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利湛野停下腳步,聲音冷淡,視線透過玻璃落在外麵那一抹嬌小的倩影上,眼神裏透出的滿滿都是溫柔,與他那冰冰冷的聲音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


    “謐兒跟你在一起?”唐裕沉聲問。


    “有問題?”利湛野的聲音裏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沒有,我想也應該是跟你在一起。”


    “哼!”又是冷冷的一個哼聲。


    “謐兒沒什麽心眼,更沒什麽心機,如果你是真心喜歡她,我不會反對。但如果你對她別有用心的話,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唐裕幾乎是帶著警告一般的語氣說的。


    “你是在警告我?”利湛野嗤之不屑的冷譏,“你還沒這個資格。”


    “我是謐兒的哥哥,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利湛野!別以為人人都得對你趨言附勢的,你要是敢對謐兒有一點不好,讓她受委屈,我是絕不會答應的。到時候,你可就沒像現在這麽輕鬆又容易的能和謐兒在一起了。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唐裕的語言裏透著一抹堅定與威脅。


    “不會有這一天,你死了這條心!”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朝著唐謐走去。


    房間裏,唐裕拿著手機雙眸一片沉寂。利湛野,最好是如你說的那般,不會有那一天,要不然我說到做到。


    他突然有些明白唐永年的做法了,他肯定也是知道懿兒並不是他親生的,所以才會對謐兒和懿兒的態度是如此的截然相反。要不然,他真是找不到其他任何一個理由,一個父親怎麽可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般呢?對謐兒這樣的那才是正常的態度。隻是,他卻是過於強製了。但是,他卻能理由。對自己唯一的女兒,怎麽都不想她有一點傷害的。或許這是在被母親傷害之後的脆弱吧。


    礙於大男人的麵子問題,他也不可能說出唐懿不是他女兒這樣的話來,否則豈不是被人恥笑,頭上竟是戴了一頂如此大的綠帽?所以,他隻能把那一股怨氣以如此的方式出在唐懿身上。至於母親,應該也是自知對不起父親,所以對於父親的這些舉止,她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她對不起父親在先。


    唐裕覺得,其實最可憐最無辜的是唐懿,但是她卻已經從小養成了極深的城府。或許她已經早早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如此攻於心機,又處處針對謐兒。看來,他更應該防著唐懿,也替謐兒防著她了。或許她離開這個家會是更好的選擇,希望利湛野不會讓他失望。


    唐謐坐在秋千椅上,麵朝大海,兩腳離地,藤椅輕晃,海風迎麵吹來,不禁的打了個冷顫。


    “啊嚏!”唐謐打了個噴嚏,一條薄毯隨之鋪上她的身體,男人溫醇的聲音響起,“大晚上的,能看到什麽?”


    頎長的身姿站在藤椅邊上,雙手插於褲兜裏,雙眸俯視著她,唇角噙著一抹好看的淺笑。路燈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更加的柔和又溫暖。


    唐謐拉了拉身上的薄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吹風。”說完,自己先“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男人帶著寵溺的盯她一眼,“你有受虐傾向?還吹風!進屋了。”


    “哦,好的呀。”唐謐很難得的十分聽話的應道,從藤椅了爬下,直接就赤著腳在沙灘上走起,順便故意爬一腳沙子往他腿上甩去,然後“哈哈哈”的大笑著朝屋子跑去。


    看起來,她的心情很不錯。看來,他的決定是對的。


    利湛野看著那一抹倩影,唇角的笑容更濃了。彎身拿起被她丟棄的拖鞋,邁步朝著別墅走去。


    ……


    酒店


    齊阜壓在聶姝儀身上,心不在蔫的做著事情。聶姝依微微的睜開一絲縫隙,細細的打量著這個男人。盡管他很努力的掩飾著,但是她卻能感覺得出來,此刻,他的心情不好,他有心事。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問他,又該不該問。


    終於,隨著一聲嘶吼後,齊阜翻身而下,扯過一旁的睡裕往身上一披,朝著洗浴室走去。


    聶姝儀靠著雙手的力量撐坐起來,扯過床單將自己遮起,靠坐在床背上,側頭看著洗浴室的方向。門已經關上了,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除此之外,她什麽也聽不到。


    她的眸色有些灰暗,視線從洗浴室移開,緩緩的落到自己的腿上。因為被子遮著,也不能看出什麽來。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兩條沒有知覺的腿讓她有多麽的自慚形穢。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聶家的女兒,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看上她。


    她是一個殘疾人,她這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這兩條腿不過隻是一個擺設而已,說明她是一個健全的人,而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可是,這又有何用呢?


