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纖靈在安健陽病房的事情,立刻傳到了晏晨的耳裏。她愣了一下,忽地看著安少笑了出來。


    “老公,我怎麽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呢!爸是不是想給咱們找一個後媽啊?”


    安少本就難看的臉頓進越發難看起來,一張臉黑得就跟個鍋底似的,他斜了一眼晏晨,涼涼地說道:“女人,你信不信你要是再多說一句,爺把你的嘴巴給封上?”


    “嗬嗬!”晏晨輕笑出聲,一看安少惱怒的樣子卻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是對伍纖靈的所作所為頗為不齒。


    先是勾引安少不成,現在開始勾引安健陽了。


    唉,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晏晨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伍纖靈了,曾經那個心思單純的女孩早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早已經汙染的用漂白粉都漂不白了。


    “安太,要不要找人把她轟走?”外麵有人在問。


    “不用了,讓他們聊著吧!”晏晨想了想說道。


    “是。”外麵的人應了一聲,之後便沒有了聲音。


    安少涼颼颼的眼神飄了過來,臉上不時地飛著雪花飄著寒霜。


    “女人,你又想幹什麽?”


    “老公,爸的心髒不好,受不得任何的刺激,如果我們就這樣當著他的麵把伍纖靈給轟走,他一定會非生氣。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出現任何的意外。再說了,我也好久沒有從爸的臉上看到笑容了。”


    晏晨說到這裏幽幽地歎了一聲。


    安少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臉上陰沉,晏晨猜不出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從內心講晏晨不希望伍纖靈走得太近,伍纖靈野心太大不是安健陽所能駕馭得了的。她怕安健陽到時受到的傷害會更大。


    韓憶就是前車之鑒。


    但是她有多長時間沒有從安健陽的臉上看到笑容了?好像自韓憶的事情敗露以後,他整個人沉默了許多,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晏晨真的怕時間長了安健陽會撐不下去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晏晨是怕哪天安健陽沒有了,安少的心裏難過。


    不過,伍纖靈絕非合適人選。


    晏晨又覺得自己好像大驚小怪。他們隻不過才剛剛接觸第一天而已,事情不會像她想象的那樣。


    再說了安健陽的歲數和伍纖靈比起來,當爹都綽綽有餘,他又怎麽可能和伍纖靈在一起呢?


    這本身就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


    晏晨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


    晏晨的心放下得太早了一點,第二天事情的發展,讓晏晨有些招架不住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這一天晏媽媽和晏爸爸一大早地來到醫院,給晏晨燉了一個老母雞湯,又看了看安少,晏媽媽是直歎氣。


    本來好好的兩個人,結果雙雙進了醫院,其中這安少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這讓晏媽媽的心裏別提有難受了。


    大年三十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現在這兩個人都在醫院,晏媽媽的這個年也過得不好了,她也壓根沒心思過年了。


    “媽,你別唉聲歎氣的了,今天過年,大家都要高高興興的。”晏晨看到晏媽媽唉聲歎氣,心情忍不住也不好了。這大過年的她要和安少在醫院裏過,本來心情就很壓抑。


    “晨啊,我看小靜現在也不需要輸氧氣了,你看看能不能讓回家住一晚上?和家人們在起吃個團年飯,就住一晚上,明天再回醫院,你看行不行?”晏媽媽想了想對晏晨說道。


    “這?!”晏晨沉吟片刻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倒是無所謂,就是安少。這牽扯到吃飯喝水上洗手間,晏晨就怕一不小心被安風發現了,如果那樣的話,那以前一切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如果被安風發現了其實也沒有什麽,晏晨最怕的就是安風狗急跳牆,意欲對安少不利。要知道現在在安家上上下下幾乎全是安風的人,如果安風真的要對安少不利,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樣一比較,相對來說還是醫院比較安全。


    “媽,安靜現在還沒有清醒,頭部和腿都有傷,這上車下車的都挺麻的。要不這樣吧!一會兒晚上你多炒一些菜,讓我哥給我送過來一些。哦對了,我還想吃餃子,韭菜雞蛋餡的。”晏晨抱著晏媽媽撒嬌。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和你爸回去準備。”晏媽媽本來沒什麽心情做團年飯,現在一聽晏晨這樣說,立刻來了精神,招呼著晏爸爸離開上街買菜。


    看著晏媽媽和晏爸爸的背影,晏晨的心裏一陣酸楚。


    可憐天下父母心。


    晏晨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視線收回落在安少的身上,說道:“我去看看爸,晚上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在醫院裏吃個團年飯如何?”


