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震要是在這裏聽到驢二的話,估計會被氣得吐血,也會大罵驢二的奶奶,因為驢二完全是顛倒黑白,明明是驢二堅持要誘捕宋六,指責徐長昆是同黨,現在卻被驢二說成是段震堅持要誘捕宋六,指責徐長昆是同黨了。


    驢二心中暗笑,臉上卻很同情的說道:


    “徐隊長,你先不要生氣,我和山田大尉是相信你的,不然,你就是站在這裏跟我們說話,而是到審訊室跟我們說話了。”


    說到這裏,驢二還轉頭看向山田大尉,問道:


    “山田大尉,你說是不是?”


    山田大尉當然不知道驢二的“陰謀”,附和的點點頭,說道:


    “對,我和趙先生都相信你。”


    徐長昆強壓下對段震的憤恨,說道:


    “趙先生,山田大尉,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但我可以保證,宋六不是地下黨,請你們出麵,命令段震馬上釋放宋六。”


    驢二頗感為難的說:


    “徐隊長,你愛護內弟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你要求馬上釋放他,這個要求就有些讓我和山田大尉為難了。”


    “按照程序,隻要有人舉報,就要抓捕審訊,段震雖然立功心切,不擇手段,但在這一點上麵,他沒做錯,如果我和山田大尉,強令命令段震釋放你的內弟,如果以後,別的部門頭腦的親戚,也被懷疑是抗日分子,難道說都要放人?那還怎麽幹工作,怎麽抓抗日分子?”


    說到這裏,驢二又轉頭看向山田大尉:


    “大尉,你說是不是?”


    山田大尉再次深表讚成,說道:


    “趙先生說得對。”


    徐長昆苦喪著臉說道:


    “趙先生,山田大尉,宋六膽小如鼠,是個窩囊廢,進了警察局,用不了幾鞭子,他就會被屈打成招。”


    驢二道:


    “這樣吧,我現在去警察局,監督段震,不許段震刑訊逼供。”


    “徐隊長,你和山田大尉,繼續你們今晚的行動,圍剿共軍的武工隊。”


    驢二說到這裏,拍拍徐長昆的肩膀,又說道:


    “徐隊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擔心內弟的安全,但越在這個時候,你越要冷靜,你先協助山田大尉,把這個案子辦得漂漂亮亮的,打死幾個武工隊員,活捉武工隊長,段震就不敢再說你是地下黨了。”


    驢二說到這裏,又轉頭看向山田大尉,問道:


    “大尉,你說是不是?”


    山田大尉雖然不想像跟屁蟲一樣,跟著驢二的話點頭附和,但無奈驢二說得太有道理了,他無法不讚成,隻能再次點頭附和,說道:


    “趙先生說得對,徐隊長,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行動了,再晚了,就趕不到劉家疃了。”


    “我答應你,隻要你協助我這次行動成功,回來之後,我親自去警察局,命令段震釋放你的內弟。”


    山田大尉說到這裏,忽然想到剛才答應驢二,隻以顧問身份參與,不幹預調查,連忙又說道:


    “當然,要經過趙先生的同意。”


    驢二笑道:


    “我沒意見,大尉,徐隊長,你們行動回來之後,無論多晚,都到警察局來,我保證,你們把宋六領回來。”


    徐長昆聽了這話,才稍微放心。


    驢二讓徐長昆和山田大尉商議行動的事,他則帶著常青,離開了便衣隊,前往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門口,果然門口增加了很多警察站崗,以防便衣隊的人衝進去鬧事。


    驢二掏出證件遞了過去,一個警察小隊長快步跑過來,先檢查了證件,又連忙向驢二行禮,並吩咐打開障礙攔杆,請驢二通行。


    驢二問道:


    “侯局長下班了嗎?”


    警察小隊長說道:


    “侯局長剛剛下班,段副局長還在辦公。”


    驢二道:


    “我還是第一次到你們警察局,你帶我進去。”


    警察小隊長答應了,跑步在前,為驢二的轎車引路,等驢二的轎車停到辦公樓前的停車場之後,警察小隊長又機靈的打開驢二這邊的車門,請驢二下車。


    驢二見這警察小隊長的年齡和他差不多大,臉皮白淨,眼睛明亮,頗為機靈的樣子,笑道:


    “你叫什麽名字?”


    警察小隊長說道:


    “趙先生,我叫薄厚,是三中隊二小隊的小隊長,您叫我小薄就行。”


    驢二道:


    “小薄,帶我去段震的辦公室吧。”


    薄厚答應了,帶著驢二和常青向辦公樓走去。


    榮成的警察局辦公樓,是一棟二屋小樓,有些老舊了,前麵的大院子是辦公區,後麵的後院是牢房和宿舍區。


    此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天色將黑,辦公樓中除了一些值班警察,大多數都下班回家了。


    薄厚帶著驢二和常青,到了二樓段震的辦公室,辦公室的房門關著,旁邊一個房中的警察,告訴驢二,段震正在審訊室。


    驢二不知道現在審訊室是什麽情況,他不敢冒險過去,萬一他被宋六看到,認出他來,指證他是驢二,那就麻煩了。


    所以驢二吩咐警察,把段震從審訊室中叫過來,向他匯報審訊情況,那個警察知道了“趙先生”的身份,不敢怠慢,吩咐薄厚先請趙先生到會客室喝茶,他去通知段震。


    驢二在會客室喝了一會茶,段震過來了。


    薄厚的身份低微,見段震來了,就要起身悄悄離開,被驢二阻止了。


    驢二對薄厚說:


    “你等會再走。”


    薄厚隻好停下不走。


    段震過來的時候,微微有些氣喘,也不知是審訊的時候,打人累得,還是為了趕緊過來見驢二跑累的。


    驢二笑道:


    “段副局長,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


    段震道聲謝,坐下來喝了兩口茶。


    驢二對常青說:


    “常大哥,我和段副局長談談工作,可能要談一會,你讓薄厚帶你參觀一下警察局吧。”


    常青知道,驢二有些秘密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多問,笑了笑,站起身來,跟著薄厚走出會客室。


    驢二剛才在特高課,在徐長昆麵前,把誘捕宋六的責任,都推到了段震的頭上,對段震極為貶低的時候,常青就在旁邊看到了,現在他又要在段震麵前貶低徐長昆,就不能再讓常青看到了,免得被常青發現他是“兩麵三刀”,“當麵一套後麵一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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