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夫。”


    輕悠抱著小寶兒,心下緊張得很,但麵上卻依然力持鎮定。


    織田亞夫回身握了握兒子的小手,對妻子說,“不用擔心,很快就沒事兒了。你先安撫爹娘他們,進內院去。等我回來,咱們就開席。”


    這一聽,輕悠低叫,“開席?這,這都打進城了,咱們還能開席?你不是發燒了吧?”


    她支手去探男人的額頭,不想男人卻突然笑了起來。


    “寶寶,我沒發燒,我是認真的。”


    她眼底還是很懷疑,“你不會騙我,剛才那幾聲炮響,其實是你故意嚇大家,那是為了給小寶兒慶生,故意給放的禮炮吧?”


    織田亞夫不由眼眸一亮,揪了下妻子的小臉,和此時仰起小臉也一副不滿表情的兒子,幾乎如出一轍,“嗯,你們也可以把那當成禮炮!那是我送給小寶兒一周歲的大禮,還有送給整個北平城,那些……曾經因為疫病無辜死掉的人。”


    “亞夫!”


    “乖,幫我去安撫爹娘他們。我很快回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臉,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再喚他,憑著夫妻間的默契,她知道自己不用太擔心,他即敢把父母和兄姐們都接來北平給小寶慶生,必是有萬全之策保大家平安。


    隻是身為妻子,還是會對丈夫的好意隱瞞而擔憂不安。


    “爬,爬……”


    突然,懷裏的小家夥一蹬小腿,嚷出一聲。


    “小寶兒,你剛才叫什麽?你會叫爸爸啦!”


    輕悠大喜,發現兒子盯著爸爸離開的地方,酷酷的表情上,有了一絲明顯的不舍,這就是開竅了嘛!


    “小寶兒,你再叫一聲,叫爸爸,給媽媽聽聽,來來。別害羞啦,快叫。不是要等爸爸回來你才叫吧?臭小子,真狡猾。那你叫聲媽媽來聽聽?叫,媽媽——”


    哪知道這一聲驚人的叫喚,成了一出絕唱。


    之後不管輕悠怎麽逗小寶兒,小家夥都不買帳了,逗得急了,就皺眉頭直哼哼,拿屁屁跟媽媽做對,讓剛才還給炮聲嚇到的眾人,也逗笑了起來。


    輕悠安慰眾人,說敵軍還在很遠的地方,剛才不過是幾個遊竄而來的小兵在搗亂,已經被丈夫派人給解決了。


    接下來,也沒有再聽到那樣的響動,隨著時間轉移,小孩子們又被屋裏的一大堆新玩具,以及華南的那些大腕幹爹們送給小寶的新奇禮物給吸引了,沒有初時那麽緊張害怕了。


    錦業悄悄將輕悠拉到了一邊,問,“亞夫真的沒問題?”


    輕悠說,“四哥,你有什麽內幕嗎?”


    錦業糾結了一下。


    輕悠苦著臉跟哥哥埋怨自己是閨中怨婦,丈夫的事根本一概不知。


    錦業更糾結了,吱唔著不知該說不該說。


    就在兩人都糾結矛盾時,織田亞夫就回來了。


    算算時間,他離開也不過一個小時。


    軒轅瑞德先上前詢問,“亞夫,這,沒事兒吧?”


    織田亞夫一笑,“問題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不過,有一位剛到的客人,相信大家會很想見見。”


    他的目光越過眾人,與輕悠相會。


    不知為何,輕悠直覺那必然不是一般普通的客人。


    她迅速在腦海裏搜索著幾個可能的人,是自己和家人們都熟悉,且渴望看到的人。


    但不管她怎麽猜想,也沒想到,那個最不可能的人竟然真的出現在大家麵前。


    “小叔!”


    一連數聲叫聲,輕悠抱著小寶兒衝出了人群,就看到從遊廊上走來的中年男子,當那溫煦如暖陽般的笑容投來時,一下濕了眼眶。


    已經有一年多未見,軒轅清華倒是福態了不少,顯然這在國外休養得很不錯,氣色紅潤,精神抖擻,著一身中式青衫,毫不顯老態,走近時,眾人不由大歎小叔年輕了,儒雅之風,更勝當年。


    ……


    當軒轅清華的到來,為軒轅小寶的周歲宴創造了巨大的驚喜時。


    遠在北平城五百裏外,正瘋狂突進的武田大軍遭遇到了一場慘烈的埋伏戰。


    本以為已經被先鋒部隊掃蕩一空的前行大道上,突然從草皮掩蔽下,伸出一根根黑色炮筒,瞬間齊放數百枚炸彈,宛如古時的萬箭齊發,那極致的威赫力瞬間遮天蔽日,令前行的武田大軍等一眾士兵軍官瞬間瞪大了眼,以為看到了外星生物。


    他們根本來不及準備還擊,或者做任何自保的動作,雨點般砸下的炮彈,遍地開花,巨大的炸彈當量搖天撼地,所過之處,就像菜刀垛肉丸似的,一排排,一列列,直接地毯式大掃蕩,無一幸免。


    這簡直就是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了!


