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城距離邊疆很遠。


    君無邪離開皇城之後,將藍藍召喚了出來。


    他使用八九玄功,將藍藍變成了一頭白狼。


    可憐的小家夥,又開始了下苦力的生涯。


    超神之速十倍加持,比君無邪的行字訣還要快。


    這點是藍藍的血脈賦予它的特長。


    在此方麵,就算是先天混沌體都比不上。


    不同的血脈有不同的特長。


    先天混沌體最強的天賦是攻防,所以才能成為諸天至強者,才能打遍諸天同境無敵手。


    但並不代表先天混沌體在任何方麵都是諸天之最。


    藍藍載著君無邪在浩瀚的荒野間馳騁。


    他們沒有走官道,而是選擇走荒蕪人煙的山地,整個過程都是在直線前行,如此可以縮減許多的裏程。


    從下午時分,一直奔跑到深夜淩晨,這才抵進邊疆區域。


    就算是以藍藍的持久力,也都累得哈哈喘氣了。


    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君無邪心疼它,不再騎乘,讓他變成了一隻小喵咪,趴在自己的肩頭。


    剩下的裏程,他以行字訣趕路。


    終於在四更的時候,抵達了郾城。


    郾城是北疆最大的城池,也是抵擋外敵入侵最堅固的雄關堡壘。


    深夜的郾城,城們緊閉,城內卻燈火通明。


    街上極少有人走動,但是巡邏的士兵卻不少。


    尤其是城牆上,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晝,一隊隊士兵交叉巡視,確保城池的安全,避免敵人偷襲。


    “城外何人?”


    城牆上,有個小將領眼尖,黑夜裏遠遠便看到了君無邪的身影。


    “來人止步,夜裏不許靠近城池三百丈之內!”


    話音落下,那個將領看到來人還在繼續前行。


    他目光一冷,取出一張大弓,瞬間拉滿。


    流淌著道紋的箭矢,激蕩著淩厲的殺伐之氣,鎖定了城外正在向著城牆而來的君無邪。


    君無邪在城牆光照到的範圍與黑暗之間的分界線上停了下來。


    “來人速退!


    若有要事需進城池,待卯時三刻城禁解除再來不遲!”


    小將領弓上的箭矢,殺伐更鋒銳了。


    隻要君無邪再向前半步,他會毫不猶豫放出這一箭。


    “縉雲仙宗太上供奉親傳弟子元初來訪,煩請將軍通稟。”


    “什麽?”


    那小將領與附近的將士們露出了震驚之色,麵麵相覷。


    隨即,他們驚疑不定,齊齊看著城外的君無邪,“閣下真是元初上仙?”


    “如假包換,將軍且先去通稟,自會有人識得我之身份。”


    “既是如此,還請上仙在城外等待,小將這便前去稟報!”


    那小將領放下手中弓箭,對身邊的屬下耳語了幾句,匆匆消失在城牆上。


    他離去之後,城關上門的將士,皆用好奇又帶著些許崇拜的目光打量著城外的君無邪。


    元初上仙的大名,他們早已聽過了,最近幾天又聽說了一則消息。


    聽說,元初上仙在王府做客,幫著郡主狠狠收拾了大皇子,殺了大皇子的隨身侍衛不說,還重重掌摑了大皇子,令其顏麵盡失。


    皇室多年來暗中針對秦王府,將秦王視為肉中刺,欲拔之而後快。


    這一點,秦家軍將士們人數皆知,心裏清楚得很。


    秦王一直都在避免與皇室衝突,加之常年在邊疆,人不在皇城,也就使得秦王府忍了不少氣,暗中吃了不少虧。


    身為秦家軍將士,心裏都憋著火,不爽很多年了。


    秦王帶著他們在這邊疆禦敵守國門,多少同袍血灑疆場。


    如果不是秦王,不是他們這些秦家軍,哪有現在的大梁皇朝,早已被敵人攻破,山河盡失。


    可是皇室卻這般行為。


    表麵上對秦王十分客氣,暗地裏卻盡幹些齷齪的勾當。


    ……


    郾城,軍營,議事大廳,秦王正在與眾將研究軍事部署。


    一個將領匆匆來報。


    “元初上仙來了?”


    正在研究軍事部署的眾將聽了,眼神一亮。


    秦王則微微一怔。


    “元帥,您不去迎接元初上仙麽?


