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太這一滑下去就再也沒有站起來,人就這樣走了,沒有過多的痛苦。


    安藍叫了一聲“媽”然後當時直接暈了過去。安少一個箭步跨過去,摟著安老太太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安老太太抱上床。


    晏晨急忙叫人過來把安藍送到急救室,接著又趕緊讓人去叫醫生來。


    “奶奶,奶奶。”安少站在病床上顫抖著叫了兩聲,他的眼中全是恐懼,全然不敢置信。


    奶奶沒事的,她隻是睡著了,她一定會沒事的,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安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道,可是眼淚卻不由自主地從眼淚滑了下來。


    “奶奶,你醒醒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小靜啊!奶奶,奶奶。”安少抓起安老太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嘴裏不住地說道。


    晏晨流著眼淚別過臉不去看眼前這心酸的一幕。


    病房裏出現難以控製的哭聲。


    “你們都給老子閉嘴,哭什麽哭?出去,都給老子滾出去。奶奶睡著了,你們不要在這裏打擾她。”安少突然間怒了,抬臉對著病房裏的人一頓怒吼。


    安少的怒聲讓所有人的哭聲停止了,大家都知道安少心裏難過,什麽也沒有說,一個個抿著嘴巴離開了。


    醫生們匆匆地趕了過來,其中一名醫生翻了翻安老太太的眼睛,手又在鼻端探了探,然後他對安少和晏晨搖搖頭。


    安少揮拳向醫生打了過去,狠狠地一拳砸在醫生的臉上,醫生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了一個正著,身休站立不穩,向了“咚咚”地退了兩步,他抬眼看著安少,敢怒卻不敢言。


    “老公!”晏晨見狀吃了一驚,趕緊走了過去,拉住了安少的手。


    安少一把甩開晏晨,他冷著臉看著醫生,喝道:“你他娘的搖什麽頭?搶救,趕緊搶救,如果奶奶有什麽事,我他娘的把你們全都丟到海裏喂魚去。”


    醫生們全都被安少眼中的狠厲嚇了一大跳,立刻組織人員搶救。半個小時以後安老太太依然還是沒有能醒過來。


    “安太,我們盡力了。”剛剛被打那個醫生揚著腫臉對晏晨說道,說完以後小心翼翼地看了安少一眼,生怕這個瘋子又要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晏晨微微點頭,示意醫生們離開,醫生們皆都看了一眼安少,然後低著頭慢慢地離開了。


    安少癡癡傻傻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安老太太,晏晨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抓住他的手,陪著他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許久,安少終於開口了,他轉轉眼珠,對晏晨說道:“給我找一把梳子,奶奶的頭發亂了,我要給他梳梳頭。”


    晏晨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走出病房,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把梳子,默默地遞給安少。


    安少接過,坐在床邊把安老太太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臉上是少見的溫柔,他麵帶著笑容,用無比異常的溫柔語氣說道:“奶奶,您坐好了,要聽話,要乖,我給你梳一個漂漂亮亮的頭發,那些醫生直討厭,您看,他們都把您的發型都弄亂了。”


    安少嘴裏一邊說著一邊給安老太太開始慢慢地梳頭。


    晏晨終於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巴跑了出去,跑到走廊裏任由眼淚瘋湧而出,嘴裏發出痛苦的難以壓抑的哭聲。


    晏媽媽晏爸爸得到消息也匆匆地趕了過來,晏媽媽紅著眼睛拍了拍晏晨的肩,低聲說道:“晏晨,別哭了,現在還是準備後事吧!讓老太太盡早入土為安。”


    “媽,我知道了。”晏晨止住了哭聲,擦了一把眼淚,讓人把何文昌和安健業叫來,和他們商量該怎麽把安老太太的後事辦得圓圓滿滿。


    安少現在整個人都崩潰了,稍有一碰觸,整個人立刻會失控起來,安老太太的後事,晏晨不打算讓他插手,主要是怕他按受不了。


    病房裏安少輕輕地幫著安老太太梳頭,臉上自始自終地帶著溫柔的微笑,當最後一梳子完成,安少把安老太太扶正,很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好了,梳好了,奶奶你看真漂亮,那些二十歲的小姑娘都比不過你。奶奶,別睡了,快起來吧!奶奶,奶奶!”