    接下來的廝殺,完全是一麵倒的局麵。


    就像是大象的一隻腳落下,地上焉有小螞蟻的活路,更別提反抗的機會了。


    那一架架埋在戰壕裏的裝甲戰車一齊從地下開出,長達五十公裏的戰線上,瘋速朝前方挺進的敵人衝殺而去,已經被連續三輪炮擊打得四處潰逃的部隊,哪裏經得起陸戰之王——坦克師的衝殺,不需要眨眼的功夫,全數敗下陣來。


    武田大軍,已成曆史。


    武田鋼驚慌失措,就要往回撤逃。


    還沒跑出一公裏,就被後方的哨兵傳來了消息稱:


    “將軍,不好了,龍村治也逃出來了,他帶著他的人和高麗兵追上來了,退路都被他們堵住,我們已經……”


    無路可逃!


    武田鋼腦子一懵,無法置信,在一個小時前,他明明已經站在勝利的巔峰了,怎麽會突然從天堂掉進阿鼻地獄,再無法翻身。


    “大將,快跑,啊……”


    一聲慘叫從身邊響起,武田鋼猛然回神,卻看到自己最親信的副官竟然舉起了武士刀,剛才的通訊兵已經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武田鋼大喝,“你……”


    副官冷笑著撕掉了自己臉上的偽裝,露出了一張完全不同的臉,手上的武士刀一揮就解掉了武田鋼身上的武裝帶,刀劍紛紛落地,再無一利器護身。


    “武田將軍,奉親王殿下之命,割下你的頭顱,為我東晁帝國為疫病致死的數十萬士兵致歉贖罪吧!”


    “不,等等,我還有話……”


    可惜,真正的伊賀派上忍殺手隻聽從主人的命令,絕不會理睬狙殺對相的廢話。


    長刃一亮,雪光乍閃,一潑濃血跌落在黃土地上。


    武田鋼塗滿灰塵血痕的臉皮上,那些不敢置信、不甘心、憎恨、悲慟等種種表情,終於定格了。


    上忍殺手收刀回鞘,動作無比地幹淨利落。


    他上前一步,抓起武田鋼的斷頭,放進了一塊破布裏包好,跳上了已經開來的越野車,車子調頭開向了北平城的方向。


    不得不說,武田鋼死得很冤,但他也有幾分幸運,沒有受什麽太大的折磨就掛掉了。


    這也都要歸功於,他好巧不巧,偏要把攻城時間定在織田小寶的周歲生日這天。


    織田小寶他爸也沒料到敵人會跑得這麽快,本來計劃是在小寶生日完後,他會親自到戰場,狠狠收拾武田鋼一頓,讓他品嚐一番曾經的妻兒所受的痛苦折磨,再下地獄。


    無奈碰上時間不對,織田亞夫下令速戰速決。


    於是,才會有做了偽裝的忍者殺手上戰場,直接擒賊先擒王,殺了武田鋼,這場大仗就不用再打了,且還能省下不少子彈和俘虜資源。


    武田鋼死也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的最佳同盟榮澤英傑,給他的進攻意見竟然是送他入虎口,做待宰羔羊。


    龍村治也借妻兒妥協獻策,也不過是一出苦肉計,讓投降顯得更真實可靠一些。


    織田亞夫故意誘敵深入,再一舉包圍夾擊,將武田大軍吃掉,也隻是為了一個目的!


    這裏四方全是自己的人馬,除非武田鋼真練了什麽土行孫的土遁之術,否則就是插翅也別想再像當初那樣,遁逃離開,再圖東山起。


    龍村治也殺到計劃的預定地點時,隻看到了武田鋼的屍身,頭首已經不見。


    他立即猜到了這大概是誰的手筆,心下一歎,便準備收攏隊伍,清點人數,打掃戰場了。


    正在這時,哨兵又跑趕來報告。


    “報告,西南方發現小股逃竄士兵,追是不追?”


    龍村治也奇怪,“追!讓八營和十營跟上,本將要親自掃除殘餘部隊。”


    在定下這個誘敵深入的計謀時,織田亞夫就說過,不能讓武田鋼的任何一個重要將領活著,必須全部狙殺幹淨。


    龍村治也揮旗直追時,通訊兵突然送上了榮澤英傑的急電。


    “龍村,你不用追了,我已經把這夥人都解決掉了。”


    “你說的是往西南方逃跑,想要入渤海灣離港的那隊人馬?”


