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測一個不是親屬關係的鑒定給我看看!”


    語畢,檀冰亞就親自動手將小家夥穿得厚厚的棉襖拉了上去——


    露出小東西輕而易舉就能握住的小手臂,白嫩又肉乎乎的,抓著的感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軟。


    男人強勁的力道中,帶著薄薄的慍怒。


    對於那句‘不是親屬關係’,以及‘結果隻有百分之九點幾’,而起的薄怒—侃—


    蘇遠有些搞不懂了。


    既然不是親屬關係,那再測一次有什麽意義?梅!


    “檀總,我看這小孩也挺不情願的,何況鑒定報告都已經那樣了……不然就……”


    檀冰亞不語,隻是陰冷的視線刮了過去,才得以讓他住嘴。


    坐在桌上的小天天,那叫一個怕啊!


    雖然不懂大叔和這些人在探討些什麽。


    但是剛才說到九點幾的時候,大叔那個臉叫沉的嚇人!


    簡直就像隨時可能席卷而來的龍卷風一樣恐怖!


    而那個結果他自己也知道,看到過報告書上明明寫著就是九點幾,又沒有騙人!


    如果說又像他們說的那樣,再測次,又弄出個九點幾,大叔豈不是要把他給殺了哇啊!


    想到此,小天天才不管檀冰亞的約束,就不停揮舞著肉乎乎的手臂,大叫:


    “我不要紮針啊!我不要我不要!”


    小家夥害怕再次是九點幾的結果,到時候大叔就真要不理自己了!嚇得死都不願被紮針!


    兩隻小腳在桌上交替,來回蹬來蹬去——


    不一會兒,就把桌上的檢測儀器全給踹到地上——


    “嘩啦——”一聲。


    滿滿都是碎了一地的玻璃聲。


    檀冰亞大手一揚——


    “再敢胡鬧試試!”


    男人黑眸淩厲的瞪視了眼小天天,作勢就要揮了過去。


    小家夥縮了縮脖子,很是害怕檀冰亞真會揮一巴掌下來。


    他可沒忘,自個兒之前在學校的時候,還被這個大叔打了屁股!


    經檀冰亞這麽一訓,小天天是真不敢再胡鬧了。


    乖乖的盤腿坐在桌上,任由女大學生開始給自個兒紮針——


    心裏把檀冰亞罵了無數遍……


    這個壞大叔!凶大叔!


    之前一張冰山臉不說,現在還動不動就要打自己!


    如果換做蕭叔叔的話,他哪裏舍得打自己呀!


    這麽想著,小天天就對檀大叔的好感直線下降——


    一會兒他一定要告訴大王!今天惡魔大叔的所作所為!!


    身後。


    檀冰亞見這小子終於安穩下來,便坐下。


    順勢,坐下的同時將小天天抱坐在自己腿上。


    父子倆同時伸出右臂,一長一短,一個肉乎乎,一個精窄。


    除此之外,就連膚色都神奇的相近——


    同樣都屬白淨的。


    檀冰亞空著的一隻手環在小家夥肉肉的腰上,不讓他再亂動。


    方還對他不滿的小家夥,察覺到大叔難得親近自己細枝末節的舉動,兩眼‘噌’的發亮。


    乖乖任由醫生在自個兒小手臂上搗鼓……


    眉頭在看見亂七八糟的儀器後,皺成一個小小的‘川’字。


    手術室裏,一下子恢複安靜。


    但這樣的畫麵又顯得格外和諧寧靜,又有著幾分有愛。


    若不是蘇遠見了鑒定結果,真覺這副畫麵多像一對父子……


    隻可惜……


    “哎,要紮針了。”


    蘇遠給了小家夥一個準備。


    小天天還是平生第一次紮針,以往幾乎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隻是小毛病吃吃藥就好了。


    如今一見到那又長又細又尖的針頭……


    “哇——”的一聲。


    還沒紮就叫出聲來——


    趁機,又把臉埋在檀冰亞懷裏,一副擔驚受怕的可憐樣。


    難得,檀大叔看見自個兒假哭沒對自己凶凶。


    小天天愈加得寸進尺,把臉森森的埋進男人西裝裏,聞著淡淡的煙草味和古龍水味,混在一起,有種成熟男人散發出的味道。


    這種感覺很是貪戀,即便針頭插進他軟.嫩的肌膚上,小家夥都沒哭出來。


    眼淚怎麽擠,就是木有。


    心思全都在檀冰亞的身上,鼻尖滿滿縈繞著屬於父親的味道,很是安心。


    “檀總,都好了。”


    蘇遠將棉花分別按壓在大小手臂上,提醒了句。


    小天天不情不願的哼唧著,心道怎麽那麽快。


    轉頭看去……


    就見自己嫩嫩的手臂上被戳破了一個洞,還正


    tang冒出血了呢!!


