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說話間,司盛楠一手拖著那個餘慶豐一路跑來,看到他時愣了一下,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沒頓住,繼續衝過去。睍蓴璩傷


    看到她急匆匆的樣子,手裏還拽著一個男人,閻王眉頭皺了下,有點不悅,“站住!做什麽去?”


    “看地啊!”她頭也不回的說。


    他既然不肯出手幫忙,自己隻能找別人了,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有經驗的餘慶豐或許能出點主意,便匆匆的去找了他,想著幹脆去地裏再看一次,會不會有什麽別的辦法。


    每次都是夜晚弄地,而且能活動的範圍有限,也許白天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象榛。


    “站住!”見口頭的命令沒用,他索性伸出一隻手,直接揪住她的衣領,“本尊跟你說話,沒聽到嗎?”


    被他這樣兩根手指一夾,自己就逃脫不得,兩隻腳丫子懸在半空中晃悠,感覺好沒麵子,“喂,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一旁的牧野春一臉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興致勃勃的打量著他們二人義。


    閻王登時覺得她這樣大呼小叫自己很沒麵子,冷下臉道,“誰準你這樣不分尊卑的!”


    雙手往後抓了兩下,卻抓不到他的手臂,隻能在他的兩根手指上撓了撓,心想著這丫抽什麽瘋,平時不都是這麽說話的麽,今天跟吃錯了藥一樣,先是哪種方案都不同意,接著又開始跟她分起尊卑來了。


    手指上被她撓了一下,閻王指尖稍稍一鬆,她便掉落地上,摔了個大屁蹲!


    靠!又是這樣!她撫著屁股氣哼哼的站起來,看著他道,“那閻王殿下,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你們?”他挑了挑眉,目光掃向一旁的餘慶豐,那餘慶豐立刻垂首讓到了一側。


    “介紹介紹,這位是?”牧野春越看越覺得有趣,艾瑪,他是在洞裏呆的太久了麽?出來一次發現不隻是陽間,連地府都大變化啊,看來真是不枉此行!


    閻王直接手一揮,將他擋在了一旁,然後對司盛楠道,“本尊有話跟你說!”


    不由分說的揪著她的衣領,幾乎是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徒留下兩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牧野春拍了拍扇子,很八卦的湊過去問那個餘慶豐道,“兄弟,這女人什麽來頭?”


    餘慶豐小小一死魂,什麽時候被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稱兄道弟過,頓時受寵若驚,往後退了一步,“那位是我們地府新任的女副判司小姐,據說是閻王的左右手!”


    “左右手?”他狹長的狐媚眼一彎,嘿嘿一笑,“這個有意思!”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往前走去,這麽久沒出來了,好好透個氣吧!


    那邊,閻王揪著她的領口飛快的回到了閻王殿,“砰砰”兩扇大門關上了。


    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瞪著眼睛看他,“你幹什麽啊?”


    饒是現在的身體已經比死魂強太多了,可也受不了他這一番狂奔,感覺跟身後被狗追一樣,她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話好像應該是本尊問你!”閻王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高興,一想到方才她那樣拉著那個死魂的手腕,就覺得一陣無名的憤怒。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感覺沒什麽不對的地方,“我說了,我去看地啊!你不肯幫忙,那我隻能自己想辦法,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它這樣死掉啊!”


    “看地也需要手牽著手的麽?”幾乎沒有猶豫,這句話衝口而出,說出來以後,他自己也驚了一下,這是他說的話嗎?


    司盛楠倒沒聽出什麽不對勁,她隻是有點奇怪,手牽著手?誰跟誰啊?!


    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那個餘慶豐吧!”


    “什麽餘慶豐!”閻王一臉的不悅,“本尊竟不知,你什麽時候跟這些死魂打的一片火熱了!還是,你根本打著種糧食的幌子,在玩樂戲耍!”


    他的話無疑激怒了司盛楠,她叫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打著幌子玩樂戲耍?我-幹嘛要打幌子,想玩怎麽不好玩,犯得上這樣頭疼上火的找法子救種子嗎?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這裏潑冷水!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上杆子泛濫這個好心了”


    其實閻王說出來了,也有點後悔,不過話已經說出口,收是收不回來了,讓他跟她認錯,也是不可能的,便粗聲粗氣的說,“你既是看地,也犯不上跟人拉拉扯扯,難道你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


    “男女授受不親?!”她張大嘴,一臉好笑的看著他,“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麽老土的說法!那我跟你還不是經常這樣拉拉扯扯的,你是不是得娶我了?!”