    “正是。殿下說過,不能讓任何一個大將跑掉,否則讓他們逃回去,咱們這一戰又要引起閑言碎語了。”


    龍村治也沉默。


    無線電話機那方的榮澤英傑卻笑了,“怎麽,連您也不相信我這個埋伏在敵人身邊的臥底了?”


    “英傑,我不想事情再出紕漏。你該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彼方,榮澤英傑正站在一座丘嶺之上,望遠鏡裏看著一群殘兵敗將,紛紛跳上那裏早由人準備好的衝鋒艇,拉起發動栓,逃進了茫茫大海。


    他裂開唇角,“今天是織田小寶滿一周歲的生日。我想,他應該會喜歡咱們送給他的這份大禮。”


    還有那個已經厭他到底的女子,今天,一定很開心吧!


    ……


    小寶的周歲宴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落幕了。


    “嗬嗬嗬,小寶兒長得可真像爸爸,瞧這大眼睛小鼻子,嗯,就小嘴兒最像媽媽。”


    軒轅清華抱著小孫兒看個不停,直舍不得鬆手。


    輕悠在旁邊哄兒子叫“爺爺”,周人也沒有感到奇怪,反正已經有了外公,再認個爺爺也沒差。


    可小家夥被這個突然出來的爺爺抱了半天,也不能好好玩,已經表現出了不耐煩,開始皺眉頭,翹鼻子了。


    要不是媽媽在旁邊陪著,恐怕早就鬧了起來。


    “爬……”


    當織田亞夫跟錦業說完話,走過來時,小寶兒一蹬小腿兒,就朝爸爸方向叫了一聲,大眼直閃,儼然一副渴望救助的模樣。


    估計這心裏也明白,當下抱著自個兒的人身份特殊,不能亂鬧,隻能向一家之主求救最靠譜兒。


    亞夫看著兒子那明顯期待的小眼神兒,心裏暗笑著,卻伸手先拉過了輕悠。


    看著軒轅清華高興的模樣,說,“小叔喜歡小寶兒的話,那就讓小寶跟著小叔去美國。以小叔的學識,教導小寶,我和輕悠都能放心。”


    這話一落,周圍正在閑聊的人都息了聲,看了過來,顯然都有幾分不解。


    輕悠卻是最驚訝的,轉頭看著亞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問了。


    軒轅清華也被織田亞夫這話給怔了下,揚笑就要拒絕。


    哪知小寶兒的耐心零界點終於破點了,哇啦一聲叫嚷了起來,小身子激烈地掙動著要朝媽媽爸爸方向跳。


    輕悠急忙回身將小家夥接住,低斥了一聲。


    小寶兒抱著媽媽的脖子,直哼叫,就是不撒手了,連看著亞夫的眼神也有些怨懟起來。


    三娘忙說小寶已經玩了一天,該休息了,就抱著孩子進了裏屋。


    眾人也立即插話,要把剛才的一段給揭過去。


    心下都不由感歎,不會小寶也感覺出爸爸的意思著急了,竟然挑了這麽準的時機鬧騰,把那個敏感的話題都岔跑掉了。


    “亞夫,我進去看看小寶兒。”


    輕悠也像是逃似地跑掉了。


    織田亞夫看著妻兒消失的背影,俯身揀起了兒子掉在地上的小小三字經,托在掌間,看得出了神。


    錦業一巴掌拍上來,問,“亞夫,你不是的吧?孩子才一歲,你就要送他背景離鄉?”


    織田亞夫擰壓著眉,臉色稍顯凝重。


    錦業歎息,“小七肯定舍不得的,要是她願意走,早在應天那事兒後就走了。你瞧這都過去一年多了,你這突然就……”


    軒轅瑞德也上前勸說,“亞夫,我們能體諒你對輕悠和小寶的心。你把清華接回來,是早就打算好了吧?”


    織田亞夫叫了一聲“爹”時,軒轅清華走了過來。


    “瑞德,孩子們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他們。”


    軒轅瑞德很清楚這兩人的關係,也不好再多說,便留下一句“你們聊聊”,拉著兒子離開了。


    軒轅清化朝兒子點了點頭,兩人進到側屋書房中。


    軒轅清華先開口,麵上有一絲苦笑,“亞夫,他們都是你的妻兒,你真放心交給爸,帶他們去美國?你要想清楚啊!怕隻怕,隻此一別,就變成了爸當年的那個萬一,後悔……”


