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興苦著一臉走了。他把安安給抱來了,這吃喝拉撒的問題他一定要解決的。


    因為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殺手。


    晏晨沒有逃。


    不是她不想逃,是她沒有辦法逃走。顏興臨走時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副手銬,把她的一條腿給銬在床上。


    她想逃也逃不走。


    晏晨沒有叫。


    不是她不想叫,是她沒法叫出聲。顏興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麽,一時之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以她隻能乖乖地待在房間裏哪裏也去不了,與安安一樣靜靜地待在房間,大眼瞪小眼。


    顏興很快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很多東西。奶粉,尿片,奶瓶,還有衣服等等。


    晏晨拿眼睛看著他。


    眼中一片平靜。


    顏興興高采烈地把東西放下,從口袋裏掏出一粒藥丸,塞在晏晨的嘴裏,接著又打開了她的手銬。


    晏晨活動活動了一下腿,眼睛看著顏興,說道:“我可以打一個電話嗎?”


    顏興看了一眼晏晨,問道:“打給誰的?如果是想讓人來救你的,還是不要想了。”


    “我打給我老公。”晏晨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和他每天都會通電話,要是他的不到我,我怕他會擔心。”


    顏興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點意思了,臨死之前還在擔心別人,她就不擔心她自己嗎?


    比如說,她自己都快要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小女娃娃,她現在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顏興看了一眼晏晨,淡淡地說道,隨後把目光挪在安安的身上,“奶粉要怎麽泡?”


    “上麵不是有說明嗎?”晏晨的心情有點糟,不願意和顏興多說,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女人?顏興沒想到晏晨會來這麽一句,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別忘了,他是一個殺手,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她真就不怕死嗎?


    顏興覺得他好像被晏晨給忽視了,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他張開嘴巴正想說點什麽,可是一接觸到安安的眼神,想說的話全部又咽回肚子了。


    等他泡完奶粉他再好好地和這個女人說道說道。


    等等,安安是晏晨的孩子,泡奶粉的事情不是該由她這個當母親的去幹嗎?為什麽他要動手?


    顏興拿奶粉的手放了下來,把奶瓶塞到晏晨的手裏。


    “你去泡奶粉,我來抱孩子。”顏興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晏晨說道。


    晏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吐了兩個字,“不會。”


    顏興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空中。


    不會?他聽沒聽錯吧?她居然不會給孩子泡奶粉?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給人家當媽的?她怎麽連泡個奶粉都不會?


    顏興這一刻想暴走。


    他不該把這個女人弄回來的,他也不該頭腦一時發熱把安安給抱回來的。看看,他現在成什麽樣子了?他還是一個殺手嗎?他現在就是一個奶爸。


    泡奶粉,換尿布,握刀的手居然幹這些事情,這要是讓同行們知道那還不得笑死?


    晏晨心裏明白此舉大為冒險,極有可能會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但是,她一定在賭一把。


    賭安安在顏興心中的份量。


    如果顏興真心喜歡安安,他就一定會為安安做很多事情,比如泡奶粉,換尿布等等。


    晏晨和顏興的視線在空中對視,足足有一分鍾的時間。


    顏興落荒而逃,狼狽地把視線收了回來。


    晏晨比他想象中還要淡定跟平靜,而且比他想象還要心狠。


    顏興在心中暗暗咬咬牙,好吧!人既然是他抱來的,他一定會負責到底。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從晏晨的手裏奪過奶瓶,開始按照說明給安安泡奶粉。


    晏晨在心中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這一局她勝利。安安是安全的。如果她真的遭遇到了什麽不幸,安安至少安全的。


    安安,晏晨一想到安安,心裏麵忍不住地全是愧疚,她抱著安安在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在心裏默默地說道,寶貝,對不起,讓你跟著媽媽一起受罪了。


    安安骨碌碌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晏晨,忽地就笑開了,咯咯地笑著。


    晏晨的心裏一陣發酸,她把頭埋在安安的脖頸處,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顏興這時已經把奶粉泡好了,試了一下溫度,剛剛好。


    “奶粉泡好了。”顏興拿著奶瓶對晏晨說道。


    晏晨默默地把頭抬起,沒有伸手去接顏興手中的奶瓶,而是把安安抱在顏興的麵前。


    “你什麽意思?”顏興愣住了。


    “我也想問問你是什麽意思?你要殺的人是我,為什麽把我的女兒擄來?既然你把她弄來,你就要對她全權負責。”


    晏晨盯著顏興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對他說道,說完以後把安安放在床上,然後側身躺下,給顏興一個後背。


    顏興怔住了。


    她這是什麽意思?她打算讓自己照顧安安?讓她多活幾天就是讓她照顧安安的。要不然,她以為她憑什麽可以活到現在?


