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涼略顯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她痛苦地皺眉,深吸了一口氣。


    “恩。傅其深說如果我留在他身邊的話,這輩子我都不能夠再見到女兒了。晚晚姐,你說我該怎麽辦?”


    黎晚的心底略微咯噔了一下,她站在病房的窗前看著窗外,臉色凝重。


    “如果你隻是顧忌孩子,就跟顧同結婚。我相信傅其深絕對不會真的對你做絕的。但是思涼,我覺得你現在顧忌的不僅僅是孩子,而是……傅其深。你還愛著他。對不對?”


    黎晚跟思涼那麽多年的朋友了,她在想什麽黎晚都能夠猜出個大致是。


    她也認為顧同是思涼最好的歸宿,但是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人能夠打破這個因果循環。


    “我現在腦子裏很亂,我害怕傅其深不是認真的,我害怕他……”思涼的眼神慌亂不堪,她蹙緊了眉心攥緊了衣角墮。


    黎晚抿了抿下唇,歎了一口


    “如果他不是認真的話,這幾年身邊早就該換了無數個女人了。”黎晚淡淡開口,垂首,“跟著自己的心走吧。思涼,我相信你。”


    黎晚含笑,思涼的心底劇烈地咯噔了一下。


    “恩,晚晚姐你保重,早點從b市回來。”思涼話落,收了線。


    那頭的黎晚伸手抓了一把淩亂的頭發,剛剛準備轉過身去的時候,驀地發現房門剛剛被推開,迎麵走來卓邵北頎長的身軀。


    “你怎麽還不走?”黎晚沒有厭煩的口吻,隻是好心地問了一句。這個男人平日裏就沒有事情可以做嗎?


    卓邵北手中拿了一碗粥,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放下,一邊扯了扯襯衫上的領帶一邊走到了黎晚的麵前。


    “你就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卓邵北的目光落在了黎晚的身上,她身上穿著寬鬆肥大的病號服,顯得她人更加瘦小了。


    “救我的是醫生。”黎晚平靜地開口,別過臉來看向卓邵北,“卓先生,你就沒有工作嗎?”


    她很好奇,這個男人已經在醫院陪了她七八天了,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人?做什麽工作的。


    不過這幾天黎晚對他的防備倒是卸下了不少,因為這個男人看上去不像是壞人。


    卓邵北聞言,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精致的名片遞給黎晚。


    黎晚低頭看了一眼,略微挑了一下眉:“風險投資師……卓先生這幾天留在我身邊,不會是為了給我推銷金融產品吧?”


    黎晚的話語顯得有些犀利,她其實一貫都是如此的,隻不過在白子陽麵前,她總是掩藏自己的個性,讓自己表現出順從他的樣子,希望能夠討好他。


    隻可惜白子陽從來都不會看一眼。


    卓邵北的臉色略微僵持了一下,無奈地跟黎晚解釋:“黎小姐,風險投資師是幫您分析您的經濟狀況和進行風險投資的,不是賣金融產品的。”


    要是換做別人,卓邵北早就氣的牙癢癢了,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麽虛弱,又想到前幾天醫生說的關於她的事情,同情心讓卓邵北忍住了。


    “抱歉,我沒有錢所以不需要您幫我投資或者是分析我的財產,你走吧。不送了。”


    說完,黎晚別轉過身去看向了窗外,臉色冷靜異常。


    卓邵北蹙眉:“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找一個護工來照顧你。我幫你去聯係。”


    說完,他轉身要走,但是黎晚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轉過身來叫住了卓邵北。


    “你知道我是為什麽會暈倒的嗎?”黎晚有些緊張地開口詢問,因為她總覺得卓邵北知道什麽。


    卓邵北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微微別過臉用餘光看向黎晚。


    “你自己不是醫生嗎?當初是誰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的?”卓邵北也是傲嬌的人,很記仇啊。


    黎晚氣的牙癢癢,但還是耐住性子問道:“醫生也得看檢驗單才能分析啊。主治醫生到現在還沒有把體檢報告給我,是不是有什麽異樣?”


