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湛野拎著袋回家時,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他回來,放下手裏的報紙朝著他招了招手,然後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爺爺,有話要跟我說?”利湛野在他身邊坐下,順手將袋子往身邊一放。袋子是黑色的,自然看不出裏麵放的是什麽。


    老爺子一臉神秘中帶著些許尷尬的看著他輕聲說,“你去跟謐兒說聲,那什麽,爺爺年紀大了,弄了個烏龍。讓她別往心裏去,也別一直把自己給關在房間裏啊!”


    利湛野開車出去後,郎瑞雪就跟老爺子把唐謐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老爺子就這麽耷拉著一張老臉等著利湛野的回來。


    “瑞雪跟你解釋了?”利湛野一臉淡然的看著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怒嗔他一眼,“這回老臉都讓你丟盡了!我告訴你,你要不趕緊的給我造個曾孫子出來,自己看著辦!”


    利湛野淺笑著一笑點了點頭,“行,爺爺都下命令了,那我肯定把您老人家的命令執行到底。不過……”


    “不過什麽?”老爺子有些氣呼呼的打斷他的話,“你小子還跟我談條件是吧?”


    利湛野淺淡的一笑,“在您老人家麵前,我哪敢這麽無禮?”


    老爺子略顯滿意的抿唇一笑,“這還差不多。說,不過後麵是什麽?”


    朝著二樓房間的方向看一眼,利湛野一臉正色的說道,“爺爺,您知道的一定比我還多。那謐兒和唐家的關係您也一定一清二楚的。所以,以後像唐永年這樣的人渣能不能不放進咱家來了?”


    “哎~”老爺子一聲輕歎,點了點頭,“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行,知道了。以後她在咱家就是心肝寶貝,行了吧!哎,你們倆到底是怎麽認識的?怎麽,我查不出不?”老爺子換上一臉好奇的表情看著他。


    利湛野的嘴角隱隱的抽搐了一下,拿起放在身邊的袋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硬綁綁的說道:“自己查去!我上去看看她。”說完,邁著大步朝樓梯走去。


    “我查不出來啊!我要查得出來,還用得著問你啊!”老爺子有些氣急敗壞的咋呼著,那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愛。


    利湛野推門進房間時,唐謐正坐在電腦前翻看著網頁。


    “怎麽不在樓下陪爺爺,自己一個人呆房間裏了?”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側頭問著她,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


    “什麽?”唐謐一臉木然的看著她問,當她打開袋子的結看到裏麵的兩包孝敬大姨媽的麵包時,臉“咻”的一下紅了。


    他……去給她買的?


    不是,她怎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有些無法想像,一個大男人竟去給她買這東西。


    “你……剛出去買的?”紅著臉,一臉嬌羞的問。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隻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多少顯的有些不自在的尷尬。


    “那個……我……”唐謐嗑嗑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家大姨給的錯誤信號。手裏揪著袋子一個勁的揉著,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是最好的。


    利湛野伸手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我跟爺爺說過清楚了,是他誤會了。所以,別別扭了。”


    他以為她的別扭是因為“烏龍懷孕”一事,所以很輕鬆的解釋著。


    “哦,”唐謐垂著頭輕聲應道,隻是那思緒似乎沒怎麽在這上,好像心裏還有別的事情掖著。


    “還有什麽事?說出來,別壓在心裏。”利湛野看著她說道,“還有,爺爺說了,以後不會再讓唐家的人進咱家。”


    “倏”的,唐謐抬頭,雙眸閃亮的與他對視,“你……跟爺爺說了?”


    他抿唇淺笑,“你以為爺爺不知道?”


    唐謐點了點頭,“應該是……知道的。”


    “所以,放心了?”他笑的暖暖的看著他。


    唐謐又點了點頭,“嗯。那個……”繼而又一臉糾結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麽?”利湛野似笑非笑的回視著她,“想說什麽?”


    唐謐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算了,不解釋了,該怎麽樣怎麽樣吧。


    “那下樓了。”利湛野隻當她是不好意思,因為老爺子的誤會,還有他……給她買的這東西,害羞著呢。怎麽可能往那個方麵想去呢?


    ……


    宣婌與宣小四站在一幢破舊的居民樓前,姐弟倆仰頭看著這看起來搖搖欲墜立馬要倒塌的房子,露出一抹鄙夷的表情。


    “她就住這?”宣婌側頭問著宣小四。


    宣小四點頭,“我的人告訴我,是住在這裏。看著她進的樓梯。”


    “嘖嘖!”宣婌連連搖頭,“真是沒想到,她也會淪落到這地步啊!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想著她現在是悔死的心都有了吧!小四,走,咱去拜會拜會夏小姐,老朋友見麵,而且還是落迫到這般地步,怎麽著我們也應該幫扶一把的。”說完,扭著她那極致風情的腰枝朝著樓梯走去。