    顏興的臉上慢慢地堆起了笑容,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刀子,閃著冰冷的寒光。


    他慢慢地向晏晨走去。


    她既然這麽快想死,那他就成全她好了。反正,她活著也沒有多大用處。


    空氣在這一刻突然間凝固了起來,晏晨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雙目緊閉,手心裏全是汗水。


    “咯咯!”安安這個時候突然又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顏興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漫天的殺機在這一瞬間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視線不由得停在安安的身上。


    “咯咯!”安安還在咯咯地笑著,手不停地揮舞,烏黑猶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顏興。


    顏興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她餓了。”晏晨這時緩緩地開口,語氣淡淡的。


    身體依舊沒有轉過來。


    顏興這時什麽也沒說,對晏晨理也不理。晏晨在他的眼裏早已經是一個死人,早一天晚一天,其結局都是一樣的。


    他的注意力在安安的身上。


    顏興把安安抱了起來,把奶瓶塞到她的嘴裏。


    安安早已經餓了,一有吃的,立刻張開嘴巴含著奶嘴,吧嘰吧嘰地吃了起來。


    顏興的心裏跟喝了蜂蜜一樣的甜,突然間覺得把安安抱來玩兩天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的就跟一個小天使一樣。


    不,不對,天使也沒有安安長得好看。


    顏興的心裏有些不明白,晏晨其實長得也不是很漂亮,她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漂亮的寶寶呢?


    吹彈可破的肌膚,烏黑明亮的眼睛,嬌豔欲滴的紅唇,總之一切在顏興的眼裏都是好的。


    唯一的,獨一無二的。


    長大以後一定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女。


    晏晨這時緩緩地側過身來,視線在顏興的身上停留,若有所思。他好像很喜歡安安。


    “你很喜歡安安?”晏晨肯定地問道。


    顏興看了一眼晏晨,垂下眼眸,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告訴她,他真的很喜歡安安。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要把安安送回去了?”晏晨又問。


    顏興依舊沒有回答晏晨的話,但是卻默默地向晏晨點點頭。


    他隻是一時興起抱著安安過來玩兩天,他無心傷害安安,也不會對安安怎麽樣。


    “我們做一筆交易怎麽樣?”晏晨突然間對顏興說道。


    “交易?”顏興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晏晨,“你一個要死的人要和我做什麽交易?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做交易?”


    顏興的語氣裏滿是不屑。


    晏晨不去理會顏興語氣中的不屑,自顧自地說道,“我不會求你饒過我,我隻要求我可以晚死一段時間,等我的老公回來了,你再取我的性命。”


    “你拿什麽來交換?錢嗎?”顏興的語氣更不屑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還真小看了他。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十分的樂意。”晏晨笑了笑,說了一句很冷的笑話。


    顏興沒有笑,因為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言歸正轉吧!如果你同意我的條件,我可以讓你經常和安安見麵。”


    晏晨又在賭。她感覺她的人生就像一個賭博,她一直就在賭,好在,她的運氣比較好,每次都能贏,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顏興覺得晏晨的話很可笑。


    真的很可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他是喜歡安安沒錯,可是並不能因為喜歡就會答應晏晨這個荒唐的要求。


    不過,如果每天能看到安安,見到她一天天地長大,仿佛也不是一件什麽壞事情。


    安安這時吃飽了,舌頭把奶嘴頂了出來,美美地打了一個嗝,骨碌碌地眼睛盯著顏興,忽地又笑開了。


    顏興的心一動,頭腦一熱,一衝動,脫口對晏晨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什麽時候結束有我來開始。”


    晏晨知道自己又贏了,說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態,她覺得自己很不配做一個母親,居然拿女兒當賭注。


    顏興說不清楚為什麽會答應晏晨這個幼稚又荒唐的要求。他本是一個殺手,一個沒有情感的殺手,但是他卻喜歡上懷裏這個招人喜歡的小女娃娃,這與他的脾氣性格大為不相符合。


    安安的身體這時又動了一下,小臉微微皺了皺,小手在空中揮了揮。


    “她又要幹什麽?”顏興不解地問向晏晨。


    “估計是尿了。”晏晨淡淡地說道。


    “啊!你這個女人,你怎麽不早說啊?”顏興吃了一驚,趕緊抱起安安,可能已經晚了,衣服全是安安尿。


    顏興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瞪著晏晨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給我拿一條幹淨的毛巾來,還有衣服尿片。”晏晨的心中感到好笑,臉上卻不顯露出來,她從顏興的手裏接過安安,開始手腳麻利地為安安換衣服。


    顏興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忿忿地把晏晨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遞給了她,圓圓的娃娃臉上一片不悅,牙癢癢的厲害。


    晏晨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讓安安尿在他身上的。


    這個女人,總有一天他要讓她知道他這個排命世界前三的殺手不是好惹的。


    安安喝飽了,也尿了,小嘴巴打了一個嗬欠,眼睛眯了眯,就要睡覺。


    顏興嫌惡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丟在地上,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鬱悶。


    原來天使也是要尿尿的。


    安安這時已經閉上了眼睛,不一會的功夫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晏晨看向顏興,說道:“現在,你是不是該送我回去了?”


    ------題外話------


    頭暈的厲害,沒辦法更得少了,看情況,隻要好轉,一定會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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