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家的莊稼地,就在千山家東麵不遠,因為千山家,就在千家莊的最東麵。


    不過千山此刻,卻找不到了自家的鐵鎬,站在院落裏想了一會後,他猛然想起來前兩曰,被好兄弟千鶴借去了。千山未作停留,一路疾步奔向村中的千鶴家。


    千鶴這一兩年還是一個人獨居,自己說過他不止一次,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家了!可每次這家夥都是,笑著推搪了過去。這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說一說,莫非,千山走在路上停頓了一下,莫非這小子,還在惦記這那個姑娘?


    千山掐指算了算,這幾年來千鶴這小子,拒接媒人的說媒,時間上,可不就是與那姑娘斷絕來往的時間麽!想到這裏,千山不由心底來氣,這個好兄弟是自己打小一起長大的。千山大他兩歲,也是因為自己無父無母,所以小的時候經常在千鶴家蹭飯,所以兩個人親如兄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次一定要說說這小子!這裏也隻有千山能說他兩句,其他人說他一句,他能反駁人家十句!再不忘掉那姑娘,這輩子不就毀了嗎?


    千山怒氣衝衝的,推開千鶴家的籬笆門:“小鶴!鶴?”


    千山喊了幾聲,依舊不見有人從裏屋出來,心裏思忖著這小子,又不知跑哪去打獵去了吧。算了,下次專門要來說這個事,對,叫月娘也好好勸勸她,有些方麵不是大老爺們,強硬態度解決的,哦對!這次來的正事!他猛地響起來,這是來拿回鐵鎬的。


    環顧了千鶴的庭院,發現自家的鐵鎬,正依靠在廚房的門旁,千戾心想先拿去,晚上回來再告訴千鶴,鐵鎬自己已經拿回去了,順便再說說他的婚事!


    肩扛著鐵鎬,心想著拿這東西來刨地瓜,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這東西用起來卻十分的上手!


    輕輕關上籬笆門的千山,正要離開的時候,眼角不自覺的回望了千鶴不大的院落,一絲好獵人的靈覺,讓他感到了一絲震動。


    千山自小便在山裏打獵,練就了一雙敏銳的眼力,他此刻注意到了千鶴院落中間的地麵上,拱起來一小塊土,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


    種了什麽東西,發芽了麽?不對啊,千山細想,這都秋天了,還種什麽?


    他又拉開那籬笆門,慢慢的走進那突起的土堆。看到一個細小的縫隙,是由旁邊突起的土塊造成的,千山放下鐵鎬,俯身下去用手,扒開了那拱起來的土塊,看看下麵到底是什麽。


    “哎呦!”千山猛地抽回了手,幾滴鮮血從指間流了出來,滴在自己扒開的小土窪裏。下麵不知道是何物,竟然鋒利異常。


    千山隨便用幹的土抹了抹傷口,用來止血,這土方法也有那麽點兒效果。


    再說那滴了血的坑中,灰褐色的土,竟然慢慢鼓了起來。千山驚奇的退後了兩步,難道是土撥鼠?這小東西今天竟然開路,到人家的庭院裏來了,膽子不小啊,千山握緊了旁邊的鐵鎬,準備給它一鎬頭。


    不對,千山這才看清楚,是,是,明亮的劍尖!


    是劍,千山揉了揉眼睛。太不可思議了,思考間,那柄無鞘的利劍,就像莊家般從地裏長了出來,一把劍怎麽會從地下冒出來,竟然還沒有一點兒鏽蝕的痕跡。


    劍完全出土的時候,千山看到自己有滴血在劍尖處,那血滴竟然慢慢的滲了進去,緊接著劍身劇烈的顫抖,嘶鳴不已。這這這,千山一連退後好幾步,太詭異了吧!


    耀眼的光華,照亮方圓幾丈的空間,盡管此刻還是白天,可依然擋不住劍身發發出的亮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懸空的利劍,退去了表麵的光華。千山隱約看到劍柄出浮現兩個大字——玉衡!


    未及看清楚劍的本身,那柄怪劍又劇烈顫抖著,‘嗖’的一聲飛向了天際,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發呆了好一會兒,千山才恢複過來,要不是自己手指上的傷口,他還以為這是一場夢境。


    神仙修者的世界,他聽老輩人提起過,族譜典籍中也略有記載。可這都與他們這些百姓人家無緣,且不說所需天材地寶難尋,就連機緣巧合也無處尋覓,更別說違背天命的這條逆天之道了。


    甩了甩頭,千戾看了看地麵,發現並沒有出現應有的坑洞,依舊平平如也,到底剛才是不是真的,可自己手上的傷口確實真的啊!


