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用完,準備招呼下人來收拾的時候,門口的守衛急急奔了進來。


    “相爺,二爺,公主回來了!”


    公主芪?


    幾人皆是一震妨。


    這個時候回府?


    不是三月之期還沒到嗎?


    想必此時回來,定是經過錦弦同意的。


    幾人麵色凝重地互相看了看,鶩顏看看淩瀾,淩瀾看看蔚景,蔚景輕輕垂下眉眼。


    “你這個為人夫的也的確有些不像話,別說人家是一國公主,好歹也是你的妻子,她在太廟那麽久,你竟是一次都沒去看過。”


    鶩顏冷瞟了淩瀾一眼,嘀咕道。


    淩瀾倒也不以為意,微微笑道:“這不這段時間太忙了嗎?”


    “太忙?”鶩顏冷嗤了一聲,“我看你,以前還能做做戲,後來,是索性連戲都不做了。你可給我聽好了,三月未滿,錦弦就讓她回府,此事必有蹊蹺,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必須給我穩住她。”


    鶩顏說完,拾步走在前麵,剛走到門口,又猛地想起什麽,停住,回頭:“我們兩人身份換回來,你做你的夜逐曦去。”


    蔚景抬眸朝淩瀾看過去,不想正撞上他深凝過來的目光,雖心裏百般滋味,蔚景還是唇角一彎,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什麽事可為,什麽事不可為,什麽事必須為,什麽事不得不為,她想,她還是知道的。


    “走吧。”鶩顏走在前麵。


    淩瀾跟在後麵。


    蔚景走在最後。


    ******


    等各就各位,換裝完畢,蔚景隨著大家一起來到府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相府的門口。


    馬車的邊上站著婢女秋蟬,手中提著一個鳥籠,並未見錦溪。


    看來是坐在馬車裏等著人去請。


    鶩顏看看淩瀾,淩瀾舉步拾階而下的瞬間,偷偷的、快速地握了一下蔚景的手。


    感覺到那一抹力道,大得驚人,蔚景一怔,還沒有做出回應,淩瀾就已經順著門口的青石台階,快步而下,往馬車的方向而去。


    “我們也一起。”鶩顏轉眸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嗯,”蔚景點頭。


    她懂。


    淩瀾的意思,鶩顏的意思,她都懂。


    此時,鶩顏是夜逐寒,是她的夫,他們兩人一起,緩緩拾階而下。


    那廂,淩瀾已經行至馬車旁邊,伸手撩開簾子。


    “錦溪,你回來了。”


    聽到淩瀾低醇,略顯激動的嗓音,蔚景禁不住抬眸望過去,就看到男人笑容和煦的容顏。


    “嗯,我回來了。”


    嬌媚軟糯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


    許是因為見他用的不是公主,而是錦溪,所以,對方也沒用本宮,而是我。


    隨之,一隻白玉般的小手伸出簾外。


    淩瀾伸手,將其握住,一裹,在女子彎腰走出車門的同時,直接伸臂將她抱了下來。


    蔚景連忙垂下眼,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好奇怪,以前也見過他這樣對錦溪,甚至更甚,而且,那時,還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她也沒有這般不舒服。


    如今,她明明知道是做戲,明明知道他喊她錦溪,不是公主,他抱她下來,都是做戲,可為何心裏麵卻還如此難受?


    “公主怎麽不先派人通知一下,我們也好安排去接公主。”


    身邊的鶩顏,淺笑出了聲。


    “哎,”錦溪長長一歎,淩瀾已將她放下,她卻順勢抓著淩瀾的手臂未放,嫣然笑著:“我這還不是想給二爺跟大哥……”


    錦溪頓了頓,略帶不屑地瞟了一眼蔚景,才接著道:“以及大嫂一個驚喜嘛。”


    “的確很驚喜。”鶩顏笑容不減,見淩瀾想要將手臂抽出,一個冷冷的眼色快速度了過去。


    tang


    淩瀾眉心微微一皺,隻得反手握了錦溪的腕,“進屋再說吧!”