    安少別過臉,像是沒有聽到晏晨的話,沉默不語。


    晏晨見安少不說話,便當他默許了,掀開被子下床,踢上鞋子拿上拐杖就向外走去,剛走了沒兩步,動了動腳,把拐杖放開,試了走了兩步。


    腳不疼了,可以正常走路了。


    “老公,我的腳傷終於好了。”晏晨動了動腳,一臉欣喜地向安少說道。


    “阮飛那個小子既然說讓你在三十的那天好起來,就是一定會好起來的。”安少看著晏晨高興,心情也高興,臉上綻放出一朵笑容來。


    “老公,你真好看。”晏晨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美聲。


    “現在你應該感到慶幸和感動了吧?爺這麽好看的人被你完完全全給糟蹋了。”安少突地發出一聲感慨來。


    晏晨臉上的表情僵在那裏,沒好氣地斜了一眼安少,轉身就走。


    還沒有到安健陽的病房,晏晨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陣男女的笑聲。晏晨的腳步頓了頓。


    又是伍纖靈。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來得還真夠早的,看來她是要付出行動了嗎?晏晨站在病房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


    門突然打開了,安健陽和伍纖靈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看到晏晨,安健陽愣了愣,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晏晨過來了?”


    “嗯!”晏晨淡淡地向安健陽點點頭,目光投在伍纖靈的身上,目光明顯有些不友好。


    冷冷的。


    伍纖靈一片坦然,笑盈盈地看著晏晨。


    “纖靈,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了。”晏晨盯著伍纖靈緩緩地說道,語氣波瀾不驚,沒有一絲溫度。


    “改天吧!我和健陽有約了。”伍纖靈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挽起安健陽的胳膊對晏晨說道。


    健陽?晏晨聽到伍纖靈對安健陽的稱呼,視線又落在安健陽的胳膊上,眼睛微微眯了眯,心裏頓感到不妙起來。


    隻是一天的功夫,安健陽和伍纖靈就這樣親密,他們之間的發展的速度也著實讓人咂舌。


    “晏晨,我和纖靈出去轉一轉,你過來有什麽事嗎?”安健陽為伍纖靈的舉動詫異,臉上越發不自然起來,他輕咳一聲,看著晏晨問道。


    “今天是年三十了,我過來就是想問問爸今天晚上是回家陪奶奶,還是和我們一起在醫院過。”晏晨的視線上移,看著安健陽平靜地說道。


    安家現在是安健陽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二十年前葉馨跳樓自殺,二十年後,同一個地點,安瑞又跳樓自殺,安家已經成為安瑞陽的心底是不願去想的一個地方。


    回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至於和晏晨安少一起過年,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安健陽一臉歉意地對晏晨說道:“我剛剛已經答應纖靈今天晚上陪她了。”


    晏晨的視線落在伍纖靈的臉上。


    伍纖靈笑眯眯地看著晏晨。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曾經的友誼在瞬間消失不見,連偽裝都不屑去偽裝了。


    “晏晨,我們走了,你好好照顧小靜。”安健陽有些尷尬,和晏晨打了一個招呼,匆匆忙忙地與伍纖靈離開了。


    在經過晏晨時,伍纖靈臉上的笑容特別甚,特別得意。


    這一次,她勝利了。


    晏晨默默地看著安健陽和伍纖靈的背影最終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眉頭緊皺。


    她最終還是低估了伍纖靈不要臉的程度,低估了她的魅力,低估了她對男人的誘惑,更是低估了安健陽的定力。


    安健陽現在正處於感情親情空缺的時候,伍纖靈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恰好填補了他內心的寂寞和空虛。這也是為什麽伍纖靈能這麽快就得手的原因。


