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道:“且慢,張公子,咱們今日所比的,並不是比試看誰能先到達目的地點!”


    張穆奇道:“哦,那是什麽?”


    花青輕笑一聲,道:“小女子隻問一句,這場比試,張公子當真讓我出題嗎?”


    張穆道:“這是自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說話,自然算數!”


    聞言,獨孤月冷笑一聲,心道:“好啊,你個呆子,算是我看錯你了!一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這樣!”不禁有些賭氣,心中隻盼這次張穆輸了最好。﹤


    韶天德低聲道:“弟妹,無需生氣,賢弟他生性純良,且那位女子看上去隻是小姑娘模樣,你又何須擔心呢?再者說,賢弟隻是怕傷著她,才會如此,你沒注意到,方才聽到你的聲音,他臉色都變了嗎?”


    獨孤月臉色一緩,心中氣已消了許多。


    就在兩人說話功夫,花青也是想好了比試的方法,說道:“既然張公子都如此說了,那是最好!小女子所要比試的,便是你我兩人同時躍起,且在空中不可踩踏任何支點,隻可憑內力和輕身功夫來使自己不墜下地。”


    張穆點頭道:“這有何難,依了你便是!”


    花青輕笑一聲,調笑道:“張公子,小女子我還未說完呢,恁急做啥?莫非張公子是想急著和我雙宿雙飛了?”麵色也是一紅,心裏暗道:“這次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居然剛好輪到我!”不禁歎了口氣。


    張穆頓時臉色通紅,結巴著說不出話來,獨孤月則是輕啐了一口,也不言語。


    花青繼續道:“我們所比試的,並不是看誰在空中的時間長,而是看誰能夠取到對方身上的飾品等物!”


    張穆麵色狐疑,不禁問道:“飾品等物?”


    聞言,花青麵色一紅,心道:“看這人愣頭愣腦的,且還是武當派的弟子,應當是個正人君子!也罷,就賭一次吧!”打定了主意,當下說道:“正是,就是我取你身上的那柄劍,你腰帶上懸著的那塊玉佩,而你則取我身上的衣物,如何?”


    聞言,眾人都是一陣噓,心中暗想:“我道如何,原來是這小姑娘看上這位少俠了,想和他結交,但又沒有甚麽好的理由,隻好和他比試罷了!”不禁心中都有些好笑,至於花青紅著臉,則是被眾人認為害羞了。便連韶天德等人,也是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想到此女子如此大膽,雖然他們都是江湖人士,不甚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但終究是男女有別啊!


    獨孤月則是臉色通紅,粗氣直喘,說不出話來,心中隻望張穆能好好的教訓這女子一頓!


    張穆更是冷汗直流,心中直叫:“糟了,中了這姑娘的計了!她明知男女授受不親,是以她取我的物品,都是寶劍玉佩,而卻讓我取她的衣物,她這是吃定了我不肯這樣做!”心中不禁對這女子有些敬佩,暗下主意,自己隻須全力施展開來輕身功夫,叫著女子碰不到我,拿個平手便可。


    花青紅著臉蛋,問道:“為何公子不吭聲,莫非是認輸了?”


    張穆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咱們開始吧!”說罷提氣一縱,便已身距地麵一丈之遠,直看得眾人是咂舌不止。


    花青道:“小心了,張公子!”隨後身子一弓,左足足尖點地,身形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急射向張穆,右手探向張穆腰間。


    眾人大感驚訝,張穆也是臉色一變,忽想起梯雲縱,當下低聲念道:“氣運經脈,意守丹田。心至無己,神遊太虛。乘天地之正,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體內內力自行運轉,張穆不由得閉上雙眼,隨後向前跨一大步,竟如履平地一般,佇立在空中。


    花青哪裏能料到張穆竟然會這般手段,當下心中一驚訝,身形便已掠過了張穆身邊,隨後右腿一甩,甩動腰部力量整個身體頓時麵相張穆,一手探向張穆背後的幹將劍,一手探向張穆腰間的玉佩。


    但此時張穆正身處悟道境界,身心合一,隻聽得背後風聲起,便是腳步一動,避了過去。花青不信邪,接連出手,卻每次都被躲避過去。


    轉瞬間便是五個呼吸的功夫過去了,花青接連出手六次,卻是皆被張穆躲避過去,當下心中急躁,卻是煩了運功的大忌,麵色一紅,呼吸急促,身形搖搖欲墜。


    張穆此時剛好自悟道境界中醒轉過來,眼見花青這幅模樣,當下一愣,問道:“姑娘,你沒事吧?”卻是看見花青臉色一變,身形好似墜下一般,張穆當下跨向花青,欲拉她一把。


    獨孤月臉色一變,直呼“笨蛋!”聞言,張穆一愣,果然,就在張穆快接近花青的時候,花青嘻嘻一笑,倏地右手探向張穆腰間,一下便拽掉了腰間的玉佩,隨後左手又抓向張穆後背的幹將劍。


