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整個人一驚,發狠的抓著手裏的東西,緊咬著唇瓣,緊張不已。咣玒児傷


    林初雪見了,疑惑著上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手腕。


    “你還好吧?”


    “沒事。”


    對上三人擔憂的眼瞳,舒歌慌忙擠出一抹笑容,將手裏的東西遞給舒明諗,投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顫抖的手推開白色的病房門,秉著呼吸走了進去玳。


    林初雪蹙眉,水靈靈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病房門,當感覺到身旁兄弟倆的緊張,內心的疑問越加強烈,夾著不安…


    病房內,濃烈的藥水味與消毒水混雜的味道,舒歌剛邁進來,整張臉都皺起來。


    這種味道,她自然知悉,可心底卻還是反感凹。


    因為,她生命中重要的幾個人,相繼在這混雜的味道中離開,而她,隻能在冰冷灰白的世界裏,撕聲哭泣。


    心跳儀發出滴滴的聲音,病床上躺著的女人,是她曾祖母李萍,多少的年月裏,她們互相折磨著對方,即使她恨她入骨,她依舊是她視作重要,最敬又最無奈的女人。


    “你來啦!”舒老太太眯著雙眼,喘息著,艱難的開口。


    “您知道我在?”舒歌站在遠處,小心翼翼的回話,深怕惹了她不高興。


    “我沒別的意思,爸爸守在外麵,一整夜。我是怕他身體受不了,才代替他留在醫院的。”


    舒老太緩了口氣,輕哼一聲:“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雖然剛醒來,可說話缺一點也不含糊。淩曆的眼神掃過舒歌故作鎮定的樣子,淡漠的閉上雙眼。


    “回去吧,就算我死了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最好連我的喪禮都不要出現,因為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


    李萍吃力的說完,閉上雙眼不去理會舒歌…


    雖然心裏早已覺得無所謂,可當聽到她如此決絕的話時,眼瞳依舊忍不住泛濫了淚水。舒歌低著頭,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努力隱忍著。


    “我先走了,您好好養病。”良久,舒歌沙啞的說完,轉身出了病房。


    守在門外的林初雪與舒明昊兄弟倆,當看著舒歌泛紅的眼眶時,林初雪吃驚,舒明昊無奈,舒明諗氣憤。


    想起過去不愉快的事情,舒明諗越是心疼舒歌。


    “太過分了,我進去找她。”


    “哥…”舒歌一把拉住他,淚水奪眶而出,滑落臉頰。


    舒明諗回頭,憋著一口氣看著舒歌,因為氣憤,飽滿的額頭血管明顯突出…


    “你就任由著她這樣?”


    稀裏糊塗的看著這三兄妹,林初雪完全理不清頭緒,隻能沉默的站在一邊。


    舒明昊沉著臉,過了一會兒,對著舒明諗:“你進去要說什麽?指責她不應該這樣對舒歌?老三,就算你進去她據理力爭又能怎樣?這麽多年了,她的態度擺在那,難道你還能拗得過她不成?”


    舒明諗沒料到哥哥會說出那樣的話,尷尬了一會兒。


    “可她不能這樣不公平,丫頭也是受害者,這些年來,你見過她有好過的時候嗎?。”舒明諗異常氣憤的說道。當年那場車禍,舒歌也是九死一生的僥幸存活,可因為二叔跟堂弟在車禍中過世,老太太瘋了似的仇恨舒歌,多年來,從未給過好臉色。


    “這個世界什麽時候公平過?”舒明昊說著,望了一眼低頭沉默的舒歌:“你進去,隻會讓她更尷尬,以後在老太太這裏更難堪,算了吧。”


    氣氛同時安靜下來,原本劍拔弩張的舒明諗也


    “三哥,我知道你疼我,可為了我衝撞老太太,不值得。再說了,她也沒把我怎麽樣,真的。”


    良久,舒歌出聲打破這份尷尬的沉默。


    “既然已經醒過來了,那我先回去了,已經通知了大伯他們,晚點估計就到了。”


    舒歌說完,轉頭看向早已呆楞的林初雪。


    “待會你來開車可以嗎?”