    其實,黎晚最近這段時間特別容易累,就算她這一次不暈倒在b市,她原本也是打算有空去全身體檢一下的。


    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事。


    “別瞎想,醫生說你隻是平時太累了而已。”卓邵北平日裏很少對陌生人話這麽多的,但是莫名地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可憐,就多說了幾句。


    黎晚卻是小跑上前,伸手抓住了卓邵北的手臂:“我自己能夠察覺得到身體出現的異樣,所以……卓先生請你告訴我,醫生是不是告訴過你什麽?你放心,我承受得住。”


    卓邵北的心底略微咯噔了一下,但他還是伸手拍了拍黎晚冰涼的手背:“別多想,我跟你不是親屬關係醫生不可能告訴我什麽。等過幾天你的家屬來看你了,醫生自然會跟他們溝通。”


    當聽到親屬這兩個字的時候,黎晚原本抓著卓邵北的手指驀地緊縮了三分,抓的力道有些重了。


    卓邵北轉


    tang過身來看到黎晚有些蒼白的臉色,心底不忍。


    “不會有家屬來的。”她異常冷靜地開口,她哪裏有什麽家屬?


    爸媽都遠在紐約,朋友思涼在a市,她的丈夫……現在陪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根本想都不會想起她的。


    “我自己去問醫生。”黎晚鬆開了卓邵北,推開門跑出了病房。


    卓邵北蹙眉,闊步跟了上去,伸手拽住了黎晚的胳膊,強行讓她停下腳步。


    “黎小姐,你現在應該要多休息!醫生剛剛去巡房了,現在不在辦公室……”卓邵北越是阻攔,就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黎晚想要奮力掙紮掉她的手臂的時候,下一秒,她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不遠處的兩道身影身上。


    不遠處,男人正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上麵坐著一個臉色蒼白顯得有些虛弱的女人,但是女人的臉上笑意很幸福。她仰著頭跟男人似乎在說什麽好玩的話,即使看上去很虛弱,笑地也很是燦爛美麗。


    黎晚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個巴掌!她一時間杵在原地,甚至於都忘記了去甩開卓邵北抓著她的手。


    她愣愣地看著白子陽的身影,下一秒,白子陽抬頭,驀地看到了黎晚。


    他的眉心瞬間緊蹙了一下,但是隨後便刻意舒展了三分。像是顯得有些尷尬一般地抓了一下頭發。


    陸遲遲也看到了黎晚,她仰頭跟白子陽說了一句什麽,白子陽便推著她顯得有些不情願地走到了黎晚的麵前。


    “黎晚,謝謝你幫我做的手術,聽主治醫生說你還累得暈倒了,真的是謝謝你。”陸遲遲一臉虛弱,但是還是難掩她的青春和美麗。


    黎晚聞言,心髒抽搐了一下,她的鼻尖微微有些泛酸。


    陸遲遲都知道她暈倒了,白子陽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但是他卻連看都沒有來看他一眼。當初,可是他“求”她來b市的……


    抓住黎晚的卓邵北鬆了鬆手,看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頓時明白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她的丈夫。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說完,黎晚轉身要離開,然而此時卓邵北抓著他的手還沒有鬆開,她回頭看了卓邵北一下略微蹙了一下眉。


    這個細微的舉動落入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子陽的眼中,他忽然開口:“他是誰?”


    黎晚愣了一下,一邊伸手甩開了卓邵北一邊隨口道:“不認識。”


    卓邵北真的是要被黎晚氣的吐血了!跟她相處也將近十天了吧,她竟然扭頭就說不認識。


    白子陽開口,態度較之前有些改變。或許是這段時間陸遲遲的身體狀況太不樂觀,導致他沒有了平日裏的放肆不羈。


    “黎晚我們談一談。”


    他很少這麽正正經經地叫她的名字,他對她說話一向都帶著嘲諷,讓黎晚覺得心底很不舒服。


    但是這一次,他卻異常地認真。


    然而黎晚一看到陸遲遲的時候,心底就一陣不舒服。


    要是換做以往,白子陽想要跟她談談的話,她一定會高興激動地感激涕零的,畢竟他平日裏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但是經過這一次之後,黎晚開始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錯了……無論她再怎麽想要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再怎麽努力地想要去順從討好他,他的眼底都隻有另外的一個女人。


    或許,是她插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沒空,待會。”


    說完,她轉過身去走向了醫生辦公室。


    白子陽看著黎晚離開的背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脊背僵持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原本想要厲聲嗬斥地叫住她的,但是她早就走遠了。


    “給她點顏色她就要開染坊了啊!”白子陽低聲嗬斥了一句,陸遲遲伸手拉了他一下:“別說了。”


