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的意思是答應了?”晏晨扭過著看著安少。


    “爺隻陪你三天。”安少咬著晏晨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道。


    晏晨推開安少,轉過身看著安少,“別,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把陸塵留下,或者把黃明叫過來也行。”晏晨不是不想讓安少留下,相反,她很希望安少能留下來陪她。


    但是她知道,這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醫院的那幾天,晏晨經常看到陸塵和安少在走廊的盡頭嘀嘀咕咕的,陸塵的表情很凝重,同時有些著急,看樣子肯定是國內出什麽事情,要不然的話陸塵絕對不會是這種表情。


    一想到安家的那些人,晏晨禁不住地搖頭,安家幸好有安少在,不然的話真的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也隻有安少才能鎮住那些人。


    安少一聽晏晨這樣說,惱了,在晏晨的耳垂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疼,你屬狗的嗎?”晏晨捂著耳朵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爺舍不得和你分開。”安少盯著晏晨看了近一分鍾,最後微紅著臉別扭地說道。


    晏晨的心微微一動,微歎了一口氣,倒了安少的懷中,手開始有一下沒一上地玩著安少的衣服上的鈕扣,說道:“老公,其實我也不原意和你分開,隻是這不是沒辦法嗎?公司少不了你,安家也少不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指不定有些人又會鬧出一點什麽來。”


    安少抿了抿嘴唇沒說話,晏晨說的是實情,安風現在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經國內反過來的消息,安風的人已經開始打安瑞的主意了。


    他不得不必須趕回去。


    可是,他又舍不得和晏晨分開。


    他和晏晨才剛剛結婚,他才嚐嚐到女人的味道,他才從一個男孩變成一個男人,他才享受男女這樣的樂事,就這樣分開,他是真的不舍。


    他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和晏晨分開。


    “我把陸塵留下來照顧來,那個伍纖靈以後離她遠一點,那個女人人,爺看著眼疼。”安少左思右想以後,最終忍痛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你還是讓黃明過來吧,陸塵是你的得意助手,你也少不了他,再說了陸塵家有嬌妻,讓他們分開的時間長了對夫妻感情不好。”晏晨想了想對安少對說道。


    “女人,你想陸塵家有嬌妻,你怎麽沒有想到爺呢?爺才剛剛結婚。”安少看著晏晨,眼裏是一片濃濃的委屈。


    晏晨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在安少的臉上輕啄了一下,輕輕地說道:“老公,對不起。”


    “爺不喜歡聽這個,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爺,你就跟爺一起回去。”安少挑著眉毛看著晏晨。


    晏晨又是一聲輕歎,抿著嘴唇沉默不語。


    “算了算了,不說了。”安少的臉上一片沮喪,此事多說無益,這個女人倔強起來比他還強,他也是領教過多次了,大不了以後多飛幾次美國算了。


    安少這樣想著,心裏就舒服了許多,抱起晏晨向衛生間走去。


    “我自己可以洗。”晏晨掙紮著從安少的懷裏跳了下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安少。


    “爺給你洗。”安少不由分說拉起晏晨的手就向衛生間走去,隨著衣服一件件如雪花般地扔了出來,隨著嘩嘩的流水聲,狹小的浴室裏想起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的聲音。


    第二日,晏晨和安少的身影又出現在醫院裏,後麵依舊跟著陸塵。


    陸塵手著拿著手機不停在講些什麽,過好一會兒把手機掛斷,匆匆地追了上來。


    “安少,已經安排好了。”陸塵對安少說道。


    “黃明什麽時候到?”安少頭也不回地問道。


    “今天晚上。”


    “嗯!”安少從鼻子裏嗯了一聲,便再也不說話了,手插在口袋裏向邵華的病房走去。


    今天是邵華確診的日子,一大早邵華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做穿刺切片,安少給邵華聯係了最好的醫生,第一次迫切地希望邵華什麽事情也沒有。


    田秘書昨天晚上到的美國,剛到顧不得休息就風塵仆仆一臉疲憊地趕到醫院。秋語千一直守在邵華的病房裏,看到田秘書先是來了一個自我介紹,然後趁邵華睡著以後,把田秘書叫到樓下花園裏,把邵華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向田秘書說了,順便著重地把邵華腦中長腫瘤的事情也告訴了田秘書。


    田秘書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下子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真的想不到不幸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降臨到邵總的身上,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上天怎麽會對他如此的殘忍?