    再瞅了瞅檀大叔的……


    也冒著血,但對這男人來說似乎不足為奇,用棉花隨意擦拭了兩下後,就將西裝袖子管放下。


    於是,又把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家夥抱放下來。


    小天天那叫一個不舍呀!


    怎麽說檀大叔也是難得抱自己一次,偏偏打了一針,才享受到那麽一瞬的父愛懷抱,就與自個兒擦肩而過——


    “檀總,這次最快也得五天才能測出來。”


    蘇遠將血液裝在試劑玻璃瓶裏。


    小天天則是眨巴著雙眼,站在兩人中間看那鮮紅的血液……


    一瓶大叔的,一瓶自己的。


    紮眼看去,都是血液,分不出有什麽不同。


    檀冰亞啟口,接了蘇遠的話,“時間不急,但要準確。”


    “……”


    這麽說,大總裁是懷疑他上份鑒定出來的報告不準確了?!?


    蘇遠想解釋,但想想還是等再鑒定一份,出來結果後自然也無話可說。


    他大總裁不相信這不是他兒子,那就大不了再測一次!


    *******


    車裏。


    江雲燕的注意力始終在蕭意徹的手機上。


    隨著離目的地那個紅點越來越近時,就見手機上本是始終不動的紅點,倏然移動了!


    “意徹,開快點!天天好像要去別的地方了!”


    江雲燕著急催促。


    原本,好端端的檀冰亞把小天天帶走就已是讓她膽戰心驚。


    如今還查到這個男人帶著自己寶貝兒子去醫院!更讓她心裏起了胡思亂想和後怕!


    尤其,小天天和檀冰亞單獨在一起的每一次她都會擔心。


    總覺得,這男人頻繁接近天天應該沒那麽簡單吧!


    半晌過後……


    車子就停在醫院門口。


    江雲燕急急忙忙下車,同蕭意徹才步入醫院裏,就迎麵走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蕭先生,你又來探病了?”


    老醫生和氣的說道,也並不知道現在情況緊急。


    原本一個勁兒往前直走的江雲燕,在聽到這話後停下步子回頭看去……


    聽醫生這語氣,似乎蕭意徹是這家醫院的‘常客’??


    之前,江雲燕有好幾回在去醫院時碰上蕭意徹。


    而每次去的醫院不同,卻都會碰上蕭意徹!


    起碼有兩次是無意中碰上的,而這個男人像是把海城的醫院跑遍了似的,今天又聽醫生提到這家醫院……?


    “哎!蕭先生,本來這些天病人身體恢複不少,可就在剛才,不知道怎麽的,病人突然病情惡化,現在人還在搶救室裏!”


    醫生憂心的說著。


    但隻是憂心,並沒著急的神色。


    仿佛醫生口中的那位病人,經常會進搶救室似的,所以連醫生都見怪不怪了?


    “怎麽回事。”


    向來,蕭意徹風輕雲淡的臉上,從眼底升起一抹憂慮。


    記得,早在之前她有問過這個男人怎麽會來的醫院。


    當時他說的是來看朋友——


    事後也並沒解釋過這一號人。


    “意徹。”


    江雲燕啟口道:“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吧,天天應該就在附近,我自己可以找。”


    見他們口中的病人進了搶救室,想必病情很嚴重!


    出於好心,還是救人要緊。


    江雲燕同他講了句以後,兩人就在醫院以相反的方向離開……


    走了幾步,江雲燕便回頭去看消失在四號樓的男人……


    他的方向,去的是住院部——


    忽然,江雲燕想起以前在法國的時候。


    因為那會兒她和蕭意徹還是戀人關係,加之兩人一舉一動,以及所去之處對方都清楚。


    所以江雲燕知道,這個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麽長達四五天的時間不在法國!


