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陽台之後,我驚懼的躲在嚴謹道士身旁,但是從窗戶往外麵看去,剛才小言爸爸所在的位置,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嘴裏胡亂哆嗦不清的說:"剛......剛才,他明明就在那裏!他還看我了!"


    嚴謹道士皺眉說誰。我猶豫了一下子,看見劉歆在房間裏麵並沒有跟過來,然後就趴伏在嚴謹道士耳邊,小聲的說:"是小言爸爸。"


    嚴謹道士聽完之後,沉默了一下,然後關上窗戶,然後在我手上畫下了幾筆小字。


    "不要多想,就沒有事情。"嚴謹道士畫完著幾個字之後,就說了句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已經找到了能夠幫你治病的人了。


    我麵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嚴謹道士出門,然後他臨出門的時候好像偷偷看了劉歆一眼。並沒有被劉歆所發現。


    而我本來是不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的,可是這段時間下來,我已經變得疑神疑鬼了。


    剛才嚴謹道士讓我別多想,我知道他是在提示我這是第七感產生的幻覺, 小言爸爸死了,我不去亂想,他就不會出現的。可是我現在卻沒有辦法控製心中的恐慌,就像是當時小言家裏一樣,明明記死了不能夠曲想小言,但是每次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控製不住意識。


    劉歆見嚴謹道士出去了,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身邊問我是不是出事了。我身體僵硬,這個劉歆也是假的,她是小言媳婦,我已經從各個方麵肯定了下來。我不知道她剛才有沒有看到小言爸爸,所以我就不能夠確定到底是我的第七感幻想,還是小言爸爸死的時候產生了第七感,真的來找我了。


    我猶豫了一下,問了問劉歆剛才有沒有看見陽台外麵有一個人在看我們。


    劉歆癟嘴搖了搖頭說沒注意,這句話不會讓這個假劉歆對我產生懷疑。我說了句今天太累了,睡覺吧。


    劉歆環抱住我的脖子,我忍著僵硬的肩膀,怎麽都沒敢動。


    躺上床之後閉燈,微涼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就讓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她是劉歆的外貌,但是她不是劉歆。而且我想到小言媳婦的死狀,我就渾身都軟了。所以無論身旁的女人怎麽動。我都是緊緊的閉目,就是睡覺。


    動靜慢慢降低,我悄悄的睜開眼睛,劉歆已經睡著了。屋子裏麵光線很暗,但是外麵的月光應該很強。


    我不想對著劉歆的臉,所以就轉了一個身,向另外一個方向。剛好就把臉對著簾子那邊。


    忽然感覺到有一點點涼風吹在臉上,簾子微微晃動,我心裏麵一下子就疑神疑鬼了起來。


    明明最開始記得嚴謹道士是關閉了窗戶的,難道他沒有關緊?


    風撓在臉上讓我起雞皮疙瘩,我躡手躡腳的起了床,注意了一下並沒有吵醒劉歆,然後走到簾子前麵。


    拉開簾子,窗戶上麵一個四仰八叉的人形,猛然就映入我的視線之中!


    我一瞬間就差點驚叫出來,但是卻在前一刻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發出一絲悶哼。


    那個人影子驟然就從窗戶上麵飛了起來,一條長長的尾巴帶起嘩啦的輕響。


    強盛的月光之下,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影子,竟然是一隻猴子風箏。


    一根明晃晃的透明線條在月光下暴露,它拉扯著猴子風箏往後跑!


    難道我最近這幾天時間看見的人影子,都是這個風箏?有人搞我?


    我快步的跑到陽台窗戶前麵,順著風箏線的方向迅速看了過去。發現一個有些胖朔的黑色身影正拽著快速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我心中大怒!這個假劉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是被人影嚇了,我也遭遇過。所以知道這件事情她沒有撒謊!但是沒想到這個人影子竟然是人為的!


    眼看著那個人已經要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了,我現在怒氣上頭,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快速的衝到房門的位置,打開屋門就衝了出去。


    旅館半夜不關門。我跑到前台的時候老板趴在櫃台上還是昏昏欲睡的狀態......


    衝出旅館,我已經看不見那個人影了,但是抬頭看天,還能看見那隻猴子風箏,正在對我張牙舞爪。


    我大罵了兩聲髒話!引的旅館的老板一下子就被嚇醒了,看見是我,才拍了拍胸口喘氣的說:"大半夜的,嚇死我了,小夥子你不睡覺出來幹嘛?"他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警惕。


    外麵的風不小,我縮了縮肩膀,腦子裏麵過濾了一遍第一次看見這個人影的時候,是在小言家裏麵。


    那個時候胖子文就拿著一個風箏回來了,說是我自己嚇自己。


    但是這個季節,寒冬未過初春不到的,是不可能有人放風箏的。城裏麵很多東西都是應季節銷售,但是在農村的話,大冬天的賣風箏,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走進旅館之後,旅館老板還是有些警惕的並沒有睡下。


    我裝做不經意的和旅館老板聊天,農村漢子嘴巴大,說話也快,三兩句我們就聊起來了,我說剛才大半夜的有人放風箏,嚇了我一跳,我才出來罵人的。


    旅館老板聽完之後,愣了愣說:"半夜還有人放風箏?"