    “我本來還想看在你的麵子上跟她道個歉,現在就她這態度,就算是跪著求我我也不會再道歉!”白子陽咬牙。


    原本他就沒有什麽好跟黎晚談的,他之所以要單獨跟黎晚說話隻不過是陸遲遲讓他去道個謝順便道個歉罷了。


    他骨子裏,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鍾無豔。


    當黎晚來到醫生辦公室的時候,主治醫生的確不在辦公室內,隻有一個助理醫生看到黎晚來了很吃驚。


    “黎醫生你現在身體不好怎麽還亂跑啊?”助理醫生是一個剛剛來的女醫生,對醫院的情況都不是很了解。


    況且黎晚並不在這裏就職,隻能夠算一個病人。


    “我想看看我的體檢報告。”黎晚直言,那個助理醫生頷首,從一堆檢驗報告當中找到了黎晚的名字,遞給她:“在這裏。”


    這個女醫生也不知道黎晚生的是什麽病,覺得既然是病患自己要求看的,那就應當給啊。


    黎晚剛剛拿到手裏準備打開來看的時候,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一道身影衝到了黎晚的麵前


    一把將黎晚手中的報告奪下。


    “你不能看!”卓邵北臉色極為凝重,他將報告舉起,以黎晚的身高根本夠不到。


    黎晚急了,蹙眉向卓邵北低聲嗬斥:“卓先生你以為你自己是我什麽人?你隻不過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幫我叫了醫生的一個陌生熱而已。你有什麽資格不讓我看自己的體檢報告?!拿過來!”


    黎晚咬牙,第一次對人說話這麽嚴厲。


    卓邵北擰眉:“等醫生來了,你再看。他會向你解釋。”


    黎晚深深吸了一口涼氣,眼神極為不悅:“還要我說多少遍?我自己是醫生我看得懂體檢報告上的每一項數據!”


    黎晚平日裏的脾氣又溫和又鎮定,但是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鎮定若斯。


    她的眼眶忽然紅了,咬了咬牙看著卓邵北,鼻尖酸痛難忍:“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推著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竊竊私語舉案齊眉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我千裏迢迢從a市趕到b市來就是為了救那個女人!我昏迷之後他也沒來看過我一眼,我已經那麽可憐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她的話近乎哽咽,讓一旁的助理醫生聽了心肝都有些顫抖了。


    “給我。”她深吸了一口氣,卓邵北終於不再堅持了。


    他咬了咬牙,將手中的體檢報告遞給了黎晚。


    黎晚打開了第一頁,目光立刻落在了上麵赫然的幾個字上麵:乳腺癌,中期。


    在那麽一瞬間,黎晚隻覺得像是有一道閃電從她的頭頂一直打擊到了她的腳底,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緊縮了起來。


    她有想過不好的結果,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咬緊了牙關,一時間僵持在了原地,連腿都邁不動了。


    卓邵北看到她的手指緊緊抓著紙張,臉色難看之極。他隻是蹙眉也沒有開口打擾。


    黎晚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良久之後,她一把扔下了手中的紙張,極為平靜地走出了辦公室。


    卓邵北從地上撿起了體檢報告,剛剛想要追上去的時候,下一秒黎晚便開口:“別跟上來。”


    很平靜的口吻,卻是不容人打擾。


    a市,xtv。


    思涼臨時收到了台裏麵的一項活動要去一個爆炸的倉庫那邊采訪。


    很匆忙的通知,她簡單地跟傅其深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這一次傅其深倒是沒有阻止她,很大方地讓她去了,隻是交代她要早點回來特別注意安全。


    因為思涼沒有告訴她這是去一個爆炸現場做現場直播,要是被傅其深知道了的話,她肯定就去不成了。


    因為思涼有過爆炸現場報道的豐富經驗,所以台裏麵特地要派她去。她不能夠推脫也不可以推脫,在臨走之前還特地聯係了台裏麵另外一個記者來幫她完成傅其深的采訪工作。


    思涼匆匆趕到位於a市東郊的那個事故地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天氣現在已經漸漸開始轉涼,天黑地也越來越快了。


    當她趕到的時候,天已經朦朧朧了。


    這次爆炸似乎是人為的縱火,那個縱火的犯罪嫌疑人還很有可能就潛藏在倉庫的附近,所以相當危險。


    思涼沒有想太多,畢竟她在索馬裏的時候遇到過比這個危險十倍二十倍的事故。


    “溫記者,你必須戴上專業的口罩才能夠靠近,否則濃煙和有毒氣體吸入你的身體會吃不消。”一旁的男編導一邊替她戴上了麥克風一邊好心提醒。


    在xtv幾乎是每一個員工都看過那場索馬裏爆炸現場溫思涼的報道,所以都很清楚溫思涼對待工作的態度,她總是靠的事故現場最近,也總是話說的最簡潔也最明了。同時也是最危險。