    宣嗣邁步跟上。


    樓道很窄,樓梯上也很髒,紙屑瓜果皮殼到處扔著。幸虧一同事是大冬天,這要是換成夏天的話,指不定得招來多少的蛇蟲鼠蟻。


    這裏不是獨立的單元戶,而是一條長廊通到底,一戶挨著一戶。不是套間,差不多就是一個單間的樣子。在宣家姐弟看來,這和貧民窟沒什麽兩樣。然而在他們心裏,那女人也就配住在這樣的地方了。


    三樓


    姐弟倆在其中一間門前站立,長長的走廊兩邊堆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燒飯的煤氣灶,也有煤爐,還有煤餅啊,幹柴之類的。頭頂掛著衣服,內衣外衣的亂七八糟。


    “小四,敲門!”宣婌跟個女王似的命令著宣小四。


    宣小四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這地方跟他的氣質完全不搭調,簡直就是在汙沒他的高貴與優雅。


    “呯!呯!呯!”宣少爺不是用手敲的手,直接用腳踢的門,臉上流露出來的全都是嫌棄與厭惡。


    “吱!”木門發出怪異的聲音後打開。


    一個女人出現在他們麵前,很瘦很瘦,瘦的幾乎跟個紙皮人似的。她的眼眶深深的凹了進去,顴骨則是凸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已經過時很久的大衣,大衣下是兩條細如柴杆一樣的腿,就好似會站立不穩,隻要有一陣微風吹過,也能把她吹走的樣子。


    夏彥嘉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開門時是一臉茫然的,兩秒後一臉驚愕又慌張,那深深凹進去的眼珠就那麽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門外的兩人。再然後是一臉無地自容的苦笑一聲,幹巴巴又硬綁綁很是尷尬的說,“你們……怎麽來了?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些無法見人。如果你們不見意的話,進來坐會。”邊說邊往邊上挪了挪,讓出空間,請宣婌與宣嗣進屋。


    宣嗣的臉上自然是流露出一抹嫌惡之色的。少爺他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六個頭年,不記事的那兩年直接抹掉。自他記事以來,他就沒出入過這種垃圾一樣的地方。


    你大爺的,第一次到這種地方,竟然是為了一個白蓮教教主。


    操!


    窩火!


    相對於宣嗣的鄙視與嫌惡,宣婌倒是淡定多了。盡管剛才她的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但是在這一刻,她的臉上是揚著微笑的,而且還是那種讓人覺得如春風般溫暖的微笑。


    “怎麽住這種地方了?回來也不跟我們聯係?要不是剛才遠遠的瞥到你,我都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這才讓人幫忙查了一下,還真是你!”宣婌笑意盈盈的打量著屋內。


    屋子不是很大,就也一室一廳。此刻他們是站在廳裏的,裏麵的房間也沒關房門。可謂是明明白白的盡入他們的眼瞼了。廳裏除了一張折疊桌子之外,也就兩條凳子,連一套像樣的沙發也沒有。桌子上擺著一個電熱水壺以及一個杯子,還有一些藥。


    再瞥一眼裏在的房間,應該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櫃子之外,什麽也沒有了。


    在這大冬天,站在這屋子裏,感特別的冷。甚至都還能聽到外麵“呼呼”的風聲。


    “我……剛回來沒幾天。”夏彥嘉尷尬中帶著無措的說道,然後趕緊拿過桌子上的電熱水壺,對著宣婌與宣嗣說,“你們先坐會,我去接水燒壺開水。我這有點亂,讓你們看笑話了。”


    宣婌的視線落在桌子上那些藥上,七七八八的好多藥,差不多占去了桌子的三分之一。


    夏彥嘉很快又出來了,見宣婌的視線停在那些藥上,趕緊上前有些手忙腳亂的將藥收進一個小筐子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剛回來,身體有些不適,醫生配了一生抗生素。”


    “怎麽就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當初不是……”宣婌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番,沉聲問道。


    “嗬嗬!”夏彥嘉一聲幹幹的苦笑,“沒什麽,命不好!不提也罷。希望你們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哎,你說對了,少爺我還真就是來看你笑話的!”宣少爺漫不經心的睨她一眼,涼颼颼的說道,言語之中盡來冷嘲熱諷,“我說,夏彥嘉,你這次回來又打算幹什麽?該不會是被男人騙錢騙色,結果落了個人才兩空後,打算來宰我哥那個冤大頭的吧?夏彥嘉,小爺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宣少爺在一天,你他娘的就別想再染指我哥!這世上的女人,誰狠也狠不過你啊!你倒是還有臉回來啊?看你這一副病蔫蔫的樣子,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哦,那真是太好了,老天終於開眼一回,打算收了你這個孽障了!可是,你怎麽就不死在上帝的懷裏,非還在跑回老天爺的懷裏來?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對我哥有什麽想法,要不然小爺我弄死你!”


