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景需要化妝,然後拍攝。


    劉歆試了婚紗出來之後,完全貼身,但是陰先生卻忽然把我拉到了另外的位置,對我說了一句。


    劉畫。你確定要用這個婚紗?


    我皺眉看了陰先生一眼,問到:"難道會有什麽問題麽?"


    陰先生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會有問題,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一天的內景拍攝了下來之後,我和劉歆早就累的沒了半點力氣,一大群人在外麵飯店裏麵吃飯。


    冷傲如冰的有,出口成髒的有,沉默悲傷的也有,但是我和劉歆兩個人之間的喜悅,似乎能夠蓋住場間所有人的一切。


    老佩一直忙著不停的打電話,為我和劉歆準備結婚要的席麵還有酒店。


    隻不過賓客真的沒有幾個,我本來想要問劉歆要不要給她六叔那邊打個電話問問。


    但是想起來當時劉歆爸爸那副決然,還有被引進別墅裏麵。中年婦女,劉歆的繼母一家人。馬上就停下了念頭。


    吃飯的時候,老佩已經找好了酒店了,要問我和劉歆選擇結婚的日期。我和劉歆兩人對視,兩人都苦笑搖頭。


    嚴苛卻忽然說了一句:"你是最中立,但是其實也是真正意義上一直都幫劉畫的人,你來定吧。"


    這句話說出之後,老楊明顯又有話要說。老楊似乎對嚴苛很有意見一樣。


    陰先生一直低頭不說話,我感覺有些奇怪的是。我從婚紗店出來之後,一直都沒有看見過縫屍匠了。


    但是也不好去問陰先生。


    我找了個借口離了桌,然後走到了外麵的馬路之上,天色已經黑暗了下來。


    月光之中摻雜著一點點的涼風,夏末秋初,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還是把電話,給六叔撥打了過去。


    劉歆爸爸肯定已經死了,他最後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報仇。可是一個男人最後的怒火,我不想去想象。我和劉歆沒有被牽扯,那麽六叔,不知道會不會能夠置身事外。


    電話響動的那幾聲,其實是我最為緊張的階段。因為如果不通......恐怕就代表著六叔也已經死了。


    心跳隨著電話跳動。我不知道哪一分鍾,它會停止。


    滴的一聲輕響,電話通了。


    我整個人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六叔僵硬的聲音傳了出來,問:"哪位?"


    我強壓住了心中的顫抖,然後對六叔那邊說了句:"叔,我和劉歆要結婚了,你有時間過來麽?"


    六叔那邊,明顯停頓了幾秒鍾,然後聲音有些略微顫動的說:"結婚?好......好!我過來,你們的事情都解決完了?現在你們在什麽地方?"


    我低聲說了一句:"全部都解決完了,我們還是在縣城裏麵,隻是住在老佩的家裏麵。對了六叔,我能不能問一下。伯父現在怎麽樣了?"


    六叔那邊又有了停頓,然後歎氣說了一句:"他總是要死的,但是死之前,似乎終於做了一件正確,但是卻又錯誤的事情。"


    我問這是為什麽?


    六叔繼續歎氣說:"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女人用這樣的辦法來接近一個男人,會不會再害他?五哥這樣做了卻了自己的心願,但是實際上卻也親手殺死了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


    聽到六叔的話的時候,我心裏麵忽然劇烈的觸動了起來。


    劉歆爸爸......中年女人......那張照片之中的劉歆媽媽......沒有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沒有錯。


    我最後,雖然沒有親手把鍾亦的皮扔進火中,但是和我做的,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六叔告訴我說:"我晚上就訂機票,明天上午也就應該到了。你和劉歆走到現在不容易,不能再出叉子了。不過看你每次都會惹出些麻煩,所以我早點過來給你們兩個最後一程保駕護航。"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苦笑起來,然後對六叔說:"不會了,我已經都明白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電話掛斷,我回到了飯桌之上,老佩已經選定好了日期,而且......日期放的非常近,就在四天之後。根本不用預算時間,因為除了在座的人,就隻有兩個外來的賓客。


    給唐宏那邊通知了之後。我告訴劉歆說:"六叔明天早上就過來了。"


    劉歆緊緊的捏著我的手,眼角有淚水滑落。


    我輕聲說了一句:"伯父已經報仇了,你媽媽能夠瞑目了。"劉歆卻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微微的哭泣了起來。


    我沒有說其他的關於中年女人的任何事情,劉歆不用知道這一切,她隻要原諒自己的父親就可以。


    氣氛變化之後,大家也都不多說話了。


    吃完東西以後,回到了小區之中。


    房間睡覺。劉歆躺在我的懷裏,靠著我肩膀說著夢話,嘴裏一會兒叫著爸爸,一會兒叫著媽媽,然後就是緩慢的流淚。我輕聲安慰。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和劉歆出來客廳,卻發現多出來了另外一個人了。


