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製作出來的竹製刺蝟球被放到地雷帶旁邊,稍微用力拉那麽一下,小球立刻就蹦蹦跳跳的往前邊滾。


    隻一碰到被深埋到地下的地雷時,就會怦然觸發地上的地雷。


    “砰!”的一聲。


    地上的地雷被引爆,將地上的沙石炸起來老高。


    而小球那隻觸發了地麵地雷的“刺”,也會因為地雷爆炸而炸的粉碎。


    可這小球的腿實在太長了,且離中心位置越遠,小球的刺中間的距離也越遠。


    被地雷這麽一炸,小球也就僅僅是炸掉了幾根刺而已,完全不損傷整個球。


    隻要稍微給小球一個力,無論是用繩子拽,還是用竹竿桶,又或是風大的時候,大風刮來,都能讓小球繼續行動。


    眾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大一個刺蝟球在地上蹦蹦跳跳,每過一個地方就觸發一個地雷。


    “砰砰砰!”的地雷爆炸聲不斷,而小球卻異常的身殘誌堅。


    身上的刺兒球都已經破破爛爛,可中心位置被纏著的那段沒有鬆散,還有一個力道推,他就依舊可以往前繼續滾,觸發地麵上的地雷。


    在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完全沒想到竹子和橡膠的組合,居然還能做出來這種大利器。


    要是早些年上戰場的時候有這種東西存在,他們排雷的時,哪還會像現在這麽困難!?


    要知道之前他們排雷,沒有趁手的武器時,甚至是用活人手拉手一起向前趟地麵,頂著生命的危險為前行部隊,乃至退走的普通老百姓趟出一條血路。


    那可都是人命啊!


    曾經見過有人被地雷炸死的人,此時眼眶都有些微發紅。


    華夏要是早有這東西就好了。


    有些慘痛的經曆,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真心體會。


    陸定遠看著在地上不停翻滾,一個勁兒的觸發地雷的“刺蝟球”也目光沉沉,嚴肅著一張臉沉默良久。


    眼瞅著夏黎之前製造的竹管腿都快被炸的差不多了,他轉頭對柳師長派來的兩名小戰士道:“再去砍點竹子過來。”


    已經有了這麽好的排雷武器放在他們麵前,他們自然知道要竹子來幹什麽。


    兩人當即一臉嚴肅地對陸定遠敬了個禮,齊齊領命道:“是!”


    這一晚上,整輛列車的人都聽了20多分鍾,連續的“砰砰砰砰!”


    眾人聽的心驚膽戰,可是通過窗戶看到是有人引爆地雷,並不是在遭受襲擊,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兩天他們經曆的實在太多了,連膽子都練出來許多。


    現在見到不是襲擊火車的爆炸,難得的沒有像最開始中毒時的大驚小怪。


    夏黎雙臂環抱在胸前,斜靠在駕駛室的門上看著“竹製刺蝟球”蹦蹦噠噠的引發地麵上的地雷,眉頭卻越皺越緊。


    陸定遠指揮人又做了幾個排列工具後,便走到了夏黎身邊。


    見他眉頭緊皺的模樣,有些擔心的詢問道:“在想什麽?”


    夏黎:“我在想,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他們在這裏埋了這麽多地雷,又讓人往機器上撒石墨纖維,不就是應該想要讓咱們的列車在這裏驟停嗎?


    按理來說應該有人襲擊才對。


    可是咱們在這都已經這麽長時間,一個來襲擊的人都沒有。


    那他們想把我們阻隔在這裏,原因又是什麽?”


    難道不應該是讓他們沒辦法前行,然後在這裏埋伏大批量的刺殺者,直接把他們全部幹掉嗎?


    這沒人來,反而讓他有點不適應。


    陸定遠聽到夏黎這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或許他們還有其他的目的,並不是想把咱們留在這裏。


    剛才我去拆地雷的時候發現,那些地雷上麵的編號是米國編號。


    毛子國已經對你進行恐嚇挑釁,就不會隱姓埋名,把責任嫁禍給別人。


    地雷應該是米國人埋的。


    襲擊咱們的並不是一夥人。”


    夏黎:……


    目前已知,那場有毒品的投放,應該是毒販的手筆。


    而剛剛石墨纖維破壞機器的行動,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毛子國的手柄。


    現在又有埋藏大片地雷,上麵有美國軍工編號的地雷陣。


    夏黎已經不想推斷為什麽自己那麽招人恨了。


    她一臉牙疼的轉頭看向陸定遠,有些一言難盡的道:“你說之前想要破壞鐵軌的那幫人,會不會根本就不是毛子國,而是島國人搞的鬼?


    我這得罪的那麽多國家,幾個國家應該一起上才對,少了那麽一兩個,我總覺得渾身不太得勁兒。”


    雖然有些事兒想要查,可能查不出來,但不妨礙她稍微猜測一下。


    之前她坑了三個國家的錢,總不能隻有兩個國家來報複他,另外那一個無動於衷吧?


    這讓強迫症心裏怎麽能舒服?


    陸定遠隻一眼就看出了夏黎的心思,心中十分無語。


    “你得罪的好像不僅隻有這三個國家,之前你還慫恿過組織,讓越國拿錢來贖士兵和戰船。


    雖然這件事情發生的日子有點遠,但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越國才是最近的。”


    夏黎:……


    夏黎被陸定遠這麽一提醒,心裏突然生出來那麽一股恍然。


    倒是把那些白眼狼給忘了。


    不過都這麽長時間了,他們應該不會那麽記仇吧?


    贖人那錢最後也沒到她手裏,更慌亂出這餿主意的時候,她還頂著雷空的馬甲呢。


    雷空做的事兒,關她夏黎什麽事兒?


    陸定遠看著夏黎聽到他那一席話,臉上弄的神色變來變去,最終又好像梳理好了情緒,滿臉都變成了“那一定不是我,肯定跟我沒關係”的神色,差點沒笑出聲。


    他媳婦兒就是心理素質好,連開導都不用。


    “以我的推斷,比起用金屬物質破壞鐵路,和毒品一起用毒氣殺人的毒氣更像是島國的手筆。


    畢竟他們之前也有前科。


    咱們當時發現的毒藥並不止一種,那兩個偽裝成消防栓的毒氣瓶裏裝的是什麽,目前還並不知曉。


    咱們現在不是考慮到底是誰坑害咱們的時候,而是要考慮如何安全到達下一站。


    以及咱們這群人中,到底是誰出現了問題。”


    夏黎點點頭,視線落在遠方蹦蹦跳跳,基本上已經很遠距離才能觸發一個炸彈的“刺蝟球”身上,神色也變冷了幾分。


    “那確實,兩個車頭都去過的人不多,除了咱們這一行人以外,就幾個乘警,外加司機和列車長。


    身上有疑問的就那麽幾個,人到底是誰倒是不難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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