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馬車剛行駛不到兩分鍾,這車廂外就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沒來由的,徐紫蘇打了一個激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聲音就是化成灰她都聽得出,不是徐琴又是誰。


    她伸長脖子從側窗瞄了一眼,結果,立馬爆笑出聲。


    徐琴不知發什麽瘋,居然穿了雙木屐跟著馬車後麵跑,那姿勢根本無法入眼,好幾次,徐紫蘇都以為她要摔倒了,可轉眼,又給站了個筆直,就是徐紫蘇也不得不被她這不依不饒的精神給折服。


    “喂,你的愛慕者找你呢。”


    恰在此刻,顧墨塵慵懶的睜開雙眸,僅僅是睡了這麽一小會兒,這膚色就看著光滑白嫩了,尼瑪,還讓不讓那些女子活了,也難怪這麽招腥。


    一個兩個不夠還來全城的,看著徐琴可以畫過的妝容,若是再跑下去,出了汗,這妝可就要花了,徐紫蘇卻不得不好心提醒。


    顧墨塵看也不看車廂外,兀自伸直了長腿,手肘當做枕頭抵著自己的頭,一雙丹鳳眼突然變得深邃起來,繼而向著車廂的簾子掃了一眼,打了一個極為輕的響指。


    “啊......”


    正因為這一眼和這一個響指,馬車卻突然加快,徐紫蘇一個不備,直接在車廂內滾了一圈,最後,還是顧墨塵的腿,才得以解脫。


    “嗬,醜丫頭,你運氣還真好呢。”


    顧墨塵微微挪了挪自己的長腿,改用手掌撐著頭,慵懶的看著徐紫蘇,良久,才嗤笑出聲。


    徐紫蘇莫名的臉頰一紅,繼而從他的腿上坐了起來,他所謂的運氣好是什麽?


    這麽多女子愛慕他,想要接近他,可是想盡一切辦法卻連衣擺都碰不到麽?而自己卻隻想遠離她,結果卻啥也不要做,卻每天都能在他身邊,而且還榮幸的和他同坐一輛馬車?


    說來她還真的不稀罕呢......


    輕易的甩了徐琴,這馬車又漸漸慢速下來了,徐紫蘇此刻卻留了個心眼,靠著車廂壁坐好,若是還來這種突發狀況,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出醜了。


    而顧墨塵卻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令徐紫蘇心中都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立馬下馬車。


    終於,熬到了集市,她在第一眼看到了一處空地,便喊著要停車,最後,還是車夫幫著她將所有東西給搬下來。


    “姑娘,你終於來了,這段時間我們可是每天都在這街道上尋找你的身影,就想問問,你上次給我們的那個泡蘿卜的水還有麽?”


    而她剛將東西放好,顧墨塵的馬車便已經離去,立馬即有人上前詢問。


    徐紫蘇這才記起來,上次泡的酸蘿卜還有雞爪因為隻泡了一天,她怕別人買回去放久了不好吃,便是每個人都舀了些泡好的水給他們,並且告訴他們,若是還想吃便自己買些回去繼續泡,這都幾天過去了,那水泡多了也泡不出這味了,才會有今天這樣一個問題。


    “大姐,這個我沒有多備,倒是泡了幾壇子蘿卜和雞爪過來,你若要等我這裏忙完了將剩下的給你你看行麽?”


    這婦女看上去三十幾歲,還算清秀,穿的也是當下最流行的款式,就是這頭上的一根發簪估計也要好幾兩銀子,此刻卻是想要行這樣一個方便,徐紫蘇是生意人,自然不好拒絕,便是委婉的說道。


    “好,那我過會兒再來。”


    那女子見徐紫蘇這般說,便是有些不悅,可還是沒有為難,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便提著籃子擠進人群之中。


    徐紫蘇癟了癟嘴,若是沒看錯的話那女子籃子裏除了時常小菜還有一坨牛肉和一隻鴿子,能夠吃的這麽好必定家裏條件很好,而且這個時代的牛肉可是非常難買的,因為這牛都要用作耕田,這村子裏應該還是按照人頭計算上麵才分派幾頭過來,當然,你若會做人,往上頭多塞點銀子,這看牛的活計自然就歸你,而到了犁田時節卻一次性能將這塞出去的賺回來,這又何樂不為呢。


    十裏村,村長和裏正各自家裏就有一頭大肥牛,別看這個個粗擦淡飯穿的普通,可是對這牛卻從來不曾苛刻過,那可是管足飽。


    徐紫蘇連夜做了幾個竹籃子,手藝雖然不是很好,但也好提出出來,此刻,卻是將不同口味的鹵味都分放在幾個籃子裏,這香味老遠就飄了出去,有了香味,自然就會有上次買過的回頭客,她這小角落,立馬就被圍的水泄不通。


