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謐嘴巴微張,一臉詫異又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好一會才略帶著一絲抑喜的問:“真是你打的啊?”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在利湛野默認是他打的唐永年時,心裏竟然有一絲竊喜又期待的樣子。或許這就是她內心深處那一抹小小的惡意的報複因子的萌發吧。


    她不能對唐永年怎麽樣,但是有人替她出氣,為她出頭的那種感覺還是挺好的。


    利湛野一臉淡然又沉思般的看著她,唇角處噙著一抹意味深完的淺笑,深邃的雙眸一片深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沉聲道:“該出手時就出手,忍耐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利少爺,你這是在教我呢還是在考驗我呢?”唐謐抿起一抹俏皮的微笑,雙眸波光盈盈的看著他。


    利少爺彎唇一笑,“我這是傳授經驗。”


    “哧!”唐謐輕笑出聲,雙手一掬朝著他作了個揖,“那就多謝利少爺如此大方的傳授經驗於我,不勝感激。”


    利少爺很是大方的抿唇一笑,“自己人,不必這麽介外,隻要是你要的,我一定毫無保留的給你。”


    唐謐笑的如花一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這話她還真一點也不懷疑,他絕對做得到的。隻要是她要的,他是不會有一點保留的。


    她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讓她遇上他,如此對她上心又交心。


    “利湛野,你對我這麽好,我也一定會對你好的。全心全意,沒有一點保留。”唐謐一臉真切的看著他。


    利湛野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朝著她頷首淺淡一笑,以示對她的信任與滿意。


    ……


    醫院


    唐永年躺在病床上,臉色鐵青的發白,雙眸更是如沉寂的死潭一般,沒有一點波動。


    在聽了林婭楠的話後,唐永年就這麽一直陰黑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既不出聲也不動身,就一片陰鬱又森寂,好像整個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老唐,要不然我再打個電話過去吧。”林婭楠看著他試探性的輕聲問道,眼眸裏全都是小心翼翼與謹慎,“不管再怎麽說,我們現在還是她的父母,也養了她二十幾年。或許她現在隻是在氣頭上……”


    “唐裕什麽時候回來?”唐永年打斷她的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林婭楠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說道來,“他沒打過電話回,要不然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明天都過年了,怎麽著也得回來的吧。可是,你這傷……”邊說邊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他,有些無奈的說,“該怎麽跟他解釋?”


    雖然明天是可以出院,但是卻也不可能如平常一般行動,而且還必須得臥床休養。唐懿雖然是知道唐永年住院,不過也沒多問,反而是問了一些唐謐的問題。


    林婭楠猜測著,她是不是已經有所察覺了。但是,唐裕還不知道。她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唐裕實話,至少讓他遠離唐謐那賤人遠一點,別再跟她有所接觸。


    也不知道那小賤人都有什麽魅力,讓這老的少的,你子倆都這麽癡迷於她。果然是唐如風那個賤人的女人,跟她一樣下賤又會使媚術。


    她是不希望唐裕跟唐謐那賤人太親近,但是卻也不希望他和唐永年父子生份出嫌隙。她的目的很簡單,隻要一家四口在一起,和睦相親,沒有那一對低賤母女的影響。


    他們的生活裏永遠也不要再出現那一線母女的影子,她還是希望唐永年和唐裕父慈子孝的。


    所以,她猶豫著考慮著,該是如何告訴唐裕。最好就是讓他厭惡憎恨唐謐那個小賤人。


    “我的事情,什麽時候需要他過問了?”唐永年雙眸冷的冽的淩視著她,語氣陰冷的,“你要是敢在他麵前說半句不該說的話,你自己的看著辦!”


    林婭楠張嘴,想要反駁卻是在接收到他那充滿森冷陰鷙的眼神時,硬生生的將話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我知道。”林婭楠違心的說道。


    “還有唐懿,在麵前也不許提半個字。”唐永年冷的聲命令。


    林婭楠點頭,心裏別提有多窩屈了。


    “給唐裕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好。”


    唐裕接到林婭楠電話的時候,剛到家放下行禮箱。偌大的別墅沒見一個人,就連傭人也沒有。


    “謐兒。”唐裕輕喚著唐謐,卻沒有得到應聲,反而是唐懿聞聲從房間裏走出出來,看到他時,露出一抹溫婉的淺笑,“哥,回來了?我聽到你在叫謐兒是吧?我也在找她呢,回來到現在都沒見過她。還有,爸媽也不在,家裏一個傭人都沒有。”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唐裕的手機響起,他邊掏著手機邊問著唐懿。


    “就比你早個兩個小時吧,反正我到家的時候,家裏也是一個人都沒有。你現在到家還能看到我。”唐懿一臉玩笑般的說道。


    唐裕看她一眼,見是林婭楠的電話,接起,“喂,媽。家裏怎麽沒人?”


