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跑到了大門口的位置,卻發現這裏空無一人,這才想起來。昨天的時候,我和白偉也是白天來到這裏。但是卻等到了晚上,才出來了人。


    回頭看後麵的幾棟歐式建築,老頭子,應該就是在這些建築裏麵。


    再看時間,現在是十點零五分。十一點的時候,老頭子要來帶白偉去存放白柳的骨灰。


    之後的時間,我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老頭子交流了,而且昨天晚上,他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但是他卻沒有對白偉透出口風。所以。我必須單獨找到老頭子。才有可能問出一點什麽事。正麵的幾棟建築,門都是關閉。我順著另外一邊的圍牆,往內裏的建築之中走去。


    仔細觀看裏麵的建築布局。發現正麵建築之後,後麵全部都是高二層的小樓。而且統一都是一個外貌。看起來格外奇怪,而且身上莫名的就有不安。


    而這個時候,我卻看見老頭子的身影了。他正在一棟樓麵前,然後轉身,朝著另外一棟樓走去。


    我快速的就往他那邊跑了過去,老頭子看見我來了。低頭疾步的離開。


    但是他怎麽可能有我跑的快,一下子攔在了老頭子麵前之後,我氣喘籲籲的說:"我想問些事情。"


    老頭子搖頭說:"沒有你想知道的。"


    然後他就麵無表情的去了另外一棟樓的門前,然後用手去晃動了一下子門上的鎖。


    這裏的門,都是那種細細的鐵網一樣的門,從外麵,依稀可以看見內部的布置。


    我注意力暫時從老頭子身上離開,然後把目光注視進了屋子裏麵。


    卻發現屋中的布置很正常,沙發。茶幾,電視。再往旁側去看,還有兩個並在一起的小房間,但是不知道是做什麽的。樓梯也在旁側。


    而外麵的鐵網門上,則是掛著一個粗大的鎖頭。


    老頭子卻忽然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他說:"二樓是臥室起居,這裏麵以前住人。"


    我扭頭看了一下四周,一共是十幾棟樓,每棟樓的門。都是一樣的鐵網門。


    我問老頭子,為什麽是這麽個布置,這裏的人,沒有隱私麽?


    老頭子皺眉,沒有搖頭,但是沒有點頭,而是說了句。


    現在已經不住人了。


    我語塞。他並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繼續跟著老頭子。他每到一棟樓前麵,就拿起上麵的鎖頭,晃動兩下,沒有問題了之後,又去下麵一棟樓。


    我記住了這個小細節,但是疑惑的是,既然沒有人,為什麽他還要去查看這些鎖。


    跟了沒幾分鍾,我注意了一下時間,已經快要十點半了,我再次不甘的問了老頭子一句:"你肯定認識她,我隻想知道她在什麽地方,能不能求你告訴我?"


    老頭子頓了頓說:"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屏住呼吸,說不知道。老頭子卻低頭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說了一句:"快到時間了。走吧。"


    然後他就轉身,往外走了。


    我快步的跟在他的身後,卻發現他走的方向,就是昨天晚上,我和白偉住著的樓。他要帶白偉。去存放白柳的骨灰了。


    我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房子。


    門,在我出來的時候沒有關閉,老頭子進去之後,我也跟了進去,卻看見白偉已經到了樓下。而是捧著一個精致的陶瓷罐。罐子上麵,貼著一張白柳的照片。


    而不是遺照。白柳的死相太過惡心,蛆蟲密布,根本是沒有辦法拍照的。


    看見我和老頭子進來之後,白偉先是疑惑了一下,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麽。而老頭子,則是看向了骨灰盒,在上麵的照片上停留了幾秒鍾,我聽見他輕微的歎了一口氣。