    而徐紫蘇也是手忙腳亂,一邊為客人包著鹵味等,一邊收錢,同時還不忘吆喝和誇讚自己這鹵味的味道。


    而酸蘿卜和雞爪依舊是每人買一點她就加點泡著的水進去,並且還叮囑他們回家就著這水還能泡,這可喜的那些個人眉開眼笑,直誇讚她是個做生意的好料。


    因為這次東西多,足足買了兩個多時辰才將這東西賣的差不多。


    徐紫蘇的腰包早已鼓的不像話,而離她不到一百米處便是一家錢莊,她卻沒時間卻將這錢給換了。


    而她不知道,在她對麵三樓的一家茶館的三樓,顧墨塵卻也是坐在那裏整整兩個多時辰。


    “嘿,臭丫頭,果真是你,老子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集市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而徐紫蘇跟前的小攤子好幾個籃子剩下不到一斤的鹵味,此刻,太陽有些烈,自己也餓的前胸貼後背,想著這不到一斤的鹵味也值不了幾個錢,帶回家給妹妹幾個吃也就那麽點事兒,況且,這街道的人已經離得差不多了,都是些東西沒賣完的商販還守在原地,等候這奇跡。


    他們很多都是一身補丁挑著籮筐買自家農作物的, 而且在這一條街邊沿的基本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


    他們和自己一樣穿的單薄,卻精神抖擻,站了變天,累了半天卻連一個饅頭都舍不得吃。


    而自己,又有何理由去抱怨。


    可是,就在她收攤的時候,一隻肥嘟嘟的手伸進籃子裏,並且很精準快的拿起一個雞爪便朝著嘴裏塞去,吃上一口砸了砸嘴巴,才貪婪的看著徐紫蘇腰間的包,雙眸放光的說道。


    徐紫蘇沒來由的心中一陣忐忑,這遇到什麽人不好偏偏遇到徐升,而且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吊兒郎當,目光猥瑣的青年男子,看著徐升吃,這口水一個吞的比一個響。


    徐紫蘇索性將籃子快速的收了回來,她這東西就是給小黑豬吃也不給徐升吃,而且自從自己搬出來他貌似就沒回去過,對紫英幾個也是不聞不問,更是護著文妹兒和她的兩個兒子助紂為虐。


    她自認為沒有這樣偏心的爹,頓時,收回東西的同時冷冷對著徐升道:


    “一個雞爪是二十個銅板,這位老板,是不是先把錢給付了。”


    就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更何況是徐升這樣的斯文敗類。


    “錢?哈哈哈......”


    徐升見徐紫蘇伸手向他要錢,頓時,笑的前俯後仰,他這聲音又大,徐紫蘇感覺這耳膜都要被這粗狂的笑聲給震碎了。


    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將籃子用草繩幾個紮在一起,心想著,反正徐升是個無奈,大不了就是損了一個雞爪,不跟他耗還不行麽?


    “兄弟們,給老子我搶,不但這吃的要搶回來,就是那鼓鼓的腰包也要給老子我搶回來。”


    集市已經散了,烈日高照,街道就三三兩兩一些商販無精打采的坐在扁擔上又或者是路邊的茶攤老板蔫巴巴的趴在桌子上小憩,而徐紫蘇這處算是偏角,若不大喊大叫壓根就不會引起人的主意。


    而徐升此刻不但不顧忌她還是個孩子,反而麵目猙獰的對著身後幾個猥瑣留著口水的小弟吆喝出聲。


    手頭上的錢昨天就用光了,今天就是趁著趕集帶著小弟們出來逛逛,看是不是能摸到點什麽,卻不曾想讓他看到了徐紫蘇這掃把星,起先他還不相信,在一旁觀察了好久,隻見這銀子往腰包裏放,而且這數算的賊溜,好幾次連他都還未算出這總價出來。


    平日裏見她唯唯諾諾的不出聲,原來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就是不知是給誰家做活計,居然方形讓她一個人帶著這麽多東西來賣,不知這錢沒有了,這雇主會不會嚴重懲罰她,甚至是辭掉她。


    那日,在村裏給他受的氣他還未出呢,沒想到她就這麽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還是以這種形式,看著她微微有些紅潤的小臉,徐升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


    這小日子看來過的不錯,這臉上都有了血色,貌似也長了些肉,人也精神了不少,不再向之前那般死氣沉沉,一雙眸子像是木魚那般,而且越細看越發現徐紫蘇這五官長得還挺精致的,隻待時間長些,定然是個清秀的姑娘。


    於是,在幾個小根本上前搶東西之前,便是拉了一個並且附在他耳畔一陣嘀咕,那小跟班頭如搗蒜,雙眸更是露出猥瑣的淫光,一溜煙便跑了。


    徐紫蘇看著徐升那不懷好意的笑,沒來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袖口下的銀針已經亮了出來,可更加期望這個時候有人能夠幫忙說句話,可是,她看向四周,那些商販挑著籮筐走遠了,茶攤也收了,能夠觸及到的視線裏,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那一刻,她的心甭提有多涼。


    “徐升,裏正可是離了字據的,全村的鄉親們也做了見證,我與你們徐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你這般又是何意?”


