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的布局極為簡單,坐北朝南的三間正房,堂屋、東西兩間臥房,正房前麵有東廂房和西廂房各一間。


    依照慣例,曹善作為長輩,應該是住在東邊的臥房,廂房則是下人的居住之處。


    二人先是觀察了西廂房,發現一男子正在炕上酣睡,此人正是小廝曹全,又來到東廂房,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丫鬟呢?”艾虎悄聲問。


    “應該在堂屋或者東邊的臥房。”


    二人遂去正房前查看情況,果見丫鬟正在堂屋的躺椅上睡覺,為了不驚醒她,他們決定從窗戶進去。


    東臥房。


    床上的曹善眉頭緊鎖,不知是否做了噩夢,眼角竟流下了眼淚,展昭和艾虎見了心中唏噓不已。


    倘若曹義真是李村一案的幕後主使,曹善知道後該是何等的傷心和失望?


    他能忍受得了腿部骨折的疼痛,心的傷痛呢?他能承受得住嗎?


    二人並不想直接叫醒他,而是想讓他自己醒來。


    正想著,突然聽到曹善大聲喊了一句,“義兒!!”


    許是噩夢中的場景太過嚇人,剛喊完,他便睜開了雙眼,卻看到自己的床前站著兩個陌生人,心內是又驚又怕,“你們是誰?”


    又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驚恐地問,“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未等展昭和艾虎回答,便要張嘴大喊,幸被展昭及時攔住了。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們並不是壞人。”


    溫潤的聲音安撫了驚慌不已的曹善,他打量了二人許久,方才開口質問道,“你們深夜來我家,究竟想做什麽?”


    “老人家可知李村最近發生的命案?”展昭直接進入了正題。


    曹善點了點頭。


    “您可知發生命案的人家是何名何姓?”


    曹善聞言一愣,轉眼又想到曹義所說之話,李村一案與他並沒有關聯,遂坦然笑道,“既然是發生在李村,當然是姓李了。”


    “被殺之人是李軒和他的新婚妻子,老人家可認識他們?”展昭又問。


    曹善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他們。”


    展昭聞言頗為疑惑。


    不認識?


    難道他們搞錯了?曹義真的和李軒一家沒有仇怨?周達是李村一案唯一的凶手?


    “那您可認識李軒的父親李忠?”一旁的艾虎突然發問。


    展昭瞬時明白過來。


    曹善雖然不認識李軒,但有可能認識李軒的父親——李忠啊!


    他直勾勾地望著曹善,等待著他的回答。


    隻見曹善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慌亂,“我也不認識他的父親。”


    “是嗎?”展昭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異常,肅聲質問道,“那您當初收養曹善時可有想到他會殺人?”


    “殺人?”曹善徹底慌亂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李村的案子是他犯下的?”


    接著又聽他自言自語道,“他告訴我這事和他沒有關係啊!”


    展昭聞言大驚,“您和曹義聊過李村的案子?”


    曹善略微一怔,自知說錯了話,半晌之後,才長歎了一口氣說,“我問過他,他說李村的案子和他無關。”


    “我想您不會無緣無故地問他這個問題吧?”展昭抓到了關鍵所在。


    曹善哀歎了一聲,遂將收養曹義的整個過程講了出來。


    “義兒本姓王,原名王義。二十年前,尉氏縣突發洪水,李忠身為衙役,被派往王家村救災。當時他為了救幾個被困的村民,無奈之下舍棄了獨坐在樹木上哭泣不止的王才,也就是義兒的哥哥,等他再返回救人時,卻發現王才已經被洪水給衝走了。”


    “曹義,不,王義的父母是怎麽死的?”


    曹善聞言滿眼的悲痛,“義兒的父親也被洪水給衝走了,接連失去丈夫和長子,他的母親承受不住如此打擊,幾日之後便自盡而亡了。”


    他頓了頓,微微斂了斂悲傷的心緒,繼續說道,“我和義兒的父親乃是結義兄弟,實在不忍心見這孩子無依無靠,便決定收養他。原本我不想讓他改姓曹的,偏偏這孩子太過懂事,非得改了姓氏,才願意跟著我······”


    說到這裏,曹善的雙眸裏盡是欣慰,“這些年義兒對我極其孝順,尤其是他當了尉氏縣令之後,特地置辦了這一處小小的宅院,把我接過來安享晚年,還隔三差五地來探望我,縱使是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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