    仰頭,雙眸一片茫然的望著天花板。水晶燈的柔和燈光射下,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那麽刺眼。


    齊阜出來的時候,看到聶姝儀正仰頭看著頭頂的水晶燈,隱隱的蹙了下眉頭,走至床邊伸手去抱她,“我抱你進去泡個澡。”


    聶姝儀雙手往他脖子上環去,雙眸一片柔情似水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是什麽也沒說。由著他抱著自己進洗浴室。


    浴缸裏已經放滿了水,齊阜將她放進浴缸裏,“你先泡一會,好了叫我,我出去抽支煙。”說完,轉身。


    “阜。”聶姝儀叫住他。


    齊阜轉身,俯視著她,“怎麽了?”


    聶姝儀嫣然一笑,“沒什麽,煙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好了叫我。”


    “嗯。”


    陽台


    齊阜站在陽台上,一左手夾著煙,右手手裏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唐謐的手機號碼,他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打電話。深夜,他隻僅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煙頭的那一點紅色,看起來特別的耀眼,一條長長的煙灰積著,已經快燃到尾端,可是他卻一點沒發覺。


    在猶豫了好一會後,終於還是按下了通話鍵。拿起煙放於嘴邊重重的吸上一口,等著那頭電話的接通。那一條長長的積灰隨著他的這一抽,斷了,往下掉去。


    “喂。”電話接起,不過卻不是他期待中的唐謐的聲音,而是利湛野的聲音。


    在聽到利湛野聲音的那一刻,齊阜整個人都僵住了,煙也燃至了尾部,燙到了他的手指,他一聲輕呼,重重的丟掉煙頭。


    “有事?”利湛野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抹譏諷。


    “謐兒的手機為什麽會在你手裏?”齊阜咬牙切齒的問,眼眸裏迸出熊熊怒火。


    “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利湛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著陰森冷戾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要聶家這個遮蔭樹,我不介紹幫你一把。”


    “利湛野!”齊阜一聲怒吼,帶著滿滿的恨意,“你別以為你有多強勢得意,你和我差不了多少!利家現在還不是你說了算!公司也還沒到你作主的時候,你和我半斤對八兩,都受製人於。”


    “至少我還沒落到靠一個女人上位的地步!”利湛野毫不留情的譏諷著。


    “你不靠女人?那你找謐兒幹什麽?”齊阜回譏。


    “這和你沒有關係。還有,謐兒不是你能叫的。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還不快去安撫你的嬌妻,隻有安撫好了她,你才能得到聶向榮的肯定!”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利湛野,你他媽憑什麽跟我這麽說話!”齊阜憤憤的將手機往地上一摔,瞬間,手機摔成了渣。齊阜臉上則是一片陰鬱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一般,眼珠都是紅的。


    至於這個唐謐在幹什麽,這會她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按摩浴缸裏,享受著全身的按摩與放鬆。這麽高大上的浴缸,她還從來沒有用過,都是全自動的嘞。


    利湛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唇角噙著一抹陰笑,將自己的手機往前麵的茶幾上一丟,身子往沙發背上一靠,一臉愜意又自在的樣子。


    這一晚,唐謐的睡的很舒服,幾乎是一爬上床沾到枕頭就跟周公約會去了。就連夢,那都是美的冒泡的。夢裏,她再也不用受爸爸的管製,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為她嫁人了,離開了唐家,所以爸爸再也管不到她了。然後畫風一轉,場景成了婚禮現場,她身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前麵花環下,一個身姿挺撥的男人正等著她,而她緩步妁妁的朝著他走去。他轉身……


    哇哦!


