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你以為你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嗎?”


    身後的男人,低沉的聲音中隱含著些許的笑意,仿佛從胸臆間發出,聽得不甚清楚,分明是在嘲笑她的膽怯。


    完了,看了今天是跑不了了。


    管默言暗自哀歎自己命運不濟之時,卻突然愣住了,等一下,剛才他自稱什麽?本王?


    在妖界號稱本王的,原本並不少,妖本性野,不服管束者甚眾,占山為王的大人在,但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聽她娘說過,自從妖王血羽繼位之後,*,血腥殺戮,幾年之內他的鐵騎橫掃了整個妖界,各族族長無不俯首稱臣,為其馬首是瞻。


    妖界沒有法則,強者為尊,弱肉強食,能站在妖王的位置上,唯一的辦法就是夠強。


    作為自仙魔大戰之後最強的妖王,血羽驍勇善戰,法力無邊,他用強悍的手腕,肅清了妖界內所有的反叛勢力,同時也讓妖界在幾百年之內,前所未有的強盛了起來。


    現在的妖界,敢自稱本王的隻有一人,便是妖王。


    難道——


    想到那個絕色的妖王,管默言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曾經能接近他是她下山的唯一目的,曾幾何時,她居然偏離了既定的軌跡,甚至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話說,她都快忘記妖王長什麽樣子了。


    想想又不對,這個男人雖然也是個極品妖孽,但是跟妖王長得並不像啊,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敢拿後背對著本王的,你是第一個。”


    管默言無需回頭,也可以感受到背後男人那不可一世的氣勢,想來除了那張臉,他的氣質和神態確實跟當日她見的妖王如出一轍,而幻化並不是什麽高深的法術,隻是以她的法力,根本看不透妖王的變幻罷了。


    想也想明白了,再裝下去就是自討苦吃了,管默言深吸一口氣,立時換上一張燦若桃花的笑臉,轉過身來,從善如流的跪下身來,叩拜道:


    “小妖管默言,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妖王大人,失禮之處,還望我王寬恕。”


    血羽的眼裏,笑意一閃而過,微微眯起的星眸裏透著玩味,管默言施了大禮,他卻不喚她起來,隻是一味的打量著她。


    於管默言來說,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但於他卻已經是第四次見麵了。


    第一次見麵是在萬妖大會上,他在萬妖蹙擁之下,與她匆匆一瞥。


    隻是看她一眼,他便驚得呆住了。


    好像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夜空之餘,亦讓他暗不見天日的世界,陰霾盡祛。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蹤影。


    他不能形容當時他心裏的震撼,那樣一抹翠綠的倩影,仿佛頃刻間便在他的心底紮了根,揮之不去。


    身為妖王,各個族類進獻的美人兒數不勝數,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記住過誰的臉,但這個小妖精,他隻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忘記過。


    不可否認,她確實美得驚人,但是天下間美人何其多,美貌並不是她不可或缺的理由,到底是什麽理由,他無法形容。


    那種感覺仿佛有一個地方,千百年來都缺失著,有一天突然間就被什麽東西填滿了,再也無法取代。


    妖族以長相看實力,越美豔的妖精,往往法力越高強,血羽招來族內所有千年以上的妖精,一個個看過去,卻沒有她的臉。


    難道她不是妖類?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他的視線幾乎完全膠在她的臉上,但他確實並沒有感受到她的妖氣。


    絕美的容貌,收斂得近於完美的妖氣,她不是大妖,那是什麽身份呢?為何他的人幾乎踏遍了整個妖界都尋不到她的芳蹤?


    如果不是那一次管默言在歿村失去理智的爆發妖力,血羽也許仍不能尋得她的蹤跡。


    人間突然爆發強大的妖氣,自然引得四方關注,三界已經近萬年沒有戰亂了,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妖氣,引得各方都派出了人馬來人間查看情況。


    然而妖氣卻很快就消弭於無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無論各方怎麽查,都查不多個所以然來,最後隻得悻悻作罷的離開。


    直覺的,血羽覺得這件事與那個小妖精有關,他親自到妖氣爆發的地方來查看,殘留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竟然讓他心痛如絞,悲傷突然來襲,擊得他措手不及。


    然而,芳蹤不在,空餘一地殘骸,血羽一直待到那讓他貪戀的熟悉氣息全部散去,才悵然的離開。


    沒找到那個莫名傷感的大妖,他並不死心,無意間竟然被他遇到了那個他遍尋不著的小妖精,那是他第三次看見這個小妖精。


    妖界戰亂平息已有幾百年了,三界內他的眼線遍布,和平隻是一時的蓄勢待發,三界內虎視眈眈者不勝枚舉,他可以不傷人,但不代表他要等著被別人傷。


    妖府是他在人間的府邸之一,月滿西樓是最好的消息匯聚之地,被他盯上的獵物,沒有逃脫的可能。


    花魁大賽上,他們第三次見麵,雖然當時是他在簾幕後,她在台中央。


    她大言不慚的信口胡謅,那誌得意滿的俏模樣,美不勝收,不禁為她的狡黠勾起了嘴角,身旁的隨從大駭,伺候妖王近千年,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現妖王竟然也是會笑的。


    他故意將最後一支桃花,給了她身旁的那個男人,看著她氣急敗壞的俏臉,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管默言跪在地上,偷眼看著眼前神色變幻不定的血羽,心裏暗暗問候了他祖上的所有長輩,她這輩子還沒跪過任何人呢,他居然就讓她這麽跪著,連一句‘起來吧’都不屑賜予。


    或許是管默言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敵視目光太刺眼,血羽想忽略都難,似笑非笑的睥睨著管默言微皺的小臉,血羽沉聲道:


    “別在心裏罵本王,本王聽得到。”


    切!胡扯!如果你真聽得到,早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把我轟得渣都不剩了,還能在這裏跟我蘑菇?


    管默言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笑盈盈道:


    “小妖豈敢造次,陛下請明鑒。”


    “哦?莫非是本王故意冤枉了你不成?”血羽挑了挑眉毛,臉色未變,卻不怒而威。


    妖界自仙魔大戰以來最強大的妖王,氣場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一個眼神,就有如雷霆之勢,若是一般小妖早就渾身癱軟的跪服不起了,但這裏絕對不包括管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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