    田秘書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手捂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秋語千站在田秘書的身旁,輕輕地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太難過,說不定這隻是一個誤診呢?再說了,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晏晨的老公又找到了世界上一流的腦專科專家,我想邵華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許久,田秘書抬起頭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起身向回走。


    秋語千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麵一起向邵華的病房走去。


    半夜的時候邵華醒了,推了推床邊上的田秘書一把。


    “邵總!”田秘書因為時差的關係趴床邊上睡著了,感覺有人推,他立刻一個激勵,清醒了過來,看到邵華睜開眼睛,張開嘴巴叫了一聲。


    “扶我去外麵走一走。”邵華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秋語千,對田秘書小聲地說道。


    田秘書點點頭,找了一件衣服與邵華披上,扶著邵華坐了起來,給他穿上鞋子,接著扶著他下床向病房外走去。


    秋語千對此一點察覺也沒有,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去,這幾天她也實在是太累了,心神俱疲,折磨的她快要崩潰了。


    長長地醫院走廊裏一個人影也沒有,白色的燈火照在牆壁和地板上,發出慘白的光芒來,田秘書扶著邵華在這空曠的走廊裏走著,燈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醫院的小花園裏,田秘書扶著邵華一起坐在長椅上。


    “邵總,晚上天涼,在外麵待的時間別太長了。”田秘書擔心地說道。


    邵華麵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微眯著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半天這才回過頭看著田秘書冷冷地問道:“告訴我,我得了什麽病?”


    田秘書呼吸一窒,別過臉,不敢去看邵華的臉,嘴唇動了動,囁嚅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說。”邵華的聲音越發冷了。


    “邵總,你的身體很健康,等腿上的傷養好了,我們就可以出院了。”田秘書低著腦袋不敢去看邵華的眼睛,小聲說道。


    “你不要騙我了。今天下午晏晨來過,她進病房看我的眼神,還有她紅腫的眼睛,我就知道我肯定得什麽病了,要不然她根本不會哭。”邵華微微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田秘書有些迷惑,不明白邵華口裏的晏晨是哪一個。


    是秋語千還是真正的晏晨?


    田秘書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較大,不過他有些糊塗了,邵華不是失憶忘記了晏晨嗎?為什麽提及晏晨時眼裏是一股濃濃的化解不開的柔情?


    “我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晏晨包括安瑞那個賤人。”邵華慢慢地說道,提起安瑞時,眼裏一片陰霾。


    田秘書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覺得奇怪,原來邵華恢複了記憶。


    不過,田秘書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他已經恢複了記憶,為什麽還把秋語千當成晏晨呢?這又是為了什麽?


    像是知道田秘書心中的疑惑,邵華說道:“我不想看到晏晨傷心難過的樣子。還有,我恢複記憶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秋語千和晏晨。”


    田秘書心中一酸,除了默默地點頭,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邵總過得實在是太苦了。


    “說吧,秋語千把你叫出去對你說了什麽?你回來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邵華盯著田秘書再一次冷冷地說道。


    事已至此,田秘書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左思右想之後,他把邵華腦袋裏發現腫瘤的事情告訴了邵華。說完以後他說道:“邵總,您別過於擔心,美國醫學發達,安少又請了最好的腦科醫生,我想你一定會沒事的。”


    邵華沉默不語,眼睛望著漆黑的天空一眨也不眨,臉上一臉的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如果說邵華一生有什麽遺憾的話,就是他和晏晨結婚三年了沒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卻讓安瑞害得流產,這是他心裏的痛,想起來就撕心裂肺地痛。如果孩子沒掉的話,也有好幾個月了吧?


    邵華默默地在心裏這樣想著。


    “邵總,夜深天冷,我們還是回去吧!”田秘書見邵華半天不說話,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輕輕地叫了一聲。


    “明天是要穿刺了嗎?”田秘書的話把邵華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田秘書對邵華點點頭。


    “明天過後,你給我找一個律師,我要立遺囑。”邵華突然對田秘書說道。


    “…?!”