    軒轅清華沉沉一歎,轉眸看向了窗外。


    那裏,迎春正翹,粉櫻嬌嬌。


    隻是盛景美色,獨獨缺了一人陪伴共賞,再美再好,都失了色。


    ……


    夜裏,當客人們都安置休息下了,輕悠從父母院裏回來,剛好碰到亞夫也抱著小寶兒從軒轅清華屋裏回來。


    夫妻倆站在遊廊兩頭的月洞門前,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沒有立即走上前。


    他看著她,目光穿過一片淡淡燭光,仿佛一眼萬年,穿越了重重時空,那裏站著的俏麗女子,仍似當年初遇時,古靈精怪,迷人不矣。


    隻是,此時的人兒眼眸有微波輕蕩,含怨似嗔,不禁讓人心中生憐。


    她也看著他。


    夜色淒淒,他穿著一身黯色和服,更襯得那滿頭白發,刺眼得很。


    他懷裏的小娃娃早已黑發蔥蔥,燈光映照下的小臉光滑新嫩,也更襯得他英年早衰,可這都不是為了戰爭,不是為了這個天下,全都因為她嗬!


    她垂下眼,不敢再直接那雙眼眸中的溫柔如水,情深似海,舉世無雙。


    每一次看到那白發,鬢角愈見明顯的皺紋,心裏的擔憂害怕就像一個正在無限擴大的黑洞,讓她寢食難安。


    她很怕,很怕,很怕……


    即使今天碰到那幾聲炮響時,她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不要害怕,她也沒有驚慌,像個女主人一樣慎定地安慰所有人。


    可隻有她心裏最清楚,她比誰都怕,怕他這一去就再見不到麵。


    不知道是不是愛得愈深,就愈害怕失去呢?


    “寶寶,發什麽呆?回房了。”


    亞夫隻愣了一下,就上前喚輕悠,單手將小家夥換了一邊,伸出另一隻手去拉妻子。


    不想輕悠被他溫柔一喚,就撲進了他懷裏,抱著他哭了起來。


    他揚起的手,輕輕放下,落在她一聳一聳的肩頭,輕輕逸出一絲歎息。


    “寶寶,別哭……”


    他叫她寶寶啊,他把她當寶寶一樣珍愛著,保護著,怕她驚,舍不得她苦。


    於她來說,他也是她這一生尋到的最大珍寶,最名貴的字畫,最漂亮的碑拓,最美的風景,她怎麽舍得他總是為自己受驚,吃苦,流淚又流血。


    “亞夫,我聽你的,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好。”


    他的聲音總是如此寵溺,縱容成了他對她唯一的愛的表達。


    “人家不是說那個啦!”


    “好,你說,我聽。”


    他就是哄小寶兒也從沒這樣的耐心,他把一切都給了她。


    “你要讓我跟軒轅清華去舊金山,我去就是了,我帶小寶兒去。”


    “好。”


    “那你呢?”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看得他心口一片潮濕。


    “我很快就來陪你們。”


    “你騙人。”


    他露出的笑容,看起來那麽無奈。


    她很清楚,在他心裏,自己和小寶是最重要的。可是,他的祖國和人民,也同樣緊要不可放棄。


    “寶寶,隻要再三年,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可是我怕,我怕三年後,萬一你沒有來,就像清木他……”


    她明顯感覺到他身形一震,顯是還以為所有事都被他瞞得極好,卻不知,愛人之間總有一雙特別敏感的眼睛,和一顆纖毫畢露的心靈,可以發現你根本想像不到的秘密。


    “寶寶,我不是清木,我有自保的能力。”


    他扣緊了她的肩頭,口氣強硬。


    “亞夫,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小寶沒有那麽強的自保能力?萬一我們……”


    “不可能!我可以派出我的所有親衛隊護送你們去舊金山,甚至我可以立即向美國方麵發出外交照會,讓你們過去政治避難。”


    “可是美國一直跟你不對盤,你還打沉人家幾艘戰艦呢!”


    “那不一樣,一碼歸一碼。”


    “亞夫,我不想離開你!”


    她口氣顫抖而沉重,執著他的大手,淚眼相凝。


    那目光太亮也太揪人心,他立即避了開,就被她的小手扳回了臉。


    她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亞夫,剛才在爹娘那裏,我就想了很多很多。爹和娘也勸我,要讓你放心在這裏打仗,完成你對祖國和人民的承諾,完成你對你皇兄的誓言,完成你的事業和夢想。我不應該總是當你的絆腳石,應該給你更多更廣闊的空間。”


    “亞夫,我是個惹禍精,你說的對,大家都說得對。”


    “我壞了你很多事,讓你把打下的江山都拱手讓給了別人,這是不忠。”


    “我害你成了東晁全國仇視的人,可明明你為他們做了那麽多,他們卻毫不諒解你,我好生氣。”


    “我想,我為亞國做了那些事,難道他們就不能容下一個你嗎?”


    “也許我的想法太幼稚,太可笑。薑阿姨要不是因為我救了她兩個兒子,十郎還是她長孫的娘,也不會總是對我另眼相看,各種方便。”


    “我都知道!”


