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櫻婭笑得更為得意,誰會輕易除掉一個有利用價值之人呢?


    “蘇飾可,哪怕你表麵裝得再好,你的骨子裏仍舊是一條狗,一條受傷了自己在角落裏舔傷口的狗,知道麽?你離開之後,南每日都會向我索歡。”


    眼見她耀武揚威的模樣,蘇飾可臉上淡漠依舊,未起任何波瀾。


    她的心卻不比臉上的淡然,林櫻婭這樣比喻好似也沒錯,她就是一條狗,一條受傷了在角落裏獨自舔著傷口的狗。


    蘇飾可定定的看著林櫻婭,伴隨著唇角的笑有意提醒。


    “你的激將法對我而言無用,穆柏南?你若是喜歡大可拿去,比起男人方麵,我的手段自然是不比你,但是你要記住,做過的事絕不會就此煙消雲散。”


    穆柏南可以將她安置在別墅五年,那又怎樣?她就可以逃脫的了她害死過人的事實麽!


    林櫻婭深深的歎了口氣,自顧自的哼著歌,完全不理會蘇飾可。


    凝見她此時不定的狀態,蘇飾可微挑著唇線“過幾天我會讓你見一個新朋友。”


    話音落下,蘇飾可轉身離開,走到門口之際不忘回應林櫻婭一個笑。


    她的那抹陰險毒辣的笑深深的映入林櫻婭的腦海。


    纖細的身子剛一出別墅,清澈的眼蒙上了薄薄的水霧,她緊咬著唇,絲毫不顧及傷口,好似是在借此警示自己。


    史塵政陰冷的眸子緊鎖著林櫻婭那張微變化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肆意響起。


    “你的裝傻並不能為充足的證據掩蓋罪惡。”


    他滿眼閑然的朝著門口走去,甚至於未多看林櫻婭一眼。


    起初,他還對這個女人表示好奇,聽說,她有一雙與蘇飾可尤為相像的眼眸,現在看來,也就不過如此,確實有幾分相似,仔細觀察,卻相差很遠。


    一個清新可人,一個殘花敗柳。


    出了別墅,他的視線落入那抹無力的纖細之上,薄唇微勾。


    “蘇飾可,表現的不錯。”


    背對著史塵政的蘇飾可緩緩轉過了身,沉靜的眸子一點一點彌漫開來,她的聲音很輕,好似即刻被吹散在風中。


    “我……我好難過。”


    不知是在何時產生了這樣的異樣,或是因林櫻婭提及沈耀之事件與她無關時開始,再到她提及到穆柏南對她索歡。


    蘇飾可很想還給自己幾分寧靜,不再想這些瑣碎,但她做不到。


    “蘇飾可,這不是你該有的情緒,收回去,至少在離開別墅這裏之前收回去。”史塵政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幽深的視線隨之冷然。


    他心疼她,但絕不是在這種時刻,在這裏。


    她隻有做到強硬才會使得林櫻婭畏懼,才更容易得知當年這件事是否與林櫻婭有關聯。


    縱然,種種矛頭都指向林櫻婭,但無直接證據,縱然上了法庭,林櫻婭也會因此被判無罪。


    這就是中國律法。


    蘇飾可低低的笑著,烏黑的眼眸滿是止不住的悲涼。


    “政,要辜負你了,我實在繃不住,我不理解,為什麽,她是做錯事的人卻容不得受半點指責,憑什麽——”


    隻因為穆柏南的庇護麽?所以她林櫻婭做什麽都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哪怕是隨意背負一條人命,也覺得無關緊要。


    史塵政銳利的視線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唇齒輕動。


    “憑你想要公平,若你想,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將林櫻婭大卸八塊,而你想要的卻是法律的製裁,既然如此,你就要承受所有的委屈,哪怕是被欺辱,都得忍著。”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就要甘願接受。


    這個世界上所謂公平不過如此,人生本就是萬事兩難全,你想要公平就要承受所有委屈,你想要痛快,大可自私一點,一命償一命。


    說到底,蘇飾可就是過於單純與善良。


    如若這件事換做史塵政,他絕不會任由林櫻婭逍遙五年,他會將她送入監獄,在監獄買通獄友做了她,並非心狠,單純因為她動了不該動的人,觸碰了不該觸碰的底線。


    她無力的勾了勾自己的唇,一連串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隻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所謂笑著流淚便是如此。


    飽含的畏懼與不甘願都要接受。


    史塵政大步上前將她扯入懷中,將她的頭埋入自己的胸膛,清雅的聲線在她頭頂響起。


    “我可以理解,就像我,很想放任你不管,你稍一掉眼淚,我就很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真拿你沒辦法。”


    聽著他一字一句,直到那一聲‘真拿你沒辦法’響起之時,萬般情緒在這一刻全然宣泄而出,她嚎啕大哭。


    五年前的她偏執而任性,每當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沈耀之。


    而他總是一味妥協,事後,總會萬般無奈的對她講著“真拿你沒辦法”。


    “耀哥哥……耀哥哥……”她在他懷中抽泣著,不斷喚著沈耀之。


    哭了有一會兒,她掙脫開史塵政的懷中,粗魯的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精致的小臉滿是倔強。


    “我哭夠了就好了,沒事!”