    田秘書愣了愣,隨後這才說道:“邵總,這是不是有點早了?”


    “不,不早了,我怕時間太急,一切事情來不及了。”邵華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田秘書心中一片苦澀,眼眶發漲,鼻子發酸。


    “走吧!回去了,寒意太重了。”邵華呼了一口氣,手落在田秘書的肩上。


    田秘書顧不得悲傷,趕緊收拾好情緒扶著邵華站了起來,慢慢地向病房走去,小公園裏的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有著說不來的孤寂和悲涼。


    病房裏秋語千還在熟睡,邵華的離開和回來並沒有吵醒她,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發出均勻地呼吸聲。


    邵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掉在地上的薄被撿起輕輕地搭在她的身上,回到病床上躺下。


    這一夜了,邵華再也沒有了睡意。


    ……


    手術室外,田秘書和晏晨安少打了一個招呼,“安少安太太,你們也過來了?”


    安少從鼻孔裏哼一聲,算是回答了。


    “進去多長時間了?”晏晨問道。


    “剛剛才推進去。”田秘書說道。


    晏晨不說話了,又擔心又緊張地看著手術室上的紅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在心裏祈禱,希望一切都如她所願,希望他平安無事。


    秋語千的心裏亦是充滿擔心,手心因緊張出汗,她臉色有些蒼白,自從邵華被推進手術室裏,她就在坐在長椅上一動也不動,視線一直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門看。


    “他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是良性的。”晏晨來到秋語千的身邊,手輕輕地落在她的肩上,對她更是對自己說道。


    秋語千呆呆地看著晏晨,忽地淚水就流了下來。


    她真的覺得邵華真的很可憐,命運多舛,心愛的女人離他而去,母親慘遭毒手,未出生的孩子夭折,現在又在腦中發現了腫瘤,為什麽命運對他如此不公?他還那麽年輕,他還有大好的未來,他還有幸福的日子要過,他到現在還沒有孩子呢?


    秋語千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如果有可能,她真的願意為邵華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別哭,他一定會沒事的。”晏晨摟著秋語千再一次肯定地說道。


    命運給了邵華的太多的痛苦,這一次他一定會熬過來的。


    時間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中緩緩地溜走,終於手術室上的燈滅了,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邵華頭上纏著紗布被推了出來。


    秋語千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出來,越過晏晨就向邵華撲去,眼淚撲棱撲棱地掉了下來。


    “邵華…”秋語千剛叫了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婆,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邵華滿臉寵溺地看著秋語千。


    晏晨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遠遠地看著邵華,淚水模糊了雙眼,看著他的溫柔和寵溺給了另一個女人,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邵華的視線未在晏晨的身上停留半分,他的眼裏隻有秋語千的存在,對著她一直溫柔地笑著。


    秋語千眼中的淚水更盛了,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全滴在邵華的手背上,這一刻,秋語千的腦子裏突然有一個瘋狂的念頭,不管邵華腦中的腫瘤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她都想為邵華生一個孩子,就算為世俗所不齒,她也要生下來。


    邵華被推走,晏晨自始自終都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看著邵華慢慢地被推走,直至消失的無影無蹤。


    晏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百般滋味難以形容。


    安少悄悄地來到晏晨的身邊,胳膊一伸,就把晏晨摟入懷中,“女人,別看了,人都推走了。”安少斜了著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不悅地說道。


    “我又不是瞎的,我當然看見了。”晏晨瞟了一眼安少,心頭的那抹酸楚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醫生這時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陸塵趕緊迎了上去,“醫生,怎麽樣?什麽時候出結果?”


    “下午。”醫生摘下口罩對陸塵說道。


    “跟他說,一個小時,老子要看到結果。”安少突然開口對陸塵說道。


    陸塵點頭,用英語與醫生經過一番交談以後,醫生看了一眼安少,最後勉其難地點點頭,手裏托著托盤急匆匆地向化驗室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個小時後,有護士過來請晏晨和安少去醫生辦公室一趟。


    結果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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