    她本是順口說出來的,可是話剛出口,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不自在了。


    司盛楠不是不知道閻王對她有移情,隻不過想著他是把自己當做另一個人,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現在這話說出來,怎麽覺得那麽不對味呢!


    閻王則是尷尬不已,他本來說那些,就已經夠驚詫了,她猛然說出“你是不是得娶我?”,卻問得他啞口無言。


    是啊,若說男女授受不親,他們兩人卻是不知授受不親多少次了,他更為困惑的是,為什麽在看到她拉著那個死魂的手腕時,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數百年來,不管遇到什麽事,他都是淡定自若的,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了情緒的波瀾,能夠自如的掌控自己的喜怒哀樂,可是……在看到他們手腕交錯的一瞬間,居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把那個死魂一掌拍開,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幹咳了兩聲,他道,“幹旱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啊?!”司盛楠一時沒反應過來,驚得合不攏嘴,看著他愣了半晌道,“解,解決了?”


    “不相信?”他挑眉看她,自己就這麽不值得她信任麽?


    她連連搖頭,當然不是不信他,隻不過……他之前不是說這樣也沒辦法,那樣也沒辦法嗎?怎麽她轉個臉的工夫,就已經解決了?


    “我是覺得,如果你能這麽順利的解決,幹嘛不早點說,害我瞎著急一場!”她鬆了口氣,他說解決,肯定是解決了,自己急的一頭虛汗。


    閻王負於身後的手指動了動,他能跟她說,自己也是因地製宜分析後,臨時做出的決定嗎?


    而且,牧野春其實說的也沒錯,自己擅自改變山泉的流向,也算是個小小的逆天行為,隻不過他考量過影響並不是很大,才會這麽做。這件事,也不必告訴她了!


    不過知道問題解決了,她也就開心起來,方才的不痛快一掃而空,笑著仰起頭看他,“哎,我就知道,隻要你閻王殿下肯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早說我也就不急著去把餘慶豐給揪出來了!”


    已經三番兩次在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閻王很是不爽,擰起眉頭道,“他是什麽人!”


    “誰?餘慶豐?”司盛楠想了一下,回答道,“死魂啊!地府裏的死魂,新來不是很久的!”


    “你們很熟?”雖然知道問出這句話有點大失顏麵,可他還是忍不住要問。


    搖了搖頭,又點點頭,她說,“也算不上很熟吧!但是他是我招工來的,而且在陽間的時候就懂這些種地,我便把這些事交給他去解決了。隻不過幹旱這問題在天,而不在人,所以他也沒招!你說不能讓玉帝降旨,也不能擾到陽間,所以我便想拉他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閻王有點詫異,“你都交給他?就對他這麽放心?”


    “用人不疑嘛!”拍了拍手,她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跟你學的啊!你不是交給我也很放心麽?如果這不放心那不放心,什麽都抓在自己的手裏,不是要累死了!”


    閻王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她,怔了片刻,口氣強硬的說,“以後不許再這樣!”


    這下她又傻掉了,眨了眨眼,“哪樣?”


    總覺得閻王今天怪怪的,好奇怪!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啊,今天怎麽說呢……就像一個鬧別扭發脾氣的小孩,任性而不講理,說話東一頭西一頭的,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擰起眉頭,閻王忽然大步走過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道,“就是不許這樣!明白嗎?”


    手腕上一陣吃痛,她恍然大悟,原來還在計較自己拉著餘慶豐的事!不至於吧,就這麽點小事,讓他記恨到現在?!


    搖了搖頭,她有些好笑,但是手腕上傳來的痛意又讓她笑不出來,苦著臉道,“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放手,好痛哦!”


    聽到她叫痛,閻王放鬆了些力道,但還是牢牢的抓著她,“地府就要有地府的規矩,我不管你們陽間現在是怎樣的開放,但是在這裏,就是不許跟別的死魂這樣糾纏不清!”


    冤枉啊,她哪裏有糾纏不清!


    看著他緊緊抓著自己的手,頑皮心乍起,她笑了笑說,“那麽閻王殿下,你現在這樣抓著我,是不是也是糾纏不清啊?”


    “本尊自然不算!”他昂起頭,理直氣壯的說。


    司盛楠頓時無語,這人不講理到一定地步了,就是不講理,還能這麽的理直氣壯,哎!


