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河陽權貴李家的公子。


    這李公子,修為平平,長相更是不敢恭惟,一張臉長得極為醜陋。


    可他父親是城防衙門的總管,手握重權,在河陽城說一不二。


    平日裏,李總管對兒子管教甚嚴,可最近戰事吃緊,他整日忙於軍務,根本無暇顧及家中之事。


    李公子見父親無暇管他,便肆意妄為起來。


    他邀請了一群狐朋狗友,在醉仙樓中大吃大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公子已然醉意上頭,走路都搖搖晃晃。


    就在一位美婦恰好從醉仙樓前路過。


    這美婦身姿婀娜,麵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


    李公子頓時眼睛放光,在眾人的慫恿下,搖搖晃晃地走上前去。


    “小娘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不如跟本公子去樓裏喝上幾杯。”李公子伸出手,試圖拉住美婦的胳膊。


    美婦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她身旁的書生丈夫,見狀立刻挺身而出,將美婦護在身後。


    “你這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無禮!”書生雖然身形瘦弱,但此刻卻毫不畏懼,大聲嗬斥道。


    李公子哪會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放在眼裏,他冷笑一聲,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家丁立刻圍了上來。


    “給我打,往死裏打!”李公子惡狠狠地說道。


    家丁們得令,紛紛衝上前去,對著書生拳打腳踢。


    書生雖奮力反抗,但終究寡不敵眾,很快便被打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美婦撲到書生身上,放聲大哭。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搖頭歎氣,感歎這世道的不公。


    可也有人麵露羨慕之色,覺得李公子有權有勢,能如此肆意妄為。


    醉仙樓前一片混亂。


    白鹿車駕此時也被堵在了這裏,無法前行。


    餘幼薇坐在車廂內,聽到外麵的喧鬧聲,皺了皺眉頭。


    “青兒,出去看看發生了何事。”餘幼薇輕聲說道。


    青兒應了一聲,撩起車簾,跳了下去。不一會,青兒便回來了。


    她滿臉憤怒,向餘幼薇匯報道:“小姐,是河陽李家的公子,當街搶奪民女,還把人家丈夫打得半死。真是太過分了!”


    餘幼薇秀眉緊蹙,“豈有此理!朗朗乾坤,竟容這般惡人行凶。”說著,她便起身,準備下車。


    餘幼薇剛一下車,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身著一襲白衣,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


    李公子看到餘幼薇,頓時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他一把推開懷裏的美婦,搖搖晃晃地朝著餘幼薇走去。


    “哎呀呀,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天仙啊!”李公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試圖去摸餘幼薇的臉。


    青兒立刻上前一步,擋在餘幼薇身前。


    “你這登徒子,休得無禮!”青兒憤怒地嗬斥道。


    李公子卻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河陽城,還沒有我李公子不敢做的事。今天,這位天仙我是要定了。”李公子說著,又試圖繞過青兒,去抓餘幼薇。


    餘幼薇正要發作,卻見一道劍氣從車駕中陡然衝出。


    這劍氣瞬間劈碎了車門,朝著李公子直飛而去。


    李公子的幾個扈從連忙抽出兵器,試圖抵擋。


    這劍氣太過強大,他們的兵器在劍氣麵前,瞬間被擊飛。


    扈從們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李公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酒意全無,他驚恐地看著那道劍氣,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劍氣劃過他的身體,他隻覺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已經鮮血淋漓。


    “你……你們竟敢傷我!我父親是城防衙門的總管,你們死定了!”