    他畢竟是頂級道統縉雲的親傳,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元帥可是擔心元初上仙另有目的?


    屬下倒是覺得,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至於吧。


    頂級道統的親傳,還是太上供奉的弟子,他所求的東西,應該不會與王府有什麽關聯。


    興許,隻是他心血來潮,所以才會出手,亦或許他與大梁皇室有舊怨。


    不管怎麽說,元初上仙這樣的身份,對王府如今的處境是有幫助的。”


    “你們說得沒錯,本王並非不去迎接,隻是沒有想到他會深夜來此。


    你們隨本王去吧。”


    秦王大步走出議事大廳。


    他是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子,身姿挺拔,很是英武,虎目炯炯有神,眼神很犀利,身穿暗金甲胄,腰掛三尺王劍,昂首闊步間,威武不凡。


    秦王帶著一眾主要將領,有數十人。


    這些將領都是軍團統領級別,個個都是混沌境強者。


    片刻之間,他們就來到了城牆之上,一眼看到了站在外麵的君無邪。


    外麵的人,的確是元初的樣子。


    女兒與他通信時,曾提及過元初幫助秦王府的事情,信中附帶了元初的影像。


    “抱歉,本王鎮守邊疆,事事需小心謹慎,還請證明你是元初,而不是他人假扮。”


    秦王朗聲說道,聲如洪鍾,中氣十足,一點看不出他身負道傷的樣子。


    不過,其臉色卻有些許蒼白,隻是被戰盔遮住了,露在外麵的麵部並不多。


    君無邪聞言,當即用神念給秦王傳遞了一則信息,關於秦可清夢境大墳堡之事。


    秦王麵色一變,心裏很震驚。


    可清竟然將此事都給元初說了!


    “這丫頭,連此事都說,不會是愛上元初了吧?


    女大不中留啊。


    就是不知道元初是怎麽看待男女之情,是否是值得可清托付終生之人。


    如果他是值得托付的人,可清嫁給她倒是十分好的選擇。


    至少,未來不管皇朝內部發生什麽,都沒有人能傷害得了本王的寶貝女兒了……”


    秦王心裏這般思量著。


    “秦王,不打算讓在下進城嗎?”


    君無邪看到秦王神情微怔,站在城關上不說話,不由笑著提醒。


    “元初公子見諒,本王一時走神了。


    速速開啟城門,迎元初公子入城!”


    “是!”


    城內的軍事,急忙操作了起來。


    厚重的金屬城門,在轟隆隆的聲音中開啟。


    秦王帶人親自走出城門,在城門口迎接。


    “元初見過秦王。”


    君無邪來到城門前,對秦王微微躬身行禮。


    畢竟是可清的父親,未來得叫嶽父的,不能失了禮數。


    “元初公子切莫如此。”


    秦王急忙上前製止了他,“公子可是縉雲仙宗親傳弟子,本王雖然是大梁的異姓王,卻也承受不住公子之禮。”


    “秦王,在元初心裏,您是不是異姓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可親的父親,便是我的前輩。


    希望秦王往後不要因我縉雲親傳的身份而有所顧慮。”


    秦王嘴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元初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跟可親已經確定關係了不成?


    這也太快了吧,兩人認識才幾天啊?


    如此快的速度,這個元初,對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一見鍾情還是見色起意啊?


    身為父親,秦王心裏不免擔憂了起來。


    如果是見色起意的話,絕對不能讓女兒和元初在一起,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兒女被人給騙了!


    嗯,看來還得好好考察這個元初。


    秦王心裏這般想著。


    “我等見過元初上仙。”


    秦王身邊數十個軍團統領齊齊上前。


    “諸位將軍,無需如此,以後切莫喊什麽上仙,我境界低微當不起上仙二字,還是喊元初公子吧。”


    “元初公子太謙虛了,您在皇城收拾大皇子的事情,我們都可聽說了。


    那大皇子身邊的燕破甲乃是造化境初期的修為,卻被公子抬手間擊斃,可見公子修為強悍。”


    “不值一提,燕破甲雖然是造化境,但其天資偏低,尚無法躋身天驕行列。


    我能殺他,算不得什麽。”


    “元初公子,我們就不要站在城門口說了,入城吧。”


    秦王笑著做個了請的手勢,然後與君無邪並肩而行,數十統領緊隨其後。


    隨著他們的身影走遠,城牆上將士們麵色興奮地議論了起來。


    “聽到了嗎,剛才元初上仙與元帥的對話。


    聽那意思,他和我們郡主之間似乎有情意!”