    安少一開始笑著在說,可是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最後他突然間趴在安老太太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何鑫上前要去扶安少,晏晨攔住他,對他搖頭,“不用了,讓他哭一會兒吧!哭出來他的心裏會好受得多。”


    安少並沒有哭太長的時間,隻有幾分鍾,他直起腰對擦幹了眼淚,轉過臉一臉平靜地看著晏晨,說道:“老婆,接下來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我回家哄安安。”


    安少就這樣丟下幾句話就走了,頭也不回。


    晏晨張嘴想說什麽,可是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眼中全是擔心。


    但願安少能夠順利地渡過這個難過的日子。


    安老太太的追悼會在三天後舉行,安家所有人連續幾天都守太殯儀館裏,晏晨安健業何文昌何鑫等人兩眼紅腫地站在門口,來一個人他們就陪著鞠一次躬。


    安少自始自終沒有出現,他就在家裏與安安一起玩耍,一步也不離。安安還小,還不知道生離死別,隻是感覺到很奇怪,為什麽家裏這麽冷清呢?太奶奶,姑奶奶,姑爺還有表叔表嬸以及小弟弟都不見。就連一直疼愛她的媽媽經常不在家,回家也是急匆匆地,然後又不見了。


    “爸爸,媽媽去哪裏了?”後花園裏,安安揚起臉向爸爸問道。


    “媽媽這幾天有事。”安少牽著安安的手,望著天邊的雲彩緩緩地說道。


    “太奶奶怎麽也不見了?也是有事嗎?”安安又問道。


    安少的身體微微一震,視線有些模糊,好半天才對安安說道:“太奶奶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以後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走了就不回來了。”安少的語氣中是難掩的悲傷,他把安安抱了起來,慢慢地向屋裏走。


    安安的心情瞬間低落。她喜歡太奶奶,她不願意太奶奶走。


    “爸爸,我不想太奶奶走。”安安看著爸爸的臉,難過地說道。


    “爸爸也舍不得太奶奶,是爸爸沒本事,沒能留住太奶奶。”安少看著安安,向安安勉強地露出一絲笑意,說話的語氣低沉沙啞更帶著濃濃的無奈。


    安安不說話了,她把頭靠在爸爸的肩上,沒來由地,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安心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遠遠地她看到安少和安安,她站著沒動,一直等安少走近了,她才低著聲音叫了一句,“堂哥。”


    安安眨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安心,一臉的好奇。


    安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出乎意料的是開口說話了,“去殯儀館見奶奶最後一麵。左玲,你送她去。”


    安心的身體猛地震住了,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一股巨大的悲傷自心底升起後快速地席卷全身,淚水自眼角慢慢地滑落了下來,她捂著嘴巴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左玲什麽也沒有說,去車庫取了車開到安心的麵前。


    安心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默默地流眼淚。


    車子很快就駛到殯儀館,追悼會已經接近尾聲,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開始整理。


    安心從車上跳了下來,一下子撲在棺材上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奶奶,對不起,我回來了,奶奶。”


    安寧走了過來,她流著眼淚把安心扶了起來,“安心,別哭了,奶奶不會怪你的。”


    “啊——”安心的哭聲越來越大,她死死地抱著棺材不放,哭得撕心裂肺,無論安寧扶,她就是不起。


    “安心,你別這個樣子,如果奶奶看到你這個樣子,她一定也會很難過的。”安寧拽著安心的胳膊,哭著對她說道。


    “奶奶。”安心此時什麽也聽不進去,她的心裏憋悶的難受,奶奶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卻像隔了千山與萬水,從此以後她再聽不到奶奶的音笑聲,奶奶的身影從此對她來說隻有在回憶中找尋了。