    “其實,這個世界一點兒不公平,什麽人人平等那都是騙人的!”


    “我隻是想,這樣能在一起的日子,能多過一天就多過一天,能快樂一日就快樂一日,能天天看到你和小寶在一起,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亞夫,我愛你,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沉沉一歎,扶起她的小臉心疼地吻去淚水漣漣。


    “寶寶,別哭了,求你,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她捧住他的臉,直求,“亞夫,我也求求你,如果可以不分開的話,那就不要分開,好不好?以後你不要我出宮,我就一直待在這宮裏,安安全全的。”


    “明天開始,我就把武功揀起來,我也小寶一起習武,我們都有自何的能力了。”


    “如果還是不行,我就把屠師兄騙過來,讓他當你的大將軍,把他的軍隊也都弄過來,讓薑嘯霖和薑少言他們都沒辦法!”


    他苦笑,看著她急得都開始異想天開了,“那你的愷之哥哥呢?”


    她卻很篤定地說,“他是小寶的幹爹,我也把他拉到咱們陣營來。”


    他笑罵,“傻瓜!”


    她目光突然變得極亮極凶悍,“我才不傻!要是當初你願意,你不僅可以把應天府給破了,江陵也根本不在話下。他們的那些土槍土炮和過時坦克,根本打不贏你。”


    “亞夫,隻要咱們願意,咱們把亞國奪過來,稱王稱帝好了!反正民眾都是好忽悠的,你送他們米麵糧油,他們不也向你揮旗幟了麽?”


    “寶寶……”


    “亞夫,我不要跟你分開。等咱們奪了天下,也可以公開你的身份了,你不僅是東晁人,你也有亞國血統,你也是貴族之後。那些亞國人就迷信這個,以前小叔就跟我講過。那個漢高祖劉邦也不過就是個小混混,他的出身身份還沒有你高呢,他也成咱漢族的皇帝,創造了一個漢民族出來。他算什麽?他哪能跟你比啊!”


    織田亞夫越聽,越覺得自己的小妻子也極有當政客的潛質,瞧她把“曆史的真相”點評得多麽一針見血啊!


    “亞夫,亞夫,亞夫……”


    她鑽進他懷裏,硬是跟兒子擠出了一個位置,抱著他不放手,又哭又撒嬌。


    他攬著她慢慢走回了屋,將孩子放進了搖搖床裏,她還膩在他身上,直抹眼淚,說著各種對祖國對人民“大逆不道”的設想和構思,完全不顧一切地想要留下的衝動,讓他愈聽愈覺得心酸。


    “寶寶,行了,夠了,睡覺吧!別想了……”


    “你還沒答應我。”


    “好,我什麽都答應你。”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那拉勾!”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勾上吊,一萬年也變不了。”


    她突然破啼為笑,翻身爬在他胸口上,柔柔媚媚地說了一聲“我愛你”,濕鹹的小嘴兒就壓了下來,所有的熱情在這一瞬點燃,直至天明。


    ……


    第二天,軒轅家眾人都準備啟程回江陵了。


    沒想到又被輕悠的決定嚇了一跳。


    “我決定,帶著小寶去美國舊金山陪小叔一段時間。”


    這決定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宣布了好半天,軒轅家全家人都呆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麽。


    輕悠卻笑得很鎮定,一副沒啥大事地補充,“我被亞夫關在宮裏都一年多了,快成閨中怨婦了。我就趁著這次機會,帶著小寶兒周遊列國,把這一年的怨氣撒完了再回來。”


    眾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看看男主人,更被嚇了一跳。


    織田亞夫隻是淡淡笑著,給兒子挑肉肉吃,一副賢夫好爸的模樣。


    明明窗外的太陽已經曬屁股了,還挺暖和的,眾人卻覺得怎麽寒糝得厲害。


    “你們這都是什麽表情啊?”


    這會兒,好像她最正常,其他人都不正常了似的。


    輕悠也不管眾人是什麽臉色了,回過頭,就哄小寶兒吃豆子。


    “唔——”


    小寶兒向來最討厭吃豆子,一看到就打掉了。


    輕悠立馬拿出教書先生的嚴厲,一邊教導一邊嚴令一定要吃。


    小寶就是不吃,一連打掉輕悠幾筷子的豆豆,弄得小餐桌上一片狼籍。


    輕悠突然就火了,大罵兒子不聽話。


    小寶兒一看媽媽火了,立即吃下了一顆豆子,可是大眼睛裏很快就掬出一顆接一顆的水豆子,濕了小小的衣兜兜兒。


    眾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寶月立即拉著輕悠離坐去一邊勸說。


    亞夫的目光變得清冷而淡漠。


    軒轅清華搖搖頭,說了句大家慢慢吃,就離席了。


    當人都走得七七八八時,錦業這廝終於坐不住了,蹭到亞夫身邊,“我說,你們夫妻兩,在玩什麽貓膩?昨晚床尾還沒和好,今兒和著拿孩子出氣了?”