    “是啊,如果真是這般,那就好了。”


    “元初上仙名動渝州,那可是十六品絕代之姿啊,天驕之王裏麵的天花板級別!


    元初上仙又是縉雲仙宗那種頂級道統的親傳,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有了他,郡主以後也不用過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了。”


    “沒錯,有了這層關係,皇室還敢對付咱們元帥嗎?”


    “元帥為大梁付出了這麽多,為了抵擋大真與大燕,元帥一生受過多少傷,都數不清了。


    好人終究是有好報的……”


    ……


    郾城,邊軍大營,議事大廳內。


    君無邪、秦王、眾統領,坐在一張長桌前,這是他們平日開軍事會議用的桌子。


    秦王臉上略有歉意,“軍營內,條件簡陋,還請元初公子不要介意。”


    “秦王言重了,修煉之人,風裏來雨裏去,屍山血海裏都能睡覺,並不在意這些。


    這幾日,秦王的傷勢可有緩解?”


    “傷勢已經穩定,多謝公子讓人送藥。”


    秦王心裏是感激君無邪的,盡管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麽目的,但確實幫助了他和秦王府。


    “什麽,元帥您說那仙珍是元初公子派人送來的?”


    有些統領滿臉驚訝,隨即對君無邪投去感激的目光。


    “當然,若非元初公子派人送藥,還會有誰無緣無故將如此珍貴的仙珍送來。”


    送藥的人並未留名,也未曾說明身份。


    但是秦王在收到女兒的信件之後便猜測到了。


    “些許小事,不過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秦王不必言謝。


    畢竟,您是可清的父親,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能幫必然會幫。”


    秦王第二次聽到他提及自己的女兒,心裏更是疑惑了。


    難道他們當真私定終生了不成?


    可是這也太快了,才幾天時間而已。


    他心裏感覺怪怪的,自己的女兒,他自是了解的,不可能是這麽衝動的人。


    以往,除了自己這個父親,女兒都不與任何男子近距離接觸。


    怎會突然之間與他人有了男女之情?


    但是秦王沒有問,畢竟還有眾統領在,不好提及此事。


    “元初公子深夜來邊疆,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秦王穩了穩心神,直接切入正題。


    “我此來是想知道秦王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君無邪說著,看了看在座的統領。


    “元初公子有什麽話不妨直言,他們都是本王的心腹,每一個都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任何非私人話題,都不需要背著他們。”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君無邪看著秦王,說出了一句對他的內心有著猛烈衝擊的話語。


    “秦王是否願意做大梁的皇?”


    這一句話,頓時讓秦王與眾將領皆身心巨震。


    整個大廳,突然變得靜謐無比,就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數十雙眼睛,齊齊聚焦在君無邪臉上,表情震驚又錯愕。


    顯然,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元初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元初公子,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


    難道您準備推翻大梁皇室?”


    “不一定要推翻整個大梁皇室,至少梁皇不能繼續在皇位上坐下去了。


    他心胸狹隘,並不利於如今的大世。


    如果秦王願意做大梁的皇,我便不用另尋他人,推翻整個皇室又何妨。”


    “元初公子,本王從未想過要做大梁的皇。


    行軍打仗是本王的長處,但是治理皇朝,本王並不是好的人選。”


    “元帥,您不要妄自菲薄。


    以您的能力,怎麽也比梁皇治理得好!”


    “是啊,既然元初公子有心推翻梁皇,元帥您不如答應了吧。


    這麽多年來,您為這片山河與百姓付出多少。


    可是梁皇卻覺得您功高蓋主,將您視為肉中刺!


    我們心裏都憋屈,若非怕你發火,我們早就建議您造反了,殺了那狗皇帝,您來坐那皇位!”


    “你們都閉嘴!


    本王是絕對不會坐皇位的,有悖當年的誓言,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食言!”


    “元帥!”


    眾統領皆滿臉不甘地看著秦王。


    “你們都不用再說了!”


    秦王看向君無邪,“元初公子,本王也覺得當今梁皇非明君。


    如果元初公子欲立新皇,本王心裏倒是有個人選……”


    眾統領一聽,心裏期待了起來。


    元帥說的人選會是郡主嗎?


    如果是郡主的話,其實跟元帥做皇主沒有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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