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略顯沉悶的會客廳中,苑馬寺少卿林淵正信誓旦旦地陳述著自己對於馬政事務的規劃。


    他言辭懇切,雙手不時比劃著。


    林淵顯然試圖想讓眼前這位身份尊貴的燕王朱棣,相信自己有能力妥善處理相關事宜。


    然而朱棣卻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隻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那兩條濃眉緊緊地擰在一起,仿佛兩座即將碰撞的山峰,透露出朱棣內心的不悅。


    他輕輕擺了擺手,這個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即朱棣的手掌寬厚有力,在空中劃過一道簡潔的弧線,像是在瞬間切斷了林淵話語的延續。


    這一擺手,既表達了他對林淵長篇大論的厭煩,又仿佛是在暗示對方無需再多言。


    朱棣已經聽得足夠多了,此刻更希望看到實際行動,而非僅僅是口頭上的那些保證。


    “不管怎麽說,少卿在馬政事務上出現紕漏,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況且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江南林家,他們可是妄圖禍亂朝綱的奸商啊!


    雖然父皇已經答應給錦衣衛鎮撫使毛大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但並不意味著會放過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孤王今天就不妨把話挑明了,苑馬寺隻能有一個姓林的留下。


    至於這個人是誰,就要看二位今後的表現了。”


    林淵聞言立刻神情恭敬地開口說道:“下官對朝廷下來忠心耿耿,還希望四殿下能夠明鑒。


    隻要能夠留在京城做官,我林淵今天開始願意唯燕王府馬首是瞻!”


    在布置典雅卻又彌漫著無形壓力的會客廳裏,朱棣以他獨特的方式對苑馬寺少卿林淵進行敲打,言辭間盡顯上位者的威嚴與審視。


    與此同時,在距離此地頗為遙遠的一片廣闊營地中,朱棡正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軍隊拔營出發的各項事宜。


    營地內的士兵們腳步匆匆,有條不紊地收拾著營帳、整理著兵器糧草。


    戰馬不時發出嘶鳴聲,整個場麵忙碌而有序。


    朱棡身著一身輕便卻不失英氣的戎裝,身姿挺拔地站在營地中央。


    他眼神堅定地指揮著一切,盡顯大將風範。


    就在此時,營地的入口處,一名身形矯健的男子悄然出現。


    此人正是隱龍衛指揮使張龍,今日他特意做了一番細致的喬裝改扮。


    隻見張龍身著一襲樸素卻不失利落的布衣,頭戴黑色的竹編鬥笠。


    刻意壓低的帽簷下,一雙銳利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他邁著沉穩而敏捷的步伐,避開忙碌的士兵,徑直朝著朱棡所在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卻又幾乎不發出什麽聲響。


    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卻又帶著一種獨特的神秘氣息。


    很快張龍便來到了朱棡麵前,微微俯身行了一禮,低聲開口說道:“殿下,末將前來複命。”


    朱棡微微轉過頭,隨即目光落在張龍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詢問之色。


    “孤王交待你辦的事情,是否已經處理妥當?”


    張龍麵色凝重的點頭說道:“末將已經成功將毛夫人救出,目前就安置在您乘坐的馬車內。”


    朱棡原本目光中帶著明顯的不悅,緊緊盯著喬裝改扮的隱龍衛指揮使張龍。


    張龍所做的安排,並未達到朱棡心中的預期。


    這使得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壓抑的火焰,隨時可能噴發。


    朱棡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厲地質問道:“你說說,這就是你精心策劃的安排?


    如此行事,怎能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


    張龍微微低頭,神色有些凝重,目光恭敬地回應道:“殿下,此次情況著實特殊。


    諸多因素相互製約,實乃權宜之計。


    若不如此,恐會引發更為棘手的狀況。”


    朱棡聞言並未立刻回應,而是在原地緩緩踱步,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


    他心裏清楚張龍跟隨自己多年,一向行事謹慎。


    若非實在無奈,想必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想到這裏,朱棡心中那股怒意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漸漸開始消散。


    他停下腳步,微微歎了口氣。


    “罷了,孤王也知道你這麽安排必有難處,此事暫且不提。


    隻是往後切不可再如此大意,定要深思熟慮,周全謀劃。”


    張龍連忙拱手行禮道:“殿下寬宏大量,末將感激不盡,往後定會更加謹慎。”


    朱棡微微點頭,眼神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堅定。


    看著張龍恭敬地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漸漸遠去。


    朱棡的目光從他的背影上收回,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急切。


    此刻朱棡似乎有什麽極為重要且隱秘的事情亟待去做,隻見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


    確定身旁無人留意自己的舉動後,朱棡便立刻獨自一人朝著停放馬車的方向快步走去。


    營地之中,人來人往。


    士兵們各自忙碌於拔營的各項事務,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朱棡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卻巧妙地避開了眾人的視線。


    最終他來到了那輛馬車旁,從外觀上來看馬車並無特別之處。


    然而對朱棡來說,卻仿佛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朱棡再次謹慎地打量了一番周圍,見確實沒有人注意自己,那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放鬆了些許。


    他迅速伸手撩開車廂的布簾,動作敏捷而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出一點聲響驚動旁人。


    緊接著朱棡微微彎腰,側身鑽進了車廂。


    布簾在朱棡身後緩緩落下,將他的身影遮蔽在車廂之中,一切又恢複了看似平常的模樣。


    “別動!”


    朱棡貓著腰剛將身體探進馬車車廂,還未來得及直起身,一股寒意便陡然從脖頸處傳來。


    他瞬間僵住,隻感覺一把冰冷且鋒利的匕首,已經悄無聲息地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那寒意仿佛能透過皮膚,直接刺入骨髓。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一個身影出現在朱棡的視線中,正是毛驤妻子林妙音。


    隻見她身姿婀娜,宛如春日微風中輕輕搖曳的柳枝,柔美卻又暗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此時林妙音身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仿佛流動的雲霞。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發絲垂落在精致的臉龐旁,更添幾分嫵媚。


    林妙音眼神冰冷,宛如深冬的寒潭般沒有絲毫溫度,緊緊盯著朱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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