    李公子一邊捂著傷口,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


    江川從車駕中緩緩走出,他看著李公子,眼中滿是不屑。


    “哼,就憑你也敢在我麵前放肆?”江川冷笑一聲,雙手迅速結印。


    周圍的積雪瞬間翻滾起來,一條巨大的雪龍在江川的操控下,騰空而起。


    雪龍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李公子和他的扈從們撲去。


    李公子嚇得臉色慘白,轉身想要逃跑,卻被雪龍的尾巴一掃,再次摔倒在地。


    江川露出殺意,手中長劍一揮,雪龍猛地發力,將李公子和扈從們卷入其中。


    江川一劍斬下,血雨衝天而起。


    餘幼薇身邊的青兒,連忙撐起一把傘,擋住了被血染紅的雪花。殘缺的屍體從天而降,摔在地上,摔得麵目全非。


    周圍的人群驚恐地四散奔逃。


    不一會,醉仙樓前便隻剩下江川一行人。


    江川收起長劍,看了看周圍混亂的場景,歎了口氣。


    “走吧,這河陽城,怕是要變天了。”


    醉仙樓前,一片狼藉。


    李公子那平日裏耀武揚威的模樣,此刻已化作一具冰冷的屍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他那些平日稱兄道弟的狐朋狗友,全然沒了往日張狂。


    一個個瞪大雙眼,望著眼前血腥場景,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再看那些被擊飛的護衛,橫七豎八地倒在四周,生死不明。


    餘幼薇輕盈地走到江川身旁,歪頭輕聲問道:“你生氣了?”


    江川麵色冷峻,薄唇輕啟,冷冷吐出:“他,該死。”


    餘幼薇聽聞,露出滿意的淺笑。


    恰在一陣急促馬蹄聲由遠及近。


    城防衙門總管、校尉李克,帶著一隊騎兵迅速趕到現場。


    李克,四十歲才踏入知微境界的江湖人物,在江湖中,這境界雖不算頂尖,卻也不容小覷。


    他一路走來,波折不斷。早年,因惡行累累,被母親苦苦相逼,無奈投身軍旅。


    在軍中,憑借敢打敢殺的狠勁,從底層一路摸爬滾打,最終得到提拔,成為河陽城城防總管。


    李克向來對兒子李公子極為溺愛,畢竟李家兩代單傳,李公子是他唯一的血脈。


    他一眼便看見躺在地上的兒子,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


    原本沉穩的麵容瞬間扭曲,悲痛湧上心頭。


    他踉蹌著衝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兒子屍體旁,雙手顫抖著捧起兒子的臉,嘴裏喃喃自語:“兒啊,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啊!”


    片刻後,他猛地抬頭,帶著殺意朝著城防軍大聲怒吼:“給我殺了他!殺了這個凶手!”


    說著,伸手指向江川。


    江川完全未被李克的怒火震懾,不緊不慢地開口:“我乃河陽軍先鋒營副先鋒,論軍銜,還在你之上。”


    李克哪裏肯信,此刻他滿心都是為兒子報仇的念頭,根本聽不進江川的話。


    他狠狠一跺腳,再次命令:“別聽他胡說,給我動手!”


    江川不屑冷笑:“好啊,那就讓我領教領教這城防軍有多大本事。”


    城防軍麵對江川這樣的對手,心裏多少會有些畏懼。


    為激勵眾人,李克咬咬牙,大聲喊道:“誰要是能殺了他,功加三級!今日之事,一切後果我李克一力承擔!”這話一出,城防軍們不再猶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紛紛抽出腰間長刀,齊聲呐喊,朝著江川衝了過去。


    李克自己也不甘示弱,手持軍劍,雙腿一夾馬腹,跟著衝了上去。


    江川見城防軍衝來,不慌不忙。他周身氣息瞬間湧動。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迎頭對著當先衝來的騎兵就是一拳。這一拳看似平常,卻蘊含巨大力量。


    那騎兵連人帶馬,竟被這一拳直接打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江川施展出蠻牛衝撞的招式。他身形一躬,朝著城防軍人群中衝了過去。所到之處,城防軍騎兵紛紛被撞得人仰馬翻。他又順勢使出鐵山靠,肩膀猛地一沉,朝著身旁一名騎兵撞去。