    照這個情形來看,伍纖靈隻怕真的要給安少當後媽了。


    晏晨一想到那個情形,心裏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和惡心。


    看來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晏晨呼了一口氣,抬腿向回走。


    安少還躺在床上,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晏晨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一看就不高興。


    “誰惹你生氣?給爺說,爺找人收拾他去。”安少微眯著眼睛看著晏晨,臉上飄了一層的寒霜。


    “我剛去看爸了,爸和伍纖靈走了。”晏晨看著安少略有些氣憤地說道。


    安少微眯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冰來。


    看來這個賤女人是沒有吸取到教訓。需要讓她再吃一點苦頭她才知道什麽叫老實。


    “別為一個賤女人煩心,給爺笑一個。”安少衝著晏晨勾了勾手指。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哪裏笑得出來?爸現在完全被伍纖靈迷住了,我看過不了多久,他真的有可能給我們弄一個後媽出來,我倒是小看了伍纖靈,沒想到她從爸那下手,真是太卑鄙了。”晏晨一屁股坐在安少的床上,臉上有些煩躁。


    “有爺在呢!你著什麽急?”安少伸出手在晏晨的臉上捏了一把,滿不在乎地說道。


    晏晨一把打掉安少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真的是不明白還是裝著不明白?我不是怕爸給我們找後媽,我是怕伍纖靈騙他,到時候他會更傷心。爸已經傷過兩次心了,他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也是他自找的。”安少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


    “老公,話不能這麽說。爸老了,我真心希望他有一個幸福快樂的晚年。”晏晨知道安少和安健陽之間有解不開的結,但是安健陽縱然有天大的錯,他還是安少的父親,她不想在安健陽離世之後安少心裏留下遺憾。


    “女人,能不能不要再在爺的麵前提那個人,爺的心裏堵得慌。”安少不耐煩地晏晨說道。


    “好啦好啦,我們不提了,今天過年,我們也要高高興興的。哎,老公,過年了,你是不是要送我禮物了?”晏晨暫時把那些不高興的事情拋之腦後,繼而一臉興奮地看著安少。


    “爺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想要什麽禮物?”安少斜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


    “你?!”晏晨被安少說得一句也說不出來,白了他一眼,下床向自己的病床走去。


    “哎,這就生氣了?女人生氣會容易變老的,本來就慘不忍睹了,你還想怎麽樣?”安少的視線順著晏晨繞了一圈。


    “嗬嗬!”晏晨不怒反笑,衝著安少嗬嗬地笑了兩聲。


    安少一陣驚悚,這女人瘋了吧?說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吃錯藥了吧?”安少挑著眉毛看著晏晨。


    “你看我像吃錯藥的樣子嗎?我是為你不值,你看你長得花容月貌,風華絕代,用傾城傾國形容形容不為過,結果呢?嗬嗬,還不是娶了我?算起來我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晏晨不生氣,堅決不生氣,不管安少說什麽了,她絕對不會生氣。


    看著晏晨笑得花枝亂顫,前俯後仰,安少心裏這個鬱悶啊!完全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這個女人的嘴巴是越來越毒了。以前甭管他說什麽,她臉上那副淡淡的表情就已經把他氣得個半死,現在她淡淡的表情再加上那罵人不帶髒字的話,他直接可以吐血了。


    “女人,算你狠。”安少斜著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晏晨,扭過頭不去看她。


    “行了,看你小氣樣,別生氣了。唉,今天過年也不知道奶奶現在怎麽樣了?要不是這裏走不開,我真的想回去陪陪奶奶,她一個真的很可憐。”晏晨一想到安老太太,臉上的笑容頓時全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一股愁緒在房間裏蔓延開來。