    唐謐被嚇醒了,整個人猛的如同撞鬼了一般,“倏”的一下坐了起來,滿頭大汗,然後是急喘著。


    不是吧,要不要這麽嚇她啊!她以為那個轉過身來的男人怎麽著也應該是利湛野的啊,這才是最符合邏輯的啊。可是,可是,為什麽那轉過身來的人會是爸爸?!


    太驚悚,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她真是被爸爸管製的都心裏扭曲了。就連夢裏,都是這種可怕的場景。


    唐謐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撫著自己。這是夢,這是夢,她怎麽可能嫁給爸爸?她是這段時間被爸爸給嚇到了,所以才會做惡夢了。


    伸手一摸自己的腦門,好家夥,全都是汗。再一摸背,乖乖,也全是汗。不過,這夢確實也是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不忍直視的啊!


    瞬間,睡意全無了,有的全是心有餘悸。下床,進洗浴室,又是衝了個溫水澡,出來時看一眼時鍾,才四點而已。可是,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了。陌生的房間,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再加之剛才做了這麽一個可怕又荒唐的夢。此刻,唐謐就隻想出去透透氣。


    打開房門,剛走出房門,隔壁的房間門也打開,利湛野走出來。


    看到唐謐,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朝著她抿唇一笑,朝她走來,“怎麽這麽早起了?”


    唐謐悻悻的一笑,總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做了一個那麽荒唐的夢吧?朝著他聳了聳肩,“昨天白天睡多了,睡不著了。”


    看一眼她那略有些濕的發梢,很明顯是剛洗過澡。睡不著用得著去洗澡?顯然是做惡夢了。


    不得不說,利少對於唐謐真是了如指掌了啊。


    “睡不著,那去把衣服換了。我去做早飯,吃完再休息一會差不多可以看日出。”看一眼還穿著睡衣的唐謐,依舊用著甜寵的聲音說道。


    唐謐低頭看一眼自己的,然後“倏”的一下就臉紅了。真是作死啊,她就這麽穿著睡衣出來了,那什麽,睡衣裏,她都沒有穿內衣的啊。丟死人了啊!


    “咻”的一下,一個急速的轉身,縮回了自己的房間。


    穿著整齊,下樓時,廚房裏有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她。唐謐慢慢的踱步至廚房外,訕訕的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這是開放式的廚房,流理台上放著食材,男人很專心的做著手裏的事情。聽到她的聲音,抬頭看她一眼,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蕃茄,“切了。”


    “怎麽切?”唐謐一臉茫然的問。


    這還真不能怪她,從小到大,她也沒進過廚房。其實有幾次想跟家裏的傭人學一學的,但都被拒絕了。唐永年說:我的寶貝女兒,哪裏需要你做這事了?你就隻負責吃就行了。林婭楠說:這種事情,傭人會做。你以後就算嫁人了,那也是夫家的傭人做。你的手可不是拿來做這種粗活的。傭人說:二小姐,這可是我們的活,你可不能跟我們搶活。


    幾次之後,她也就沒再去提了。


    此刻,她發現,她連最簡單的切菜都不會。突然之間,她恍然發覺,她幾乎沒有動手能力啊。


    於是,再一次,唐謐又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缺點。


    利湛野放下手裏的事情,走至她身邊,左手拿蕃茄,右手拿刀,往中間一切,再切成一片一片,“就這麽切,會嗎?”


    唐謐點頭,“會。”


    將刀往她手裏一遞,揉了揉她的發頂,“小心點,別切著手。”


    “哦。”唐謐應聲點頭,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左手拿著蕃茄,右手拿刀,可是怎麽看那姿勢都是怪怪的,十分別扭。怎麽他剛才那手勢看起來就那麽帥氣呢,到了她這裏,怎麽就成了跟狗狗握爪一樣了呢?


    唐謐看著自己的姿勢糾結中。


    糾結過後,拿刀用力一切。


    片是切下去了,不過蕃茄汁也是被她壓的“嗞”一下流出來了,甚至還有一小丟濺滴到她的鞋子上。再看那被她切下來的片。哦!這哪裏是片了,分明就是塊嘛。而且還是被她壓扁的塊。


    再看看人家切的,薄薄的一片,很好看的嘛。再看看她切的,兩個字形容——豬頭!