    那會兒,蕭意徹和自己說的是家裏有病人常年住院,所以他經常得回國去看看。


    如今看來並不假。


    隻是……


    病人到底生的什麽病?這都住院六年了還沒有好嗎!


    *******


    才步入醫院大廳。


    就迎麵看見從另一處走來的一大一小——


    不知是檀冰亞身形較為修長,還是這個男人走到哪裏都格外顯眼,總能在第一時間裏奪人眼球。


    男人身旁,則跟著隻到他腰際的小家夥。


    此刻的小天天,左手則按壓在自己胖乎乎的右手手臂上。


    表情一臉埋怨,很是不開心。


    “天天!”


    江雲燕叫住了愁


    眉不展的小家夥,往他那裏走去。


    “天天,你好端端的來醫院做什麽?”


    說話時,江雲燕還看了看檀冰亞,似要從他身上找出疑點。


    “帶他打疫苗。”


    小家夥才吸了吸鼻子要道出真相,就聽站在自己身旁的檀大叔,已給自己回答完畢。


    “打什麽疫苗?學校裏不是也有嗎?”


    江雲燕半信半疑的看了眼他,語氣裏煞是責怪的意思。


    “大王~!”


    小天天一見江雲燕有責怪檀大叔的趨勢,立馬在心底拍手叫好!


    自己剛才受的委屈終於有人給他出氣了!


    小家夥像是嫌江雲燕隻責怪一句還不夠,繼續添油加醋道:“大王!天天痛!”


    說著,小家夥手臂舉高,朝江雲燕這兒一伸——


    大有告狀的模樣,把自己被針頭戳破的紅腫印跡給江雲燕看。


    “大王你瞧,大叔今天綁架我!硬是叫醫生在我手臂上紮了個洞!好疼好疼的!!”


    江雲燕揉了揉他白白嫩嫩,又胖乎乎的手臂。


    而手臂上煞有其事,一個微微紅腫的小洞眼在這上麵。


    要知道,小天天長這麽大以來,還可就沒打過一次針呢!!


    就算平時生點小毛小病的,也是在家調理。


    偶爾會有蕭意徹派來的私人醫生照料著,反正就是沒打過針。


    如今看見自己寶貝兒子莫名其妙被這個男人領去醫院,白白的手臂上還有個明顯紅腫的小洞!


    心裏那叫一個心疼啊!


    揉著小家夥的手,蹲下身與他齊平,問道:“天天不怕,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說著,江雲燕就拉著他的小手臂,在他被針紮了一下的口子上輕輕吹氣——


    忽而……


    頭頂上像有種無形的力道,在漸漸壓迫著他們母子倆——


    周圍,也不知從那裏徐徐被冷意包圍。


    小天天率先感受到男人淩厲的目光,直直的定格在他那張一臉無辜的臉蛋上。


    偷偷抬頭瞧了眼……


    還果真是!


    直見檀冰亞兩手插在褲袋,一身墨色西裝將他襯得盛氣淩人。


    尤其眉宇間暗斂的凜然,再加之黑眸不動聲色凝視在他的臉上,眼神又是如此的冰冷!!


    嚇得小家夥縮了縮脖子,又縮了縮手……


    “怎麽了?不是疼嗎?”


    正沉浸在自己寶貝兒子被紮針的思緒中,江雲燕渾然沒察覺頭頂上那道冰冷的視線。


    “我再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哦,乖。”


    江雲燕很是溫柔的哄慰。


    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寶貝兒子呀!


    小天天見有了江雲燕撐腰,膽子也跟著大起來。


    原本縮回去的脖子又拉長了……


    就連小身板都變挺了~!


    挺了挺胸脯,這回不再偷偷看檀冰亞,而是光明正大的去看檀冰亞已放下袖子的手臂……


    鼻腔裏哼唧兩聲,又別過頭不理會。


    那姿態,那模樣,仿佛就在說:


    瞧~就算我紮針了,也有大王給我吹氣呢~!大叔你就是木有木有木有!活該被紮!!