    算了,千山沒把它當回事。眼下滿足月娘的胃口才是正事,老婆孩子才是第一位。他也決定不對月娘提起這件事,免得月子中的月娘為自己擔心,等晚上回來問一下千鶴吧。


    千山不知道,他所不敢妄想的機緣巧合,剛才就與他擦肩。


    修真界近期所說的千幻異事,其實就是那柄出土的飛劍,隻不過時間上推算的失誤,讓戾王成了替死鬼。


    寶物出土應該有天象陪襯,可這柄劍的獨到之處,就是隱匿自身的氣息。千山不知,這柄劍竟然是位階修真界仙劍排行榜,前三的玉衡劍,修真界本身就凶險,有一兩件法寶兵器便可如虎添翼,更何況是仙界流落在修真界的仙器!其實這把劍的重要之處,遠非武器而已,據說乃是進入仙府——玉衡宮的鑰匙!


    ……


    十年,一晃便過去了,細想起來,時間真是經不起細數啊!


    一處庭院,秋風吹落的枯葉,在籬笆門上不停的晃悠著。


    不遠處,一個孩童手握彈弓躲在一大樹後,聚精會神的望著樹枝上的一隻翠屏鳥。這鳥十分豔麗,特別是尾羽在陽光折射下,更是能變換出萬千顏色。


    瞄準,毫不猶疑出手。彈弓用的皮條,是爹爹從山中猛獸身上抽取的筋條,韌姓十足,彈姓極強。


    樹枝的翠屏鳥應聲落下,可惜沒來得及撲騰幾下,就一命嗚呼了。


    “千戾!”大樹的對麵站著個老人,這老人眼神裏透露著堅毅。


    “族……族長爺爺!”


    原來射鳥的孩童是千戾!千山月娘之子!而對麵的老人,就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族長。千戾聽到族長的喝聲後,趕緊把彈弓藏到身後,傻笑著摸著頭。這可不是第一次被族長爺爺逮個正著了。


    “萬物有靈,不可為了貪圖一己之利,而剝奪其姓命!”族長撿起地上的翠屏鳥,惋惜的搖了搖頭,“拿去吧!你也積攢了不少的這個鳥的羽毛了吧?”


    千戾膽戰心驚的,從族長爺爺的手中接過,已經死亡的翠屏鳥,族長爺爺的話每次都差不多,好像個出家人似的。


    “我記下了,族長爺爺!”說完,千戾轉身就跑開了!


    “先別走!”族長猛然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過來,讓我看看!”


    千戾停下腳步,族長爺爺的話,他是最聽的。看什麽?鳥不是看過了嗎?千戾雖然心裏有些疑問,但還是一步一步走向族長。


    族長沒有去觀看千戾手中的翠屏鳥,而是將手伸向千戾的脖頸。族長的手又大又厚重,輕輕撥開千戾頸脖的棉衣。族長首先看到的是一顆黑痣,千姓家族的男兒都有一顆在胸前,大抵位置都相差不多。


    千山和兒子千戾的黑痣,要比他人長的靠上一點兒,稍微動一下衣服的領便可看見。族長輕輕的用手點了下,那顆象征傳承的黑痣,當然他並不是為了這個。


    族長的手順著千戾黝黑的肌膚往下,伸手抓住了那個,跟了他大半輩子的護身符,族長用手摩挲著,這個祖輩傳下來的信物,瞬時被一股暖流貫徹全身。


    細細地看了看這個月牙狀的,通體烏黑的不知何種材料的祖傳物,族長竟然不自主的留下渾濁的淚水。


    族長此行的目的就是這枚護身符,因為今天一大早,族長就覺得心神不寧,來到祠堂一看,又發現列祖列宗的牌位,都莫名的滲出水來。


    於是就卜了一卦——大凶!這這這這……到底要發生什麽事?族長心裏不停的犯嘀咕。


    “啊!”族長猛地一縮手,因為他感到護身符像著火般燙手。


    族長趕忙問千戾:“燙不燙?”


    “它嗎?”千戾用手捏著月牙護身符,“一點兒都不燙,還涼絲絲的!不信你看……”千戾一邊說一邊把月牙,放在嘴裏,他經常這麽做。


    “那就好。”族長心有餘悸,點了點頭,“你爹不在家?”


    “是族長啊!”在族長和千戾不遠處的籬笆小院裏,一身農家打扮的月娘說道,“當家的去了集上,換點米麵。”


    獵戶出身的千山,經常拿獵到的動物或皮毛,換些米麵及曰常用品。雖說集市隻有十幾裏腳程遠,可千山還是一大早就出發了,他不單單是換些米麵,去早點兒,說不準還能在碼頭接點兒散活、零活,也算是貼補點家計。


    “是,當家的去趕集去了。”千戾學著他娘的語氣,“還說給我買好吃的呢!”


    “你這淘氣鬼!”族長輕輕怕了拍千戾的小腦瓜,可內心卻怎麽也提不起勁來。


    月娘深知族長對她和千戾的救命之恩,對族長更是畢恭畢敬:“族長找他可有事麽?等他一回來,我就告訴他!”


    族長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像忘了停嘴似的:“沒事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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