    “還不錯。”唐謐還在糾結自己切的“豬頭”時,男人的表揚聲響起,側頭看她的傑作一眼。


    “這叫還不錯啊?”唐謐放下手裏的刀,左手拿著他切的,右手拿著自己切的,往他麵前遞去,以作著比較,臉上露出一抹氣鼓鼓的表情,還有就是對自己的鄙視。


    沒想到他朝著這邊頭偏,直接就把她拿在右手上的那一塊給咬進了嘴裏,邊吃邊說,“第一次切,能切下一塊而沒切到自己手,總得來說,已經不錯了。”


    手指上似乎還沾著他的一點點溫度,剛才咬的時候,自然有一點碰到她的指尖。聽著他的話,唐謐微怔了一秒,隨即將左手上的那一片往自己嘴裏一送,揚起一抹得意的淺笑,“利少爺,也就是說,我有這方麵的潛質,可以發展是吧?”


    利湛野偏頭看她一眼,點了點頭,“當然。不過,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你打算往這方麵發展嗎?”


    唐謐很認真的撫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小會,“考慮中。”說完,繼續開切。


    “小心點,切大點沒關係,別碰到手。”再一次叮囑著。


    唐謐朝著他做了個“ok”的手勢,手起刀落,完工。


    笑的一臉如花似玉的看著他。


    “醜是醜了一點,不過反正也沒有外人,也不指望拿來裝扮了,能吃就行了。”看著那幾乎是被砍出來的不規則蕃茄塊,利湛野輕描淡寫的說道。


    確實是砍的沒錯,因為唐謐的左手根本就沒扶過,直接就是右手拿刀一陣揮砍。這樣,絕對保證不會切到自己的手。


    昨天晚上,飛機上的晚餐,在唐謐的小小質疑下,這一頓早餐,則是讓她沒有了一點質疑不說,簡直就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著那一碗色香味具全的麵條,紅黃綠白的搭配,完全吸引了她了眼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蕃茄是她切的,太不規則了。如果說是像之前那樣,他切的薄片,估計這賣相還會更好。


    一碗簡單的蕃茄雞蛋麵,也能有這麽好的賣相,果然隻有高手才能做得出來。所以說,她不應該質疑他的廚藝。


    當那一縷朝紅從海平麵升起,將海天分開之際,唐謐興奮的叫了起來,“利湛野,日出了,日出了。我看到海上的日出來,你看,你看,很美的。”


    興奮的叫著,跳著,一手指著日出的方向,臉上滿滿的全都是開心與喜悅,就好似一個孩子看到了期待向往已久的糖一樣。


    利湛野噙著一抹滿足的淺笑,一臉溫和的看著她。然後,唐謐卻是突然間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快速的跑開,站於朝陽升起的方向對著他大喊,“幫我拍張照片。”


    利湛野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就連眼角都往上挑起了。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拍起照片,孜孜不倦,一張接著一張。唐謐又朝著他跑過來,拿過他的手機,推了推他,示意他站到她剛才站過的地方去。


    很配合的站了過去,唐謐拿著手機,“啪啪啪”拍著。最後又歡脫的跑過去,玩起了和他的合照自拍。


    唐謐覺得,這三天簡直就是她有生二十三年以來最快樂,最愜意的三天了。沒有任何約束,不管理會唐永年的管束與約製,跟個瘋丫頭似的,玩的不亦樂乎,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人人都對他敬之七分的男人,竟然陪著她瘋狂了三天。簡直不可思議。


    “利湛野,謝謝你。”唐謐臉上溢著滿滿的喜雀,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利湛野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臉上滿是寵溺,“不用,你開心就行了。”


    在唐謐無比歡樂之際,唐永年卻是再一次發怒了。從昨天起,他就再沒有收到有關唐謐與利湛野的照片了,在他打電話過去質問了之後,才得到確切的回答,說是跟丟了。


    跟丟了?!