    六叔,坐在沙發之上,咧嘴笑著看著我和劉歆。


    劉歆終於撲在六叔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六叔拍著劉歆的肩膀說:"嫁人了,還哭什麽呢。應該笑才對。"拍著拍著,六叔的眼睛裏麵也滾出來了兩顆眼淚,我看著六叔花白起來的頭發,然後說了一句:"放心吧叔,這一次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從小區出去之後,到的地方是老佩訂好的酒店。


    關鍵是老佩要去看看場景的布置,而且我們還要帶婚紗店的人過去。證婚人,還是讓老佩來做。


    我和劉歆就像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呆頭鵝一樣。糊裏糊塗的出來了之後。又到了婚紗店。


    總之這三天時間,也不知道再忙什麽事情。


    等到我已經穿上了西裝,站在了婚禮的禮堂之後,還在愣神之中。


    劉歆在婚紗店裏麵還沒有被送過來。旁邊的則是唯有的幾個賓客。


    嚴苛、老楊、白偉、六叔、唐宏父女、王老頭、陰先生。


    老佩則是站在征婚台之上,其他的位置裏麵,就是攝像機,還有婚紗店的人。


    差不多到了時間之後,有人過來告訴我,外麵的婚車到了,可以出去接新娘了。


    我走在當前,其他的人則是跟在我的後麵。


    呆立的看著從婚車裏麵出來的穿著紅色婚紗的劉歆,再看一長串的車隊。他何爪扛。


    而我們身邊雖然歡聲的沒有幾個,但是每一個都是曾經和我們出生入死過的人。


    我的禮堂之上,有他們就足夠。


    拉住劉歆的手,往酒店之中走去的時候,我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別處。


    另外一側的方向,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跑到我和劉歆的麵前之後。往我手裏麵塞了一個東西,然後轉身就走跑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陰先生忽然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見縫屍匠的第七感跟了過去。


    其他人都看著,我不好停頓,而且現在是結婚,也不可能停下來。


    往裏走的時候,劉歆問我那個小孩子是幹嘛的?


    我輕聲說了一句:"沒事,興許是這裏的乞丐,這樣的人很多的。"


    進入禮堂的時候,外麵不少的人圍觀。


    因為我們的人太少了,所有人加起來,不足一桌,但是卻占據了一層酒店。


    證婚儀式的時候,老佩激動的厲害,我和劉歆互換了戒指。


    完成了最後的禮節。


    歡聲之中,所有人交杯換盞。就連嚴苛,臉上也浮現出來了一絲笑意。


    一邊喝酒的時候,我這才從衣服包裏麵取出來了那個小孩子塞在我手中的東西。


    這是一張紙條。


    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


    "你放棄了鍾亦,我把鍾亦留下來的最後的東西,還給了你。"


    落款沒有署名,但是我上頭的酒意,瞬間清醒了兩分。


    陰先生這個時候卻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繼續和我碰杯。


    我看著陰先生一瞬而過的眼神,極力把心中的震撼壓製了下去。


    但是之後的酒,我喝下去就像是灌水一樣,直到就連劉歆都醉倒在了桌上之後,隻剩下了我和陰先生清醒。


    我聲音顫抖的問:"陰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陰先生從我的手上接過了紙條,看了一眼之後,眉頭皺的很緊,然後舒展了半分之後說:"你何必擔心這個,他既然到現在都沒有露麵,就是不會想要出現。


    我搖了搖頭,看著醉倒的劉歆,那件嫁衣格外的刺眼。就像是浸透在血液之中一樣。


    陰先生卻說了一句:"把這件衣服換下來之後,就燒掉吧。不要告訴劉歆這些事情。你是一個男人,有罪,應該有你去承擔。"


    我閉眼,然後輕聲問道:"你問我一次,是不是非要用這個禮服。"


    陰先生點頭說:"沒錯,因為......這件衣服上麵,有太多人的皮。"


    我呆滯的看著陰先生手上的紙條,再看劉歆。


    那些剝皮架的模樣,在我的腦中浮現。


    鍾亦留下的最後的東西。是那些女人的皮......


    所有人都死了,這是誰送給我的嫁衣。


    ps:


    今晚的最後一更。明天開始,就是番外了。回應一下有的過激讀者的問題哦。


    我寫的是第一人稱的懸疑,我在填我挖下去的坑。而且我必然也會填完。


    我不知道有幾本黑岩懸疑寫到最後寫出來了無量天尊還有如來佛祖的。我雖然不滿意自己的筆,但是目前很多人的問題,都是我在文中解答過的問題。


    如果自己跳著看過了,我是不會多做回應的。


    每一個小片段的結束,那裏必然已經給出了答案。


    最後的豬腳和劉歆的結局,也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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