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有些陰暗,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空蕩蕩的。我心想,要是就這麽跟著人進去,萬一人家對我們下黑手,那可是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知道。


    走廊有些長,兩邊都是房間,有些房門上麵的鎖已經生鏽,應該不是辦公室或者是給人住的,而且門都是鐵門,倒像是倉庫。走了一分鍾左右,終於看到一間防盜門的房間,顯得稀奇,如綠油油的草原上突然看見一朵豔紅的鮮花。


    酒保讓我和江楓先在門外等著,他打開房門走進去。我問江楓究竟要買什麽,怎麽搞得神神秘秘的。江楓緘默不語,看著眼前的門。我無趣,便閉上了嘴。


    沒多大一會兒,酒保開門出來,恭敬地對江楓鞠了一個躬,伸出手:“兩位裏麵請!”


    江楓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容,衝那個酒保道聲謝,昂首闊步走進房間之中。我跟在後麵,咋一看這個房間,便覺是進了一個車間,裏麵擺放著各種儀器。我像個好奇寶寶,四處張望,江楓比我淡定得多,朝中間走過去。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坐在那裏,手中拿著放大鏡,研究什麽東西。走近了才發現,這個老頭手裏拿的是一份報紙,好像還是什麽軍事報。江楓衝著那個老頭輕輕鞠躬:“你好!”


    “嗯,”老頭放下手中的報紙,“就是你們要買貨?”


    “對,就是我們,如果價錢合適,我希望可以長期合作。”麵對這老頭子,江楓說話的語氣恭敬地多,就像在和一個長輩說話。


    老頭站起來哈哈笑了,精神抖擻,說:“年輕人不必拘束,今年才二十吧,我跟你年齡的時候,還什麽都不知道!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江楓說道:“老先生你過獎了,我不過是走了一點狗屎運,承蒙家中長輩的福蔭,才能做到今天,要是論以後的發展,定不如老先生您。”


    老頭再次笑了,長長的白胡須微微抖動:“小夥子嘴挺甜,老頭我活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話沒有聽過。不過我這人就有這癖好,喜歡聽人說好話,今天我高興,想要買什麽就說吧,能弄到的我一定幫忙弄到。不過資金上,你們可準備好了?”


    “資金上當然沒有問題,我們要買的東西對一般人來說如天外之物,不過對老先生您——再普通不過。”


    老頭眯著眼睛:“哦,你說?”


    江楓說:“我需要三十把刀,還有兩把手槍,三十發子彈。”


    我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十分吃驚,隨即意識到這是什麽場合,又立馬緊閉上嘴。很明顯,眼前的這個老頭是一個軍火商,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溫和的老頭子,會是電視劇裏那種十惡不赦的人。


    老頭點點頭:“沒問題,刀的話,你要什麽規格的給我說就行,沒在這邊,留下一個地址我讓人給你送過去。手槍我這裏倒是有幾把不錯的,跟我過來看看。”


    說著,老頭朝左邊的牆壁過去,那裏擺放著一個長長的櫃子。


    老頭“嘩啦”一聲把櫃子的門打開,頓時驚呆了我。櫃子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槍械,我看過丁毅他們玩穿越火線,這裏麵的槍很多都看著眼熟,可就叫不上名字來。


    即便是處事不驚的江楓,也稍微驚訝了一番。眼睛掃過上麵的機槍時,他臉上有著一絲熾熱的渴望,不過他還是把目光放下來,落在擺在下麵的手槍上。


    老頭手輕輕從槍械上麵拂過,好像爺爺在溺愛地撫摸自己的孫子,看得出來,這個人對於槍械十分熱愛。撫摸過後,老頭說道:“你挑吧,不用擔心質量問題,這些東西都是通過各種渠道從國外運過來的,不是那些小作坊生產出來的仿製品。”


    江楓點點頭,說既然他找到這裏來,肯定是有一定了解,放心得過。說著,江楓衝我招招手,讓我上前。我走過去,真正近距離觀察這些東西時,內心也有很渴望。不過我現在還是一個學生,不同江楓,他在外麵有些危險,需要防身,而我在學校裏麵,一把刀就足夠了。再說,我怕我會控製不住自己,拿著這玩意萬一哪天衝動了,犯下彌天大禍那就操蛋了。