    安家別墅


    今天本應該是一副喜氣洋洋的場景,但是卻在安家看不到一點喜慶。


    安老太太掃了一眼在座的人,目光中盡是悲哀。每年過年這個時候,家裏滿滿的都是歡聲笑語,桌子上擠滿了人。但是再看今天,廖廖幾個人。


    安瑞死了,安心去了國外,安寧嫁了人,安健陽安靜晏晨在醫院,桌子空了一大半。現在隻剩下安健業一家三口和安藍一家三口了。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安老太太的心裏沉甸甸,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看著滿桌子的菜沒有一點點胃口。


    安老太太把手中的筷子輕輕地放下,微歎了一口氣,推開麵前的碗筷起身離開,邁著蹣跚的步子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外婆!”何鑫衝著安老太太的背影叫了一聲。


    “我累了,想要回房休息。”安老太太蒼老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聲音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蒼涼。


    何鑫的心裏一酸,頓時也沒有了胃口,起身向安老太太追去。“外婆我扶你。”


    安老太太扭過頭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何鑫,默默地向樓上走去。


    安風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慣帶的笑意沒有在臉上出現,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安藍有些坐立不安,她低著頭飛快地扒著碗裏的飯,然後把碗一推,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起身就要離開。


    “姑,等等。”沉默了一個晚上的安風終於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叫住了安藍。


    安藍的身子頓了頓,轉過身看著安風。


    “姑,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安風問道。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安藍盯著安風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姑,難道你眼睜睜地看著姑父去做牢?”安風的眼睛掃了一眼何文昌,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安藍。


    “那件事情早已經過去了,錢我們也還上了,安靜已經說過不計較了,你怎麽還要緊抓著不放?安風,我告訴你,安氏不是你說了算,安靜才是安氏集團的主人。如果你想用這個要挾我,你的算盤打錯了。”


    安藍差點沒被安風的話給氣暈過去,她定定心神,輕吐了一口氣,對著安風冷笑一聲,接著就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安風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姑,你可別忘了現在安靜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過來呢!現在公司上上下下全都由我做主,你說如果我把姑父挪用公款的事情在董事會上一公布,你說會是一個怎麽樣的反應?”


    安藍臉上的顏色變了變,盯安風的眼睛一片痛心,她緩緩搖頭,“安風,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沒想到你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連自己的姑父都不放過。我問你,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可是你的姑姑,親姑姑。”


    “姑,我沒過要這樣對姑父,隻要你肯把股份轉讓給我,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嗎?”安風不為所動,依舊滿臉笑意地看著安藍。


    “我們是不會把股份轉讓給你的。”一直沉默不語的何文昌突然出聲了,他抬頭看著安風,一臉堅定地說道,“我寧願去做牢,我寧願被公司趕出來,我寧願身背罵名,我也不會讓安藍把股份轉讓給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安藍,我們上樓去。”何文昌說完拉著安藍的胳膊就向樓上走去。


    “文昌,安藍,你們兩個人等一等,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鬧得這麽僵呢?安風剛剛說出來的隻是氣話,你們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有什麽話我們坐下來好商量。”


    安健業一看事情要鬧僵,立刻站起來對安藍和何文昌說道。


    安藍和何文昌的腳步頓了頓,安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何文昌,示意他先上樓去。


    何文昌擔心地看了一眼安藍,向她點點頭,鬆開她的手自己一個人向樓上走去。


    安藍重新來到餐桌坐了下來。


    “有什麽話你們就直說吧!如果是股份轉讓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免談了。”安藍冷冷地說道。


    “你?!”蕭莉莉一聽安藍這樣說,忍不住臉色一變,正欲發火,被安風一個眼神給震住了,滿腹的怒火瞬間消失,她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吃飯。


    “姑,我不明白你在堅持什麽?安靜什麽時候醒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安氏交到我的手裏,我隻會讓它發展的更好,讓它更賺錢,如果沒有安氏,你手裏的那點股份要著又有什麽用?”


