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關掉房間燈,點燃小蠟燭,背景音樂開啟。


    周思凝和呂錦程一起打著拍子祝福,生日快樂歌悠悠響起。


    “關關,十九歲啦,許個願吧!”


    盡管房間內隻有燭光,依然能夠看清短發少女亮晶晶的眼睛。


    她點點頭身子前傾,深吸一口氣,胸口高挺,雙手合十,口中輕輕念著些什麽。


    然後鼓起嘴,星眸緊閉。


    呼~~~


    蠟燭熄滅,許願結束。


    “好啦,我們吃蛋糕吧!”


    關永儀重新打開了燈,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寶寶,伱剛剛許的什麽願呀?”


    周思凝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每年她都要這麽問上一句。


    “我可不告訴你。”


    關永儀抿著嘴,手上的餐刀劃向蛋糕深處,輕輕發力。


    這是她十九歲的生日,也是她成人禮後的第一個生日。


    有朋友,也有閨蜜,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唱著生日歌。


    這樣的氣氛,比從小到大任何一次慶生,都要來得開心。


    她注定忘不掉這一天。


    “昨天晚上你幾點睡的?”


    關永儀先切了一塊小蛋糕給閨蜜,然後又切了一塊大的,遞向呂錦程。


    她始終對昨夜樓下準時鳴放的煙花,念念不忘。


    但以她的性格,又不肯直接開口詢問,隻能試探道。


    “蠻晚了,昨晚在忙些重要的事。”


    呂錦程笑笑,沒有正麵回答。


    “那你有沒有”


    關永儀眨了眨眼睛,剛想繼續追問。


    “哎嘿!”


    這時,周思凝端著一小片奶油底,躡手躡腳地繞到她身後,一把抹在她半邊臉蛋上。


    “周思凝!!!”


    關永儀隻感到臉上一涼,花了一個多小時搞好的妝容全花了。


    她又氣又急,馬上起身抓起盛滿奶油的盤子,滿屋子去捉她。


    “你站住啊!別跑!”


    “你們都多大了,還搞這一套,可真是.”


    “靠!”


    呂錦程笑著抱起胳膊,看姐妹花互相朝著對方臉上抹奶油,打打鬧鬧,自己也被突然抹來了一把。


    “不準你也這麽幹淨!”


    是關永儀的傑作。


    短發少女盯著他狼狽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


    像極了盛開的冰山雪蓮,在夏天光芒直射下漸漸融化。


    這下,大家臉上都沾了大大小小的奶油,房間裏滿是歡快的慶生氣氛。


    到底有多久,沒這麽單純地開心過了?


    呂總望著二人手挽手舉起手機,搞怪自拍的場景,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呂錦程,不許擦臉!過來呀!”


    和她們在一起的日子,快樂從未如此簡單。


    呂錦程也撿起童真,丟掉剛剛拆封的濕巾,頂著兩邊臉香噴噴的奶油,蹲在二女中間,雙手比了個耶。


    三人笑成一團,蛋糕抹在額頭和臉上,被手機定格合影。


    呂總想起前世給模特們拍照時,他一向對剪刀手這個老土的姿勢不屑一顧。


    “別擺剪刀手,換個姿勢,土死了!”


    但是這時,金魚說過的一句話浮現在他腦海。


    “我的剪刀手,不僅是用來拍照的!也可以用來驅趕所有壞心情。”


    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一瞬間,兩世靈魂仿佛在流淌的時間長河裏,同頻共鳴。


    三人吃飽喝足,重新整理好形象後,窗外已是華燈初上。


    可經曆了剛剛的場景,依然還有人意猶未盡。


    “要不,我們去喝點東西?”


    關永儀扭過頭,用探詢的目光望向呂錦程二人。


    “要不去唱歌吧?上次在你們學校大禮堂唱的那首,我還想聽。”


    周思凝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都可以,這兩件事不衝突。”


    呂錦程笑著攤攤手。


    事實上,也的確不衝突。


    很快,三人找到一家量販式ktv,開了個小包房。


    一王二後的配置不比人多勢眾的同學聚會,呂總可不會再次以身犯險,帶她們去紅磨坊這種商k。


    萬一顧不過來怎麽辦?


    還是老老實實唱歌吧。


    小啤酒,大果盤,麥克風。


    量販式ktv一如既往,沒什麽新意。


    “快唱,你先唱!”