    我愣神的時候,江楓拍拍我的肩膀:“你挑一把吧,以後說不定要用上。”


    “什麽啊?”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指著自己,“我也要?我看還是算了吧,現在拿著它又用不著。”


    “誰說用不著,讓你挑你就挑吧。”江楓的語氣很堅定,伸手在裏麵撿了一把槍拿在手上,還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


    江楓一直都是說一不二,我其實也是挺想有把槍的,就沒有拒絕。看了半天,拿了一把和江楓一模一樣的。不是我盲目跟從他,而是覺得這槍好看。江楓在旁邊給我說這把槍叫沙漠之鷹,產自以色列。


    產自那個國家我沒有興趣知道,對我來說好看,拿在手裏舒服就行。老頭對江楓指指對麵,哪兒有一個靶子,說道:“試一試,裏麵有五發子彈,就當是送你們的。”


    江楓沒有猶豫,舉起槍對準靶心,動作倒是有模有樣的。“嘭”的一聲,我耳朵在嗡鳴,火藥的味道有些刺鼻。江楓隻打中了靶子邊緣,槍法壓根不準,這裏隻有七八米的距離而已。


    江楓打完就該我了,我學著江楓的樣子開槍,自己開槍,聲音反而沒有多大。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好像有人使勁打了一下我的手一樣,槍差點從手裏飛出來。我一看,也是在靶心邊緣,有些得意地轉頭看江楓,給他炫耀炫耀。


    一隻大手突然按在我的肩膀上,力氣很大,按得我有些疼。


    “小夥子,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那老頭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很冰冷,仿佛一下進入寒冬之中,而我還在穿著件單薄的衣服。


    我頓時懵了,什麽情況,這老頭子是有人格分裂症嗎?心裏有些緊張,我知道得罪不起這個老頭子,要是他對我做出什麽,那豈不是完蛋了。


    一旁的江楓也被老頭子突如其來的改變嚇了一跳,拿起手中槍對準老頭子。說真的,我還不敢讓江楓開槍,就他那個槍法,打中誰還不一定呢。


    冷靜了片刻,我回答道:“我叫程楠,老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我剛來這邊,沒得罪你吧,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我道歉。”


    老頭依舊沒有鬆手,反而捏得越來越緊,又問我:“你身上的紋身是怎麽來的?”


    “紋身,什麽紋身?”


    我身上壓根就沒有紋身,雖然我不是什麽好孩子,但也不是那種殺馬特,沒事在自己身上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說完,老頭的手放開,唰的一下捏在我的咽喉處。死亡的氣息立馬充斥著我的全身,老頭不像是玩玩,是真的要對我下死手。江楓在一旁捏緊手槍,他也急了:“前輩,有什麽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他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老頭看了一眼江楓,眼神淩厲:“你最好放下槍,到現在為止,那槍對著我的人,就隻有一個人還活著。”


    江楓猶豫了一下,放在槍,不管是出於對他自己的考慮,還是出於對我的考慮,他都應該放下。現在重要的是先穩住這老頭的情緒,不然我們兩個可能都會交代在這裏。


    老頭使勁扣緊我的喉嚨,呼吸已經漸漸困難。


    “我再問一遍,你背上的紋身是怎麽來的?”他的每一句話,都想寒冬裏的一陣風,冷得讓人顫抖。


    我知道,如果今天說不出讓他滿意的答案,我們兩個都會交代在這裏,恐怕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背上的紋身是怎麽來的,甚至不知道身上有紋身。所以隻有信口胡謅:“這個好像是我的胎記,我記得從小就有了?”


    “那你父母呢,他們都是幹什麽的。”老頭遲疑了一下,問道。


    見到他終於冷靜了一點,我趕緊說道:“我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受不了我爸的家暴,自殺了。我爸就一賭鬼,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是嗎?”老頭鬆開手,一隻腿伸出來,手一下掃過我的胸膛,將我弄到在地上。他穿著高筒皮靴的腳踩在我的胸膛上,拔出皮靴上的軍刀,握在手裏:“小子,不管你這是胎記還是紋身,有這個標記的人,都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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