出來的。”


    常衝道:“你們去吧。”


    那人便和其他幾位陰靈宗弟子一起乘坐長舟去了,隻留下範逸之等人孤零零的站在山坳裏。


    常衝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陰森森的說道:“從此之後,你們都是我的蛇奴,負責伺候好我的墨鱗烏蛇。如果出什麽差錯,我立即讓巨蛇吃了你們!另外,別想打什麽逃走的主意,這裏離你們門派有數千裏之遠,根本沒有可能逃走。所以,你們要想活命,都放聰明點,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眾人聽了,噤若寒蟬。不過一想到自己不會被抽魂煉魄,頓時又有一種死裏逃生的快感。


    常衝口中發出“噝噝”之聲,不大一會兒就聽到那些黑漆漆的洞中傳來的摩擦之聲,一群巨蛇便從洞中爬了出來,圍著眾人不斷遊走,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這些戰俘雖然都是在各自門派的靈獸坊中做事的,或者和熟知靈獸習性,但很少有人了解這種巨蛇(最多也就是一些普通大小的蛇類而已)。陡然一見到這麽多的巨蛇,眾人難免有些心驚。


    見到眾人的表情,常衝似乎十分滿意,他對巨蛇們又發出“噝噝”之聲,巨蛇便停止遊走,靜靜的將蛇身盤在地上,高昂著蛇頭,注視著眾人。


    常衝看了看戰俘的人數,道:“你們三人一組,伺候一條巨蛇,不得有誤。誰要是消極怠工,或傷害巨蛇,我一定將它們變成蛇糞!你們要記住,你們是蛇奴,巨蛇是你們的主子!”


    眾人連聲應諾。


    “好了,你們自由結組吧,這點我不幹涉。”常衝道。


    範逸之身懷大秘密,本不想和別人結組,隻想自己單幹,但如此一來,肯定十分紮眼,肯定會引起那個常衝的懷疑,所以也隻好不情願的去找人了。


    首要的人選自然是白壁山三派弟子。


    範逸之走到一些玄氣宗和金刀堂弟子麵前,道:“各位師兄弟,本人範逸之,元真門靈獸坊的雜役弟子,不知哪位願意與我結組?”


    眾人見了他的服飾,自然有親近感,紛紛道:“原來是範師兄。”不過隨即連帶難色,道:“實在不好意思,範師兄,我們剛剛分完組,隻剩下一個玄氣宗和金刀堂的弟子,恐怕隻能讓你們三人結成一組了。”


    範逸之無所謂的笑著說:“沒關係,隻要是咱們白壁山的師兄弟就行。”


    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紛紛結組完畢,常衝道:“這山坳中每一個山洞都是一條巨蛇的巢穴,你們就將屋子建在洞口外吧。”


    說罷轉身返回山坳中最大的山洞去了。


    眾人組成的小組,隨著他們的巨蛇走向蛇洞。巨蛇一擺尾巴,鑽入蛇洞之中去了。


    眾人便在蛇洞外搭建石屋,以作為棲身之所。


    範逸之和另外兩個白壁山三派的弟子,跟隨一條巨蛇走了。


    那條巨蛇好奇的盯著三人,口中發出輕微的噝噝之聲,蛇信一吞一吐,似乎並無惡意。範逸之頓時對它有了好感,朝它笑了笑。


    巨蛇眼睛一眯,又眨了眨,似乎在回應一般,它用尾巴輕輕拍打了幾下地麵,便鑽進洞中去了。


    範逸之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雖然說不清楚,但卻讓自己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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