    亞夫給兒子擦著小花臉,隻扔了一句,“四哥,別人家的事兒少管。謝謝了!”


    錦業拿熱臉帖了冷屁股,氣得不輕,哼哼一聲也走掉了。


    頓時,滿桌清冷,一片寂寥。


    小寶兒看著爸爸黯淡的臉色,食欲直線下降中……


    終於到了要出行的時候,輕悠抱著小寶,跟著軒轅清華上了一輛汽車,甚至沒跟織田亞夫說再見,也沒有再多一句廢話。


    眾人看得背脊直發寒,紛紛跟這方道了一聲再見,就搖頭走下了長長的白玉石階。


    織田亞夫站在宮殿大門前,遠遠完地看著小廝小婢將大包小包的行禮從殿裏搬出來,送上大卡車,裏麵有很多都是妻兒常用的。


    也不知道這負責打包行禮的人是怎麽回事兒,女主人的衣服沒有裝箱子裏,是直接一件一件從殿裏提了出來,花花綠綠一大堆,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女人有多愛美。


    於是,這出發就給搬行禮的人耽擱了。


    最後竟然連守門的士兵和哨兵們都不得不幫忙,像螞蟻搬家一樣,一件衣服一雙鞋子拿著從男主人身邊走過,在長長的漢白玉長梯上,形成一條綿綿不絕的運輸隊,遠遠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錦業爬在車窗口,似笑非笑地打趣,“得。照這樣兒搬家,纏纏綿綿到何時,咱們才能出發呀!人家都說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我看落咱家就是小七兒夫妻打架,咱們全家人,哦不,全亞國人都跟著遭殃!嘖嘖……哎喲,爹,你怎麽又敲我,難道我說錯了嘛!”


    軒轅瑞德啐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嘴!”


    那方,搬家的螞蟻們也十分忐忑不安哪,按照之前女主人吩咐的,那每樣東西都得拿著從男主人眼前經過一道,才能得賞錢,這不啻是對男方子大大的精神折磨,可是主子發話,小仆焉敢不從,況且還有賞錢收,那不幹也得幹了。


    織田亞夫的眼神抽搐頻率,正在直線上升。


    直到一刻鍾後實在忍無可忍,終於喝罵一聲,“夠了。其他沒有的到了美國再買,把錢帶夠就行了。出發!”


    大主子一發令,再沒人敢耽擱,立即踩油門兒走人。


    輕悠一見東西都沒搬完,立馬大聲嚷嚷,“我的衣服,我最喜歡的裙子,我的鞋啦,你們沒搬完就走,以後我穿什麽呀,喂,停車,可惡,不準走……”


    “出發——”


    織田亞夫厲聲一喝,司機們齊齊打轉方向盤,直往宮道衝去。


    輕悠隻看到男人黑色的身影在上方一晃,再回頭時,就不見了人。


    “可惡,織田亞夫,你真狠!”


    軒轅清華歎息,“輕悠,亞夫他也是逼不得矣。”


    “他現在就說逼不得矣了,當初追人家追到亞國來的時候,怎麽不說逼不得矣呀!他這根本就是始亂終棄!”


    雖這麽說著,女人的腦袋一直扭著看車後。


    想,他不會就這麽簡單,送她們娘兒倆走了吧,隻要還沒出宮門,應該還有機會挽回才對。


    可是汽車行出了宮門,後麵還是沒出現其他車輛。


    然後汽車走出了城門,直往港口去,後麵還是沒有出現其他車輛。


    當汽車停在了飛機場上,家人們都紛紛上了自家飛機,跟她和軒轅清華說再見了,那個應該出現的人還是沒出現。


    那時候,織田亞夫仍然站在宮門前,身著黑色軍裝,站得筆直,仿若一尊雕像。


    十一郎看了看主子,又低下了頭。


    又過了不知多久,織田亞夫突然開口。


    “十一郎,我迫你跟妻兒分開,你討厭我嗎?”


    十郎將兒子托給了薑家,自己跟著去保護輕悠母子了。


    十一郎怔了一下,說,“殿下都是為了夫人好,十郎跟著夫人出國,很安全。”


    “你就放心?”


    “屬下相信十郎能自保。”


    “嗬,十一郎,你這點兒就不如薑少言好。女人,總是希望男人越在乎她越好。”


    十一郎尷尬了一下,麵上也露出猶豫不定的神色,可是他早已經學會在這種取舍之間,絕不透露自己的弱點。


    “哎呀,夫人呢?不會走了吧?她讓我給她拿水晶花,這是她最喜歡的擺設。還有小少爺穿慣了的一雙娃娃鞋和小枕頭也沒帶上……”


    男人們四雙眼光直直射向了小婢手上的東西。


    小婢被那過於褻亮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呐呐失了聲。


    ……


    機場


    大風吹得人快要睜不開眼,天上雲湧如濤,變幻不定,已經看不到那飛遠的飛機了。


    “輕悠,我們走吧!”