    周思凝晃著他的胳膊,纏著他想聽上次的表演曲目。


    呂錦程拗不過,重新給二人唱了遍私人定製版。


    下一首,音樂前奏響起。


    是陳慧琳的《閣樓》。


    關永儀俯身拿起另外一個話筒,單手捋直鬢角碎發,露出她小巧精致的耳朵。


    她今天隻在右邊戴了一隻流蘇耳環,不對稱耳環搭配側分長劉海,賦予整個人一種獨特美感。


    “他隱居在閣樓


    與我情同密友~”


    這還是呂錦程第一次聽關永儀唱歌。


    她坐在沙發邊上,雙手握著話筒,小腿交錯搭在一起,一上一下晃著。


    作為土生土長的粵省人,她發音極準,聲線清亮悅耳,如同山間清泉般動聽。


    “好聽哎!”


    呂錦程頓時感到驚豔,湊到周思凝耳邊說道。


    “那當然,關關白話歌一絕,一般人可聽不到!”


    她同樣側過頭,小聲回應。


    “由得他


    如隱居


    從此窩藏心裏~”


    行至歌曲高潮部分,話筒裏隱約聽見輕輕吸氣聲,像是盛滿了歌手濃濃的感情。


    那股獨自居住,恐懼黃昏,害怕失落的範兒,呼之欲出。


    “若全世界的街裏


    沒人與我登對


    何妨讓我作個


    伴侶~”


    關永儀小小的身子坐的筆直,眼睛輕輕眯起,表情無比沉浸。


    她不喜言辭,不輕易吐露自己的心聲,獨立不願麻煩任何人。


    在她的世界裏,用音樂說話也好過直白開口。


    他隱居在閣樓,他根本沒有走。


    《閣樓》的幾句歌詞,剛好與那日呂錦程去而複返的場景,如出一轍。


    當她獨自在家隨機到這首歌的時候,感覺像是有一支長箭從百裏外飛來,穿過指尖的創可貼,沿著傷口,直勾勾紮進心裏。


    所以,她想唱給觀眾聽。


    雖然這首歌實在冷門。


    雖然觀眾不可能聽得懂。


    一曲唱罷,關永儀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心情暢快。


    “到我了到我了~!”


    周思凝接過她手裏的話筒,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扭了扭小蠻腰,煞是可愛。


    “yoyoyoyoyocindy~”


    歡快的背景節拍聲響起,是男女老少皆宜的小甜歌。


    ——王心淩的《愛你》。


    “如果你突然打了個噴嚏~”


    周思凝單手舉著麥克風,轉過身麵向兩位觀眾,踩著節拍手肘左右搖晃,突然眨了下眼睛。


    “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甜到了!


    媽的,真扛不住!


    饒是呂總見多識廣,他依然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刻意散發魅力的周思凝,實在太迷人了。


    她的漂亮是世俗的,眉眼間滿是嫵媚和嬌氣,是每個男人都無法抵抗的類型。


    在古代恨不得為她烽火戲諸侯,在現代願意傾家蕩產,一擲千金。


    如果呂錦程沒有手握這張重生門票,當舔狗他恐怕都排不上隊。


    這一世能和周思凝成為朋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親密。


    天時、地利、人和.


    少一個都不行。


    不要說前世的呂總,跳出校園這個天選之地,呂總也不是無敵的。


    他也搞不定貌美如花的富婆啊!


    到了社會上,人家同樣見多識廣,同樣財富自由,想要的無非是一顆赤誠灼熱的真心。


    而這,前世的呂總給不了。


    “來,喝一個。”


    周思凝自顧自唱得起勁,關永儀捏著啤酒杯坐了過來。


    兩人碰了個杯,一飲而盡。


    “感覺,你今天特別開心。”


    愛你的歌聲很大,呂錦程勾住短發少女肩膀,湊到她耳邊說道。


    不離這麽近,根本聽不清。


    關永儀理解他的靠近,卻克製不住身體反應。


    熱乎乎的男人氣息,吹得她耳環前後擺動,晃晃悠悠,沿著孔洞直蕩進腦海。


    “是呀,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


    關永儀腦袋一偏,耳根泛紅,躲開了他的暖意侵襲。


    “能有多開心?”


    “嗯大概回憶起來都會偷偷笑那樣開心吧。”


    “那剛好,這張照片給你,以後多笑一笑。”


    呂錦程掏出口袋裏的拍立得相紙,倒扣在關永儀手心。


    “偷偷笑,也沒關係。”


    踏歌飲酒盡興後,時間已經悄然度過了12點。


    寢室,無論如何是回不去了。


    代駕把小電動車放進奔馳後備箱,呂錦程坐在副駕駛,周思凝和關永儀醉醺醺地擠進後排,向著江南家園行進。


    “這個點,你也進不去寢室了吧?”