    宣少爺這一頓話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幾乎都是的切膚一樣的恨!當然,他還真是說得出做得到。若說這輩子他宣小四最恨的人是誰,那就一定非眼前這女人夏彥嘉莫屬了。


    五年前,要不是他哥不讓他那麽做,他非得做了這女人不可!不過,他向來都是很聽從利湛野的話,唯他的命是從的。


    聽著宣嗣這一連串的話,夏彥嘉本就蒼白的臉更顯的白了,幾乎都不見血色了。整個人也是搖晃了一下,大有一副弱不禁風倒地不起的樣子。


    “我……沒這麽想過。”她噎噎嚅嚅的看著宣嗣輕聲說道,就連嘴唇都是在顫抖的。


    “你最好沒有!要不然,小爺找人幹死你!你不是最喜歡這樣了嗎?”宣少爺雙眸如狼似虎般惡狠狠的瞪著她,恨恨的說道。


    夏彥嘉重重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本就已經瘦的跟個紙片人似的,這會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惹人心疼了。


    宣婌斜一眼宣小四,“少說兩句!彥嘉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她可是為了愛能飛蛾撲火,什麽都不要的人。她怎麽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呢?”然後雙輕聲的安慰著夏彥嘉,“彥嘉,你也別往心裏去。小四沒惡意的,隻是太關心湛哥而已。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你怎麽可能會把湛哥當成冤大頭呢?哦,對了。你回來了,有去找過……”


    “沒有,沒有!”宣婌的話還沒說完,夏彥嘉急急的說道,猛的搖著手,“我沒有去找過阿野,我一定不會去找他的,當初是我對不起他,我哪來的臉去見他。其實我有想過的,還不如死在國外算了,但是……我……”說到這裏,再說不下去了,低低的抽泣了起來。


    宣婌卻是抿唇輕輕一笑,“你想哪去了,我是問你,有沒有去找過利姨?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的幹媽。你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除了她你也沒別的親人了。再怎麽樣,母女之間總是沒有隔夜仇的。雖然她不是你的親媽,但是利姨從小可是拿你當親生女兒一般疼的。你回去跟她認個錯,母女之間也就沒什麽了。哦,對,忘記跟你說了。齊阜結婚了,是跟聶家的大小姐。就元月一號那天辦的婚禮。你說你怎麽也不早點回來,要不然的話,趁著齊阜的婚禮,你和利姨之間也有個好機會。要不然這樣,我送你去齊家怎麽樣?再怎麽樣,利姨看在我的麵上,也會跟你好好聊聊的,更何況,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你說,你這幾年在國外過的都是什麽樣的生活?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夏彥嘉不斷的搖頭歎氣著,“算了,不提了。我回來沒想過要見任何人的。你們以後也別再來了,我隻是想安安靜靜的自己一個人過而已。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也別跟他們說我回來了。我就想一個人這麽過著,算我求你了,行嗎?宣婌。”


    一臉真切又誠摯的看著宣婌,眼眸裏還含著淚光,真真的將楚楚動人這個詞表現的淋漓盡致。


    宣婌抿唇一笑,點頭,“行,既然你這麽堅定,我也就不再勉強你了。不過,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就給我電話,朋友一場,我肯定是會幫你的。”


    “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夏彥嘉一臉感激的看著他們。


    “老三,我發覺你這演技真是直逼人家專業演員啊!”坐在車上,宣少爺握著方向盤穩穩的開著車,側頭斜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宣婌,哼唧唧的說道,“你看你看你那一臉的情深義重,簡直就不是你宣老三會做的事情。老三,你說你這要是演起壞蛋來,怎麽就那麽像呢?”


    “啊呸!”宣婌直接一巴掌扣向他的後腦勺,另一手拇指反指著自己的鼻尖,“老娘像壞蛋?也不想想剛才誰演的那個壞蛋!”


    “我這不是在配合你,跟你一紅一白嘛!那既然你挑了紅的,剩下這個白的那自然隻能我撿了嘛!”宣少爺一臉委屈求全的說道,“小白蓮,咱姐弟倆聯手,不整個她變成一朵焦蓮,爺就不叫宣小四!老三,你說,咱倆這麽一來,她下一個去找的人會是誰?利翎還是齊阜或者是齊麟?”


    “齊婕!”宣婌一臉鎮定又堅定的說。


    “哈?”宣小四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


    唐謐洗過澡後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拿著遙控器翻找著頻道。


    利湛野進洗浴室準備洗澡,站在淋浴房裏,怎麽有一種哪個地方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了。透過那朦著一層水霧的玻璃,視線落在外麵的垃圾桶裏。


    “倏”的,終於明白過來是哪個地方不對勁了。玻璃雖然因為朦著水霧是朦朧的,但是他似乎也沒看到垃圾桶裏有紅色的。


    “嘩”的一下,拉開淋浴房的門,急步走到垃圾桶邊上。果然,裏麵什麽也沒有。


    “唰”一下,拉開抽屜,他下午買的兩包衛生巾完完整整的放在抽屜裏,沒有打開過。


    很好,唐謐!


    唇角勾起一抹陰笑,某一處很配合的有了反應。


    唐謐翻了一圈沒找到要看的頻道,繼續百無聊賴的開始翻第二輪。


    “哢”的一聲,洗浴室的門打開。


    聞聲,本能的看去。


    “啊!”唐謐一聲驚叫。


    ------題外話------


    本來今天想多更一點的,但是周末老公堂妹訂婚,於是隻能默默的開始周末的存稿。


    下一章,應該能吃掉了,但是大肉乃們自行腦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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