    “我,我想再等等。”


    軒轅清華無奈地一笑,最終又由著孩子他媽等了下去。


    可是等了又等,還是杳無音訊,機長和調度都越來越緊張起來。


    最後,軒轅清華體貼旁人,說,“唉,人老了,持不住,要不你再等等,我先上飛機去坐坐。”


    他給旁人打了個眼色,就由看護扶著上了機。


    輕悠想要上前扶,正在打瞌睡的小寶兒突然醒了過來。


    “小寶兒,你說爸爸會不會來接我們回去呢?”


    “卟……”吐泡兒。


    “小寶兒,你爸明明最舍不得我們,他就會裝!”


    “咿……”磨牙。


    “小寶兒,你爸太可惡了,昨晚折騰人家到天亮,也不讓人再休息一天,就要趕人走。”


    “唔……”吃手。


    突然,小寶兒發現下雨了,雨點兒打在他臉上,他嚐到竟然是鹹的,皺起了小臉。


    要告訴媽媽小心別淋濕了,卻發現原來是媽媽在下雨,就像他跟爸爸生氣的時候,兩個眼睛裏的水珠珠直往下掉。


    來路,茫茫一片,幾無人煙。


    輕悠咬著唇,終於哭出聲,“小寶兒,怎麽辦?你爸不要我們了。”


    哇啦一聲,媽媽和兒子一起張大了嘴,哭得昏天黑地,一片日月無光。


    嚇得一行人等全部垂下了頭,心底默默歎氣。


    其實,大家都一樣。


    一個小時後,軒轅清華的飛機開走了也有半個小時了。


    織田亞夫趕到機場,早已經空空如野。


    他手裏還握著那個小盒子,裏麵裝著他們往返應滬兩地,偷偷幽會時,他送給她的那朵水晶玫瑰花。


    還有小寶兒的小鞋子,他記得昨晚抱他睡覺時,這是他親手給他脫下來的。


    可是現在,這些東西的主人們,都已經在天的那邊,山的那頭,海的另一岸,再不得見。


    他驀然失神,臉上一片茫然落魄。


    大風忽過,一縷涼意從臉上傳來。


    他喉頭咕噥了一下,卻沒能發出一聲。


    久久的……


    男人就像一尊已經化石的黑色雕像,呆呆地站在機場上,一動不動了。


    久久的……


    久到好像過了一千年一萬年,他突然震聲大吼:


    “輕悠小寶——”


    聲音卻迅速淹沒在了風中。


    再也沒人回應他了。


    他們都離開他了啊!


    他無力地垂下肩膀,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那晚,父親說,“亞夫,隻要你不後悔,就不要回頭。”


    什麽叫不後悔,怎麽能不回頭?!


    自從遇上他們母子,他還後悔得少了嗎,他還回頭得少了嗎?!


    男人突然仰天長笑,驚得周人一片驚慌勸慰,都無濟於是。


    突然,一聲啼哭從眾人身後響起,讓那瘋狂而蒼涼的笑聲嘎然而止。


    他回頭了。


    看到那個總是被他罵“傻瓜笨蛋”的女人,正抱著兒子站在那裏,眼淚鼻涕一大把。


    小寶兒朝爸爸伸出了小爪子,邊哭邊叫出了聲。


    “爬爬……哇嗚……爬爬……”


    這一次,再沒有人懷疑那叫的不是“爸爸”了。


    “輕悠,小寶兒——”


    他簡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自動自發地做出選擇,將一大一小兩團肉狠狠抱進了懷裏。


    他用力地親吻妻子和兒子,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再也不會送他們走了。


    空曠的天地下,他們緊緊相擁。


    因為相愛,所以纏綿。


    因為纏綿,所以不舍。


    因為不舍,所以深愛。


    因為深愛,不離不棄。


    ……


    這一年,是輕悠和亞夫相識的第八年,結婚兩周年,小寶兒滿一歲。


    ……


    這個三月,輕悠的小家又經曆了一次磨難考驗,總算風平浪靜,一切圓滿。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東晁,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武田鋼出兵大敗於高麗,立即被之前的那些支持者拋棄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榮澤英傑,這位由默默無聞的小兵,而一步步攀上東晁帝軍統率高峰的俊秀男子。


