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花確實表現好多了,是個好店員。有事搶著做,有活搶著幹,還破天荒地跟其他人搞好關係。


    以前多趾高氣揚,儼然皇太後,指手劃腳,掀簾執政。盡管經常被於冬青鎮壓,但屢教不聽。


    仗著啥?無非是少年郎的夢,以及某一夜不小心的擦槍走火,激情四射。


    自那日被於冬青砸了手機,後來她痛定思痛,便有了長時間的好表現。


    終究沒能挽回於冬青的心。不過鑒於她的工作表現,於冬青給她漲了薪水,發了獎金。


    她覺得於冬青在她脈脈含情的等待中,就快要軟化了。


    沒等到他軟化,卻等到了他轉讓鋪麵。艾瑪!有錢了有錢了,她親眼看見他跟人家談轉讓費,親眼看見他算帳。娘啊,倒抽一口涼氣。


    還多發了一個月所有店員的工資。她心疼得要死,像是剜她的肉,吸她的血,那叫一個痛。


    就這麽搞法,居然還有一百多萬!從沒見過那麽多錢,想想也激動得要死了。她無限諂媚地提到了當年翻山越嶺的少時春情兒時夢,肝顫顫地問:“冬青,要不買了房子我們就結婚吧?”


    “買房?”於冬青皺眉,冷哼一聲:“哪有錢買房?”


    “這不是有一百多萬麽?不要買大了,買個稍小點的就行,剩下的錢還可以做點別的小生意。”金銀花精打細算著,很是賢妻的樣子。


    於冬青再一次冷哼:“這錢是黎總的,當然全得還給他。”


    “全還給他?”金銀花一聲尖叫。


    “跟你有關係?”於冬青跟著黎大總裁混久了,那氣勢,學不全也有了三分之一。


    刹那間,金銀花抓狂得絕望:“於冬青,你他媽真慫!”


    “跟你有關係?”於冬青仍舊是那種淡漠的樣子。


    金銀花撲上來,扭打,糾纏,窮凶極惡:“那你賠我兩萬塊,補償我的損失。”


    於冬青忽然就笑了:“你損失了啥?”


    撕破了臉皮的話,就真正不好聽了。無非是睡了她,如何如何。


    於冬青笑意更濃,說出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難聽。


    有關少年郎的夢,碎了一地,再也想不起任何一丁點美好。


    金銀花瘋了,白天黑夜都纏著他,讓他給錢。


    於冬青不跟女人動手,便躲著她。這下躲得好,金銀花發了瘋,拿了把刀上門就砍,砍不著人,把門砍了五六道縫。


    房主就住隔壁,氣得打了110。很快,警察就來了,人證物證俱在,沒法抵賴,直接被警察同誌帶去了派出所。


    後來是於冬青去警局領的人,又給房主賠了扇門,才算是擺平。這麽一鬧,從沒進過局子的金銀花姑娘,嚇得腿軟,也不敢再鬧事了,灰溜溜卷鋪蓋走人。


    於冬青把這事兒當笑話講給時相宇和艾沫惜聽了,有些自嘲,還有些心酸。


    時相宇安慰道:“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大丈夫不愁沒有老婆。”有了老婆的人,說話就是底氣足,很有點過來人的氣勢。


    於冬青臨走前,又叮囑了一句:“有啥事兒要做的,交待一聲兒,我還和原來一樣,隨叫隨到。”


    時相宇拍了拍他的肩:“行,我不客氣了。等公司賺了錢,再開個好餐館,給你娶個好老婆,前景一片光明。”


    於冬青笑得憨憨的:“我這輩子就跟著你了。”男人大丈夫,說過的話總是要兌現的。無論世界如何變,有些情誼是不可變的。不管對方有錢高高在上也好,或是虎落平陽也好,都無法改變他報恩的心思。


    除去這一筆小錢,祝慧星和時荊將多年的積蓄,全都打到了兒子的卡上。這還不止,他們住回了一套兩居室的小房子,把那套電梯房賣了套現,全打到了兒子的卡上。


    艾沫惜其實也算是有錢人了,人紅歌紅,娛樂圈雖然是非多,賺錢挺容易的。她也把存款全數上繳給老公創業了。


    時相宇隻覺幸福得冒泡,倒不是因為錢,而是全家人齊心合力的那種感覺。他打前陣,身後是堅強的後盾。


    就連邢季風看得都眼紅,摟著接回家休養的迷糊妞問:“我要是破產了,你會不會拿錢出來支持我創業?”


    “我沒錢。”迷糊妞翻了翻白眼,這男人明知她沒錢,還故意來寒磣她。


    “假如你有。”邢季風越來越無聊了,整天就守著這妞,問些無關痛癢的話。


    “問題是我沒有。”迷糊妞答得更無聊。


    邢季風恨得磨牙:“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有,假如是啥意思懂嗎?”