    安心不鬆手,她怕一鬆手,就連隔著玻璃相見都是一種奢望了。


    晏晨流著眼淚走了過來,讓人把安心強行帶走,隨後對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


    天空這時響起來炸雷,接著一道閃電,然後嘩嘩地下起了大雨。


    一縷青煙過後,安健業一臉悲痛地抱著安老太太的骨灰坐上靈車向墓地開去。


    紙錢灑向天空,在空中飄飄揚揚落下,哀樂一路響起,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沉悶地透不過氣來。


    從墓地回來已經是中午了,晏晨沒有去飯店招呼那些親友和朋友,她把一切的事情交給了何鑫和陸塵負責。她很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一種來自心裏的。她現在隻想好好地睡一覺。


    安安見媽媽回來了,立刻從餐桌上跳了下來,向媽媽跑去。


    “寶貝。”晏晨抱起安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有沒有聽爸爸的話?”


    “我有聽爸爸的話。”安安向媽媽點頭。


    “真乖。”晏晨又在安安的臉上親了一口,視線落在安少的臉上。


    安少一聲不吭走了過來,在晏晨的麵前站定,靜靜地看著她。


    “奶奶已經入土為安了,你不要太難過,人老了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一天我們也會老,也會像奶奶一樣,現在奶奶隻不過比我們先走了一步而已。”


    晏晨看著安少,緩緩地說道,麵上很平靜,語氣也很平淡。


    安少一把把晏晨和安安抱在懷中,久久地,一句話也不說。


    安風在得知安老太太去世已經是第三天了,他手裏拿著報紙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他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恨意早已經隨著時間而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失去的自由的那一刻,在與妻兒分開的那一刻,安少心中湧出的最大的渴望就是席慕兒和安慕然團聚,權力,地位,金錢,等等這些突然在安風的麵前就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他以前為之追求,為之癡迷的東西也就在一瞬間顯得是那樣的可笑。


    現在唯有親情才是他最在意的東西。


    “你不回去看看嗎?”席慕兒默默地走到安風的身後,停了好一會兒她才幽幽地問道。


    安風抬頭看了一眼席慕兒,苦笑著搖頭,“你覺得我現在能去嗎?外麵到處都是警察,隻要我一出麵,他們一定會拿槍打爆我的頭,而且就算外麵沒有警察,你認為我能從這裏走出去嗎?”


    席慕兒的眼上飄著了一股淡淡的憂愁,博傑現在幾乎完全限製了他們的自由,切斷了他們與外界的聯係,他們一家三口全被困在這裏,被限製不能出門,不能大聲說話。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與坐牢幾乎無異。


    席慕兒的手輕輕地落在安風的肩膀,眼睛看著窗外,這一刻,她莫明間覺得心情很平靜。


    自從安風被捕以後,席慕兒就再也沒有見到安風,監獄裏她去過很多次,可是安風避而不見,就連安慕然也不見。


    席慕兒知道安風的心裏在想什麽,他這樣做其實是想切斷席慕兒與他的一切聯係,不想讓安慕然知道有他一個坐牢的爸爸,不想讓兒子為有他這樣的爸爸而感到丟臉。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以這種方式團聚。席慕兒的心裏其實很高興。


    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她竟然有些想他了。說不清楚為什麽想他。隻是想了。


    房間的門突然從外麵被人推開,博傑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股愁容,看到安風他沉痛地歎了一口氣,“安總,報紙你看到了嗎?看到這樣的消息,我也很感到很難過,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可以讓人安排你走水路回去一趟,不過就是要麻尊夫人與令公子留在這裏了。”