    思涼卻是推了推他手中的口罩拒絕了:“不行,戴口罩的話就沒有辦法吐字清晰,不正確表達的話觀眾聽不清,那還讓觀眾看什麽?且不提收視率了,這檔節目都會被這樣不敬業的行為給毀了的。”


    思涼開口,自己利索地帶好了耳麥,她接過編導手中的貼著xtv的話筒,對攝影師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停頓幾秒鍾後,思涼開始後退,一邊對著鏡頭開口。


    “xtv,這裏是a市東郊的一個現用倉庫,當記者來到現場的時候爆炸已經結束了。但是不確定什麽時候還會出現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爆炸。因為這個倉庫裏麵囤放的是易燃易爆物品。而且這是一場故意縱火案,凶手很有可能還在現場……”


    思涼不斷地後退,不斷地靠近那個爆炸的倉庫。


    她神色極為認真,然而攝影師卻是忽然停住了腳步,蹙眉朝思涼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停下腳步了。


    思涼卻是不聽,一直後退,口中也沒有停下。


    攝影師緊張地不敢上前,編導也不顧這是現場直播開口阻攔了思涼:“溫記者,你確定還要靠近嗎?”


    思涼神色鎮


    定,目不斜視地麵對著鏡頭,繼續開口,根本不去管編導在說什麽。


    “溫記者,後麵就是危險區域了,你不能夠再靠近了!”編導再一次提醒。


    思涼忽然停住了腳步,沒有後退也沒有前進,開始在原地陳述。


    她的舉動真的是把編導和攝影師都嚇得不輕,她要是再往前走,他們也得跟著她往前啊……


    此時附院的病房內,談心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病房的門,裏麵傳來傅其深沉穩的聲音:“進來。”


    談心探進了一顆頭,笑眯眯地走了過去,下一秒,她伸手往後拽了一下,身後的淩喬南很不情願地跟了進來。


    傅其深看到談心的時候嘴角扯了扯:“你就是替思涼來采訪的記者?”話落還特別意味深長地看了身後的淩喬南一眼。


    淩喬南此時的臉色差極了。談心把他從警局拉到了附院。剛剛她在警局跟局長商量調查林琅的事情,因為談心的到來而被打亂了計劃。


    談心非要拉著他一起來采訪,說什麽傳說中傅其深很可怕,很冷漠什麽的。


    淩喬南隻回了她一句話:“傅先生不吃人。”


    但是最後淩喬南還是被談心拉了過來。


    談心笑眯眯地靠近傅其深,笑的陽光燦爛:“嘿嘿,傅先生您好,還記得我吧?我跟溫學姐關係很好的哦。”


    “恩。”傅其深頷首,“坐。”


    談心笑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麵,打開錄音筆直接開始進了主題。


    “傅先生現在在休養,我們直接開始吧不耽誤時間啦。”談心的工作效率挺高的,她笑著打開了筆記本開始問問題,問答最後,她冒出了一個問題。


    “請問傅先生的擇偶標準是什麽?”


    這句話一問出來,不僅是傅其深略微愣了一下,站在談心身後的淩喬南更是震驚了。


    這個女人,怎麽會問這樣私人的問題!要知道,這是財經頻道的新聞。


    淩喬南的臉色有些黑了,但是談心卻仍舊眼巴巴地抬頭看著傅其深。


    傅其深輕笑不語,談心笑著開口:“這些問題都是溫學姐留給我的,這最後一個問題也是她寫的。傅先生您一定要好好回答哦。”


    傅其深聞言,笑意更濃了,溫思涼她到底是自己想知道,還是純粹為了博版麵?


    “像溫思涼那樣的。”他直言不諱。


    談心卻是真的愣住了:“這讓我怎麽寫呀?總得描述一點特質吧?”


    “就這樣寫上去。”傅其深輕笑喝了一口水,臉色很平靜。


    他並不介意任何人知道他和溫思涼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旁默默看電視的淩喬南忽然將頻道開刀了xtv,xtv似乎在播放什麽重大的新聞,滿屏幕全部都是火光。


    傅其深略微蹙眉,臉色忽然變了。


    因為上一秒鍾,畫麵忽然切換到了一個女人的身上,這個女人身形有些瘦弱,在身後的一片廢墟前麵顯得神色鎮定自若。


    “這裏是xtv記者溫思涼在現場發來的報道,主持人……主持人?”