    “你回來了?”林婭楠略有些小訝異的問。


    “剛到,家裏就懿兒一個。你們有什麽事嗎?怎麽連傭人也沒有?”唐裕不解的問。


    “這不是過年了,他們也辛苦了一年了,放他們一個假,也讓他們跟家人聚聚。”林婭楠微笑著說道,“你等等,你爸有話要跟你說。”


    “唐裕。”耳邊響起唐永年的聲音。


    “爸,有什麽事,你吩咐。”唐裕聽到唐永年的聲音,很是正色的說。


    唐永年對他的態度,雖然不比對唐懿的態度,但是對於唐永年這個父親,他還是挺尊重的。一般情況下,唐永年還算得上是個好父親的,對他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總的來說是正常的父子關係。就是在對於謐兒的態度上,有些過於緊張了。當然,有些時候也確實是唐懿的錯。


    “事情都處理的怎麽樣了?”唐永年問。


    “挺順利的,都處理好了。”唐裕回答。


    “嗯,”唐永年應聲,然後微微的沉默了一會,用著有些為難的聲音說道,“謐兒還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又跟我鬧著別扭,不接電話也不回家。一個女孩子家的,就算跟人家是在交往,那就這樣住人家裏,也不成體統。她跟你關係好,你去勸勸她,讓她趕緊回家。有什麽事情,回家再說。爸爸也不是她想的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從小到大,哪件事情,到最後不都是順了她的意思了?還不接我電話,也不接你媽電話。我看她是真被利湛野給帶壞了,也不知道那利湛野都跟她說什麽了,竟是讓她離家出走。她從小到大就最聽話也,你看她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簡直就是不像話!你去找找她,好好勸勸她,別讓她上了別人的當還不知道。別人再好,能好過自己的家人了?”


    唐裕的眉頭擰了擰,試探性的問:“爸,這次又是為了什麽?是不是你又不同意她去上班了?爸,其實我不覺得謐兒上班是件壞事,至少她的社交圈……”


    “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唐永年憤憤的打斷唐裕的話,語氣中帶著一抹責備,“自從她跟那利湛野在一起後,哪一件事不是無理取鬧的?她就是年輕,不懂事,耳根子軟,任由別人在那裏挑撥唆使著。你在商場上也呆了這麽久了,利湛野是怎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對謐兒能安了什麽好心?謐兒沒什麽心眼,又單純,被他三言兩語的一哄,還不全都聽他的話,由著他在那裏挑唆與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你當哥哥的,要多勸勸她,多跟她說說這其中的利害,別讓她味的被人騙。明天就過年了,難不成她還在利家過了?說不出也不怕丟人啊?今天晚上務必讓她回家,然後給我打個電話。”


    唐永年幾乎是不給他任何解釋或多問的機會,命令般的說完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唐裕拿著手機,還有些微楞的怔於原地。腦子裏回響著唐永年的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謐兒會這麽做。


    利湛野的處事手段是狠厲了一些,但是卻也不是父親說的那盤不堪。至少他接手利氏不到一年,他就坐穩了總裁這個位置,還讓那些無視他,不支持他甚至暗中反對他的人沒得到什麽機會扳倒他。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的手段之厲害。


    還有,也從來沒聽到過他和什麽女人有什麽曖昧的關係。這一年來,他所有的重心全都在公司上,而且他還是軍人出生,怎麽也不至於對謐兒一個小丫頭下手。


    再說了,他們唐家和他利湛野也沒什麽過節。生意上更沒有什麽糾紛,他需要從謐兒這裏下手做文章嗎?


    還有,從那次在麗嵐都麗,他和謐兒之間的接觸來看,他們應該是認識的。隻是,謐兒沒跟他說起是怎麽跟利湛野認識,而他也沒問過謐兒。但是,從這段時間他與謐兒的接觸來看,利湛野對謐兒確實是沒有惡意的,甚至可以說是在關心謐兒,對謐兒好的。


    唐裕開始有些弄不明白唐永年的意思了。


    “爸讓你給謐兒打電話嗎?”唐裕正出神的想著唐永年的想法,唐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關心與擔心,“那你趕緊給她打電話吧,也不知道她都上哪去了,會不會是在上班?”然而語氣又一轉,似是用著疑惑質疑的語氣自言自語道,“上班的話,這會也下班了啊。她們珠寶店五點就下班的,這會都六點半了。就算是坐公車回來,那也應該到家了,還有她怎麽不接電話?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電話,不過一直沒人跟。”


    “你怎麽沒去接她?”唐裕看著她問,“爸不是說讓你接送她上下班的嗎?你到家的時候也就四點多,怎麽不去接她下班?”