    “不用了,人都已經下葬了,回去也隻是看一塊墓地罷了。”安風把手中的報紙放在桌子麵,一臉平靜地說道。


    “還是安總想得透徹。嗬嗬!”傅傑嘴裏發出一陣笑聲,視線在席慕兒的臉上停留,“嫂子,上次我讓安總向你提起借錢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席慕兒自傅傑進門就看也沒看他一眼,連一個眼角都懶得給他,現在聽到傅傑的話,她終於抬頭看著傅傑說道:“傅先生,公司是財務一向是由總公司負責,我能調動的資金也是有限了,超過一定的限額就要向總公司申請。如果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絕對不會推辭,不過若是超過了,恐怕你就要多等一段時間了。”


    傅傑在聽了席慕兒的話臉色明顯地變得不好看,這個臭娘們居然敢跟自己打太極,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傅兄,她說的都是事實,她的手裏沒有安氏的股份,她現在就是安氏集團聘請來管理安氏在美國的分公司,手裏沒有多少的資金可以調動。”安風一看傅傑神色不對,立刻對他說道。


    傅傑眯著眼睛看了看席慕兒又看了看安風,將信將疑,停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了:“那你說說,你最多能弄出多少錢來了?”


    “不多,隻有一千萬。”席慕兒平靜地開口。


    “他媽的。”傅傑突然爆了一句粗口。一千萬?一千萬能買到什麽?現在他們的手裏缺乏武器,缺乏裝備,他本以為逮到了席慕兒就可以有一大筆的資金來購買武器和裝備,沒想到隻有一千萬。


    傅傑煩躁地揪了揪衣服領帶,臉上一片狠厲。一千萬太少,這離他的預想遠遠不夠。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想辦法湊兩個億,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還是不能想辦法,那就別怪我不念昔日舊情,心狠手辣。”


    傅傑看著安風和席慕兒恨聲說道,眼中全是凶光。


    安慕然被傅傑眼中的凶狠嚇住了,立刻躲在媽媽的身後。


    席慕兒輕輕地拍了拍安慕然,示意他別害怕,隨後抬眼看著傅傑,平靜地說道:“如果你想要兩個億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我要晏晨打個商量,或許她給我兩個億也說不定。”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你給那個臭婊子報信。”傅傑從鼻子重重地冷哼一聲。


    “我好幾天不去公司上班,你認為就沒有了察覺我失蹤了?晏晨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笨,她能把兩家公司打理井井有條,自有她的過人之處。”


    席慕兒的眼中全是諷刺,真是笨,他以為他做很巧秘,其實估計早已經被人看破了一切,隻是恰好安老太太這段時間過世,一時之間晏晨顧不上這裏罷了,席慕兒相信,等安老太太後事一安排好,晏晨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出去的。


    傅傑眨著眼睛看著席慕兒,在琢磨她的話。這時從外麵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小弟,趴在傅傑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傅傑臉色變了變,隨後臉上堆滿了笑容。


    “嫂子,你猜得果然沒錯,現在外麵正有人到處尋找你和侄子的下落,嫂子,我是多疑了,看在安總的份上,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來人啊,把嫂子的手機拿過來還給嫂子。”


    傅傑笑著對席慕兒說道,說完以後轉身對著手下一頓喝斥。


    有人小跑著出去了,過了不一會兒手裏拿了一個手機又跑了進來,交到傅傑的手中。


    傅傑接過伸手遞在席慕兒的麵前,笑著說道:“嫂子,這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我想你比我明白吧?”


    “你放心,我們現在人在你的手上,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我心裏很清楚。”席慕兒看了一眼傅傑,淡淡地說道,說完從他的手裏接過手機,然後當著他的麵給晏晨撥了一個電話。


    晏晨才剛剛躺下,眼睛還沒有合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她坐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席慕兒,晏晨一看精神為之一振,立刻按下接聽鍵,“你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和慕然還好嗎?”


    電話剛一接通,晏晨立刻問道。


    “我們很好。”席慕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很平靜,“嫂子,我現在急需用錢,你能不能給我轉一筆錢過來?”