    “夠了。”


    檀冰亞冷聲喝止住。


    原先看著小天天的視線,如今轉移到江雲燕臉上……


    “男孩子,不需要這麽慣著。”


    語畢,收回視線,正視前方。


    不再去看這兩人。


    扯了扯領帶,莫名有種煩躁升起……


    怎麽看著,都覺這副畫麵不對勁,尤其那小子的眼神,多麽了不起的樣子!


    “不行不行!疼!”


    小天天像是和檀冰亞卯上了,硬是和他反著幹,“大王再吹吹,天天手臂還……哇——!!”


    話還沒說完,就覺自己輕飄飄的被男人拎起!


    兩隻小腳騰空在空氣中亂踢,像隻被人抓著的小雞。


    “怎麽前麵不見你掉一滴淚,現在喊疼給誰聽?”


    這小子,之前倒怎麽沒發覺他這樣兩麵派過。


    “哇啊!大王!大叔又要打我屁股了!”


    一見檀冰亞恐嚇自己,小天天立馬把他的‘醜事’給抖出來,讓江雲燕聽聽!


    “檀冰亞!對一個孩子這麽粗魯,你還是不是男人!”


    江雲燕立馬板下臉,哪裏還有方才對小天天的溫柔呀。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


    “……”


    明明,她隻想表明大人不要和小孩計較,這男人怎麽就隻抓後麵那句話!


    “哇啊!快點放我下來!”


    小天天再次呼喊,張開


    兩臂要讓江雲燕抱自己下來。


    可男人猿臂一移——


    小小的身子又與江雲燕離開好遠。


    江雲燕那叫一個生氣,替自己寶貝兒子打抱不平起來:“天天還隻是個孩子,慣著點怎麽了!”


    “男孩子不能慣。”


    他冷著聲的口吻,儼然像一個嚴厲的父親。


    對於眼前的小家夥,也就是因為江雲燕一直慣著,動不動就使小心眼。


    如今居然還學會了裝腔作勢,要江雲燕給他吹氣了。


    檀大總裁哪裏會容許?


    再怎麽說,他都還沒享受過這待遇。


    *******


    最後,小家夥被放下來自己走路。


    而身旁,偏偏就是隔著個礙眼的大叔!


    阻擋了自己向江雲燕發出求救的訊號。


    哼~


    現在以他看來,真是越來越不喜歡檀大叔了!


    壞!凶!嚴厲!還專恐嚇小孩兒!


    真是沒法好好玩耍了!


    一直到上車,檀冰亞都橫檔在兩人之間,沒讓小天天再得寸進尺。


    “大王……”


    小天天委屈的叫了聲。


    從車後座趴在前座背椅上,道了句:“今早大叔就是這樣對我凶的!還打了我屁股!肥家洗澡的時候,我拖褲子給你看!你幫我吹吹~!沒準也不疼了!”


    小家夥撅嘴就道。


    誰叫檀大叔在江雲燕這邊說自個兒壞話,還讓大王不要慣著自己!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當麵挑撥離間好不好!


    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兒~!


    所以必須得把檀冰亞早晨打自己屁股的事告訴江雲燕!


    又為了填滿他受傷的小心靈,當然必須由大王給他柔嫩、吹彈可破的小屁屁好好修整下囉~


    按著步驟來,回家洗澡、脫褲子,那是必經之路嘛~


    吹起就是額外附加的~


    “把褲子脫了,我看看到底疼成什麽樣。”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邊開車邊冷聲道。


    那話,那口氣,那眼神……


    猶如自個兒如果敢把褲子脫了,就要麵臨再次屁股開花的代價……


    小天天努了努小嘴,才不要跟大叔講話了!


    可是小天天不說,江雲燕卻是把話聽進耳裏!


    “檀冰亞,你對天天還做了什麽?!”


    她的寶貝兒子,平時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如今哪裏能讓這男人又打又凶的!


    “大王,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的啊?”


    小天天轉移了江雲燕的話題。


    目前,在江雲燕的眼下能得到庇護,可若是大王一走,一會兒大叔肯定又要找自己算賬!


    所以吧,還是說點別的吧……


    “蕭叔叔在你手機上裝了gprs,所以我知道的。”


    “哧——”


    邁巴.赫在地麵上發出強烈的摩擦聲,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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