    安風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安藍。


    安藍不為所動,臉上還是那副表情,冷冷的,一句話也不說。


    “安藍,我們是一家人,安風也是你的侄子,現在他需要你的幫助,隻要你把股份轉讓給他,我保證文昌還在他現在這個位置,而你和何鑫,永遠都留在安家。”安健業見安藍還是不為所動,也加入了勸說的隊伍之中來。


    “你們是一家人,你當然會這樣說了。我手裏能有的隻是安氏的股份了,如果股份沒有了,你讓我們一家人喝西北風去了?現在你們是有求於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旦股份轉讓了,還不是什麽你們說了算?你以為我有那麽傻嗎?”


    安藍生在豪門,長在豪門,嫁的本也應是豪門,隻是後來家道中落這才又回到安家,她早就把一切全看透了,什麽親情親人?呸!全是狗屁,全是滿嘴的謊言。


    安藍冷冷地看了一眼對麵那三個人,突地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可笑了,當她是三歲孩子呢?


    她有那麽好哄嗎?


    安藍不想再和他們說下去,起身踢開椅子就要上樓去。


    “姑,你考慮好了,何鑫現在還年輕呢!”安風的眼中沒有過多的表情,看著安藍離去也不生氣,隻是衝著安藍的背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安藍霍然轉身,眼睛帶著毒意看著安風,尖著聲音問道:“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安風笑了笑。


    “安風,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何鑫怎麽樣,我一定跟你沒完。”何鑫是安藍的命根子,是她和何文昌這輩子的希望,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何鑫的身子,如果安風敢對何鑫下手的話,安藍毫不遲疑一定會和安風拚命的。


    “姑,你可以和我合作,這樣你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它就根本不會發生,而且,我還一會兒一直照顧何鑫。”安風笑著對安藍說道。


    “我不需要你來照顧。”安風話音剛落,何鑫從樓上走了下來,冷冷地出聲。


    何鑫來到安藍的身邊,雙手扶著她的肩,微笑著放柔聲音說道:“媽,夜深了,上樓去休息吧!”


    “兒子。”安藍一把抓住何鑫的手,眼中全是擔心。


    “我沒事,上樓睡覺去吧!”何鑫拍了拍安藍的手,對著她輕輕地搖搖頭。


    安藍的眼睛發漲,伸手在何鑫的臉上摸了摸,鼻子有些酸。


    兒子真的是長大了,再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耍在她的身邊,他現在有了自己的主意,她老了,現在需要兒子的保護了。


    “兒子,你自己小心點,媽上樓去了。”安藍看了一眼何鑫,拖著步子向樓上走去。


    心中暗自下了決定,不管怎麽樣,誰要是敢對她的兒子下手,她就算拚了這條命,她也要保護他。


    這就是一個母親。


    何鑫一直看著安藍上樓這才轉身看著安風,冷冷說道:“表哥,我媽老了,經不起驚嚇,你有什麽可以衝著我來。還有,既然她不願意把股份轉給你,你也不要再這麽逼她了。”


    “何鑫,你說話一定要講良心,我們怎麽逼她了?我們這不是坐下來好好商量嗎?”蕭莉莉一聽何鑫這樣說,一下子炸毛,抬眼對著何鑫就是一頓嚷嚷。


    安風和安健業均沒有出聲,冷冷看著眼前一切。


    “你們這叫商量嗎?”何鑫語氣中全是諷刺,“你們是想用我來威脅我媽對嗎?我想你們的主意打錯了,我沒那麽弱。”


    何鑫真的是對眼前這一家人失望了。對麵的三人都是他的親人,可是現在卻為了他媽手裏的股份,使出渾身招術,甚至不惜出言威脅,這還是他的親人嗎?