    “好!”錦溪笑得柔媚。


    兩人牽手拾階而上,從蔚景身邊經過的瞬間,蔚景略略別過眼。


    兩人直接回了房。


    鶩顏去了書房。


    蔚景回了自己的房。


    回房後,蔚景便吩咐弄兒準備熱水沐浴。


    明明已經到了夏末,不知為何,天氣還是熱得出奇。


    本以為洗個澡,人會舒服不少,可誰知道沐浴完了,她也沒感覺到清涼,心中反而燥熱更甚,她索性將窗戶都打開,坐在飄窗的窗台上吹夜風。


    ****************


    “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太廟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錦溪的聲音伴隨著開門嘩啦啦的水聲自屏風後麵傳出來。


    淩瀾坐在房中的桌案邊,大手執著一個茶盞把玩,眉目低垂,看著茶盞內琥珀色的水麵,一漾一漾,不知在想什麽。


    許是沒有聽到外麵的反應,裏麵的水聲停了停。


    “二爺還在嗎?”


    淩瀾一怔,徐徐抬眸,應了一聲:“在。”


    “我馬上好了。”裏麵水聲繼續。


    又過了一會兒,再次傳來錦溪的聲音:“二爺。”


    淩瀾循聲望過去,錦溪從霧氣繚繞的屏風後盈盈走出。


    竟隻著一件單薄的兜衣和一條短短的襯裙,一大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麵。


    見淩瀾在看她,她也不急著上前,隻手扶在屏風上,緩緩躬身,似是想要拔起布鞋的後跟。


    可就是因為她躬下去的動作,讓兜衣形同虛設,身前的旖旎風景一覽無餘,也讓原本短得不能再短的襯裙越發往上,幾乎等於沒穿一樣。


    淩瀾豈會不知其心思,唇角略略一勾,大手優雅地端起手中茶盞送到唇邊,輕呷了一口,放下茶盞,也順勢收回眼。


    錦溪見狀,緩緩直起腰身,朝他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歪倒在他的懷裏麵。


    男人熟悉的陽剛氣息傳來,錦溪直覺得一顆心都醉了,她展臂勾上男人的頸脖,寶玉般的眸子裏波光流轉。


    “二爺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


    相對於她的情迷,男人似乎很淡定,一直輕勾著唇角,手指隨隨撚起她垂搭在肩上的一縷濕發慵懶慢繞。


    “沒忙什麽。”他說。


    “啊,沒忙什麽也不去太廟看我,二爺心裏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我?”錦溪不悅地嘟嘴,身子在男人的懷裏輕蹭。


    “我是為了避嫌,你想,你是公主,你在受罰期間,若我前去探望,別人會怎麽想?我是為了維護你以身作則的形象。”


    “切~”錦溪輕嗤,心裏卻好似樂開了花一樣,嬌嗔道:“每次你都有理由,油嘴滑舌,好了,所幸現在回來了,就不跟你計較了,說,有沒有想我?”


    淩瀾低低笑。


    “你笑什麽?說嘛,我要聽,快說,有沒有想我?”錦溪麵若桃花,嬌媚地搖晃著淩瀾。


    淩瀾笑得愈發絕豔。


    錦溪不肯罷休,“快說嘛~”一邊撒著嬌,一邊仰起身子,紅唇蹭上他的嘴角。


    ****************


    蔚景抱膝坐在窗台上,輕輕闔著雙目,任夜風透過洞開的窗吹在臉上。


    夜風很涼,帶著夜露的潮濕,可饒是這樣,依舊帶不走她心頭的燥熱和潮悶。


    鶩顏說,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要先穩住錦溪。


    什麽叫穩住?


    怎樣穩住?


    喚她錦溪是穩住,牽她是穩住,抱她是穩住,說甜言蜜語是穩住,那麽,此刻,兩人回房那麽久,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又怎樣穩住?


    接吻?


    還是……


    畢竟兩人是名正


    言順的夫妻,畢竟小別勝新婚,畢竟……


    正渾渾噩噩地七想八想,一聲輕歎來自頭頂:“做什麽坐在這裏吹冷風,吹病了怎麽辦?”


    蔚景一震,愕然抬頭,就看到白衣勝雪的男人站在麵前。


    淩瀾。


    男人伸手,將窗門關上,便將她抱了下來。


    好一會兒蔚景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男人熟悉的墨竹清香夾雜著女人陌生的脂粉味鑽入鼻尖,蔚景才驚覺過來,猛地一下子將他推開。


    “你過來做什麽?”


    男人被她推得後退了一步,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反應那麽大,連忙別過身子,沉聲道:“夜已深,你出現在我的房裏不合適。錦溪剛剛回來,你應該陪著她。”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片刻,問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蔚景篤定答道,卻還是沒有回頭看他。


    男人垂眸彎了彎唇,“我知道了。”


    接著,蔚景就聽到男人腳步離開的聲音,她心口一痛,猛地轉過身,男人也正好回頭。


    四目就這樣相撞。


    沉默了好一會兒,男人輕笑著開口:“我以為你懂我的。”


    蔚景一怔,男人又再次轉過身。


    “我當然懂,我隻是不懂我自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著他的背影,蔚景忽然恍惚出聲。


    男人腳步頓住。


    蔚景默然轉身。


    她不懂她自己怎麽會變得如此小氣,如此矯情,如此不可理喻?