    “多少?”晏晨問道。


    “兩億。”席慕兒在那邊說道。


    晏晨的眉頭皺了皺,兩億?看來席慕兒果然是被人給綁走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人一定傅傑。


    傅傑現在作困獸之鬥,他在做最後的掙紮,他想要東山再起這手裏就必須有錢,所以他才把安風救了出去,隨後綁架了席慕兒和安慕然,企圖從席慕兒的手中弄到錢。


    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當初怎麽沒一槍把他打死呢?真是一個禍害。


    晏晨在心中狠狠地想道。


    “嫂子,你在聽嗎?”席慕兒半天沒有聽到晏晨的話,提高聲音問了一句。


    傅傑有些不耐煩,直接從席慕兒的手裏把手機搶了過來,嗬嗬笑著說道:“安太太,我們好久沒見麵了,怎麽樣?聽出我的聲音了嗎?是不是很熟悉?”


    “的確是很熟悉。”晏晨冷冷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傅傑,你想幹什麽?你不覺得你綁架女人和兒童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嗎?”


    “卑鄙?安太太,在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卑鄙兩個字。我做事向來就是不擇手段,隻要能達到目的管他什麽卑鄙不卑鄙的,席慕兒安慕然現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他們母子平安無事的話,你趕緊打兩個億過來,不然的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傅傑從鼻子裏重重地冷哼一聲,說到最後一句,語氣突然狠厲了起來。


    “傅傑,我想你可能弄錯了,席慕兒和安慕然與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麽要給你兩個億?你應該是找安風要才對,他才是你該找的人。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現在我累了,請不要再打擾我,因為這樣很不道德。”晏晨冷冷對傅傑說道,說完“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晏晨再無睡意,她掀開被子下床踢上拖鞋向外麵走去。


    客廳裏安少還在陪安安玩。從表麵上看安少好似對安老太太的離世一點也不關心,平靜玩世不恭的臉上沒有一絲悲傷,隻有晏晨知道他的心裏有多麽的痛苦,隻是他什麽也不說,拒絕去聽去看去麵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老公,你上來一下。”晏晨站在樓梯口對安少叫了一聲。


    安少抬頭向晏晨看去,晏晨一臉的凝重,把安安交給左玲,安少上了二樓。


    “席慕兒和安慕然被傅傑綁架了。”安少剛一進門,晏晨沉聲對他說道。


    安少的眉頭皺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跟爺有關係嗎?”


    “老公。”晏晨叫了一句,眉頭皺了皺。


    “你不要告訴爺,你想管這件事情。”安少看了一眼晏晨,慢慢地說道。


    “我的確是想管。傅傑殘暴凶殘,如果我們放任置之不理的話,他一定會對席慕兒和安慕然下手的。”晏晨有些頭疼地說道。


    “這事應該交給安風去處理。”安少從鼻子中冷哼一聲。


    “話雖是這樣說,我怕的就是安風是被脅迫的,上次我與他談過話,看他的表情聽他說話的語氣,我感覺到他好像有悔改之意。”晏晨在與安風談話時,她的確感覺到安風有悔過之心,隻是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從監獄裏逃了出來。


    他是有心的還是傅傑強迫他的?晏晨不得而知。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安少歪著腦袋看著晏晨。


    “我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晏晨看著安少微歎了一口氣。


    晏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生意場上她慢慢地摸索著過來了,如今能獨擋一麵,隻是這些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


    報警嗎?以傅傑的性子,如果他知道她報警了,惱羞成怒一定會對席慕兒和安慕然下毒手。安風現在無錢無勢,根本阻止不了傅傑,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傅傑對席慕兒和安慕然下毒手。


    晏晨絕對相信安風沒有參與其中,因為就算安風再不是人,他也不會拿自己的親生兒子做賭注。


    “這事交給爺,從現在開始你不要插手了。如果他們有打電話給你,直接讓他打爺的電話。”安少的眼中出現一種嗜血,最近他的心情實在是很不好,他需要找一個宣泄口,現在傅傑正好送上門來了,好,好,實在是太好了,那他就陪他們玩一玩