    由於是現場直播,因為畫麵顯得有那麽一絲的混亂。


    傅其深忽然掀開被子下來,淩喬南立刻上前:“傅先生。”淩喬南大概已經猜到了,溫思涼沒有告訴傅其深她去做什麽了。


    “她什麽時候去的爆炸現場?”傅其深臉色凝重,蹙緊了眉心。


    談心咬了咬手中的筆,開口:“早就去了呀,溫學姐沒跟您說嗎?傅先生您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


    就在談心說完話的下一秒鍾,砰的一聲,電視機裏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屏幕就立刻切換到了主播台,現場直播中斷。


    “哇靠……”談心震驚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樣換亂地切換場麵,很明顯就是現場出事了。


    談心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台裏的電話,台裏麵的解釋是,隻是導播沒有切換好的緣故,現場的確發生了二次爆炸,但是編導和記者攝像在現場都很安全。


    傅其深卻不信,拿過衣服正準備穿在身上的時候,下一秒淩喬南上前阻止了他:“傅先生,你現在身上不能穿衣服。我替您去一趟東郊,如果有情況再來通知您。”


    淩喬南的阻攔絲毫沒有用處,傅其深索性直接穿上了倒穿能夠保護後背的特殊病號服,寬鬆肥大,但是他卻根本無暇顧忌,起身便離開了。


    他並非憤怒,而是擔心,剛才電視裏傳來的那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人心驚。


    淩喬南拉著談心慌忙跟上去,談心卻是被他愣了一下,這一次淩喬南竟然知道戴上她了啊?


    傅其深的車子疾馳在道路上,他拿出手機撥了思涼的號碼,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他心急如焚,更加用力地踩下了油門。


    當他趕到東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當地的警車很多,警局的局長意外地在這


    裏看到了傅其深的身影,而且,還是穿著病號服的。


    局長連忙上前詢問能否幫助到他,傅其深的臉色深沉難看。


    “剛才嫌疑犯出現,進行了第二次縱火,這一場事故是一場故意縱火案,貌似,是嫌疑犯跟這裏的老板有仇。”警長蹙眉開口。


    “找到xtv來現場報道的那個記者!”傅其深開口,隻有一個要求。


    他不允許溫思涼有事。


    一整晚的搜救,那個縱火的歹徒已經被警方抓住了,他承認自己是私仇才縱火的。


    但是仍舊不見xtv來進行現場報道的那個記者和隨性的好幾個編導攝影師。


    “傅先生,由於xtv那幾個工作人員當時靠的火災現場太近了,所以到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蹤跡……”早晨七點,一夜的搜救之後,局長抱歉地告訴傅其深。


    這一整個晚上傅其深都沒有睡覺,他腦中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緊繃著的,他擔心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了的思涼再一次出事。


    一整晚他都跟隨者救援人員一起在尋找,最終都無果。


    “繼續找。”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又轉身走向了已經被燒焦了的那些廠房。


    早上十點,a市民政局門口。


    顧同今天特意穿了西裝,英倫的三件套,特別適合顧同的氣質。


    他記得溫思涼說過,她喜歡穿西裝的男人。她從骨子裏,其實就是喜歡像傅其深那樣成熟的男人。


    顧同在等思涼,昨天說好的十點,已經超過了十分,她還沒有來。


    但是顧同仍舊很耐心地等待。他要一直等到思涼來。


    如果今天她不來,他們之間也就真的沒有餘地和機會了。


    他做了幾萬步的退步,隻想跟思涼一起生活。


    他看著眼前一對又一對的新人走進民政局,又笑著拿著紅本子出來,臉上全部洋溢著笑容。


    顧同低頭看了一次又一次的時間,手中拿著一束百合。


    他知道思涼不喜歡玫瑰,她喜歡百合,因為百合才配妻子。


    如今他穿著她最喜歡的西裝,拿著她最愛的百合,她卻缺席了。她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


    顧同在民政局的門口等了整整四個小時,都沒有見到思涼的影子。


    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等下去,沒有離開。


    a市東郊,消防員找到了xtv的采訪記者和攝影師。他們因為突然間的第二次爆炸被困在了爆炸後的廢墟裏麵,但是人都隻是受了一點點的皮外傷,臉上身上都是傷口,但是卻沒大礙沒有什麽內傷。


    思涼被壓在了最底下,她被消防員拉上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黑炭,臉上也被刮傷了,但是傷口都不深。


    “思涼!”當思涼剛剛被拉上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傅其深熟悉的聲音。


    她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巴。


    “傅叔……”她昨晚被困了一個晚上,她真的沒有想到傅其深會出現在這裏。


    傅其深上前,一把緊緊抱住了思涼瘦小的身體,拽的緊緊地!