    林初雪聞言,回過神尷尬的擠出一抹微笑:“沒問題,可以的。”


    舒歌笑了笑。


    “我先回去了。”


    說完,與林初雪一同離開醫院。


    一路上,舒歌壓抑著哭泣的衝動,淚水一直在她眼裏打轉,眼眶紅了又紅,她咬著唇,倔強的沒落淚。


    回到頤和山莊,舒歌直接進了房間,將背包甩在床上,光著腳丫進了浴室。


    林初雪立在客廳,緊鎖著眉頭望著舒歌緊閉的房門;良久,她歎息著轉身上了樓。


    入夏的夜晚,酒吧內熙熙攘攘的人群,清新悅耳的鋼琴旋律,舒歌與肖灑並肩坐在吧台上,酒杯裏的啤酒被喝掉了一大半,卻沒有絲毫的醉意。


    “你說說你,是倒了哪輩子的黴運呀,攤上那麽個老太太。”


    肖灑端起酒杯,痛飲了一大口,瞥向舞台中央,年輕的少年,專注的演奏著心中的曲子。


    舒歌笑了笑,沒有搭理她,順著她的目光,落在光亮的舞台。柔和的燈光噴灑在角落,貝多芬名曲月光奏鳴曲嫋嫋響起,隨著飛揚的旋律,酒吧內的燈光逐漸統一為白色,有點清冷的感覺。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規律的跳動著,冷淡的神色,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一人,絲毫未理會台下聽得陶醉的人們。


    “你說這蘭澤,怎麽把小朋友放到酒吧裏來了?還選了我最喜歡的曲子。”耳熟能詳的節奏,肖灑忽然笑得無比癲狂,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舒歌黯然沉默,曾經的三劍客,如今卻隻有她跟蘭澤能夠站在舞台上,而那個最熱愛音樂,將音樂視為生命的女孩,卻因為一場意外,從此再也碰不得喜愛的鋼琴。


    雖然沒有親身體會,但是每當看著她眼眸流露的哀傷,還有每次看見鋼琴時,眼底的柔和,舒歌知道,雖然她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心裏一定很難受。


    “其實現在也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肖灑止住笑,哀戚而又認真的說道。


    “肖灑…..”


    舒歌轉過頭看著她,柳眉大眼,瓜子臉,幹練的短發;年輕的麵容卻掛著不符合年齡的悲傷,清澈的眼瞳深深的落寞。舒歌回想起,年少的他們,從舒家大院到學校的小道,在蘭澤家的花房裏盡情的玩鬧嬉戲,認識的這些年,他們哭過,笑過,卻依舊倔強的守在一起。


    或者很多人不理解,他們為什麽可以堅持了十幾年的友誼,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因為害怕孤獨,所以他們珍惜彼此。


    “難道不是嗎?現在不是挺好的,待在一家大企業,每天朝九晚五的,死理的工資,不愁吃穿,偶爾還可以小資一把,又或者過來蘭澤的酒吧當小霸王…….不都挺好的麽?”肖灑說著,笑得風情萬種。迷離的眼眸,略帶狂肆的笑聲,舒歌知道,她又開始難受了。


    “如果難受,就哭出來吧。”


    舒歌望著她好久,淡淡的說道。


    安慰的話已經說了太多,過了這麽些年了,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去安慰她;她們自己心裏都知道,哪怕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都能讓彼此落淚。


    “哭?”肖灑冷笑:“我為什麽要哭呀?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好!”


    “這樣的生活,隨性,輕鬆,我很喜歡~”


    說著,她捧著酒杯猛灌,直到見了底,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咯咯的笑起來。


    陳信旋站在遠處,雙手插著西裝褲袋,樣子有些散漫,眉頭深鎖,深邃的眼眸一直落在吧台上肖灑纖細單薄的身影。


    良久,他歎息一聲,轉身離開,由始至終都沒有驚動那兩個女人。


    深夜,舒歌滿身酒氣回到頤和山莊,漆黑的屋子裏留著一盞燈,雖然不是特別亮,但卻讓她心頭暖暖的。


    酒吧裏的鋼琴少年,一直不斷的彈奏著貝多芬月光係列的奏鳴曲,肖灑則不停的灌酒,直到最後,醉得意識不清,舒歌正苦惱要怎麽送她回家的時候,陳信旋出現了。


    想起過去冰冷的房子,眼眸不禁一陣酸澀,舒歌拖著疲憊的身體向房間走去。


    剛反手將門關上,一抹高大的身影覆了過來,將她抵在門上,熱吻將她的驚呼係數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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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很抱歉,今天的更新晚了。


    還有就是:下周不加更,等我忙完回來,會萬字補償~麽麽你們~~~


    原ai-2013.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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