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婉瑤,一連串的疑問如連珠炮般向她砸去。


    “你究竟為何設下這等圈套?


    背後主使究竟是誰?你們到底有何圖謀?”


    每一個問題都如重錘,敲打著婉瑤的內心。


    婉瑤聽著這一連串質問,原本還算鎮定的神情逐漸變得慌亂起來。


    她的眼神開始躲閃,不敢與朱棡那銳利的目光對視。


    如今冷靜下來的婉瑤心裏清楚,自己此番所作所為確實理虧。


    在這鐵一般的事實麵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隻見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蝴蝶般微微顫動,似乎在努力掩飾內心的不安。


    過了片刻之後,婉瑤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無奈與哀求。


    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她輕啟朱唇,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樹葉,帶著幾分卑微。


    “朱公子,事已至此,奴婢……奴婢確實無話可說。


    隻是……隻是其中原由頗為複雜,還望您能暫且息怒,聽奴婢慢慢道來。”


    此時婉瑤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試圖放低姿態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期望朱棡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朱棡麵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前翻湧的烏雲,雙眼死死地盯著婉瑤。


    他眼神中透著的威嚴與冷峻,仿佛能將人看穿。


    此刻朱棡在狹窄的馬車中,緩緩向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落下之後,就連馬車都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發出細微的“嘎吱”聲,仿佛也在畏懼朱棡身上散發的氣勢。


    緊接著他薄唇輕啟,話語如冰碴般從口中冷冷吐出。


    “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說,千萬不要讓孤王從你編造的故事裏發現什麽破綻。


    否則孤王不介意在到達前線之後,用你的滿腔熱血為三軍祭旗!”


    這威脅猶如從極寒之地席卷而來的風暴,帶著徹骨的寒意。


    又似一把鋒銳無比的利刃,直直刺向婉瑤內心深處最為脆弱的角落。


    朱棡說話時,冰冷的語氣宛若能將這小小的馬車空間瞬間冰封。


    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冰棱,婉瑤聽後隻感覺寒意從腳底迅猛竄上心頭,全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猶如狂風中飄零的落葉,被這股強大而冰冷的壓迫感緊緊籠罩。


    在這小小的馬車裏,婉瑤根本就無處可逃!


    “殿下盡管放心,如今您已經把利害關係說得如此清楚。


    奴婢倘若再繼續不識時務的話,那就隻能說是死有餘辜了。


    其實這件事情,還要從奴婢的家人被倭國使臣足利直冬綁架開始說起……”


    在這略顯逼仄的馬車之中,氣氛凝重得如同實質。


    婉瑤低垂著頭,神色滿是悲戚與無奈。


    在朱棡那銳利目光的注視下,緩緩開口講述起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每吐出一個字,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海邊的漁村一片寂靜。


    家人都已沉睡,奴婢也處於夢鄉之中。


    突然一陣嘈雜的喊殺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從睡夢中驚醒的奴婢,隻聽到外麵傳來倭寇特有的嘰裏呱啦叫嚷聲。


    在慌亂中奴婢匆忙起身,透過窗戶縫隙向外望去。


    隻見一群身著怪異服飾,手持長刀的矮個子,如鬼魅般在村子裏四處亂竄。”


    婉瑤頓了頓,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


    深吸一口氣後,她繼續開口說道:“後來奴婢才知道,為首之人竟是足利直冬。


    他精心策劃,讓手下冒充倭寇。


    就是為了抓住奴婢的家人,以此來威脅奴婢。


    他們挨家挨戶地搜查,稍有反抗便刀劍相向。


    可憐奴婢的父母,還有毫無反抗之力的弟弟、妹妹,被他們粗暴地捆綁了起來。


    眼睜睜地看著家人被他們拖走,那一刻奴婢滿心絕望。


    足利直冬站在村口,對著躲在暗處的奴婢大聲威脅。


    若奴婢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就別想再見到家人。”


    隨著婉瑤聲淚俱下的講述,足利直冬率人冒充倭寇綁架她家人的那幅殘酷畫麵。


    宛若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逐漸清晰地展現在朱棡的眼前。


    讓他仿佛身臨其境,目睹了那場令人痛心疾首的暴行。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幸虧孤王這幾年,一直沒有允許大明拍賣行給倭國提供拍賣資格。


    否則他們一旦掌握了更為先進的火器,必定會對沿海地區造成更為嚴重的危害!”


    婉瑤用略顯埋怨的語氣說道:“倘若殿下可以做到一視同仁,想必就不會發生類似奴婢老家那樣的悲劇了。”


    朱棡靜靜聽著婉瑤的敘述,原本還保持著幾分冷靜審視的神情。


    然而在他聽到婉瑤吐露一些不該有的想法時,宛如平靜的湖麵驟然投入巨石,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此刻朱棡著實沒有料到,婉瑤竟會產生如此念頭,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朱棡的雙眼瞬間瞪大,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後那眼神迅速變得如寒潭般冰冷。


    緊接著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緊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不滿都強行壓抑住。


    與此同時,朱棡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


    那原本還算紅潤的麵色,此刻迅速陰沉下來。


    猶如暴風雨即將來臨前,天空中那沉沉壓下的烏雲,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馬車裏本就凝重的氣氛愈發壓抑。


    仿佛空氣都已經被瞬間抽離,令人感到無比窒息。


    “婉瑤,你現在這些想法非常危險,最好還是趁早杜絕!


    孤王曾聽說過一句話:善良要有鋒芒,寬容要有底線。


    好人隻有學會保護自己,才能不被壞人拿槍指著。


    永遠不要寄希望於壞人浪子回頭,因為有些人天生就是惡魔!


    孤王現在去給你找一套護衛服,以後你就十二個時辰守護著中軍大帳。


    沒有孤王的命令,你哪裏也不要去!”


    婉瑤眼睜睜地看著朱棡一言不發,眼神冰冷且透著深深的懷疑,隨後他猛地轉過身去。


    動作幹脆利落,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仿佛朱棡對婉瑤所說的一切,都已經徹底失望。


    隨後他邁出的每一步都堅實有力,那腳步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回蕩。


    就像一聲聲沉重的歎息,不斷敲打著婉瑤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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