    關永儀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望向前排的男人。


    “是啊。”


    呂錦程點點頭。


    短發少女側過身,和閨蜜交換了一下眼神,達成了一致提議。


    “要不.去我那湊合一晚?有空房間的。”


    呂錦程是因為給自己慶生,才回不去寢室的。


    再加上有閨蜜陪伴,出於禮貌的同時,還兼顧了安全。


    這時候問問他的意見,連周思凝也覺得沒什麽問題。


    “不去。”


    沒想到呂錦程連思考過程都省略,直接果斷拒絕。


    “去你家住?”


    “不行,不去,不合適。”


    這個拿腔拿調的時候,呂總反而成了堅定無比的衛道士。


    看起來這個邀請,像極了一王二後,共同度過香豔又曖昧的浪漫場景。


    實際上?


    以他們現在堪堪友達以上的交情,兩人必定睡在同一個房間。


    自己隻有側臥的待遇,這又有什麽用?


    屁用都沒!


    呂錦程心裏一清二楚,完美的切入機會珍貴無比。


    對於個別女孩子來說,也許隻有一次。


    真要浪費在這種地方上,才是不知進退的愣頭青。


    “沒事,你們不用管我,實在不行我就去開個房間。”


    “好吧。”


    即使在酒精和氣氛作用下,關永儀的矜持也隻允許她客套一次。


    汽車在寬闊的大道上飛馳,很快到了江南家園樓下。


    呂錦程和二人揮手作別,向著小區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死角,他拐了個彎,就回到了自己家。


    屋頭明明有得吃,誰還聽鄰居畫餅啊!


    “寶寶,我以前可能搞錯了。”


    一進屋,關永儀立刻踢掉了腳上的鞋子,雙手把綿綿捧了起來,親了又親。


    搖搖晃晃出來迎接媽媽的小貓咪,絕對是世界第一可愛!


    “哪裏錯了?”


    周思凝問道。


    “雖然他一向嘴上說著自己怎麽怎麽樣,但今天.他還挺禮貌的哈?”


    “確實。”


    寧願自己開房間,也不給她們添麻煩。


    這一點換做常人也許隻是客氣,但在屢屢放出豪言壯語,行事從來肆無忌憚的呂總身上,代表著另外一層含義。


    “我先去洗澡,今天可累死我了。”


    周思凝整個人攤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努力提起身子,趿拉著拖鞋走向浴室。


    水聲嘩啦啦響起。


    “喵嗚~”


    手心裏的綿綿叫了一句,聲音輕柔。


    像是撒嬌,又像極了思念。


    “乖哦,綿綿乖。”


    “想吃貓條?”


    關永儀快走兩步,發現碗裏的貓糧少了一小截。


    “看來是餓了。”


    她翻箱倒櫃,找出一根貓條,用剪刀拆開。


    “喵嗚~”


    綿綿湊過來聞了聞,偏過頭去,又叫了一聲,尾巴甩甩,不感興趣。


    “哎喲,怎麽了嘛寶貝~”


    關永儀心都要化了,看不得小貓咪撒嬌。


    “是不是出去太久了,沒人陪你玩兒?”


    她又拿出呂錦程送來的逗貓棒,蹲下身子,手腕抖動,長繩上麵的鈴鐺晃來晃去。


    綿綿依然毫無反應。


    “喵嗚~”


    它又叫了一聲。


    “.”


    “真搞不懂你。”


    關永儀有些無奈,但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浴室的水聲漸漸停下,該輪到她收拾東西,準備洗澡休息了。


    她換下貼身衣服,把包包掛在衣架上麵。


    掛好後她又想起了什麽,從內壁摸出一張厚厚的拍立得相片。


    照片裏,呂錦程站在二人中間。


    五官清晰,輪廓分明。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今天是真的好開心啊。


    關永儀看了一小會,剛想把照片擺正收起,正好接住小貓咪懵懂天真的目光。


    這下,它馬上不叫了。


    綿綿盯著照片,粉嫩的小爪墊蹭了蹭那張熟悉的臉,小心翼翼。


    看起來沒什麽用,但也足夠了。


    它爬向關永儀懷裏,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發出舒服的呼嚕呼嚕聲。


    “原來是這樣”


    晚風靜,滿天星。


    女孩指腹梳毛,聲音輕輕。


    “你是,想爸爸了呀。”


    盡管是深夜了,依然不離不棄給大家帶來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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