    三個人出了門,老頭子帶著我們,去了另外一邊,主建築旁邊的一棟圓頂建築的門口。


    然後打開了門,開門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


    進去之後,我被眼前的一幕撼動了一下。屋子裏麵,全部都是整齊的立櫃,被隔開的小櫃子裏麵,放置著一個又一個的骨灰盒。


    徑直去了二層,依舊是樓道兩側,不同的房間。老頭子帶我們去了其中一個。


    白偉把白柳的骨灰盒放置了之後,靜靜的站在了麵前很久,然後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麵部,用力的撕扯。


    嘩啦一聲輕響之後,一張微黃色的薄膜,從他的臉上被拉扯了下來。


    身邊的老頭子猛的抬起頭,呼吸急促了一下,卻沒有多做什麽。


    白偉聲音顫抖的對著骨灰盒說:"柳兒,我把你送過來了。"


    老頭子低頭朝著門外走去,我反應過來,跟著離開。


    走到樓道口的時候,聽到了哭泣的聲音。在樓外,我這次沒有問關於劉歆的事情了,而是關於白柳。


    老頭子卻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這裏,以前是一個教堂。但是在不久前荒廢了,你知道荒廢的原因是什麽嗎?"


    老頭子沒有說白柳,但是卻說道了這個地方的荒廢,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黑白紙上的劉歆,以及身上的蛆蟲,嘴裏脫口而出的就是一句話:"蠅蛆病?"


    老頭子麵色驟變,死死的看著我,然後喘息的說:"你竟然知道!"


    我一把就拉開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的皮膚基本上已經完全愈合。而且也沒有新的斑點長出來。但是仔細看過去,毛孔還是比正常人,要粗大很多。


    看完我的手之後,老頭子看我的目光明顯就變了。


    他說了句:"你竟然沒死。"我立刻追問了一句,患了這個病的人,都要死?冬醫記圾。


    老頭子沒有思索的就點了點頭,但是,他又搖了搖頭,然後說了句:"有兩個人沒有死。"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兩個人,就是白柳和劉歆了。


    老頭子繼續說了句:"當時蠅蛆病在這裏出現的時候,死亡的人很快,但是神父為了保住這個教堂,將亡者的屍體全部都扣留了起來,封鎖了教堂。我們都是主的虔誠信者。所以認為,這個病,隻是一個考驗。但是當死亡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恐慌就壓製不住了。"


    老頭子說完這句話之後,然後對我說:"跟我去一個地方。"


    緊接著,老頭子把我帶到了剛開始看見的那些網狀門的小樓麵前。對我說了一句:"教堂死亡的,最快的是經常來這裏禱告的人,他們患病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醫院,而是來問神父。神父便讓他們留在這裏。並且住在這些屋子裏麵。"我脫口而出的問了一句說:"蠅蛆病發作死亡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老頭子語氣有些不穩的說了一句:"前幾次發作,是蛆蟲從皮膚裏麵鑽出來。到了最後,皮膚多次愈合之下,有了抗體。蛆蟲就鑽破不了皮膚了,然後就在肉壁和皮層之間越來越多。讓人死亡,人死亡之後,皮膚失去活力,它們才能夠有一部分鑽出來。"


    老頭子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再次想到了白柳死亡的時候的模樣。


    她是正常的蠅蛆病發作死亡的?我問了老頭子一句:"大概是什麽時間段,出現的這個病?"


    老頭子說:"一年多以前。"


    我腦子裏麵一瞬間略過了他說的所有話,慢慢的把腳步往後移了一點,對他警惕的同時,想到了其中紕漏的地方。


    一年以前的病症,幾乎所有人都死亡,但是白柳卻活到了前一個月。劉歆一樣是患病者,她們沒死,有關聯。而且劉歆,和白柳之間,相識已經成了一定。


    但是這個老頭子知道這麽多事情,還在這裏,並且他對白柳的骨灰不怕,但是聽到關於劉歆的消息卻慌張,其中的蹊蹺。太大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皮嫁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羅樵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羅樵森並收藏人皮嫁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