    我點頭說是啊,這不是找罵麽。不過這個季節,還真找不到哪裏能夠有賣風箏的。


    我用不在意的眼神撇了撇旅館老板,他撓了撓頭,然後不確定的說:"你還別說,前幾天我還真在老張那個鋪子裏麵看見風箏了。"


    我心髒嘭嘭直跳了起來,我還想細問的時候,忽然傳來了噠噠的走動的聲音。


    我視線注意到上樓的樓梯方向,那個白臉的男人,吳奎,麵無表情的走下了樓梯。


    老板看了我們兩人一眼,沒有怎麽說話了,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問吳奎怎麽起來了。


    吳奎說嚴謹道士讓他下來看看,你是不是又出什麽亂子了。我聽到這句話第一時間心裏麵是有些不舒服的,嚴謹道士眼中,儼然我已經是一個隨時都會出亂子的人了。


    但是好在現在還有嚴謹道士幫我。


    我敷衍吳奎說半夜睡不著,我出來走一下,吳奎是個聰明人,他和嚴謹道士知道我身邊的劉歆有問題,我出來,並不會被懷疑。我不打算把風箏的事情告訴嚴謹道士,確定了影子就是風箏,那麽我頭疼的事情就少了一件。人隻能嚇人,法治社會,他不可能拿著一把刀殺了我。但是那個人現在嚇我,肯定是有事情的,我隻要隨時注意著身邊體型相似的人,肯定就能夠防範。而且那個風箏,說不定就是在這個村子買的,我隻要找到那個鋪子,說不定就能活的線索。


    吳奎皺眉說先回去,不會有事的。我和旅館老板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跟著吳奎上樓了。


    他看著我進了房間之後,才回房。


    屋子裏麵,簾子還在微微晃動,我走過去關閉了窗戶,然後躺上床。


    劉歆並沒有醒過來,或許她中途醒了,我並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剛睜開眼睛,就發現氣氛不對了。


    我身上光溜溜的,嚴謹道士,還有吳奎,正在目光轉動的在我身上來回晃動。他們的身前,還有一個人,眉頭緊皺的看著我的身體,然後手上還拿著一疊光片。


    我滾動了一下子喉嚨,嚴謹道士昨天說今天會有人來幫我治病,但是我沒有想到是這麽一個場景。


    拿著光片的那個人,皮膚蒼白的就像是常年沒有見過天日。


    他見我醒了,然後對嚴謹道士和吳奎點了點頭,嚴謹道士和吳奎要出去了。我心裏麵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嚴謹道士關於這件事情一點點都沒有對我說過。而且我現在光溜溜的,本能的一邊找被子遮擋身體,一邊叫嚴謹道士等等。


    被子被拉到了一邊,我趕緊蓋上,然後嚴謹道士卻對我沒有什麽語氣的說了一句。


    老佩,你看看應該怎麽救,我先出去了。然後嚴謹道士又看了我一眼,說:"我們都在外麵,你那個女朋友也在。他叫老佩,會幫你,你不要反抗。"


    嚴謹道士說一不二,我哭喪著臉目送他離開。


    那個被叫做老佩的男人沒有回應嚴謹道士,倒是目光看見我蓋上被子了之後,有些不愉了起來。但是他也沒有變態的讓我拉開,然後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脖子上的某處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染上這種東西的?"


    我麵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感覺他說出來這句話之後,渾身上下的皮膚都不自然了,就像是有東西在裏麵翻轉。我上下扭動身體,總算讓這個感覺消失了半分。但是這幾天越來越明顯了,恐怕不知道哪天,裏麵的蛆蟲就鑽出來了。


    嚴謹道士嚴謹的一點點都不正常,他所有的朋友也是這樣,來的無聲無息,性格孤僻的都像怪物。


    老佩眉頭皺的很厲害,手裏麵拿著的光片應該就是嚴謹道士給他的。他伸手在我脖子上按了按。然後說:"蛆蟲不可能進入人體。蠅蛆病也是隻在牛馬的皮膚下麵產生。你死不了,最多就是全身皮膚炸裂。"


    我聽到這裏,頭皮都炸了起來了,聲音艱難的說:"能......能救麽?"


    老佩皺了皺眉,說:"你先聽我說完,你不是蠅蛆病,但是具體是什麽東西,我要拿走一點,做了分析之後才能幫你。"


    說著,他就把光片放在我的身邊,從床頭上拿起來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皮箱子打開。


    裏麵整齊的一列試管,還有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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