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戰事牽動著大周所有人的心,即使在偏遠的南郡,都在關注著這事,更何況政治中心的京都!


    “聽說,雲州那邊又派傳令兵過來,要求增兵了!”


    “這是第幾批傳令兵?”


    “第五批!”


    “雲州已經開打了嗎?”


    “開打了!這次韃子來勢洶洶,傾巢而出,不知道雲國公能不能扛住!”說話的人眉眼間全是焦慮和擔憂。


    他身旁的同伴也急得直跺腳:“官家怎麽回事?征兵名冊不都已經定下來了嗎?!”


    福全茶樓裏,給客人們端茶遞水的小廝歎口氣:“這不是濟國公生病了嗎?聽說,都起不來床。”


    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茶樓都炸開了鍋。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


    “肯定是害怕去打仗,所以故意生病的!孬種!”


    “他若是不敢去,當日在殿上請辭不就好了?為何要白白耽誤這麽長時間?”


    “這下可好了,要麽等他病好,要麽朝堂上又要為誰領兵去雲州,爭吵不休!”


    “各州郡運來京都的糧食,都快把京都的糧倉填滿了!各郡還在源源不斷地運糧過來。這可都是大家夥勒緊褲腰帶,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糧食。先把這些糧食送到雲州去啊!”


    “沒錯,要是抽不出人手,交給百達快遞也成!百達快遞是蘇娘子的產業,她肯定不會害自己的親娘!”


    茶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出謀劃策,可是這些言論也隻限於民間,傳不到官家那裏。


    剛下值的蘇玄明步履匆匆,路過福全茶樓的時候,也都沒時間進去轉一圈。


    “咳咳咳,官家怎麽說?”崔三論這陣子的身體狀況,越發不好。


    前段時間感染風寒,本來就久咳不好。


    後來雲州大戰,他心裏又記掛著顧南夕,晚上睡不好。


    好在,官家和朝廷都沒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可是,久久不見援軍出發,各地調來的糧草都快生蟲了,也不見發往雲州。


    一股怒火上來,崔三論病得更加嚴重。


    蘇玄明的狀態比崔三論好不到哪裏去,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他就瘦了一大圈。


    “義祖,官家今日沒有上朝。”


    崔三論一口氣堵在喉頭,差點沒憋死。


    蘇玄明連忙過去給他拍後背:“義祖,您現在可不能倒下!國家對於出兵和派糧草的事一拖再拖。上次,佟太師和官家在朝堂上都吵起來了!”


    蘇玄明內心的怒火並不比崔三論少。


    在前麵浴血奮戰的可是他的親娘!


    現在打仗花費的,都是他娘辛辛苦苦攢了這麽多年的家底子!


    就連路邊的乞丐都知道,現在要馬上派軍派糧草過去,偏偏坐在皇椅上的那一位卻一點也不著急。


    “龍武大將軍李傲天上書,自請去邊關,被官家壓了下來。官家還是認為老將靠譜,想等幾濟國公了病稍好一些,再帶援兵出發。”


    “至於糧草,聖上不放心任何民間力量,擔心路上有劫匪,所以還是跟著萬大軍一起出發比較好。”


    對於這樣的說法,崔三論簡直是無力吐槽:“該果決時不果決,該反複斟酌時卻莽撞下決定!”


    這樣的人,連一家之主都做不好,何況是一國之君?


    官家不僅不上朝,李閣老和佟太師去皇宮求見,也被拒之門外。


    李閣老本就花白的頭發,在這幾日全部都變白了。


    “為何不見?官家在忙什麽?”李閣老緊盯著皇宮大門,目光難掩焦急的心情,嘴裏嘟嘟囔囔。


    一旁的佟太師扯著僵硬的嘴角,笑道:“皇帝不急太監急。可能是當年的事重演了吧。”


    “不可能!”李閣老猛地轉過頭,看向佟太師的眼神就好像要殺人一般,“官家不會這樣做的!官家已經學好了,你不能汙蔑他!”


    佟太師見宮門緊閉,料想官家今日是不會再見他們了,轉身準備回太師府:“他可真是學的太好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是不知,後世會如何評說?”


    “含章,不能因為你做過這樣的事,就如此想官家!”


    佟太師像被是被刺痛了什麽,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李閣老,猶如一隻炸毛的刺蝟。


    “我做的?哼,對,當年是我做的。我奉旨做的!隻是不知道,這一次誰能為官家背鍋,你還是我?哎呀,該不會他連背鍋的人都沒想好,直接硬上吧?”


    佟太師的話語如同一柄刀,剝掉年輕皇帝身上的濾鏡和華麗的皮囊:“他若是真心想抗戰,為何不許百達快遞先運送糧草過去?!征兵名冊都出來了,可有組建援軍?!”


    李閣老啞然,但還是不願意相信官家會自掘墳墓:“官家隻是太重視這件事,所以才想著事事完美!”


    “哼,你就繼續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吧。”


    佟太師和李閣老在宮門前不歡而散。


    來自雲州的傳令兵,幾乎一天來一個!


    整個京都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眾人都在翹首以盼,援軍何時出發,糧草何時運走?!


    壓抑的民意如同平靜湖麵下的一道暗流,無處發泄。


    因為以前官家對民間議論的大力管控,現在,京都百姓不敢再像最開始那樣隨意議論官家的事,於是,隻好把怒火傾瀉在濟國公身上。


    “廢物!沒長卵的孬種!”


    “丟了祖宗十八代的臉!”


    “無膽鼠輩,枉為人乎!”


    房間罵聲如潮,濟國公府卻緊緊閉著府門,將一切罵聲隔絕在外。


    “老國公身體好些沒?”濟國公少夫人攔住大夫,問道。


    “還是老樣子,鬱結於心。”


    “什麽時候能好?”濟國公少夫人連著給留在雲州的兒子以及牛夫人一家,寫了好多封信,讓他們趕緊回信都。


    但兒子和牛夫人一家全都回絕了。


    “不好說,也許明天就會好,也許一個月還會不好。”


    濟國公少夫人發脾氣:“什麽話都叫你說完了!你怎麽當大夫的?!老國公要是長時間不好,可以及時向聖上申請換人啊!”


    大夫低著頭,不言語。


    濟國公少夫人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後,給大夫一錠金子作為賠禮,自己則端著藥膳去探望老國公。


    還沒敲開門,就聽見老國公和濟國公世子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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