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榮景的幫助,劉瑜想要把宅子要回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況這宅子原本就是她的。


    不隻是房契,還有外祖父在世的時候買下的幾個鋪子的房契全都給她過戶妥當了,劉瑜握緊手中的房契,眼眶微微發紅。


    她真的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機會把屬於母親,屬於外祖父的東西奪回來。


    她真誠的看著蘇榮景,“謝謝你,蘇公子,大恩不言謝,以後……算了,以後你應該也沒有能讓我幫忙的事情,總而言之,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記在心上。”


    蘇榮景目光深深的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群她身後目光陰冷的“親人們”,輕咳一聲,當著眾人的麵,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給他,“這是我滿月的時候我娘去淨慈寺求的平安玉佩,讓師太開過光的,府裏的人都認得,你若是碰到了什麽麻煩,就讓人拿著玉佩去丞相府尋我。”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攬了這一身的活計,自然要把利弊的關係都給分析了一遍,這女子的家人很顯然不是好相與的,雖然把宅子過給了她,卻也不能保證她在家裏就不受欺負了。


    所以,他這一番舉動,與其說是給她一根救命稻草,倒不如說是為了震懾她的家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劉瑜何曾想不到他的用心,她沒有推辭,緊緊的握住了尚帶餘溫的玉佩,再次抬頭目光中隱隱有光芒閃過,“謝謝!”


    蘇榮景隻是淡淡一笑,“既然事情也解決了,那我就回府了。”


    一群人目送蘇榮景離開,劉建等人有火也不敢對著蘇榮景發,於是等他走了之後,臉色立馬就陰冷了下來。


    “劉瑜!你好!你很好!”


    劉建指著她的鼻尖,大罵道,“我劉建算是生養了一個好女兒,竟然能做出這樣不孝的事情來,你把房契弄到手了,現在想怎麽做?嗯?把家裏的人全都給攆出去?!”


    劉瑜把房契給收好,淡淡的看著惱羞成怒的劉建,沉聲道,“父親放心,隻要父親不做出什麽讓我接受不了的事兒,我是不會把你攆出去的,隻是……”她頓了頓,一雙杏眸瞬間冷厲起來,落在了張氏和劉菲的身上,“這裏是柳家的房子,父親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柳家的女婿,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張氏和劉菲和柳家又有什麽關係?柳家父親自然想住到什麽時候就住到什麽時候,但是就是要請父親的幾個姨娘還有兒女們都搬出去了!”


    張氏麵色一變,那不就是讓她也帶著一雙兒女搬出柳家!


    這絕對不可能!


    她好不容易從一個村婦變成了官太太,打死她也不願意再過從前那樣的日子了,還有……這柳家以後一定是她的兒子劉鈺繼承的,這個劉瑜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柳家的老頭死了,這府裏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老爺來掌管的。


    劉菲的麵色也變得相當的難看,她伸手就要去抓劉瑜的臉,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憑什麽把我們攆出去,你憑什麽!你娘活著的時候都不敢說把我們攆出去,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娘那個騷蹄子勾引了我爹,要不然我娘才是正經的正室夫人,你娘算個什麽東西,她讓我娘委屈了這麽多年,這府裏的一切自然都應該補償給我娘。賤蹄子,你快把幾個房契都拿來給我!”


    她伸手就去抓劉瑜的臉,劉瑜原本想閃身避開,可聽到她對她娘汙言穢語,當即臉色就是一冷,她不躲不避,在劉菲撲過來的時候,抓準機會,一腳踹上她的肚子。


    “啊——”


    劉菲被踹翻在地,尖叫一聲,捂著肚子蜷縮起來,慘白了臉色。


    “菲兒!”


    張氏見此,眼珠子立馬就血紅了起來,她也是個潑婦,張牙舞爪的就要上來跟劉瑜拚命,“小賤人,你敢打我的女兒,我要撓花你的臉!”


    劉瑜冷笑,高喝一聲,“來人!”


    院子裏的人聽到動靜,立馬就湧了過來,劉瑜一聲令下,“把張氏給我抓起來!”


    “你們敢,我是這府裏的夫人,你們誰敢!”


    “抓!”


    下人們自然聽她的,這一點劉瑜不得不感謝劉建,劉建雖然處處都不好,但是卻是一個特別好麵子的人,所以為了不讓別人留下什麽話柄,這府裏的一些老人兒都沒有攆出去。


    府裏的人大多都是外祖父和母親留下的人,對劉建的行為早就看不下去,此時瞧見自家小姐終於發了威,當然是去幫自家小姐的。


    幾個粗使婆子聽到她的話,立馬就把張氏牢牢的製住。


    張氏大罵,“反了!反了!小賤人,你這樣對我會遭報應的!”