    認命的垂下頭,誰讓自己聽命於人,誰讓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呢?


    晃了下被他捏住的手,她咕噥道,“不講理!”


    “什麽?!”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再抬起頭,她笑的一臉燦爛,“沒什麽!我說閻王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賞罰分明!”


    當然知道她是在陽奉陰違,可是在眼眸撞進她那張燦爛的笑臉時,心還是猝不及防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那樣明媚的笑顏,是在盡歡臉上都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盡歡笑起來的時候總是淡淡的,透著幾分冷意,很少有肆無忌憚暢快的笑顏。


    然而她每次笑起來,連眼底都蕩漾著快樂,幾乎都沒有思考,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印了上去。


    司盛楠吃了一驚,她根本是反應不過來,就感到唇瓣上一陣溫熱的觸感,然後眼前是一張超放大的帥臉。


    什麽情況?!腦袋裏嗡的一聲好像有定時炸彈炸開了,她傻傻的看著他,瞬間閃過無數個想法!


    咦,接吻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沒有想象中惡心嘛!


    哎,不對哦!他怎麽在吻自己?上一句說的什麽來著?


    靠!陽間一輩子沒談過戀愛,到了陰間一釣就釣個大的!走狗屎運了?!


    他完全是順著本意就這樣吻上了她,仿佛這樣緊緊的貼著她的唇瓣,便能把她所有的快樂一並吸取過來。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卻沒有意料中的沉醉表情,而是一雙傻呆呆的眼睛,還有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


    他頓時覺得很是挫敗!這女人也實在太不一般了,哪有女人在接吻的時候還會胡思亂想的!


    本來自己吻上她,也是有些意外,可是在看到她毫不專心的情況下,他不但不打算停止這個錯誤的舉動,反而打算給她個小小的懲戒,讓她知道分神是不對的!


    於是,他張開嘴,小小的——咬了她一口!


    “嘶——”她吃痛的皺了皺眉,有些驚訝的瞪著他,卻看到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唇上傳來刺痛的感覺,而他顯然是故意的!這人也太過分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強吻了她不算,還要咬她一口!


    心裏頓時不服氣,想要咬回來,可是她剛一張開嘴巴,他似乎就猜到了她要做什麽,趁機將舌探了進來,纏繞著她的!


    “唔……”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這這……傳說中的濕吻麽?


    別怪她太過驚訝,實在是沒經驗的土包子啊!好奇極了,感受著他靈活的舌在自己的地盤肆意搜刮,可是那種滋味……真的很奇妙!


    閻王看著她臉上飛快的染上紅暈,總算有點滿意了!直到現在,她才有了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隻不過……


    他稍稍離開了一下抵著她的唇瓣道,“閉上眼睛!”


    她立刻乖乖的閉上眼,早都忘了自己的眼睛是睜著還是閉著的,不是說一個吻遍征服了她,而是她根本還沒有體會夠那美妙的滋味!


    看著她難得溫順聽話的閉上眼,閻王微微笑了起來,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轉而攬住她的腰身,本來熱絡的濕吻變成了輕啄,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碰觸了幾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吻她,隻是心意這麽做了,那便這樣了!而且……他發覺她的滋味遠比想象的還要美妙,自己居然很是喜歡!


    對於他的離開和轉變攻略,司盛楠顯然有些不滿,她都那麽配合的把眼睛閉上了,為什麽他反而不繼續了呢?


    微微嘟起唇瓣表示她的抗議,看著她粉嘟嘟的唇被自己吻得有些濕濕潤潤的,閻王唇角一勾,將一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用力的吻了下去。


    他的舌輕輕的逗弄著她的,像一個熱情的邀舞者,而她也小心翼翼的試著回應,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


    身體輕飄飄的,好似要飛了起來,已經不知身在雲裏霧裏,而他的手臂是那麽的用力,若不是他托住自己,隻怕她已經全身軟軟的滑了下去。


    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好讓自己能更靠近一些,仰著的脖子有一點酸,可是卻很享受!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不但脖子酸,腳酸,連呼吸似乎也都有些不順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


    這時的閻王在她看來,是那麽的不同!


    沒有平時的冷若冰霜,沒有平時那麽淡漠疏離,現在的他,確切的說更接近於人一些。多了些人情味,也多了些溫暖的感覺。


    隻是……他為什麽會突然那麽做?