    安少對晏晨丟下幾句話,起身然後向外走去。遊戲既然要開始了,那他就要準備準備去了。


    晏晨看著安少的背影發呆。她沒有忽略掉安少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嗜血,她的心中隱隱有些擔心,生怕安少會做出什麽傻事來。傅傑的確是該死,可是他的性命隻能由法律來製裁,不能由個人來決定他的生死。


    安少如果這樣做,那可是要做牢的。


    晏晨知道安老太太的死對安少打擊很大,心中一直很憋悶,他現在急於發泄急於想找一個宣泄口,晏晨理解安少,她也希望他早點發泄出來,因為這樣一直憋在心裏人憋壞的。


    可是她擔心啊,她真的很擔心安少會做出什麽傻事來,想了想,她給顏興打了一個電話。


    顏興自安心走後,整個人陷入一種狂燥的狀態,一天到晚失魂落魄,魂不守舍,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隻要聽到手機立刻就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安心打來的。


    手機這時又響了,顏興立刻拿出來,一看是晏晨打來的,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安心到了嗎?她人還好嗎?”電話剛一接通,顏興不待晏晨開口,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


    “上午人到了,精神狀態不怎麽好,很傷心。”晏晨簡單對顏興說道。


    “那就好。”顏興鬆了一口氣,人安全到了他就放心了,安老太太離世,安心傷心是在所難免的,時間長了就好了。


    “哎,你打我電話有事嗎?一般情況下,你是從來不打我的電話。”顏興輕鬆之餘心中又閃出一絲疑惑。


    “因為我想請你給我幫一個忙,當然不是白幫的。”晏晨說道。


    “先說說要幫什麽,然後再談價錢。”顏興來了興趣,精神一振,他對晏晨說道。


    晏晨也不隱瞞就把安風席慕兒的事情原原本本向顏興說了,說到最後,她對顏興說道:“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找到傅傑的藏身地點,救出席慕兒和安慕然。”


    “小事一樁,這事就交給我了。”顏興一聽晏晨這樣說立刻表示同意。


    “你開個價吧!”晏晨說道。


    “這次免費,我現在人在這裏回不去,不過,我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保證讓你滿意。”顏興對晏晨說道。


    “誰?”晏晨問道。


    “你未來的女婿,邵博。”顏興略事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晏晨頓時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邵博?他行嗎?他隻是一個才五歲多的小奶娃而已。


    晏晨的心中全是懷疑與不可置信。


    傅傑在晏晨掛斷電話,氣得當場把電話給砸了,“砰”的很大聲,嚇了席慕兒和安慕然一大跳。


    “賤女人,敢掛老子電話,敢用這種口氣跟老子說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老子抓住她以後怎麽收拾她?”傅傑滿臉是可怕的猙獰,他惡狠狠地說道。


    安風和席慕兒緊抿雙唇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傅傑。


    傅傑突然抬眼看著席慕兒,嘴裏發出一陣嗬嗬的笑聲,“嫂子,看來你在他們心中一點位置也沒有了哇?他們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你受苦無動於衷,嫂子,不是我這個當兄弟的心狠,實在是他們把我逼急了,那我這個當兄弟的就對不住你了。”


    傅傑笑著對席慕兒說道,說完伸手就把安慕然一把拽了過來。


    安慕然嚇得“哇哇”大哭,身體不住向後躲,席慕兒去攔,被傅傑的手下給攔住了。


    “你要幹什麽?”一直默不作聲的安風跳了起來,一下子來到傅傑的麵前,一臉陰沉地看著傅傑。“把孩子放了。”


    “安風,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了?嗯?我費盡千辛萬苦把你弄出來,就是想從你的身上弄到錢,現在你一毛錢都弄不到,我要你有什麽用呢?你現在連一個女人連一個孩子都不如。”傅傑對著安風冷笑,手指在安風的胸口上指指點點,臉上全是鄙夷。