    劉瑜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狠辣,“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跟你的一雙兒女有一絲侮辱我娘的話,我撕爛你的嘴!”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這個小賤……”


    “啪——”


    劉瑜反手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她的臉上,硬生生的打斷她沒有說完的髒話。


    “啊啊啊,小蹄……”


    “啪——”


    “騷……”


    “啪——”


    重重的三巴掌落下,不但打傻了張氏,府中所有的人都有些傻眼,以前的二小姐話很少,為人十分清冷。但是遇到誰來挑釁,總是三言兩語就能在言語上占便宜,讓人吃悶虧。


    這還是頭一次這樣簡單粗暴,但


    一次這樣簡單粗暴,但是……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真他媽的爽啊!


    他們柳家留下的這一批老人心裏早就憋了一團的氣,此時看到自家小姐能這樣彪悍的對待敵人,一個個激動的麵色通紅。照他們說,小姐早就該這樣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去打壓別人,別人就來拚了命的打壓你,所以他們寧可被打壓的人是張氏。


    劉瑜手心一陣陣的發麻,而張氏的兩邊臉頰已經浮現出了鮮紅的幾個指印,臉上瞬間就紅腫了起來。她懵了,她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狠狠的教訓過,此時看到劉瑜麵無表情的臉,隻覺得一股子寒氣從腳底板一直衝到腦袋上。


    劉瑜退後一步,從懷中掏出手帕,一點點的把打張氏的手從頭到尾擦拭了一遍,她麵色依舊清冷,可那動作,已經足以讓人看出她對張氏打心底的不屑。


    她隨手把擦拭手心的手帕扔到一邊,這才眯著眼睛看著張氏,“以後嘴巴放幹淨點,否則……我聽到一次打一次,懂嗎!”


    張氏見她眼睛裏全都是狠辣,忙不失迭的拚命點頭,生怕她動作慢了,迎接她的又是巴掌。


    總而言之,這女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劉瑜見她老實了,這才對牽製住她的幾個婆子道,“鬆手吧。”


    幾個婆子立馬就鬆開了張氏。


    張氏得了自由,幾乎是瞬間就跑到了劉建的身後,她頭一次見識到劉瑜的厲害,怕的要死,死死的抓住他的袍子,“老爺……老爺……”


    劉建的臉色相當之難看。


    他倒不是心疼張氏或者是劉菲,他心中憤恨不已,在他看來,劉瑜打的雖然是張氏和劉菲,但是無異於是給他難堪,也是一種警示,她最想打的人恐怕是他這個爹吧!


    他暗暗後悔,一直覺得這個女兒是個閨女,翻不起什麽風浪,哪裏知道她竟然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勾搭上丞相府的少爺,還能通過他的幫助把他擁有的一切都給奪走。


    他目光陰寒的瞪著劉瑜,果然……是她太小看這個女兒了。


    “今天就搬出府裏,我一刻也不想在府裏看到不相幹的人!”


    張氏還是不想搬,委屈的看著劉建,“老爺……”


    她現在也隻能指望老爺給她做主了。


    “老爺,妾身也就算了,可是菲兒和鈺兒是您的親生孩子啊,尤其是兒子,他馬上就要成家了,這個時候把他給攆出去,以後他還怎麽娶親?到時候府裏的名聲也都被敗壞了……”


    她知道劉建最重視麵子,所以就從麵子下手。


    劉建的麵色更難看了。


    沒錯,如果讓人知道他劉建竟然還鬥不過自己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把他的夫人姨娘還有別的孩子們全都給攆了出府,他也不用在朝堂混了!


    但是此時他不占有利形勢,他眸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瑜兒,讓他們搬出去也不是不行,隻是他們也在府上生活了這麽多年,若是把東西給搬出去,恐怕今天是不行了。”


    “老爺……”


    “你閉嘴!”


    劉瑜淡淡的看著兩人,“父親想什麽時候讓他們搬走呢,總得有個期限!更何況……女兒記得他們來府上的時候除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可什麽都沒有帶來,這些年吃穿用度全都是柳家出的,要搬出去也沒有什麽可帶走的,何談費事呢!”


    張氏臉色鐵青,這意思是讓她和一雙兒女什麽都不帶就滾蛋嗎!


    劉建拳頭捏緊,冷冷的看著劉瑜,“就算張氏不是你的正經長輩,劉菲和劉鈺也是你的兄長和姐姐,你就算不看在張氏的麵子,是不是也該看他們的麵子,就算他們的麵子不看,是不是也要看你爹我的麵子!”


    劉瑜沉默不語,“你待如何?”


    “讓他們搬走也可以,隻是今天不行,三天之內吧!”


    “好!”劉瑜道,“府裏上了賬的東西一概不能動一下,那些都是我外祖父跟我娘的東西!”


    劉建眸子一閃,“行!”


    “三天之後父親若是不動手,那女兒會讓人把他們給攆出去。”


    劉建青著臉,“好!”