    那看著她的眼神裏透著的滿滿都是質疑與探究,還有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哥!”唐懿輕嗔著,然後是跺了下腳,用著淺淺的責怪的語氣說道,“回來也很累的,還有那一大堆的文件必須要處理掉。到家衝了個澡就光顧著處理文件就把這事給忘記了,直到你剛才的喚聲我才放下手裏的工作。你看我都還穿著浴袍呢!行了,你趕緊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到哪了,是堵車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我去換了下衣服,反正家裏也沒傭人,一起到外麵吃去吧。”邊說邊看一眼唐裕,然後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唐裕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又是擰了一下,總覺得她有哪不對勁的,可是卻又說不出來。


    最終也沒再往心裏去,撥通唐謐的號碼。


    唐懿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站於二樓拐彎處,貼著牆壁,側耳聽著唐裕的電話。


    唐謐手機響起的時候,正與利湛野在宣婌的馨雅風吃飯。


    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唐裕的,唐謐的眼眸微微的波動了一下,拿著手機往利湛野麵前一攤,“我哥……不是,唐裕的電話。”


    利湛野勾唇一笑,“你不用事事都跟我匯報的,你還是你自己,是唐謐。不是我圈養的一個寵物。”


    唐謐嗔他一眼,“利湛野,你要是敢把我當寵物圈養,你就完蛋了,我告訴你!”說完又是瞪他一眼,接起唐裕的電話,“哥,你找我。”


    對於她的態度,利湛野表示挺滿意也享受的,甚至還朝著她挑了挑眼梢,在她接電話之際故意說了一句,“你想讓我怎麽完蛋?嗯,謐兒!”


    說這話時,唐謐正好接起了唐裕的電話,於是自然這話電話那頭的唐裕也就聽到了。


    “謐兒,你……跟利少在一起?”唐裕沉聲問道,聲音裏倒沒有質問和追責的意思,隻是帶著一抹關心。


    “嗯,”唐謐點頭,“我這幾天都跟他在一起。哥,你找我有事嗎?”


    電話那頭,唐裕輕歎一口氣,“謐兒,你跟利少交往接觸,我不反對,隻要你覺得開心哥都會支持你的。什麽時候回家?我過來接你,要麽就讓利少送你回來。”


    “不用了,哥。我想我不會再回那個家。”唐謐毫不猶豫的說道,而且說的很淡定又堅定,“我現在有住的地方,但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利湛野對我很好,也很尊重我,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更不會限製我。我現在很開心,也很滿足。如果你是勸我回家的,那就不必了。還有,你永遠都是我哥,這一點不會改變。”


    唐謐的一通話說的唐裕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


    “謐兒,你想表達什麽意思?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唐裕有些急切的問道。


    什麽叫做不會再回這個家?


    他出差的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好似謐兒已經不再是他們的謐兒,言語間是那麽的生疏又抵觸,有一種把他們當外人的感覺。


    “嗬,”唐謐一聲輕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麽,隻是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不可能!”唐裕語氣加重幾分,帶著一抹肯定,“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可能會不回家?謐兒,是不是唐懿又對你做了什麽?你不用替她遮掩的,她從小到大都不得我們對你好,已經不止一回的陰你了。你告訴哥,哥替你出氣。”


    二樓走廊處,貼牆而站的唐懿在聽到這話時,狠狠的咬著自己的下唇,雙手緊握成拳,直發出“咯咯咯”的聲響,手背上更是青筋凸暴。


    唐裕,你真是我的親哥,就那麽幫著唐謐那個賤人,我才是你的親妹妹,是和你流著一樣血的親人。唐謐,那根本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賤人,跟她媽一樣,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賤人!你和爸爸是不是都中她的毒了?要這麽護著她!


    唐裕當然不知道唐懿根本就沒回房,而是貼著牆麵偷聽著他的話。


    “無所謂了。”唐謐一副不以為意的輕笑,“見不得我好也好,陰我也罷。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有機會了。哥,要沒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先掛了。”


    “等等!”唐裕急聲阻止她,“謐兒,不管怎麽說,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裏。有什麽事情,我們見麵再說。還有,明天就是過年,你總不能一個人在外,就算利少不介意你在他家過年,這事傳出去總是對你影響不好的。任何事情,回家了再說。”


    “不必了!從現在起,謐兒跟你們唐家沒有任何關係。”唐裕的話剛說完,利湛野陰戾不帶任何情愫甚至可以說是如命令般的聲音響起,“看在你對她沒有歹意惡念的份上,我放過你,不與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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