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餐館距離杜仲所住的旅館並不遠,二十三分鍾以後,杜仲拿著兩大袋子食品飲料返回旅館。


    杜仲的表情非常淡然,朝著前台老板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朝自己房間走去。


    杜仲打開房門,將兩個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張信紙。


    將信紙打開,上麵七扭八歪地寫了一段話,大概內容就是從此以後不在踏入鄧老板飯店百米以內,以後再也不敢調戲漂亮單身女孩之類的保證。


    在文字的結尾寫著馮小龍三個字,還有一個手印,那個手印不是用印泥印上去的,而是鮮血。


    隻有杜仲自己知道這短短的二十三分鍾自己做了什麽事情。


    杜仲看了看手裏的保證書,笑罵道:“這字寫的真夠醜的,沒文化可真可怕啊!”說完來到洗手間,用打火機將保證書點燃,將紙灰順著馬桶水衝了個一幹二淨。


    此刻天sè已經擦黑了,杜仲脫下身上衣服,打開淋浴法門,溫熱舒服的熱水將杜仲的頭發和身體打濕。


    在杜仲的身上,有三道明顯傷疤,已經愈合的傷疤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怕,如果是有經驗的人可以分辨清楚,三道傷疤,一道是刀疤,兩道是彈痕!


    三處傷疤,幾乎都分布在杜仲的要害部位,單是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心頭發顫,頭頂發麻,可怕極了。


    杜仲洗澡的速度很快,穿好衣服,人顯得jing神多了。


    這時杜仲的房門被敲響,周曉璐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杜仲,回來了麽?”


    “早回來了,都洗了個澡了,你不是叫我早點回來麽!”說笑著,杜仲打開房門。


    就在杜仲看向周曉璐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周曉璐穿著簡單的衣服,浴巾搭在肩膀上,以免沒有幹透的頭發將衣服浸濕,而此刻的周曉璐完全是素顏,白天看起來有些豔麗的臉龐此刻變得非常清秀,讓杜仲不禁出了一會神。


    杜仲的樣子同樣使得周曉璐也微微愣了一下,雖然杜仲算不上十分英俊,但是膚sè略黑的臉上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眉宇之中透著一股冷峻和孤傲,完全跟白天灰頭土臉叫花子一般的形象形成極大反差。


    “你……你是杜仲?”周曉璐問出了她覺得這輩子問的最弱智的問題。


    杜仲一怔,然後微微一笑:“你是周曉璐?”


    周曉璐白嫩的臉上微微一紅:“當我什麽都沒問,沒想到你長的比我想的要英俊的多,難道不讓我進去嗎?”


    杜仲連忙側身,說道:“姐姐請進!”


    “我有那麽老麽?”周曉璐佯怒一聲,側著肩膀走了進去。


    杜仲隨手將房門關上,隨口說道:“你現在看上去也比化妝之後看著順眼許多!”


    周曉璐立刻jing惕地看向杜仲,瞪著眼睛說道:“你想幹什麽?”


    “關門啊!”杜仲一臉無辜地說道。


    周曉璐朝後退了幾步,非常不自然地說道:“你給我把門打開!這天還沒黑透呢,你關什麽門啊?”


    杜仲這才明白過來,無奈地笑了一下:“姐姐,你想多了吧,看你真是被壞人嚇破膽了,好,好。”說著,杜仲回手將房門打開,而且打到了最大。


    周曉璐更覺得有些臉上發熱,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尷尬地問道:“哪一份是給我買的?”


    “吃的喝的都在桌子上了,零錢也在桌子上,想吃什麽喝什麽自己拿吧。”杜仲靠在門邊,一動沒動,以免周曉璐再次誤會。


    周曉璐有些慌亂地拿了一袋包子和兩瓶礦泉水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嘭!


    周曉璐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入杜仲的耳中,空氣中依舊留著一抹清香。


    杜仲忍不住哈哈大笑:“女人啊,就是一個矛盾體!”然後將房門關上。


    房門關上的一刹那,杜仲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孤寂還有一抹淡淡的傷感。


    “哎!”杜仲沒來由地歎了一口氣,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然後從袋子裏麵拿出一包香煙,將包裝撕開。


    杜仲撕開包裝的動作很慢,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將一件容易破損的工藝品碰壞了一般。


    包裝脫落,杜仲將二十根香煙一根根地擺在了桌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瓶白酒,同樣小心地將瓶蓋擰開。


    “兄弟們,我杜仲對不住你們,直到今ri,才能夠用這些微薄的煙酒來祭奠你們的英魂!”


    杜仲的聲音很低沉,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香煙一根根地點燃,每一根都深深地吸了一口,將煙霧吸入肺中,緩緩吐出,接著將那根自己吸過的煙倒立在桌上。


    十六根,杜仲一連點燃了十六根香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其餘的四根香煙一並點燃,並沒有吸,不過也同樣倒立在了桌子上,隻不過與之前的那十六根保留了一段距離。


    杜仲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抿了抿嘴,拿起桌上的一斤裝白酒,咕嘟嘟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將剩餘的酒一股腦地澆在了擺放香煙的桌前。


    杜仲將口中的白酒咽下,雙眼變得通紅:“戰友們,兄弟們,你們放心,我杜仲發誓,一定要將整件事情查清楚,以慰藉眾位好兄弟的在天之靈!”


    說完,杜仲從袋子裏又拿出了一瓶同樣的白酒,擰開瓶蓋,看向另一方的四根香煙,喝了一口,自語道:“當然,還有你們,謝爾曼、查克、多龍吉爾、賽科夫!你們的名字將同樣刻在我的心裏,待我查清楚一切,再祭奠你們,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


    杜仲眯了眯通紅的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握著白酒,躺靠在了床上,陷入了那慘痛的回憶當中。


    “十七人,十七個從全國各地jing挑細選而來的十七人,十七個出生入死上百次的好兄弟,為什麽最後隻有我活了下來!”杜仲握著酒瓶的手因為用力過大已經沒了血sè。


    咕嘟嘟!


    一大口白酒入肚:“聯盟之中幾百名優秀的戰士最後隻剩下了我們二十一個,難道我們曆盡千辛萬苦,通過重重地獄一般的考驗,成為了最強的戰士,成為了兵王之王,被冠以刺客之名,就是為了不明不白地死去麽?甚至連我們的對手是誰都還沒有搞清楚就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啊!”


    杜仲的聲音有些嘶啞,聲音不大且帶著哽咽,慘烈的畫麵極其真切地浮現在了杜仲的腦海之中,硝煙,血腥,死亡……


    杜仲又是猛灌了一口酒,微微閉上眼睛強忍著沒有讓即將決堤的淚湧出。


    刺客守則最後一條:“隻要體內還有能夠流淌的血,就絕不流出一滴淚!”


    咚咚咚!


    正在這時,杜仲的房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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