    “別怕,沒事了……還好你沒事。”傅其深的力道太大,讓思涼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思涼被緊緊拽著,開口,話語有些晦澀。


    昨晚她真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她聽得見消防員的聲音,但是他們幾個人拚命地喊也沒有人聽到來救他們。


    她甚至於有些後悔沒有告訴傅其深自己來這麽危險的地方,因為如果告訴他了,他肯定會製止她來。


    “我看到新聞了。溫思涼,誰允許你來這麽危險的地方?!”傅其深低聲嗬斥,臉色憤怒又心疼。


    思涼伸手環住了傅其深的腰際,他的腰際一如既往地精瘦而有力,懷抱莫名地讓人安定。


    真幸運,在逃離危險的那一秒鍾就能夠看到傅其深。


    “傅叔,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思涼咬了咬下唇,臉色痛苦,“對不起。”


    傅其深將頭深深埋在了思涼的脖頸處,話語變得不再那麽嚴厲,溫和了些許。


    他鬆開思涼,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驀地吻了上去。


    一個深吻,讓現場所有已經得救了的人都瞬間歡呼了起來。這場事故當中沒有任何人傷亡,很幸運。


    “在一起,在一起!”有幸存者開始起哄。


    思涼感覺到傅其深的吻越來越繾綣纏綿,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但是在吻上他唇畔的那一秒鍾,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顫栗了,這種感覺,久違了。


    長達幾分鍾的深吻,傅其深終於鬆開了她,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輕笑:“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這句話是在向別人說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思涼的臉色略微紅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一旁剛剛裝好了攝像機的攝影


    師麵前,詢問可以用攝影機了之後,開始戴上耳麥播報最後的情況。


    “這裏是a市東郊的火災現場。經曆了長達將近十個小時的營救和追捕之後,縱火者已經被逮捕,現場無一人傷亡。xtv記者溫思涼報道。”


    話落,思涼的眼神穿越過攝像機看到了傅其深平靜深邃的眸子,她忽然笑了。


    在這一瞬間,思涼心想,恩,或許她不想要離開了。


    下午五點半。民政局已經關門了,顧同在民政局門口站了整整一天,連坐都沒有坐下一分鍾。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一個未接來電,民政局門口也始終沒有溫思涼的身影。


    他的臉色很難看,一天沒有吃飯的他原本打算就算在這個點能夠等到思涼也是好的,他絕對不會對她說一句重話責怪她遲到。因為遲到也是到了,總比,沒有來好。


    他想著能夠和她一起去吃一碗麵,幫她把不喜歡的蔥薑蒜全部挑出來,然後一起回家,相擁而眠。


    隻可惜,她就算不來,也連一個交代也沒有。


    顧同看了一眼手中曬了一天快要枯萎的百合,嘴角略微扯了扯,冷哼著自嘲地笑了笑。將這一整束百合花都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他扯了扯西裝上的領帶,轉身離開了民政局。


    三天後,傅宅。


    傅其深已經出院了,他背上的傷口恢複地很好,但是會留下很嚴重的傷疤。


    這幾天思涼一直在醫院裏麵照顧傅其深,她開始漸漸地不再這麽排斥他了。


    當點點看到傅其深和思涼回來的時候,簡直激動地要撲到他們懷裏。


    “爸爸媽媽你們再不回來,點點快要以為你們不要點點了。”點點撇了撇小嘴,一直想要從吳媽懷裏逃出來往傅其深懷裏鑽。


    孩子到現在也到底還是跟傅其深要更加親近一些,畢竟思涼跟她認識的時間也不過幾個月而已。


    但是這一次思涼卻主動上前一把將點點從吳媽懷中抱了過來,笑著親了一下孩子胖乎乎的小臉蛋。


    “爸爸背後受傷了,不能夠抱點點哦。”思涼耐心地跟孩子解釋,一旁的吳媽聞言緊張地連忙接口。


    “受傷了嗎?傅先生沒事吧?”


