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慌張的跟著嚴謹道士往後院跑去了,剛到後院門口,就聽見嚴謹道士在那裏咆哮,是誰點的香!


    我剛開始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不就是點香麽?死人都要點香的啊。


    這個時候小言的爸爸媽媽也追進來院子了,有些慌張的對嚴謹道士說:"家裏麵來了懂行的長輩,非得說必須點香,要不言兒都不會回來,會變成孤魂野鬼的......"


    嚴謹道士被氣得不清,三兩下就把香火踩滅了,不停的說還好不是晚上,我說了不能點香,如果是晚上,就出大事情了。


    小言爸爸媽媽呐呐的看著香火被踩滅,然後還有好幾個前院的親戚看見小言的香火被踩滅了,都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就要來撕打嚴謹道士。小言的爸爸媽媽慌張的就把那些人攔住,然後又不停的對嚴謹道士說對不起。後院又安靜了下來。


    我好久不敢說話,等到嚴謹道士確定已經把每一柱香都踩滅,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我問嚴謹道士,幹嘛不能夠點香,嚴謹道士呼吸了兩口氣說:"這些事情你不懂,就不要問了,總之絕對不能夠點香的,希望今天晚上沒有事情。"


    嚴謹道士讓我回房間去了,說他要想些事情,晚上吃飯的時候會來叫我。


    我不想呆在那個屋子裏麵,昨天晚上的驚魂一夜現在我想起來都覺得恐懼。我一點都看不透這個嚴謹道士了。人去世了點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還不讓人燒香。


    我先是把公文包放進了屋子裏麵,然後又逃一樣的跑了出來,嚴謹道士沒有多說什麽,一直皺著眉毛看著小言的棺材。


    我發悚這個道士真不是一般人,因為他這一站,就是一下午的時間。天色黃昏。


    小言的爸爸媽媽招呼我和嚴謹道士去吃飯,飯桌上坐了十幾個人,除了那些老年人之外,還有幾個中年人,應該是小言的叔伯一類。


    其中有一個人看見嚴謹道士了,直接摔碗就下了桌子,嘴裏說了句神棍還會招搖兩下,破道士不燒香?


    嚴謹道士直接就無視了這個中年男人,埋頭吃飯。我三兩口扒完了飯,桌上的氣氛微妙。小言的爸爸媽媽問嚴謹道士兩天之後就是頭七了,還有沒有什麽要準備的。


    農村人忌諱很多,我想不清楚為什麽嚴謹道士不準燒香,小言爸爸媽媽還這麽信服他。


    嚴謹道士說沒有什麽準備的了,到時候提前聯係好車,送人去地方就行。


    我這才知道,這個頭七送小言走,並不是土葬,依舊是火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嚴謹道士要把小言的夫妻的屍體放在家裏麵七天這麽長時間,火化的話,其實已經少了很多風俗的東西。


    回到後院之後,我問嚴謹道士能不能今天晚上和他住一個房間,嚴謹道士鄙夷的看著我說你隻要不去多想,什麽事情都沒有了。記住第七感,這個才是最危險的。


    嚴謹道士態度堅決,我沒有辦法。


    到了晚上,院子裏麵可比房間恐怖,我對嚴謹道士說我能不能住前院去。嚴謹道士說可以。


    我如獲大釋的去前院找胖子文,這個家夥大大咧咧的,晚上和他住,有安全感。


    沒想到胖子文正在和今天來的幾個小言家的親戚打牌。


    我過去的時候胖子文問我要不要來兩把,而白天那個故意給嚴謹道士臉色看的中年男人也在牌桌旁邊,我發現他在看我,趕緊轉過了頭去回答胖子文說不打牌,看看他打就行。


    牌桌子上麵最不能夠拆開了,我想著反正這裏人多,也不用怕。


    白天的事情對我來說觸動不小,而且嚴謹道士明顯發現了什麽,但是卻不告訴我。


    劉歆還是沒有給我打電話。而我隻要一想到光片裏麵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就滲得慌。