    何鑫的心裏涼到了底,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風,抬腳就像向外麵走去。


    這個除夕,在安家,就這樣在吵吵鬧鬧之中過完了。


    何鑫一出門就接到一個電話,他掏出手機一看,是薑麗的。


    何鑫按下接聽鍵,“過年好。”接通電話何鑫笑著說道。


    “過年有什麽好的?”電話那頭傳來薑麗略微嘶啞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寂寥,“我最討厭的就是過年,我看著別人一家人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幸福地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而我孤苦零丁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享受著寂寞。”


    “你在什麽地方?我去找你。”何鑫的心裏泛起了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間出聲問道。


    “我啊,我在廣場,看別人歡樂。”薑麗嗬嗬在笑著。


    “等我。”何鑫說完匆匆地掛了電話,跳上車向外麵駛去。


    年三十,到處都是鞭炮聲,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廣場上現在人不多,天氣有點冷,廣場的周圍有幾個賣煙花炮竹的,還有幾對情侶在邊上燃放著煙花。


    薑麗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孤獨情緒在心中滋生。這麽多年了,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都是她最寂寞的時候。


    安風從來不陪她。


    何鑫來到廣場一眼就看到了薑麗。看她在寒風中抖擻,何鑫無端地歎了一口氣。


    她也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為愛而癡迷的可憐女人。


    何鑫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先向賣煙花炮竹的小攤走去,從皮夾裏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小販,說道:“這些我全都要了,錢夠嗎?”


    這可是一筆生意,小販樂壞了,眼睛迷成一條縫,連連向何鑫點頭,“夠了,夠了,足夠了。”


    “把錢收好,把這些全搬到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身邊。”何鑫把錢遞給小販,讓他把所有的煙花全搬到薑麗的身邊。


    小販慌不迭地答應,收好錢,把所有的煙花炮竹收拾好裝在幾個大箱子裏然後全部搬起放在薑麗的腳邊。


    薑麗愣住了,有些茫然,她一臉不解抬頭看著眼裏的一切。


    何鑫站在不遠處笑著向她招手,慢慢地向她走來。


    “你又在搞什麽?”看到何鑫那一刹那,薑麗的心突然間飛了起來,隨後一臉的不解。


    “一會兒你就明白了。”何鑫對薑麗說道,接著他又跑到另外幾家賣煙火炮竹的小攤上,同樣的,把所有的煙火全部包了,讓他們把所有的煙花全堆在薑麗的腳邊。


    不一會兒的功夫薑麗的麵前堆滿了一大堆的煙花。


    何鑫還沒有消停,他又向廣場那幾對放煙花的情侶走去,隔得遠,薑麗沒聽清他們在講什麽,她隻看見那幾對情侶笑著向她跑過來。


    “別坐在那裏了,來我們一起放煙花。”何鑫一把把薑麗拽了起來,向她手裏塞了一個煙花,點燃。


    那幾對情侶也點燃了煙花,他們叫著喊著,發出愉快的歡呼聲。


    像是被他們的快樂感染,薑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拋卻煩惱,拋卻了寂寞,和何鑫一起開始燃放著手裏煙花。


    整個廣場都是熱鬧的。


    到處都是笑聲,到處都是奔跑的身影,到處都是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炸花一朵朵美麗的焰火。


    那一夜是薑麗過的最高興最快樂的一個除夕之夜。


    醫院裏也是異常的熱鬧,晏強送來了晏媽媽親手燒的菜,還有一桶熱氣騰騰的餃子。


    “妹,辛苦你了。安靜到現在還沒有醒,你…”晏強看著晏晨削瘦的臉,心裏微酸。


    “哥,大過年的咱不說這個。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道紅燒排骨是我的最愛。”晏晨喜滋滋地對晏強說道,打開所有的飯盒,迫不及待地用手指夾起一塊排骨放在嘴裏,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似是被晏晨臉上的笑容感染,晏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笑容,一臉疼愛地看著晏晨,說道:“喜歡就多吃點。”


    “嗯嗯,嗬嗬,哥,你快回去吧!天氣不早了,媽還在家裏等你吃飯呢!快回去吧!告訴爸和媽,我很好,我愛他們。”晏晨向晏強嗬嗬地笑道。


    “行,那我走了,有事打電話。”晏強不想晏爸爸和晏媽媽擔心,向晏晨點頭,又交待了幾句,這才抬腳向外麵走去。


    晏強前腳剛走,安少的眼睛立刻睜開了,一臉不悅地看著晏晨,“女人,給爺留一點。”