    高麗一戰雖敗,可是榮澤英傑卻以出色的政治手腕,從這一戰中撈到了大筆的好處。


    高麗的女皇要同東晁修好,並奉明仁帝為君主,主動稱臣,獻上了大筆的財富,讓皇室貴族們十分滿意。


    這即可以奴役他人,又有好吃好喝好玩的拿,當然滿意了。


    那些失去了武田鋼依附的士族子弟和低下出身的軍人們,開始非常迷茫,但之後也在榮澤英傑的巧妙手腕下,慢慢聚擾來,轉而都向榮澤英傑效忠。


    此時,國內對於織田亞夫的反對聲浪已經沒有初時那麽強烈。


    榮澤英傑深悉皇帝心思,允諾將迅速為親王殿下平反,挽回聲譽。


    經過幾個月的素清整頓,朝野上下終於一片清寧,再無倒光黨的身影。


    明仁帝雖然沒有得到亞夫的回音,但總算放下一片心,對榮澤英傑也更信任了幾分,畢竟此人也是由皇弟提拔上來的,便慢慢委以重任。


    盛夏時節


    出雲之前中的毒,似乎已經完全見好。


    明仁帝見到妹妹氣色如初,又知這亦是榮澤英傑的功勞,大感快慰,又給榮澤英傑封了個小爵位,在朝中的地位也與日俱升。


    深夜,公主殿中總是不乏歡淫之聲。


    出雲沉浸在男人的恭維和賣力的衝撞快感中,絲毫不覺,更大的陰謀正在朝她撒下。


    “啊,這就要走了?”


    “乖,有緊急軍務,下次我會加倍補償你的。”


    “哼!”


    “聽話,女人要溫柔才夠可愛。”


    “那你告訴我,你跟織田亞夫那麽久,那個軒轅輕悠就很溫柔很招人喜歡,很可愛?”


    “傻瓜,你怎麽能拿自己能她比。”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臉,起身著衣便離開了。


    在男人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


    像你這樣的蕩婦,根本沒有資格跟我的女神相題並論,那隻會汙了輕悠的名。


    男人一走出殿階,便有心腹上前附耳低語。


    “哦,又有新東西了?去看看。”


    男人上了輛汽車,很快車子開到碼頭,那裏停靠著一艘巨大的油輪,且戒備森嚴。


    “將軍,我們所長等您多時了。”


    榮澤英傑咪了下眼,看到來迎接的男人脖子上,有一塊明顯的蝴蝶斑。


    隨即,他被帶進了甲板下底層,把守最為嚴密的實驗室。


    正在主持一場罪惡實驗的男人,正是早已經離開亞洲大陸的東堂雅矢。


    “雅矢君,你的油輪可真夠漂亮的。”


    “好說。那也都要感謝英傑君你的慷慨資助,否則,我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寶貝。”


    無菌實驗室裏,一個渾身花紋斑的女人,正被幾個發瘋的屍男團團圍住,那一個個男人全部興奮異常,凶器黑亮無比地直往女人身上戳去。


    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那極至的罪惡,腐朽的墜落,變態的歡愉,都讓人不堪入目。


    “你就讓我來看這東西?”


    “這東西怎麽了?你不也剛剛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嗎?”


    “雅矢君,我很忙。”


    “我讓你來見證我偉大的新人類計劃最關鍵的一幕,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見到的。”


    榮澤英傑默然無語地站了一會兒,突然找了個話題,“你給我的藥,很有效。出雲已經全部好了,但是,我想要的還不僅是這些,你該明白。”


    東堂雅矢目光一亮,“真的好全了?”


    “你拿我們做實驗?!”榮澤英傑突然低吼一聲,抓起東堂雅矢的領子低吼,那種失去控製的感覺非常糟糕,讓他恨不能立即殺了眼前這個狡詐至極的醫學變態。


    “哎哎,別生氣。我隻是有一點兒意外,我給你的解藥,我隻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過既然你說都成了,說明那百分之十的臨床實驗是已經沒問題了。”


    “哼!”


    “我以為你很討厭那女人,才急著讓我救。”


    “我隻喜歡她背後的權勢。”


    “嗯,這一點你跟亞夫真是好哥們兒。”


    “不過她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大用處了。”


    “切,沒用處你還讓我等了這麽久才從她屋裏出來。”


    “雅矢,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人類。”


    “我也覺得我根本不適合做人類,應該是一種比人類更高級的生物,臨架於地球的所有物種之上。”


    “別鼓吹你那套進化論了,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當然是我的經費已經不夠了。哦,另外,你要是把那女人玩夠了,就把她給我。她即能抗住之前的那個病毒那麽久不死,還能全愈,這巫女的基因是不是跟普通人類不一樣,我想研究看看……”


    東堂雅矢的目光又投入玻璃隔離室內,那裏同時三個男人狠狠壓著女人,喘息不迭,白色的漿汁射得滿牆滿壁,即墜落又華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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