    我的光片裏麵也有小黑點,我撓了撓手背上的皮膚,卻忽然感覺胸口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爬動了一下一樣,我一把就捂住了胸口,那種感覺很是怪異。就感覺皮膚下麵有條蟲子來回穿梭了一下。


    死死的捂住胸口好一段時間,胖子文都奇怪的問我說:劉畫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鬆開捂住胸口的手說沒有事情。那個感覺消失不見了。


    胖子文的牌一打就到了晚上十一點,牌桌子散開之後,我立刻就對胖子文說今天晚上要和他一個房間。


    胖子文詫異的問我你有女朋友的人了,和我住幹什麽?我惱怒瞪了他一眼,他訕笑說開玩笑。


    胖子文住的地方是前院的第一個房間,靠近大門,兩邊都有窗戶,一個對著外麵的大街,一個對著裏麵的院子。上了床,胖子文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我被呼嚕聲音吵得睡不著覺。


    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沒由來的就又想到了小言死那天的事情,心裏麵驚懼不止,卻怎麽都壓不下去這個念頭。


    嚴謹道士說是我腦子裏麵多想,才會造成第七感,然後引來小言和小言媳婦。我麵色蒼白,難道今天晚上還會把小言招過來?我壓不下心裏麵到顫抖想法,立刻就後悔跑到前院了,就算是賴在嚴謹道士身邊,都安全很多。


    於是我立刻就去搖晃胖子文的手臂,胖子文迷迷糊糊的甩手說:別鬧,睡得正香呢。


    我差點一腳就踹到胖子文身上了,我現在都快被自己給嚇死了。而就在同時,外麵篤篤篤響起來了敲門的聲音。


    敲得不是我和胖子文住的房間的門,而是外麵的院子大門。


    我心裏麵頓時就慌張了起來,外麵敲門的聲音沒有停止,胖子文忽然翻身起來,有些幽怨的對我說:劉畫,外麵敲門那麽久都不去開門,誠心不想讓我睡覺是不是。


    我極力平穩著聲音說不是這樣的,其實事情......我怎麽都說不出來事情的原因了。胖子文不不搭理我了,披上外套就要出去開門,我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麵,立刻就要跟胖子文一起出去。胖子文嘟囔著說大晚上的是誰?


    外麵的風冷颼颼的,今天沒有月亮。這個點幾乎所有人都睡覺了。


    不得不說小言雖然長得醜,也沒什麽錢,但是家裏麵的老房子還是不錯的。就像是上個世紀的地主家一樣。


    敲門的聲音沒有停止,胖子文扯著喉嚨問了一句是誰,外麵傳來一個冷硬的聲音。


    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竟然是飯桌上拐彎罵了嚴謹道士的那個中年男人的。


    他什麽時候出去了?我怎麽都沒有印象?


    胖子文搓了搓手打開了院子的大門,那個中年男人麵色陰翳的看了我和胖子文一眼,就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就往裏麵走了。


    我心裏麵頓時就對這個男人反感了,白天的事情因為嚴謹道士的做法,確實有欠妥帖。但是我和胖子文又沒有得罪他,大半夜給他開門,還被無視了。


    等我和胖子文關上院門的時候,回頭看那個男人都已經不見人影了。


    胖子文罵了一句什麽東西,我勸胖子文說沒事,不要一般見諒了。胖子文哼哼了一句說本來你來開門就可以了,我立刻就不理胖子文了,快速的往房間裏麵走去了。


    胖子文賠笑的在後麵對我說就開了個玩笑。


    我一把就推開了房間的門。


    這個房間裏外有兩個窗戶,房門正對著外麵的那個窗戶,窗戶是有窗簾的,所以擋住了外麵的部分燈光,隻有模糊的影子進來。


    我卻剛好看見一個光禿禿的影子,正趴在窗戶上麵,看房間裏麵。


    我嚇得大叫了一聲,猛的就往後麵退了兩步,剛好就撞在了胖子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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