    他的頭抵著她,沒有說話,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一瞬的迷惘。


    “咳咳……”終於鬆開了她,仿佛找回了自己,閻王幹咳了兩聲,臉上有些不太自然,“方才……”


    看著他的樣子,她有一種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連忙打斷他的話,笑著聳了聳肩,“方才你把我當成盡歡了嘛!沒關係,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


    她這樣一說,閻王反而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其實你不用解釋,我心裏明白的!”她繼續笑著說,“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心裏還是清楚的!我都說了,我不介意做個替身,隻要你覺得心裏能舒服一點就好!再說了,我在陽間反正也沒拍拖過,就當練練技術,什麽時候重入輪回了,到時候不會吃虧,好歹也算有點經驗了不是!”


    聽到她說重入輪回,練練技術的時候,他心裏仿佛梗了一根刺,很是不舒服,擰起眉頭,臉色重回凝肅。


    “哈哈,說清楚了也不用太尷尬的!其實沒什麽的,這在我們陽間,根本不算什麽!”她擺了擺手,可是心底卻有苦苦的滋味在漫延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司盛楠,你心裏清楚啊,他如果不是把你當成那個盡歡,又怎會這樣做!你很明白的,很理智的,你不舒服個什麽勁啊!難不成你還以為人家是真的對你有意思?!


    省省吧你,陽間連個像樣的帥哥都沒搭上,怎麽可能一下子給你中個超級大獎!


    她在心裏把自己罵了無數遍,閻王自是聽不到的,他一手空握成拳,放在唇畔輕咳了兩聲,“你這麽想也隨你,隻不過記住本尊的話,不能跟其他男人這樣拉拉扯扯!”


    他直接用了“其他男人”這四個字,一概把除自己以外的雄性都包括了。


    挑了挑眉,有了方才的教訓,她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再跟他起任何爭執。


    她耷拉肩膀,算是同意了。


    閻王-剛想再說什麽,卻聽到門外傳來稟報,“閻王殿下,司小姐的府邸出了亂子……”


    司盛楠一怔,立刻跑到門口打開門,看著外麵的人道,“什麽亂子?”


    大概沒想到她也在這裏,那人一愣,旋即道,“您,您的弟弟和人打起來了,現在還鬧著呢!”


    “勝勝跟人打起來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個小鬼哎,他這麽小,能跟誰打起來,別人不打他就不錯的了!


    這樣想著,沒有絲毫遲疑,她快步的跑下台階,朝自己的房子跑去。


    閻王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也是愣了一瞬,看著那人冷靜的說,“到底怎麽回事?”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跟那條狗有關,牛頭大人已經去處理了,不過狀況似乎有點亂!”


    想了想,他拔腳朝司盛楠的方向追了過去,自從有了她,自己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雖然有時候真的是雞飛狗跳!


    看吧,就算她不惹禍,連帶她身邊的,總要有一些是非出來!而他更加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有些習慣了!


    *****


    司盛楠幾乎是一路飛奔啊,好容易感到自家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煞是熱鬧。


    一邊是“嗚嗚——”疑似狗狗憤怒的低鳴,一邊是勝勝在大叫,“放開,快放開!”,還有人在哀嚎,“哎喲媽呀!救命啊,救命啊——”


    簡直是亂得跟一鍋粥似的!她擔心勝勝,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卻險些被撞到。


    定睛一看,偌大的院子裏人啊狗啊團團轉,一旁的牛頭就跟她現在差不多,幹瞪眼幫不上忙。


    “勝勝!幹嘛呢?”她大喝一聲,終於讓其中的小鬼停了下來。


    看到是她,勝勝開心的喚道,“姐姐!”


    不過卻沒有迎過來,而是有點猶豫的看著那邊還在瘋狂繞圈圈的人和狗,聲音小了一些,“姐姐,狗狗……”


    司盛楠再看過去,發現狗狗根本不是在追著某人,而是黏在那人的身後,被甩得團團轉,剛才勝勝在說“放開,放開!”,她緊張兮兮,還以為他被人挾持了,讓人放開他,合著是讓狗狗放開那個人!


    這都什麽跟什麽,亂七八糟的!


    “哎喲我的媽哎,哪裏來的破狗,快快弄走!”那人一邊叫著還在一邊轉著圈圈。


    司盛楠擰起眉頭看去,隻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咦,不是方才還在跟閻王說話的那家夥麽?好像以前沒見過呢!