    她小胳膊小腿,也沒學過什麽防身術,就是這出針再快也隻是一時,而對方人這麽多,她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勝出。


    再說了,他們看中的是自己的錢,可是偏偏這也是自己唯一想要護著的,辛辛苦苦將自己剩餘的本錢花的差不多,好不容易有了點賺頭,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人給奪了去。


    於是,便拿著村裏人說話, 希望徐升會有一絲顧忌。


    “哈哈,就那些鄉巴佬,過了明年的今天,他們給老子我提鞋都不夠,老子還需怕他們?”


    徐升卻壓根沒將村長等人放在眼裏,如今這般低聲下氣,隻不過是想要家裏能夠多占點麵子,再說了,自己考秀才上京的錢都還要他們湊呢,正因為他了解那些人,才能將他們吃的死死的,所以,一點也不需要顧忌。


    徐紫蘇搖頭失笑,這樣的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也懶得再囉嗦,直接一手提起一根草繩想要離去。


    然而,她這般卻是徹底將徐升給惹怒了,不就是一個掃把星,這從小到大一家人跟著她受盡白眼聽盡風涼話,這養到十幾歲,拿點銀子孝敬他又怎麽了?當即卻是肥嘟嘟的肉手一揮,那幾個小根班會意,便是擁蜂而上,直接將徐紫蘇給堵住了。


    徐紫蘇眸底一寒,冷冷瞥著幾個猥瑣的男子,凜冽的出聲:


    “滾!”


    一個字,殺氣騰騰,冰冷刺骨,不由令幾個小跟班愣了愣,隨後卻是叉腰仰頭大笑起來。


    這瘦巴巴的女娃,或許還未搞清楚狀況,在這汴城有幾個攤販是不給他們麵子的,除非他們的生意永遠都不想要做了。


    而且這縣衙他們也有人,早就打好關係了,出了事不就是一點錢了事。


    “媽媽...你看,就那娃子,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做盡齷蹉之事,這都勾引到人家相公頭上了,這家裏村頭村尾都給尋遍了,就是沒有一家要接納她做媳婦的,這家裏也是無奈了,便相處了這樣一個辦法,你看,現在這人兒小,這長大了,結果媽媽你的調教和打扮,還不國色天香,指不定還能成為你們那裏的頭牌呢,可是大好的搖錢樹哦!”


    這邊徐紫蘇還在和幾個人較勁,另外一邊,剛才離開的猥瑣男子卻是帶了一個滿臉白粉,宿兄半路的中年婦女過來,那婦女滿臉精光,一來,這眸光便不曾從徐紫蘇身上離開過,而今,聽著這柱子的各種甜話,這一顆心早就蠢蠢欲動了。


    “恩,倒是個角色兒,可畢竟這麽小,又不是皺兒,老娘我還要花大價錢培養,你說的三百兩這不是漫天喊價麽?”


    想是這般想,可是這話卻說得格外的犀利,她那紅香樓可不是什麽不清白的姑娘家都能進去的,能走到今天手裏沒兩把刷子也是不可能的,而壓價,更是她的專長。


    “媽媽......這價錢還可以再談不是,關鍵是”那男子一雙眸子淫光四射,大手在這中年婦女半路的宿兄上捏了一把,當即使得這婦女身子抖了一下,一雙眸子含唇,帶著無盡的欲、望,直勾勾的勾著男子,而那男子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便是湊近,在中年婦女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又是引得她一陣戰栗,才忒這聲音道:“我能滿足你!”


    瞬間,隻見這媽媽笑的花枝招展,滿心滿眼都是期盼,眸光肆意的在男子胸前掃蕩,最後,卻是吐氣如蘭道:


    “哎呦...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就知道哄老娘我開心。”


    這媽媽可是個寡婦,因為有些手段便是跟了幾個有錢的男人,後來得了一些錢,又勾搭上現在的縣裏,這不就想著開了紅香樓,而紅香就是她的本名,當然,這紅香樓必然不會是她一個人的。


    正因為後麵有人,才會肆無忌憚的拐賣良家婦女,甚至強搶孤苦人家的女兒,外人不敢招惹,因為這比土匪還要土匪,手段也極為的殘忍。


    而徐升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便與她結識,為了錢,更是做起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然,這媽媽唯一的愛好就是睡不同的男人,讓他們來滿足自己。


    “那媽媽的意思......”


    這男人自然不是第一次,反而對這媽媽很了解,大手繼續,更是軟軟的問出聲。


    “死相,等你表現好了老娘看心情再議。”


    這媽媽說著卻是扭著腰肢走了出去,而徐升在看到她到來,嘴角勾起誌在必得的笑,更是冷聲道: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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