    “很多,夠你吃。”晏晨笑嗬嗬地說道,用手指夾起一塊排骨喂向安少。


    “女人不洗手的嗎?髒死了,拿開。”安少一臉嫌棄地把臉側開。


    “哪來那麽多的事?張嘴,要不然這些都沒了。”晏晨把排骨直接塞進安少的嘴裏,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


    安少被迫強開嘴巴,臉上卻皺成了一團。


    重症臨護室的門又打開了。


    晏晨和安少同時扭過頭看去。安少趕緊閉上眼睛,把排骨含在嘴裏,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


    阮飛像吃了大便一樣陰著一張臉扶著秋語千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向個飯盒。


    “晏晨姐,過年好。”秋語千挺著一個大肚子向晏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語千,你們怎麽來了?”晏晨一看是秋語千和阮飛,麵上微微詫異。


    “我來陪你一起過年啊!”秋語千舉了舉手中的飯盒,笑盈盈地看著晏晨,把飯盒放在桌子上。


    阮飛則走到安少的麵前,伸手在他的身上捶了一拳,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別裝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裝逼不嫌悶的慌嗎?”


    安少悶哼一聲,霍地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阮飛,不說話,直到把嘴裏的排骨嚼了咽了下去,吐出骨頭,這才不悅地對阮飛,“爺現在還是傷患,能不能下手輕點?小心等老子好了以後,把你的手爪子剁下來。”


    “等你好了以後再說吧!”阮飛絲毫不在意,又在安少受傷的腿上又拍了一下。


    安少疼得咬牙切齒,眼中滋滋向外冒著冷氣。


    晏晨和秋語千看得眼睛直抽抽。


    “還愣著幹什麽嗎?吃飯啊!爺忙了一個晚上到現在邊口水都沒喝上。”阮飛把兩張桌子拚在一起,把飯盒全擺在上麵。滿滿的一桌,葷素都有,頗為豐富。


    阮飛像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又哪裏掏了一瓶酒出來,咬開瓶蓋子,對著酒瓶咕咚喝了一口。


    “好酒。”阮飛忍不住讚了一聲,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扔進嘴裏,又讚了一句,“好菜。”


    “女人,趕緊扶爺起來,再晚了什麽都沒有了。”安少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晏晨醒過來,趕緊扶安少坐了起來,又用枕頭疊在他的後背。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全是爺喜歡吃的。”安少用筷子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讓晏晨給他夾起放在碗裏,隨後又讓晏晨把保溫桶提過來,“這些餃了全是爺的,你們誰也不許跟爺搶。”安少把保溫桶緊緊地抱在懷中,一臉警惕地看著其他三個人。


    晏晨被安少的樣子逗笑。秋語千“撲哧”一聲也笑了出來。


    阮飛一口酒嗆了出來,臉漲得通紅,咳嗽個不停。


    晏晨和秋語千笑得更歡了,就連安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病房裏一片歡聲笑語,暖意融融。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陣的鞭炮聲,除夕到了,天空中綻放出一朵朵燦爛的焰火。


    ……


    伍纖靈的家


    伍纖靈穿了一件低胸齊屁裙,把她完美的身體毫不掩飾地全勾勒了出來,隱隱約約,春光外露,她在廚房裏忙碌著,不時地把頭伸出來和安健陽說幾句話。


    安健陽有些不自在,有些立不安。


    伍纖靈這是赤果果地勾引。


    安健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視線在伍纖靈在胸脯上屁股上打轉轉。


    不得不說,伍纖靈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讓人不由不得把視線在她的身上停留,心中起別樣想法。


    安健陽這樣想著,越發有些坐立不安,他起身向廚房走去。


    ------題外話------


    人老心不老,攤手,表拍我,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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