    這個消息對於唐永年來說,那幾乎是晴天霹靂,簡直讓他無法接受。跟丟了,也就是說他斷了唐謐的一切信息,他完全不知道此刻,唐謐與利湛野都在什麽地方,做著什麽事情。甚至,唐謐還會不會回來,他也無法確定了。


    之前,雖然他在不斷的收到兩人的各種親密照片,但是至少他還知道她的行蹤。他就算發火,那也還知道她沒有脫離他的視線。但是現在,跟丟了,他完全沒了她的行蹤。


    一股怒意中夾雜著恨意油然而生,那一種即將失去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在自己的書房裏,不斷的來回踱步,滿腦子全都是唐謐的景子,那一張臉幾乎都快扭曲了,很是猙獰。


    他想出去找人,把唐謐給找回來,可是卻又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如果這一刻唐謐在他麵前,他一定會的掐著她的脖子狠狠的搖醒她,為什麽這麽沒良心,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在他就這麽沒有任何目的,滿是憤恨的來回徘徊了不知道多久之後,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疾步的走到電腦桌前,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耳邊傳來利翎那平淡清冷的聲音。


    “齊太太,我是唐永年。”唐永年直接的開門見山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哦?”利翎似乎有些感到意外,“唐總找我有事?”


    “齊太太,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情。”唐永年的的聲音裏透著一抹輕怒與淺斥。


    “你提醒我一件事情?嗬!”利翎一聲冷笑,言語中帶著一絲不屑的嘲諷,“唐永年,你拿什麽身份來這麽跟我說話?又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說話?”


    “抱歉,齊太太,我過於急切了。”唐永年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趕緊將自己的語氣放軟,幾乎是用著半求一般的語氣說道,“在令郎的婚禮上,我就說過,我女兒還小,我不讚成她與令侄之間的事情。但是,現在令侄卻是帶著我的女兒已經消失了三天了。齊太太,你也是為人父母的,相信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想請問你一下,你知道令侄現在帶著我女兒去哪了?還請齊太太勸勸令侄,別太過份的玩弄小女。小女還年輕……”


    “唐永年!”唐永年的話還沒說完,利翎一聲怒吼嗬斷他的話,“你說話小心點!什麽叫玩弄?我利家的大少爺,可不是你能抵毀的!我怎麽覺得是你的女兒勾引的我湛兒?你應該好好管管你的女兒,小小年紀不好學,學人勾引這一招!再讓我看到你女兒跟我湛兒在一起,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憤憤的掛了電話。


    唐永年還怔怔的杵著,耳邊不斷的響著利翎的聲音“你兒女勾引我湛兒。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勾引這一招!”


    “呯”的一下,唐永年重重的拍著桌麵,手機再一次被他摔了。


    “唐謐!”咬牙切齒的吼著唐謐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要跟小風一樣!我不會讓你走上和她一樣的路,你休想從我的手心裏離開!這樣的事情,我絕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唐懿回家的時候,是在下午五點左右。因為嚴重過敏,臉上的紅斑還沒全消。不過比昨天肯定是好多了,也能看出她原來的模樣來了。


    到家的時候,唐謐還沒回來,看沒看到唐永年,林婭楠在客廳裏來回的走著,嘴裏念著什麽。


    “媽。”唐懿喚了一聲。


    “懿兒,回來了。這是怎麽了?怎麽臉上都是紅斑?”林婭楠一看到唐謐那滿臉的紅斑,心疼的不得了。一臉擔憂又急切的問。


    “海鮮過敏的。”唐懿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略帶著一抹憤恨的說道。


    “你說你這孩子!”林婭楠淺嗔她,“明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怎麽還去吃?怎麽樣,有去醫院看過沒有?都紅成這樣了,肯定不好受,有沒有藥?”


    “嗯,看過了。”唐懿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環視了一圈,“我爸呢?”


    林婭楠朝著書房的方向看一眼,“在書房。你小心點,因為唐謐的事情,你爸心情很不好。這幾天簡直就是暴雨。真不知道那小蹄子有什麽好,怎麽就能讓他全副身心的都係她身上了。不就是長了一張和那女人相似的臉嗎?”最後這兩句話說的很輕,不過唐懿卻是聽到了。


    “媽,你說什麽?哪個女人?”唐懿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問。


    她聽清楚了,她剛才還叫唐謐為“小蹄子”,還有就是剛才林婭楠的表情,明顯就不是喜歡唐謐的樣子,而是一臉憎恨的樣子。這和平常對唐謐那寵溺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的。