    安風緊抿著嘴唇麵對著傅傑的羞辱,心中湧出無限的殺機,他把拳頭握的緊緊的,緊崩著臉死死地盯著傅傑。


    他要殺了他,他一定會殺了眼前的這個混蛋。安風在心中一個字一個地說道。


    “你放開我的孩子,他還隻是一個孩子,錢的事情我來辦法,你們不要為難他。”席慕兒臉上一片慘白,安慕然是她的命根子,如果安慕然出了什麽事,她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不過,孩子我一定要帶走。因為這樣你才更積極地想辦法。”


    傅傑很滿意看到席慕兒這樣的表現,把安慕然向手下一扔,轉身就走。


    “媽媽,救我,我怕,媽媽,爸爸。”安慕然還是一個孩子,他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他使勁地向席慕兒和安風揮手,一張小臉上全是淚水。


    席慕兒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放開他,有什麽衝我來,放開他。”席慕兒對傅傑尖聲吼道。


    “等你想出辦法弄到錢,我自然會讓你們母子團聚。”傅傑不為所動,笑容滿麵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站住。”安風突然暴喝一聲,接著衝了上去,揪著傅傑的衣領,衝著傅傑的臉狠狠地揍了一拳。


    傅傑的手下一看頭兒挨打了,那還得了,蜂擁而來把安風按在地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傅傑回過神來,狠狠地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惡狠狠地說道:“打,給老子狠狠地打,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怎麽收拾他?”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席慕兒哭著一下子撲在安風的身上,抱著他的頭,替他擋下了雨點般的拳頭,她哭著向傅傑喊道。


    “停。”傅傑見打得差不多了,這才抬手叫停,隨後在安風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今天就看在你女人的麵子上,饒了你一條小命,下次再敢這樣,哼,就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你了。走!”


    傅傑冷冷地丟下幾句話,招呼著手下一起離開,他剛抬腳,卻發現怎麽也動不了,低頭一看,安風緊緊地抱著他的腿不放。


    “放了他。”安風抬頭看著傅傑說道:“你放了他,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我雖然進了臨獄,可是我的身上還有安氏的股份,隻要你放了他,我來跟安少晏晨來談,我把我手中的股份全讓給他們。”


    “哦!有點意思,這倒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安總,你怎麽不早說呢?如果你早說就不會挨這麽一場打了。來,把他放了。”傅傑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假惺惺地把安風從地上扶起來,又裝模作樣地掏出手帕替安風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安慕然獲得了自由,一下子撲進媽媽的懷裏放聲大哭了,小小的身體忍不住在顫抖。


    “寶貝,沒事了,有媽媽在沒事了。”席慕兒流著眼淚把安慕然緊緊地抱在懷中,不住地用手拍著他的背。


    “安總,嫂子,既然這樣說定了。來啊,再給安總備一支手機,讓他與安少通個電話。”傅傑讓人給安風拿了一支手機過來,笑眯眯地看著他。


    安風渾身上下都是傷,鼻青臉腫,嘴角有鮮血流了出來,他什麽也沒說,接過手機給安少打了一個電話。


    安少正在書房琢磨該如何玩,手機就響了,一個很陌生的號,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把電話接了。


    “誰找爺?”電話剛一接通,安少就沒好氣地說道。


    “是我,安風。”安風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


    “聽說你從監獄逃了出來,真是恭喜你了。”安少嗬嗬地笑著,握手機的手緊了緊,從手機那頭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哭聲,這令他很不爽。“安風,別讓我瞧不起你,居然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


    安少的語氣中全是不屑。


    “給我兩個億,我把我手裏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你。”安風也不跟安少廢話,直接開口說道。


    “好,沒問題。不過你可想好了,你的那些股份遠遠不止兩個億。”安少眼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緩緩對安風說道。


    “我隻要兩個憶。”安風看了一眼席慕兒和安慕然,堅定緩慢地說道。


    “既然你這樣堅定,那我隻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告訴我,我們在什麽地方交易?”


    安少突地吊兒浪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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