    這時,閻王也已經趕到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有點哭笑不得,嗬斥了一聲,“孽畜,還不放開!”


    到底是閻王有威力啊,隻是那麽淡淡的一聲嗬斥,狗狗立刻乖乖的張開嘴,然後瞬間從牧野春的屁股上掉落下來。


    在地上打了滾,歡顛的跑回勝勝的身邊,蹭著他的褲腳。


    “勝勝,怎麽回事?”睨了一眼那男人,司盛楠開口問道。


    搖了搖頭,勝勝說,“我跟狗狗玩的正開心,這個叔叔不知從哪裏來的,狗狗看到他就追上去要咬他,我攔都攔不住,後來,後來牛頭叔叔來了,再後來……”


    嗯,再後來她也來了!可是,狗狗一向都很溫順的,從來不主動攻擊人,為什麽會攻擊他?!


    “哇哇,地府什麽時候養了這麽隻惡犬!離休啊,你得把它宰了給我燉湯補補,才能消我心頭之恨!”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哀歎,牧野春早沒了之前風流倜儻的樣子,變得狼狽不堪。


    司盛楠冷哼一聲,看著他道,“原來這位公子,居然有吃自己的嗜好!”


    “什麽意思?”眨了眨眼,他有些不太明白。


    “喏,貴臀上的肉隻怕讓我家狗狗小嚐了兩口,你若要立刻燉了它,不是等於在吃自己臀上的肉?嘖嘖,沒想到有人有這種嗜好,有點惡心哦!”她搖了搖頭,還作勢扇了扇風,好像很是嫌惡的樣子。


    “……”牧野春目瞪口呆,他隻是要殺了狗替自己報仇,怎麽到了她的嘴裏,就變成了自己吃自己的屁股了呢?


    閻王是已經習慣了她的歪理謬論,不過還是忍不住眼睛微微彎了彎,走過去拍了拍牧野春的肩膀道,“罷了!你應該感激遇到的隻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狗,否則的話,現在絕不會隻是這一點小傷,你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要燉它了!”


    “什麽話,你的意思,我還該感激他口下留情了!”牧野春叫了起來,“就算偏袒,也不能做的這麽明顯吧!”


    挑了挑眉,閻王看著他說,“偏袒?你怎不說自己的修為大退,隻不過區區一條狗魂,你居然都跑不過?”


    這樣直白的指責,讓牧野春白皙的臉上臊得通紅,他還在辯白,“我……我那是沒有防備,不然的話,哪裏容得它撒野!”


    “汪汪……”難得狗狗會正兒八經的叫著,仿佛在抗議他的不誠實。


    聽到它的叫聲,牧野春幾乎是本能的縮了下脖子,往後跳了一下,瞪著狗狗道,“喂,你別再過來了啊,不然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看著他的樣子,司盛楠不由覺得好笑,蹲下身安撫的摸了摸狗狗道,“乖,別鬧!”


    “行了,你一來就鬧成不得安寧,不然的話,還是盡早走的好!”閻王看著他道。


    一聽下逐客令了,牧野春立刻蔫了下來,也沒方才那麽神氣了,“我……我這不是鬧著玩兒麽,哪裏就不得安寧了!你這麽對老朋友,實在太不夠義氣了啊!哎喲喂,再說了,你看我現在受傷了,往哪裏走!”


    他說著,一瘸一拐的往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司盛楠,揚手示意了一下,“那個誰,那狗是你的吧?怎麽也應該來給我料理下,表示點誠意不是?”


    “別理他!”閻王直接說道。


    司盛楠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雙手環胸走了過去,“誠意啊,行!你想怎麽個誠意法?”


    “嗯,賠個百八十兩好了!再給我請個大夫,治治傷!這房子你的?我瞧著馬馬虎虎,我養傷的時候,就住在這湊合了!嗯,先就這樣吧,還有什麽想到的,我再補充一下!”他想了想,連連點頭。


    閻王-剛想開口說什麽,司盛楠卻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然後笑盈盈的靠近牧野春,笑得一臉賊兮兮,“百八十兩?沒問題!大夫,不必了,現成就有!你想要中醫啊,還是西醫啊,還是中西醫結合啊?”


    看到她的笑,不知為什麽,牧野春渾身有些發毛,哎,這女人怎麽笑得比他還奸詐呢?實在有些適應不了!


    他硬著頭皮問,“什麽是中醫,什麽是西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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