    ……


    劉建的房間中,張氏和劉菲以及劉鈺哭喪著臉瞧著劉建。


    “爹爹……您真的要讓我們母子三個搬出府邸嗎?”劉鈺麵容悲憤,“爹爹,兒子也不忍心讓您為難,如果您真的沒法子,那我們還是搬出府邸吧。嗬嗬……反正以前在鄉下也住了那麽多年,能有今天也都是爹爹您辛辛苦苦賺來的,搬出去就搬出去吧,頂多在京城中租賃一間小院子也就行了。隻是……爹爹,我們也就罷了,您就真的甘心這樣被劉瑜拿捏的死死的嗎?當初柳太醫還活著的時候就百般的挑您的不是,柳氏更是自持身份高貴,從來也不肯跟爹爹您交心,如今一個劉瑜,身上還流著您的血,卻對您如此不恭不敬,這也太欺負人了!”


    劉建冷冷的瞥了劉鈺一眼。


    “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什麽主意,別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


    劉鈺頓時有些訕訕,可隨即便道,“雖然兒子說這一番話的確有私心,可爹爹……兒子也是真心為了您考慮才會如此,若是傳了出去,以後您該怎麽做人!”


    劉建沉吟不語。


    見此,劉鈺就知道這話父親是聽到耳中了,他給劉菲使了個眼色,劉


    個眼色,劉菲會意的點點頭,她捂著小腹白著臉悶哼了一聲。


    果然,劉建抬起了頭,“怎麽了?”


    “肚子疼……”劉菲紅著眼圈,“剛才劉瑜那一腳踹的太厲害,方才女兒回房看了一下,青紫了一大塊。爹爹,她今日能這樣對女兒,改日就能這樣對您……”


    “是啊老爺,劉瑜那個小賤人,絕對不能輕饒了。”


    “我知道!”劉建有些猶豫的道,“可是今天的情況你們也瞧見了,有丞相府的公子給她撐腰……”


    “蘇公子能給她撐腰的確不假……”劉鈺笑看著劉建,略有深意的道,“不過蘇公子他能不讓劉瑜受委屈,卻不能防止咱們的二妹妹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吧?!”


    劉建麵色一凜,“你的意思是?”


    “爹爹,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現在劉瑜已經開始損害您的利益了,如果叫她知曉當年柳太醫和柳氏是被您……”被劉建厲眸一掃,他語氣微微一頓,把後麵的話隱了去,換了個說法,“劉瑜她對柳氏和柳太醫的感情爹爹您是看在眼裏的,如果她知道真相,恐怕就不是把我們趕出府這麽簡單的事情了,屆時如果真的被她公布了出去,別說爹爹您官位不保,恐怕連性命都要折在裏頭,到時候咱們劉家可就全都敗壞在她的手裏了!”


    劉建臉色冷了冷。


    他好不容易用了這麽多年的時間混到現在的地位,不會讓任何人來搞破壞!


    就算是他的親生女兒也不行。


    思及此,他眸子閃了閃,看向劉鈺,“你是說?”


    “殺了她!”


    劉鈺冷聲道,“現在府裏的房契都入了她的名字,隻要她活著一天這些東西都不可能成為咱們的,與其一直受製於她,不如徹底永絕後患!爹爹,等她死了,您是她的親爹,這些東西還不是您的。”


    劉建眸子連連閃爍。


    他自然知道劉鈺是要殺了劉瑜,但是他在朝堂中混跡了這麽多年,深知有些事情不能自己出手,最好的法子就是坐收漁人之利,這才是他今天跟劉瑜爭取了三天時間的原因。


    人是要殺,他卻不能出手。


    所以劉鈺他們是最好的人選,他們享受了這麽多年的榮華富貴,怎麽可能丟的下,人性的貪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就算最後東窗事發了他也不怕,反正不是他動的手不是嗎?


    思及此,他眸子一閃,從太師椅上起了身,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緩緩的背過身去。


    “我年紀大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們看著辦吧,隻要別鬧出多大的動靜就行了,我就你這麽一個嫡出的兒子,以後的東西自然是留給你的。”


    劉鈺大喜過望,對他的背影拱拱手,“爹爹放心,兒子一定叫人瞧不出她是‘非自然’死亡。”


    “那就好,我累了,你們也回去吧,東西該收拾還是要收拾的。”


    劉鈺三人連忙點頭。


    東西自然是要收拾的,就算是為了麻痹一些人的神經,表麵的功夫也是要做一做的。


    三人出了劉建的房間,張氏有些不放心的扯住劉鈺的袖子,“兒子,你一定要小心些,千萬不能讓人看出來劉瑜的死跟我們有關係,娘怕到時候丞相府的公子真的來給她出頭。”


    “娘,您放寬心吧,想讓一個人死而不被發現,有太多辦法了。”劉鈺冷笑一聲,“劉心瑤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聞言,張氏微微一愣,隨即笑了。


    她紅腫如豬頭的臉這樣一笑便扭曲猙獰了起來,她暗暗磨牙。


    劉瑜,我看你這次還不死!


    ------題外話------


    本來以為這章能寫到重生,看來是寫不到了,下一章應該可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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