    “錚”一聲響,幹將劍輕輕一顫,便是被花青抓到了手中。


    張穆麵色一變,這可是和月兒的定情信物,怎麽能夠丟失,當下心中大怒,也顧不得許多,喝道:“爾敢!”一掌拍向花青左肩。


    花青隻感覺一陣勁風襲來,不敢抵抗,當下一豎幹將,“當”一聲響,花青隻覺手臂一陣酸麻,倏地抬頭,麵色卻是一變,隻見張穆一掌握住幹將,一用力,便是將幹將奪了回去。


    花青心道:“也罷,這柄劍算是拿不到了!”當下便欲撤手,但張穆此時心急如焚,哪裏還能想到別人,見花青不肯撤手,當下便是運轉內力一掌拍了過去。


    見狀,花青瞳孔猛地一收縮,連忙撤手,身形側閃,但掌風襲來,卻是躲避不得,當下左肩一疼,身子倏地墜向地麵。


    張穆拿回寶劍,這才想起花青的安危,當下說道:“姑娘,小心!”一手握緊劍,便欲去拉花青一把,但已然不及,心中不禁愧疚無比。


    眾人心下都是一陣緊張,不忍看見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受到傷害,花青也是麵色一苦,心道自己沒事還去拿他的佩劍幹嘛,殊不知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嗎?


    便在這時,花青忽然覺得身後一暖,一個火熱的身子已經靠到了自己的背後,隻聽得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說道:“姑娘,你沒事吧?”當下心中一驚,轉頭一望,隻見先前佇立在石壁下的寶劍少年正靠在自己背後,心中一陣惱羞,隨後抽出了腰間的匕就是刺向了他胸口。


    那少年當即悶哼一聲,花青也是反應了過來,驚呼出聲,連忙縮回了握在匕上的手。


    少年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說道:“姑娘做得對,倒是在下冒犯了!”花青神色一變,少年卻是將頭低了下去,沒有看到。隨後使個千斤墜,兩人緩緩落在了地上。


    將一落地,少年就是鬆開了花青,隨後身軀一顫,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就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花青神色淒然,一下坐在地上,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靠在我背後的!誰讓你突然靠在我背後的……嗚嗚……”嗚咽了起來,眾人心中都是一凜,旋即看向那少年。


    隻見那少年胸口插著一柄匕,整把匕全部沒入在少年的胸口,隻留下一個銀白色的匕手柄,閃爍著銀光;他麵色慘白,嘴角處滲出絲絲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出“嘀嗒嘀嗒”的聲音,但聽在眾人耳朵中,卻是似巨皮鼓敲響一般,振動在眾人的心裏。


    少年強行撐出一副笑臉,說道:“姑娘……你,無須自責,方……方才卻是在下……在下冒犯了!”又咳嗽了幾口,血液如泉湧一般,自胸口處留下。


    花青猛地站起身來,也不顧眾人,大聲喊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隨後流著淚,施展輕身功夫離去了石壁。


    少年還欲追趕,卻是腳下一頓,一個踉蹌差點不跌將在地。眉頭一皺,右手並指一連點在自己曲池,氣海,膈腧三處大穴上。隨後凝神運氣,打坐調息了起來,眾人不敢說話,生怕打斷了他的調息。


    不過盞茶時分,一團白氣自那少年頭上飄起,匯聚在頭頂百會穴之上,宇文瀟一搖折扇,苦笑道:“氣聚百會,又是一個和張少俠內功修為相差不大的人啊!”眾人都是點頭同意。


    頃刻後,那少年站起身子,微皺眉頭,忽然將匕拔了出來,眾人心中都是一凜,隻見他身軀顫抖,麵貌猙獰,緊咬牙根,顯然是劇烈的疼痛所造成的。


    那少年解下背後的太極真武劍,輕輕撫摸了一把,隨後擲到石台下,望向張穆,道:“來吧,隻要你能打敗我,這太極真武劍,便是你的了!”


    張穆道:“這位少俠,我不能趁人之危,還是等你傷養好後,我們再一較高下吧?”


    那少年咧嘴一笑,道:“無妨,我們可以一招定勝負!區區一招,我還是能夠撐得住的!”


    張穆心下一顫,道:“這……”


    話還未完,那少年便開口說道:“我姓林,名元義,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精通少林龍爪手。張兄,請賜教!”


    聞言,張穆隻好說道:“我姓張,名穆,字文肅。師承武當派,精通太極快劍。林兄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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