    “沒事,隻是小傷而已。”傅其深笑了笑,把吳媽看的都愣住了。


    “哎喲!你看傅先生笑起來多好看啊,這些年您都不怎麽笑。每一次笑啊肯定都是因為小姐,真好。小姐你以後千萬別離開先生了。”吳媽多嘴說了一句,她是想要促成好事,因為畢竟現在明眼人其實都是看得出來的,思涼還並不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接受了傅其深。


    話落,傅其深的目光落在了思涼的身上,目光深邃平和,他臉色平靜,思涼的臉龐卻是驀地紅了些許。


    “傅叔自己本來就不愛笑,不幹我的事。”她有些想要耍賴了。


    這個時候點點看了一眼思涼,緊接著又看了一眼傅其深,聲音糯糯地開口。


    “咦?為什麽媽媽叫爸爸叔叔呀?爸爸是媽媽的叔叔嗎?”


    孩子天真無邪地問出這些話,很童真。


    思涼的臉色略微有些紅了,她含笑跟孩子解釋:“不是的,這隻是一個稱呼。爸爸怎麽會是媽媽的叔叔呢?”


    “那爸爸是媽媽的什麽?”點點簡直是十萬個為什麽,“在醫院裏一起祝願的小朋友的爸爸都是媽媽的老公哦,那爸爸是媽媽的老公嗎?”


    孩子雖然小,但是似乎懂得很多的樣子,將思涼都說的有些尷尬了。


    她抬頭看了傅其深一眼,傅其深上前輕輕摸了摸孩子細軟的頭發,輕笑:“是。”


    思涼朝他略微蹙眉,她什麽時候答應了?


    看到思涼這樣的表情,傅其深顯得很平靜。


    “早晚會是。”他很傲嬌地回應了她一句,讓思涼有些無語了。


    深夜,傅其深在書房工作到了很晚才回到主臥,此時的思涼正借著小燈昏黃的光線在看書。


    傅其深回到書房的時候看到思涼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身上也沒有蓋被子,很平靜地躺在那邊。


    他上前,附身坐下靠近了她。


    思涼被嚇得連忙用書遮擋:“你幹嘛?”


    “我想仔細看看我的小家夥。”傅其深話語深情,但是卻沒有了以往的克製和隱忍。而是多了一份寵溺。


    昏黃的燈光下,傅其深原本就立體的五官顯得更加好看,思涼一時間有些看晃了眼。


    外貌協會啊外貌協會……思涼暗自在心底啐了一句。


    她當初年少無知的時候就是覺得傅其深長得好看所以才會沉淪的,直到現在,思涼都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傅其深更加好看的男人。


    但是思涼的臉上仍舊是先得有些清冷的。如果就這樣隨隨便便原諒了她,她也太沒有骨氣了,況且也太便宜他了。


    “沒什麽好


    看的。我要睡了。”思涼冷冷開口,將書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拉過被子就貼在了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傅其深似乎能夠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輕笑開口:“你這麽晚還不睡非要等我來了才睡,是在期待什麽?”


    思涼聞言,即使是閉上了眼睛,臉龐也不自禁地立刻紅了。


    “我期待你不要來我的房間。很吵。”思涼咬了咬牙,不睜開眼睛。


    下一秒,思涼隻感覺到身上像是壓下來了什麽重物一般,緊接著陷入了一個特別寬闊的懷抱之中。


    “哦?可是,這是我的房間。溫小姐,你的房間在隔壁。”傅其深在她耳邊輕聲開口,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她發髻。


    酥麻的感覺席卷了全身,讓思涼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別鬧了,我很困。”


    此時思涼的臉上還貼著一塊紗布,在她原本毀容了地方。


    傅其深卻是不依不饒,濕熱的吻立刻落了下來。他為了她克製自己的身體克製了那麽多年,現在她終於回來了,不需要再克製了。


    況且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是合法的了。傅其深相當自信。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抱住了傅其深的身體,但是卻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裏一動不動。


    傅其深見到她疲憊而昏昏欲睡的樣子,輕歎了一口氣,克製住了自己,吻了吻她的額頭入睡了。


    第二天早晨,當傅其深醒來的時候思涼已經不在他的懷裏了。


    他略微蹙眉,翻身下來,走到衛生間的時候發現思涼坐在裏麵,神色緊張。


    “怎麽了?為什麽不多睡一會?”現在才早上七點。


    這幾天他都幫思涼請了病假,其實他是不想讓她回到xtv去繼續工作的,他養著她就好,但是他也尊重她的工作,所以沒有開口直說。


    思涼咬了咬下唇,抬頭看傅其深,仍舊坐在上麵,蹙眉。


    “我的大姨媽已經推遲了半個多月了……”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傅其深極為平靜:“我讓阿南去一趟藥店。”