    “可問題是,我沒有。”周樂陶聲音很大,嘴翹得老高。


    邢季風敗給她了:“好吧。還好我沒破產,要是我破產了,估計會被你氣死。”


    “那你快破吧。”周樂陶興高采烈的:“你破產了,還可以住我租的七樓那個房子。我一次交了半年,不住浪費了。”


    “……”邢季風心想,幸好他身體強壯,否則會被這妞氣得心肌梗塞。


    邢季風也過上了之前時相宇的視訊會議生活,整天不是開會,就是看資料,要不就打電話,總守著周樂陶。


    周樂陶在他的照顧下,很快身體恢複如初。隻是想著流掉的孩子,時時傷感。


    艾沫惜去北京錄音,很快就要起程了。周樂陶鬧著也要去,安排接洽是她的工作。


    艾沫惜反對,邢季風也反對。


    但沒用,她又拗上了。她得工作,得掙錢養活自己。


    邢季風苦口婆心,好脾氣又快被磨完了:“牛牛,咱不缺錢。”


    “我缺。”很簡潔的答案。


    “你嫁給我,成了邢太太,就不缺了。”邢季風很有誘拐之嫌。


    周樂陶笑得肝顫,撇撇嘴:“你開慈善堂的?不要把同情混淆成愛情,這是不對滴,邢季風先生。”


    邢季風每每這時便有種力不從心,無可辨白的感覺。他說他愛她,她就會振振有詞地回敬,讓他先去把愛的定義搞清楚。


    就這樣,周樂陶沒心沒肺地非要跟著艾沫惜去北京。臨行前,還特地去婦幼院找帥哥醫生告別,可就是不肯把租的房子退掉。


    邢季風氣得心肝突突,以為這次回來,關係怎麽也應該有所改進。結果沒多久,這妞病一好,就翻臉不認人。


    仍是不聽他解釋,不聽他表白,跟之前一模一樣。


    沒辦法,又回了老路,還得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替她善後照顧她。艾沫惜真是大牌啊,助理是邢氏未來夫人,關鍵真正的助理是邢氏總裁。


    可不是嘛,邢氏未來夫人周樂陶侍候她,邢氏總裁侍候周樂陶,瞧這風光團隊。


    就這,周樂陶還不滿意,對邢季風的緊緊跟隨很大意見。說是做朋友可以,做哥們也可以,但朋友或是哥們不用天天跟著她轉悠吧。


    周樂陶固執到了某種境界,連艾沫惜的話也聽不進去。說自己可憐啊,連姐們都倒戈相向,多少年的情份,卻被邢季風那家夥給收買了。


    艾沫惜真正有些同情邢季風了,終於領教了他說的“那妞自說自話,根本不跟你談”。她沒轍了,幫邢季風說好話,說他愛她,要娶她。


    周樂陶嘻嘻一笑,拉倒吧,什麽是愛?她隻知道她的孩子沒了,挺傷心的。邢帥看見她傷心,大發善心,所以說要娶她。就這麽簡單。


    說穿了,邢帥這個人,確實是個好人。得,果斷也給他發了張好人卡。


    好人卡不代表老公卡,周樂陶同學鄭重其事地跟邢季風說:“事業還是挺重要的,別整天跟著女人轉悠,沒意思。”


    邢季風無言以對,加之公司確實有個重要的項目需要他親自拍板,他就飛回a市了。


    這一下,周樂陶同學徹底覺得天空放晴了。


    空氣不再壓抑。她每次看見邢季風,就想起還沒長成形就死掉的孩子,傷心得要命。


    她覺得自己該重新過上新生活,跟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刀兩斷。說穿了,她還是挺相信這個世界存在真愛,眼前艾沫惜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兩口子齊心協力,有錢的時候不看重錢,沒錢的時候一起奮鬥賺錢,絕對不會大難臨頭各自飛。


    有了榜樣,有了模版,她還有什麽理由不好好珍惜自個兒?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是個周六,時相宇和邢季風一起飛北京看各自的女人。兩個男人的心情和待遇天壤之別。


    surprise!


    時相宇穿著時尚舒適的休閑裝,戴個低低的鴨舌帽,超級有範兒,超級帥氣。一張俊臉因為即將見到老婆大人,而紅光滿麵,神采奕奕。


    磨人的思念快把他折騰瘋了,每天又是視頻又是電話,也完全解不了他的相思之渴,隻想快快擁她入懷。


    他敲門,手心還微微出了汗。


    門很快就開了,艾沫惜探出頭,看到老公來了,“啊”一聲尖叫,蹦起來,直撲進他的懷裏。


    那激動勁兒,那興奮勁兒,那抓心撓肺的相思折磨……


    時相宇一把抱緊她進屋,著急忙慌,抬腳就踢關了房門。


    床床床!直撲,拆骨。大片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聽見敲門聲,一聲比一聲大。


    兩人都狠狠磨了磨牙,理好衣衫,艾沫惜去開門。


    是邢季風。


    一臉懊惱的邢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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