    林婭楠回過神來,朝著唐懿硬綁綁的一笑,“你聽錯了,沒有的事情。快進房,我給你上一下藥。你這一臉的斑,看得我都心酸了。”


    唐懿心裏懷著一絲疑狐,她敢肯定剛才她沒有聽錯。但是林婭楠卻不承認,不急。既然有這個表現了,遲早都是會問出來的。


    母女倆正朝樓梯走去,書房的門打開,唐永年從裏麵走出來。


    看到唐永年,唐懿忍不禁的臉白了,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懾聲的喚道,“爸。”


    “嗯,”唐永年冷冷的應了一聲,瞥她一眼,“回來了。”


    “啊,回來了。”唐懿點頭。對於唐永年現在的態度,她顯的有些吃驚意外,本以為他應該是對她大發雷霆的。可是,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甚至可以說是還有些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的。這讓唐懿有些摸不準他的態度了。


    “爸,我……”唐懿戰戰的看著唐永年,想要解釋。


    “臉怎麽了?”唐永年看一眼她那滿是紅斑的臉,冷聲問。


    “過敏了,昨天陪謐兒吃海鮮過敏了。然後,我去醫院了,謐兒卻不知道去哪裏了。”唐懿看著唐永年小心翼翼的說道,然後是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出乎她意料的是,唐永年還是沒有發火,隻是淡淡的看她一眼,“知道自己海鮮過敏,還敢吃?趕緊回房間擦一下藥,出來吃飯。”


    “知道了,謝謝爸爸。”唐懿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唐永年說道。


    母女倆這才上樓進房。


    “媽,謐兒還沒回來嗎?”唐懿將行禮放下後,問著林婭楠。


    “她要是知道回來就好了。”林婭楠冷冷的帶著一絲怒意說道。


    “我爸怎麽了?怎麽這次沒生氣?有點反常啊!”唐懿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林婭楠問。


    對此,林楠婭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清唐永年這又是什麽個情況了。難不成是唐謐那小賤人給他打過電話,哄過他了?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也隻有那小賤人才有這個本事辦到。


    “可能是唐謐打電話給他,把他哄開心了吧。”林婭楠一臉嗤之不屑的說道,然後又想到一件事情,趕緊問唐懿,“你說海鮮是她讓你陪她吃的?”


    唐懿點頭,“嗯。”


    “這小孽障,她不知道你海鮮過敏不能吃的啊!還讓你吃?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害你。這心思真是夠壞的。”林婭楠幾乎是恨的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這幾天是不是都跟利湛野呆一起?”


    “嗯。”唐懿點頭,一想到利湛野跟唐謐一直都在一起,心裏就跟堵的什麽似的,一陣一陣的發惡著。


    唐謐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唐家人都已經吃過晚飯了,唐永年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火。如往常一般在餐桌上吃了晚飯,就好似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吃完飯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看報紙。


    他的舉動在唐裕看來,卻是在等著唐謐回來再她算帳。於是,唐裕也就坐在沙發上一起陪著唐永年,打開電視看著新聞。父子倆都坐在客廳裏,林婭楠與唐懿母女倆也不可能去別的地方,也就在沙發上坐下了。再來,母女倆心裏都有著各自的打算,就等著唐謐回來後,唐永年怎麽把這三天來積累起來的怒氣全都的撒唐謐身上。等著看唐謐的笑話呢!


    如此一看,倒你是溫馨的一家四口,飯後閑坐在一起。哪裏有半點消硝煙四起,各懷鬼意的樣子。


    唐謐是利湛野送回來的,本來唐謐是想讓他送到別墅門口就讓他自己回去了。不過利湛野怎麽可能會放過一個這麽好的機會呢?自然是要送她進屋,順便再看一眼唐永年什麽表情,也給他一個警告。


    他若是敢對謐兒動怒,那麽現在他就直接帶謐兒離開唐家。


    “爸爸。”唐謐與利湛野一起出現在唐家人麵前,唐謐有些心虛的喚著唐永年,觀看著他有沒有生氣。然後趕緊用笑盈盈的討好般的語氣喚著林婭楠,“媽,哥,姐。我回來了。”