    不就是身上有那個女人的氣味嗎?


    這又說明不了什麽,她作何這般生氣,這般難過?


    “蔚景,”背上驟然一暖,溫熱的氣息逼近,男人自身後將她抱住,“我知道你在意什麽。”


    蔚景眼簾顫了顫,緩緩垂眸,看向環在她腰間的大手,沒有吭聲。


    男人又將她的身子扳過去,麵對著自己,一瞬不瞬地凝著她。


    起先蔚景還能受得住,可男人一直盯著她不說話,她就忍不住了。


    “做什麽這樣看著我?”蔚景不悅道。


    “蔚景,相信我,我有分寸。”


    男人聲音微啞,透著堅定。


    蔚景定定望進他的眼,好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指戳向他的胸口:“你的身上都是她的味道,我討厭!”


    淩瀾一懵一震又瞬間一喜,恍然大悟道:“哦哦哦。”


    睨著他甚是愉悅的模樣,蔚景更是來氣了,“你哦什麽哦?是不是春風得意啊?”


    “哈哈”淩瀾笑得更歡了。


    幾時見過她這個樣子?


    記憶中,她都是喜歡將所有的心事深藏,然後就算有意見,有委屈,也都是放在心裏麵,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著,然後就在那裏一個人瞎猜瞎想,問上臉的話,也問不出幾句真話,總是口是心非。


    幾時像現在這樣明確表示自己的在意和討厭?


    淩瀾黑眸晶亮,三下兩下將身上的袍子脫下來,開門不知交給外麵的誰,又返身折了進來,將她擁住,輕笑道:“你也知道,這世上不是每個女子都跟你一樣,天生麗質,不施粉黛,人家脂粉抹濃了一點,我一抱,難免就沾染在了身上。你放心,我們絕對什麽都沒有。真的,這樣也沒有,”


    一邊說,男人一邊在她胸口捏了一把,惹得蔚景驚顫低呼,轉過身剛想罵他,他又趁勢在她的唇上狠親了一口,然後道:“這樣也沒有。”


    “你——”蔚景臉上一燙,下一瞬,卻又被男人猛地推著後退幾步壓抵在牆上。


    背脊撞上冷硬的牆麵,男人滾燙的胸膛壓下,蔚景忽然想起下午兩人在梳妝台上情景,一張小臉頓時紅了一個通透。


    而男人還偏生不讓她好過,低頭,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耳珠上麵,輕聲吐息,“這樣的也沒有,當然,下午我們那


    樣的更是沒有。”


    蔚景身子一陣薄顫,一起顫抖的還有一顆紛亂的心。


    “沒有就沒有,又說又動手的,言行如此輕佻,讓人家怎麽信你?”蔚景撇嘴,語氣不善,心裏卻是歡喜的。


    “那要不我們一起去跟當事人對質?三人麵對麵說清楚?”男人挑眉建議道。


    “要對自己對去,你不要臉皮,我還要呢。”見男人越扯越沒正經,蔚景也懶得理會。


    “你這樣跑出來,她不會起疑啊?”


    鶩顏說得對,現在非常時期,一切都需謹慎。


    “她,此時正快活著呢。”男人眉眼彎彎,壞壞笑。


    “什麽?”蔚景聽不懂。


    快活?


    這個詞……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對了,我過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鶩顏應該還在書房,走,我們過去。”


    見男人驟然凝重了臉色,又說很重要的事情,蔚景不免一驚,“怎麽了?”


    “問題有些棘手,去書房再說!”


    .............


    孩紙們莫要擔心節奏哈,因為是一個局中局,素子正在慢慢鋪出來~~


    謝謝【bigthree】【13882440957】【迷霧水珠sky】親的大荷包~~謝謝【地獄的流星】【wjhrijvk】親的花花~~謝謝【深海微瀾】【m5907000】【小白乖乖1211】ixianmeilb】【1041671187】【bigthree】【lzl-19828】【hjyblj042017】【1447436506】【84964695】親的月票~~另外,安卓版客戶端投月票果然一張變的是三張,素子都收到鳥哈,謝謝你們,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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