    那騎兵根本來不及躲避,直接被撞得飛了出去,砸在旁邊同伴身上,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江川在人群中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


    他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一名騎兵的手臂,用力一拽,將那騎兵從馬上拉了下來。


    他雙手握住騎兵的雙腿,將其當作武器,朝著其他敵人砸了過去。


    城防軍陣腳大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李克見此情景,心中愈發惱怒下令。


    防軍他揮舞著軍劍,不顧一切地朝著江川衝了過去。


    江川察覺到防軍的攻擊,不閃不避。待防軍衝到近前,他猛地伸出右手,運轉玄玉掌,一把抓住防軍刺來的劍刃。


    防軍隻感覺自己的劍仿佛刺進一塊堅硬的石頭裏,動彈不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江川手臂發力,隻聽“哢嚓”一聲,那鋒利的軍劍竟被江川徒手折斷。


    江川抬起左腿,一腳踹在防軍的胸口。


    防軍整個人馬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川大步上前,伸手抓住防軍的衣領,將他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李克怎麽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在這河陽城如此放肆。


    李克往前踏出一步,嚴肅說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在此鬧事?”


    江川淡定地笑道:“我乃河陽軍將領,今日之事,那李公子純屬自找。”


    河陽軍將領,這身份可不簡單。


    但李克身為城防軍總管,也不能輕易示弱,怨毒的說道:“哼,河陽軍將領又如何?在我這河陽城,就得守我河陽城的規矩。”


    江川不屑的他向前一步,周身氣息瞬間爆發,一股強大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李克心中一凜,感受到了江川身上那驚人的力量,尤其是那股先天純陽真氣,雄渾無比,遠超同境界的修士。


    這小子實力如此強大,自己恐怕不是對手,若貿然動手,吃虧的說不定是自己。


    想到這裏,李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咬了咬牙,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江川見李克這般模樣,心中冷笑一聲,他大踏步向前走去,沒有將周圍的城防軍放在眼裏。


    城防軍們見江川如此大膽,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做出防禦的姿態。


    江川卻徑直穿過了城防軍的包圍圈。


    李克看著江川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不甘,但又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川一行人揚長而去。


    待江川等人走遠,李克才狠狠地一跺腳,對著身旁的城防軍說道:“都給我記住,這小子,我們遲早要找他算賬!”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河陽城的大街小巷,給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江川獨自一人來到了陶弘景的住處。


    陶弘景,乃是河陽城有名的鑄劍大師,其鑄劍之術出神入化,所鑄之劍鋒利無比,聞名遐邇。


    江川來到這裏,是為了向陶弘景學習鑄劍之術。


    江川走進陶弘景的院子,陶弘景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手中拿著一把劍,仔細地端詳著。


    江川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陶前輩,晚輩江川,前來向您學習鑄劍之術。”


    陶弘景抬起頭,看了江川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嗯,來了。


    既然想學鑄劍,那便先從基礎學起吧。”


    說著,陶弘景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泛黃的書籍,遞給江川,說道:“這是一本《龍象功》的殘卷,雖然隻是殘卷,但其中的煉體之法對你或許有所幫助。


    你且先看看,若是覺得合適,便可以試著修煉。”


    江川接過殘卷,心中一陣激動。


    他翻開殘卷,仔細地閱讀起來。


    看著看著,江川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發現這本佛門煉體功法與自己的需求極為契合。


    自己目前的肉身承受能力有限,若想更好地發揮先天純陽真氣的威力,必須增強肉身的強度。


    而這《龍象功》,正是他所需要的。


    江川抬起頭,看著陶弘景,感激地說道:“多謝陶前輩,此功法對晚輩來說,猶如雪中送炭。


    晚輩定當努力修煉,不辜負前輩的期望。”


    陶弘景笑著說道:“嗯,這功法雖好,但修煉起來也並非易事,你需得有足夠的毅力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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