    唐永年在看到站在唐謐身邊的利湛野時,確實是氣的不行。但是,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放下手裏的報紙,慢悠悠的從沙發上起站,朝著唐謐走去,露出一抹慈愛的微笑,“玩的這麽瘋,終於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都忘記這個家了。”邊說邊轉眸向利湛野,用著很是客套中帶著職場般的語氣說道,“利少爺,真是麻煩你送謐兒回來了。進屋坐會,喝杯茶。”


    唐謐有些愕然的看著唐永年,對於他此刻的態度,十分的不解。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呢?爸爸怎麽一點也沒有生氣啊?她還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呢,怎麽還這麽客氣的跟利湛野說話?


    別說是唐謐了,就連林婭楠等三人也是一頭霧水,十分懷疑唐永年到底是怎麽了?


    利湛野麵無表情的看著唐永年,“茶,我就不喝了。你尊重謐兒的決定,那就成了。”涼涼的瞥一眼唐永年,轉眸向唐謐,揚起一抹溫柔的淺笑,“好好休息,明天以最好的狀態上班。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飯。”說完又是朝她溫柔一笑,然後還寵溺的一揉她的發頂。


    “開車小心點。”唐謐說道,然後猛然想到,輕聲一笑,“我忘記了,是郎姐開車。那好吧,幫我跟郎姐說再見。”邊說邊朝著他揮了揮手,臉上滿滿的都是戀愛中小女人的甜蜜蜜的幸福感覺。


    “嗯。”利湛野點頭應聲,再斜一眼站在唐永年身後的唐懿後,便是轉身離開了。


    唐懿看著他麵對唐謐時滿滿的溫柔以及麵對別人時,那一臉的冷情,竟是如此的截然相反。特別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一點情緒也沒有,就跟個冰塊似的。那垂於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都拳頭,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


    “爸爸,你沒生氣哦。”唐謐笑嘻嘻的看著唐永年,討好般的說道。


    如果換成是之前,她一定就挽上他的手腕,撒嬌討好一起了。但是現在,她在潛意識裏竟是有些排斥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總之就是發自於內心的。


    唐永年瞪她一眼,拿手指戳著她的額頭,“再有下次,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唐謐趕緊搖頭,咧笑討好,“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絕對沒有下一次。謝謝爸爸,你最好了。”話是這麽說著,不過依舊還是沒有與他有親密接觸,隻是用言語討好而已。


    唐永年的眉頭隱隱的皺了一下,眼角看著自己的手臂。她並沒有如自己期待的那般,和以前一樣親密的挽上自己的手臂,靠著自己的肩膀撒嬌與討好,而是站於離他有兩步之距的地方隻用著言語討好他。唐永年的眼眸不禁的往下沉了一下,一抹晦暗在他的眼眸裏劃過。


    “你這孩子,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林婭楠也拿手指輕戳著唐謐的額頭,輕聲埋怨著,“一出去就三天,還一個電話也不打回來,不知道家裏人會擔心你啊?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媽,對不起啊,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唐謐趕緊認錯,然後眼角瞥過唐懿,在看到她臉上的紅斑時,一聲驚呼,“呀,姐,你臉怎麽了?怎麽都是紅斑?”


    “你還說……”


    “沒事,過敏了。”林婭楠正想怨她之際,唐懿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笑的一臉若無其事的看著唐謐,柔柔的說道,“沒什麽大礙了。今天去哪玩了?”


    “今天……”


    “謐兒,餓了吧?晚飯吃過沒?沒吃的話,讓桂姐給你做點吃的。”唐裕一臉關心的看著唐謐說道。


    唐謐搖頭,“不了,剛飛機上吃過了。謝謝哥,我好累了,先回房間洗個澡。爸爸,謝謝你不生我氣了。”說完“咯咯咯”的笑著,邁著歡躍的步子一蹦一跳般的朝著樓梯走去。


    “爸爸?”唐謐洗完澡,穿著睡衣拿著毛巾從洗浴室走出來,便是看到唐永年坐在自己的床上等她,微微的怔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不是,她剛才不是都把門反鎖了嗎?怎麽,怎麽爸爸還能進來的?


    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睡衣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


    “謐兒,過來。”唐永年暗沉的聲音響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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