    此時的她極了一個小孩子,那般的倔強與不服輸,卻也是那麽的脆弱。


    望著她哭化了妝,史塵政微低下了頭,薄潤的唇勾起了調侃的弧度。


    “蘇飾可,你是沒錢了麽?買這些劣質化妝品。”


    劣質,哪裏劣質了?


    她買的明明是買的口碑最好的化妝品牌,怎麽到了史塵政的口中就成了劣質了呢!


    蘇飾可揉揉眉眼,無心瞥了一眼,在見到手上殘留黑色眼線時,她纖細的身子猛然一頓。


    她抬眼看了一眼史塵政,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腳穿十厘米高跟鞋,她一路小跑,跑到車前,對著前車鏡俯下了身,透過鏡子中反射那黑黝黝一片的眼角時,她的小臉頓時扭曲的不像話。


    難怪史塵政說劣質化妝品,怎麽花成了這個樣子。


    她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濃鬱的黑色沾染在手上,眼角處仍舊如同塗鴉一般。


    ‘滴滴’。


    史塵政按動了手中的車鎖毽,妖孽的臉頰勾唇魅笑。


    “上車,你這樣很容易被當成妖精抓起來。”


    蘇飾可淡淡的勾了勾唇,急忙開了門上了車。


    坐在車內,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就是花了妝,這有什麽丟人的。


    平複自己丟人至極的心,蘇飾可垂頭喪氣,剛剛她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林櫻婭不就說了兩句話,就繃不住了,還能幹點什麽!


    “蘇飾可,你就是個蠢貨,哭什麽哭,現在要怎麽見人?”


    她緊緊的攥著衣角,自言自語著。


    史塵政打開了車門,修長的身子坐入車中,看了一眼身側的蘇飾可,他唇角的弧度越發鮮明。


    “蠢貨的確很適合你。”


    此時,她已經身心俱疲,他竟然還潑了她一桶冷水。


    蘇飾可深深的吐了口氣,一臉委屈“我買的的確不是劣質的化妝品,怎麽會這樣!”


    他袖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低聲道:“化妝品也是分種類的,例如防水的。”話音未落,史塵政‘嗤’一聲笑的尤為燦爛,他頓了頓,繼而道:“蘇飾可,你的人生很豐富多彩,恐怕除了闖男衛生間,你什麽都做過了吧?”


    原本打算嗬責的蘇飾可在聽到他的提問後,臉上沾染了紅暈。


    她垂眸,略顯難以啟齒道:“我進過,是你把我帶進去的!”


    笑容已有些收斂的史塵政再次失聲大笑,他唇角笑容加大。


    “蘇飾可,你到底還有什麽沒做過,去男衛生間……哈哈。”


    蘇飾可微舔了舔唇,抬眼看向了史塵政,止不住的笑意一瀉而出,她的神情頓了頓,她好似從來都沒見過這樣開心的史塵政,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都是一張撲克臉的男人,縱然笑,也讓人難以感受到真實。


    收回了視線,她緩慢的嗓音帶著淡笑“是你拉我進去的,在餐廳那一次,怪你好不好!”


    當時她一個女人從男廁走出來也是很丟人的,鬼魁禍首還不是史塵政,在那得意個什麽勁。


    聽完蘇飾可的責怪之意,史塵政的眼眸緩緩眯起,深幽的視線鎖住那張稚嫩的臉龐。


    “蘇飾可,你是想叫我對你負責?”


    那一次時間,如若她不提,他或許已忘得一幹二淨了,她今日提起,便將他的記憶全然找回。


    史塵政倒也有些敬佩自己的‘瘋’,他竟然強行拉一個女人進男衛生間,連他自己都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但礙於他那時怒火中燒,能做出這樣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蘇飾可臉上表情不變,聽完他的話,冷然一笑“謝謝您的好意, 不需要,隻是不嘲笑我就不行麽!”


    他身子猛然湊近,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撫,薄唇微勾“蘇飾可,你難道不理解天生麗質麽?看看你臉上的粉都能刷牆了,這樣不是營造勢氣的好辦法, 是與生俱來!”


    她的皮膚本就光潔白暫,如若不是她今天哭花了妝,他都不曾發現,她竟然塗了如此厚重的一層粉。


    如此多餘的事都叫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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