    說完,他轉身要離開去聯係淩喬南。


    思涼連忙其深整理好了睡裙追了上去從他手中奪過了手機。


    “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讓淩喬南去做?丟死人了……”思涼小臉漲得通紅。


    昨晚她睡著的時候就在算著例假的日子,她平日裏都很準的,但是這一次卻推遲了半個多月。


    “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在b市,你沒有用t。”思涼咬了咬下唇,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羞愧難當。


    傅其深卻是異常平靜,其實他看著思涼這幅樣子,心底是竊喜的,隻是不表露出來而已。


    “記得。那一次,很盡興。”傅其深記住的永遠隻是歡愉的時候……


    思涼有些無語地給了他一記白眼,蹙眉:“我現在去藥店。”


    傅其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回去乖乖睡覺,我去。”


    思涼擔憂地蹙眉:“我睡不著。”她真的是睡不著了,很擔心自己又懷孕了……


    “聽話。”傅其深的話語霸道強勢,低聲開口。


    話落他轉身出了門。


    半個小時候,傅其深從外麵回來,思涼立刻拿了試紙去了衛生間,當看到試紙的結果的時候,她幾乎要快崩潰了。


    她打開洗手間的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然而傅其深卻是淡淡掃視了她一眼,平靜開口:“懷孕了?”


    思涼不悅地輕輕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上次不是安全期,你為什麽要……”


    “懷了就生下來,你覺得,我養不起?”傅其深還是很平靜。其實他心底已經很激動了。


    不買試紙之前他就已經斷定,思涼肯定懷孕了。


    思涼不悅地蹙眉,這就是他聽到她懷孕了之後的反應?


    正常的男人,不應該都是激動地抱住對方,開心地不行的嗎?


    但是很顯然傅其深卻太過於鎮定,鎮定到讓思涼有些心涼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傅其深的身邊正準備擦身而過的時候,下一秒,傅其深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他輕笑,笑聲是從未有過的舒暢爽朗。


    “生氣了?覺得我不夠激動?”他似乎總是能夠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思涼咬了咬下唇,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溫思涼,謝謝你,又讓我當爸爸了。”說完,他吻上了她的耳廓,低聲喃喃,“我愛你,寶貝。”


    在那麽一瞬間,思涼的心底略微顫抖了一下,她沒有推開傅其深,隻覺得鼻尖酸酸的,一瞬間,有些感動。


    傍晚,暮色。


    今晚傅其深破天荒地帶著思涼來了暮色。他很久沒有來這種場所了,以前喜歡和幾個發小來這裏喝酒,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根本無暇娛


    樂。


    今天早上他帶著思涼去醫院確定了她懷孕了之後,很激動,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帶她來暮色,以往他都是決不允許思涼來這種場所的。


    暮色吧台上,許久沒有見到傅其深的顧延庭看到他身邊安安靜靜喝檸檬水的思涼的時候,嘴角輕勾了一下。


    “阿深,這麽多年了,你終於把小思涼養大了,做了自己的枕邊人了。”顧延庭喝了一口酒,笑意盎然。


    他這句話簡直是意味深長。


    當年他們幾個發小當中其實隻有顧延庭一個人看出來了思涼對傅其深隱藏至深的感情,也隻有他是第一個看的出來傅其深對溫思涼每時每刻的克製和隱忍。


    其實當年他是不讚成他們的,畢竟有關倫理。


    傅其深呷了一口威士忌,伸出手肘頂了一下顧延庭:“這句話說得好像我照顧她長大,照顧了她這麽多年,隻是為了跟她睡一般。”


    話落,他還故意看向了思涼,思涼的臉色微微有些紅了,她不悅地開口:“傅叔,你年紀那麽大了能不能正經一點?”


    在知道自己懷孕了之後,思涼的心底其實很複雜很複雜。


    她的確是對傅其深漸漸改觀了,但是還不確定自己真的是否可以在這個男人身邊留一輩子。


    畢竟這個男人的身邊女人太多,她有畏懼。


    現在有了第二個孩子,她的畏懼就更深了。原本孩子就是羈絆,第二個孩子更是牽絆。


    她很害怕現在得到了這麽多,會在一瞬間消失地一無所有。


    就在這個時候,思涼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不遠處一個人影的身上。


    那個身影太過熟悉,讓思涼略微蹙了一下眉。


    “顧同?”思涼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因為那個男人的身邊圍繞著好幾個女人,成群結隊地在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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